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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SR：Sam&Ina]永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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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肩併著肩，看著北國夏天永不墜落的太陽在天邊擱淺。


在無止盡雪白的天與地之間，流進天空的亮橘混著紫紅在地平線上沉澱。奇異而眩目的空氣渲染開來、竟有種世界的盡頭的錯覺。

身邊的男孩近乎透明的眼膜此時染上了一模一樣的色彩，妳看著他的側臉，他直望著前方的表情介於虔誠與癡迷之間，那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臉上的，妳想，如此單純而狂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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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起你們的相遇。

在藍國邊境的廣大冰原上，遠遠地、在雪地反射的刺眼的光中，妳望見只穿著汗衫與短褲的男孩、貓一般的身形匍伏在冰上，雙膝跪著讓頭緊緊貼在地面；那樣的姿勢簡直如同祈禱般散發著神聖的光暈，使妳一時望著失了神。

妳不願打斷他而試圖繞道而行，踏在雪上的腳步聲卻遠遠地被孩子察覺。他抬起眼向妳歪了歪頭，用那雙浸過水的眼睛直視著妳。



「這是在聽冰河說的話哦。」他安靜的說，「聽一聽她今天的心情。」


妳望著他，心想怎麼會有如此清澈卻又滄桑的眼睛，恍如看到了冰河般古老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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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從天色判斷究竟現在是哪個時辰，只知道你們望著天際約莫十匙雪融化的時間，妳這才漸漸感到疲倦，低頭從行囊中拿出不久前獵到的兔子與他一起分享。


「喜歡肉麼？」

「唔唔、不過果然還是雪好吃罷。」


孩子拿起食物便直接大口大口的啃食了起來，火堆旁他淡漠的臉看起來溫和了許多，略嫌蒼白的臉頰也稍有了血色，不過他似乎不喜歡火而試圖待在陰影裡。一面望著他沒什麼表情、野獸般的進食，妳一面拿起隨身攜帶的劍小心地擦拭，剔透的劍身在雪地裡映著火閃著妖異的光，吸引了孩子的目光。


「那把劍的主人，融化了？」

「融化了？」妳不解的重複他的話，「這是我已經過世的哥哥的遺物。」

「不是哦，是融化了。」孩子篤定地回答，「一直都在的哦、只是變成水了啊。」


他抓起一把雪放在妳手中，你們沉默地看著它在火光中毫無掙扎得緩慢死去，變成既熟悉又陌生的另一種型態。妳感受到水那無形而異常親密的觸感，幾乎毫無重量卻又是如此溫柔，不知怎地妳似乎逐漸明瞭了孩子的話。

手盛著水，你們一起默默地看著遠方幾乎要觸及地平線的溫暖。


「就像是不會沉沒的太陽啊。」他說。


在夕日美麗的光暈中，孩子的表情柔軟的近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