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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
※總之沒頭沒尾


把衣服從曬衣繩上一一取下來,亞瑟發覺他該去買個大一點的籃子來裝兩人份的衣服,洗衣機變得每天都要運轉,因為對衛生的要求所以要手動搓洗的內褲和襪子也壓縮到他在家的休息時間,不過能增加熨衣服的機會他倒是不排斥。

要是阿爾弗雷德多少能幫忙一點家事就好了──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發覺眼前晾著的衣物被不知何時站到身後的傢伙給收走。

「不要對著我的內褲發呆好嗎?」清爽的笑聲傳進亞瑟耳裡,他認出那是他的弟弟。「還有,是不是該買過大一點的洗衣籃了?」

跟他想的一樣。亞瑟轉過身來看著阿爾弗雷德快速地把剩下的衣服都取下來抱在手上,還不忘像小孩一樣在衣服上嗅著說好香。

「怎麼這麼早回來?你今天沒去社團嗎?噢別把好不容易曬好的衣服揉成一團,會皺!」

「你說這樣?」阿爾弗雷德提高手臂,「我只是拿著而已。」

「就是會皺!像襯衫這類的你應該從取下來的時後就把他摺好了!」

「噢好吧。」阿爾弗雷德把他的襯衫從懷裡那堆衣服中抽出來遞給亞瑟,看他三兩下就俐落地褶好放入籃中。「不過說實在的反正你等等還是要用熨斗熨過不是嗎?看你,為這點小事都把眉頭皺得跟什麼一樣,那裡可是沒辦法用熨斗燙平的…噢好啦,別瞪我。」

亞瑟不是很開心被阿爾弗雷德挑剔他的脾氣又或者是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歡自己這種壞脾氣,總之他依舊皺著眉頭阻止阿爾弗雷德企圖對他的眉毛來點惡作劇的手,在正要開口罵人時看見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我說啊亞瑟,怎樣的生活習慣需要配合你就儘管說吧,我可是打算和你好好相處喔。」

「那你首先應該先多幫忙一點家事!」

「嗯所以啦我翹掉社團回家了?」阿爾弗雷德單手撈起地上的洗衣籃,亞瑟差點以為裡面的衣服會不小心掉出來但是沒有,亞瑟選擇跟在阿爾弗雷德後面一起從陽台回到屋子裡去,阿爾弗雷德隨意鬆手讓洗衣籃摔上沙發的粗魯動作又令他不禁繃緊臉來。

「…我沒有叫你翹掉社團的意思。算了其實我也沒有真的想叫你做家事…」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為了做家事特地跑回來啦!我自己會做!」

「我總是搞不懂你想表達什麼呢,對了我說翹掉社團是假的,我們球場今天借給附近的高中生舉行比賽了,我剛好沒其他事做所以才回來的。」

感覺像被耍了一樣,亞瑟往那張笑嘻嘻的臉狠瞪了一眼,粗魯地坐上沙發,頭也不抬地摺起衣服。

「哇喔亞瑟,但是你的情緒實在很好猜喔!」

「不用你管!」




他一直知道阿爾弗雷德是他的弟弟。小時後阿爾弗雷德就常常被父親帶回家裡玩耍,名義上是遠房親戚的孩子,但從大人談話間的微妙氣氛就能感覺到阿爾弗雷德是怎樣的來歷。亞瑟的母親去世後父親也向他坦承一切,而他理所當然地接受這個事實,亞瑟已經是個成年人,可以成熟地面對並原諒父母年輕時犯下的過錯,反而阿爾弗雷德隨著年紀增長已經越來越少出現在他們家中,當亞瑟離開家在外地的大學念書時卻在當地與阿爾弗雷德重逢後,一切都變得與過去完全不同。

阿爾弗雷德成長成一個充滿活力的大男孩,有著英俊的外表和強壯的身材,以及爽朗豪放的笑容,連亞瑟都忍不住為他著迷。別於幼時的生疏,他們試著與對方進一步認識和溝通,這大概是因為彼此都已經長大的緣故。亞瑟後來才知道父親早就將阿爾弗雷德收為名義上的養子,而當父親聽說兩人相處得不錯的時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兩人找回家吃飯。

在阿爾弗雷德上了大學後,兩人在父親的建議下合租了房子,一直到這個年紀才真的與兄弟在同屋簷下生活是件微妙的事,但亞瑟打算試著去習慣這些,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對阿爾弗雷德抱有如此強烈的好感,即使外在表現上他依舊是個孤僻、易怒又神經質的人,但阿爾弗雷德總是有辦法跨越這些缺點然後與他越來越親近。


「亞瑟,我這裡看不懂。」

阿爾弗雷德拎著一本厚厚的參考書來到客廳,亞瑟放下了手中的刺繡(他剛剛差點睡著),看著阿爾弗雷德坐到他身旁一邊把參考書放到他腿上。

「你問我這個我也不可能會吧…我跟你又不是念相同科系。」

「解解看嘛!說不定你意外擅長喔?」

「不可能。」亞瑟推開阿爾弗雷德幾乎要貼在他肩膀上的臉,將書塞回他手中。「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要養成穿室內拖鞋的習慣!」

