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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峰、等等我啦!」
 娃娃鞋快速踩過地板傳來趴搭趴搭的聲音。
 「……」
 很想當做不認識地繼續邁開最大的步伐向前移動。
 「小青峰--走慢點我追不上--」
 稚嫩的童音已經染上點哭腔,趴搭趴搭的聲響頻率更高了。
 「……」
 即使已經被周圍的婆婆媽媽開始指指點點,但依舊持續加速。
 當作不認識就好,嗯,不認識不認識。
 「小青峰我好、好累……唔啊!」
 一聲叫喊後,趴搭聲毅然中止,換來一聲響亮的砰噹。
 隨之了無聲響。
 走在前頭的人向前幾步後停下腳步,感覺到一陣陣良心不安。
 深藍色的雙眼忍不住稍稍往後瞄了瞄,最後在敵不過名為「良心」的譴責--更或著是怕被周圍的人冠上虐待兒童這種名聲--回頭走向因為跌倒而用臉著地的小孩。
 
 感覺到髮根被用力拉扯的痛楚、不時被扯動耳垂的拉力以及被戳擊臉頰的搔癢感,青峰大輝,十五歲,帝光籃球隊大前鋒,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他現在不是在球場上盡情的享受籃球,而是抱著一個重死人的小鬼回家還要連帶遭受他欺辱。
 「小青峰是壞蛋--好痛喔--」使勁拍打。
 「是你自己白痴跌倒干我屁事!」忍不住破口大罵。
 「明明是你走太快還罵我,我、我……」
 委屈的癟起小嘴,琥珀色的大眼裡又開始泛出閃閃淚光,惹人憐愛的模樣不禁讓一旁路人對讓這個可愛小男孩哭出來的人投以不滿的眼光。
 青峰恨不得把這小鬼拿去垃圾桶扔掉從此杜絕後患,卻想起來自他們隊長警告的「微笑」,又打消了丟棄兒童的念頭。
 青峰災難的開始,要把時間追溯回一個小時以前、帝光中學放學鐘聲響起後的二十分鐘。
 青峰一如往常的帶著裡面除了一個簡單鉛筆盒和一本雜誌之外什麼都沒有的書包緩慢的移動到了帝光附屬的體育館,然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進體育館就聽到一句「啊、小青峰來了!」的歡呼聲,更沒有聽到他的女性友人插著腰、氣鼓鼓的喊著「阿大!你又遲到了!說好下課十分鐘後就要集合啊!」
 而是一雙紅黃雙色的眼瞳和一雙水潤又圓亮的金眸一同望著他。
 帝光籃球隊隊長,赤司征十郎,用宛如拎小貓的方式把一隻金毛的小鬼拎到了青峰大輝面前,然後拉出他的手、把人交到他手上,露出標準威脅式的微笑後就離開了,不需要言語,赤司征十郎的動作就是絕對的命令,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
 就連號稱最兇殘的青峰大輝都不能。
 「小、青、峰--」很耳熟的呼喚聲在他耳邊響起,一直不安分扭動的小鬼露出了一個燦爛和礙眼的笑容--越看越讓青峰覺得他長的很像「某人」--然後纖細的手臂毫不猶豫用會勒死人的力量抱住了青峰脖子,「小青峰耶、是小青峰喔喔喔--」
 一顆金燦燦的小腦袋拱了拱青峰的肩膀,然後發出了讓青峰直覺想伸出拳頭的傻笑。
 金色的腦袋、上揚的眼角,總是微微上揚的語調,還有那萬年不變的欠打笑容。
 在青峰大輝為數不多的人名清單中只有一人符合這樣的條件。
 在把身上的人趕下去之前青峰覺得他的疑惑應該要先獲得解答。
 「這傢伙……是黃瀨?」
 指了指正掛在他脖子上的某人,青峰轉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旁邊的隊友,同時也是帝光籃球隊最神出鬼沒的傳球員,黑子哲也,提出問題。
 「是的。」
 「縮小版?」
 「是的,似乎是因為黃瀨君一到了球場就說著頭痛,赤司君不知道從哪裡給了他一顆去頭疼的藥丸,吃下去就變成這樣了。」
 在球場上已經合作過無數次,黑子哲也可以輕易從青峰臉上的一個細微表情得知他現在心中的疑問--更或者是說青峰大輝這個人太好了解而已。
 「……那為什麼這傢伙要交到我手上?」
 「赤司君說,因為你最閒,而且青峰君最近父母都不在國內對吧?」
 赤司征十郎對於自己對上隊員的最新情況一直都是瞭若指掌,這是帝光籃球隊隊員們心照不宣都知道的事實。
 黑子默默的用那雙清澈的淺藍色雙眼看了青峰君一眼,然後在青峰眼中宛如默哀般的垂下了眼睫。
 「所以說,黃瀨君要交由青峰君照顧……直到復原為止。」
 在此同時,帝光籃球館內爆出了一串有史以來最精采的髒話,當然,事後說髒話的人也一定會遭受到和這串髒話同樣精彩的懲罰,只是那已是後話。
 青峰大輝,十五歲的苦難就此揭開。



後續詳見《當小杯牛奶遇上大杯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