「亞瑟把地板拖得那麼乾淨,不穿拖鞋也不會弄髒腳的啦。」

阿爾弗雷德索性將書擺到茶几上,放鬆身體仰靠在沙發上。

「你不回去繼續念書?」

「嗯…我想看電視,可以嗎?」

「不可以,會打擾我。」

「你也把那個放下一起看電視如何?」

「不要。」

「拜託嘛亞瑟,我保證10點就回去念書。」

「…好,你說的。」亞瑟看了看時鐘,將材料包收拾整齊放在矮桌上,看阿爾弗雷德一臉愉快的用遙控器選台。

後傾身體枕上沙發是不賴的選擇,但緊貼著自己的手臂卻傳來令人陶醉的體溫,亞瑟嘗試著將重心擺在沙發或是阿爾弗雷德的肩膀上哪個比較舒服,最後他選擇了後者。

阿爾弗雷德的動作在他靠上之後突然變得僵硬,端正著維持姿勢動也不動,亞瑟想告訴他其實他可以放鬆身體不用那麼在意(這樣看電視很辛苦吧?),但確實被這傢伙在意著的感覺讓他有點得意,他試著磨蹭阿爾弗雷德的手臂,想像阿爾弗雷德現在的表情有多不自在,然後他淺淺地笑了。

發現彼此在沙發上互相靠著睡到半夜才驚醒這件事,則變成他們日後三不五時拿出來調侃對方的話題之一。





「嘿亞瑟,已經快八點了你上班沒問題嗎?」

阿爾弗雷德打開房門的聲音讓亞瑟嚇得從棉被裡跳起來,他居然累到聽不見鬧鐘的聲音,當阿爾弗雷德走進房門時他差點腳軟地摔下床。

「小心!你在幹嘛?」

被阿爾弗雷德的手臂紮實扶住,暈頭轉向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謝謝你阿爾弗雷德,但你應該半小時前就來叫醒我。」

「那不可能,半小時前我都還沒起床。」

阿爾弗雷德對亞瑟的鼻子吐了一口氣,但剛睡醒的亞瑟分辨不出牙膏的薄荷味,他只對噴在臉上的熱氣感到一陣驚慌。

「什、什麼啊!」

「看,清涼薄荷讓亞瑟一下就醒了,活力充沛的喔。」

「笨蛋!別做這種事!」

亞瑟掙脫那雙纏得過緊的手臂,氣嘟嘟地快步走出房門,在浴室製造巨大的噪音,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吹起口哨,惹火亞瑟的感覺很容易上癮,尤其在面對曖昧的玩笑時亞瑟表現出的不是噁心而是害羞的這點。

「你今天不用上學嗎?」亞瑟一邊解著睡衣鈕扣一邊走回房裡,因為洗臉而沾濕上撥的瀏海露出整個額頭,不論是更加明顯的眉毛還是一整張看起來年輕過頭的娃娃臉都讓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噴笑,在隨意擋住亞瑟不痛不癢的的拳頭攻擊時他順便看見了亞瑟幾乎全露的上半身,而糟糕的是他居然因此而呆滯了一兩秒。「阿爾弗雷德?呃…」

亞瑟迅速地把衣服拉好,而阿爾弗雷德也裝做自然的收起視線,「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他突然覺得阿爾弗雷德從他身邊繞過時不經意的手臂碰撞都令他心跳加速,而阿爾弗雷德則在關上門後把臉埋在手掌中

「嘿亞瑟,我今天不用上課,我可以去同學家玩嗎?我會在吃飯前回來。」阿爾弗雷德試著讓氣氛回歸正常,他故意坐回沙發上然後用湯匙攪動牛奶麥片製造聲響。

「你就不會想說留在家裡幫忙打掃一下嗎?至少刷個浴室?」

「我昨天有倒過垃圾了欸?」

「你昨天”只有”倒垃圾。」打開房門後已經打理得乾淨整齊的亞瑟讓阿爾弗雷德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他真喜歡亞瑟這副嚴肅拘謹的樣子,但他這次可不會傻傻的直盯著看,他一邊喝著牛奶麥片一邊偷瞄,而亞瑟拿起籃子裡的乾麵包直接站著啃了起來。

「你在趕時間的時候倒沒這麼注重禮節了?」阿爾弗雷德笑。

「哼,等我明天換個響得更大聲的鬧鐘回來,你就知道什麼是完美的紳士了。」

「噢拜託不要,我可不想跟著被吵醒。」

「那你可以選擇比我早起來。」亞瑟笑著將籃子放回廚房,「我喜歡在早上出門前能看到我的弟弟,最好他還正在做家事。」

「那我以後會趁你鬧鐘響之前爬到你房裡把你嚇醒。」

「你有那個能耐的話。」

亞瑟揉揉阿爾弗雷德的頭,掛著微笑出門上班,而阿爾弗雷德則愣在原地,回神過後居然奮力地刷起浴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