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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黃R18/《恐懼》


  一片漆黑的室內,厚重的窗簾將房間遮得密不透光。

  在深藍色的柔軟大床上,被子下的隆起說明有個人正在熟睡,從伸出被子外的手臂以及身形看來,這人顯然是個長手長腳、體魄甚佳的男子。

  但仔細一看,那人似乎睡得並不是那麼安穩,不僅眉間的皺紋緊的像是能夾死蚊子,甚至手無意識地緊握成拳、冒了一身冷汗。

  事實上,他正努力將自己從夢境中喚醒,但過程並不是那麼的順利。

  儘管一幕幕畫面在眼前閃過,許多混雜的色彩佔據他的腦海、視線,他仍清楚知道自己只是被困在惡夢當中,而這個夢是他心中最深的恐懼,那能夠將人逼至瘋狂的絕望與痛苦,似乎要將他的靈魂切割成兩半。

  不是第一次夢到類似的惡夢,由於自己的職業,他的夢中不時就會出現相像的場景,然而,這次夢裡的主角換成了「那個人」,這是他怎樣都無法接受的。

  在夢裡自己穿著一身黑,那人穿著一身白,當那人笑著朝自己揮手,他伸出手想碰觸那人,那人卻突然在自己眼前破碎,鮮血染紅眼前所及的一切,他拼命想將那人拼湊回來,碎片卻在自己觸及的那一刻完全粉碎。

  於是,他撕心裂肺地痛吼著那人的名字,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唯一無法忍受的事情,就是面對那人的「死亡」。
  然而,那人所選擇的工作,隨時都與天國非常接近。

  突然,耳邊傳來唰的一聲,一道刺眼的光芒直直照射在男子臉上,驅散一室黑暗。

  正當他的意識終於漸漸脫離那個惡夢,突然一個衝擊直接壓上他的大腿,讓他完全清醒過來。

  睜開眼,看到的正是先前在自己夢裡支離破碎的「那個人」,在太陽光的照射之下,那人金黃色的頭髮顯得更加耀眼。

  「早安,小青峰,我回來了!」

  跨坐在自己腿上的那人一張漂亮臉蛋上綻出燦爛的笑容,雖看得出有些疲倦,卻不影響那上揚眼尾中的神采奕奕。青峰黝黑的大手覆上那人撐在自己臉頰旁的白皙修長手指,皺了皺眉。

  「…欸,手怎麼這麼冰?生病了?」低沉的嗓音有些不悅,還帶了絲難以覺察的著急。

  「嗯?沒有啊…大概是剛剛搭公車坐在冷氣出風口,沒事啦。」像是想證明自己說的話,那人垂下頭,在青峰唇上輕吻一記,傳遞自己的熱度。「吶,小青峰,你還沒對我說什麼?」

  青峰這才扯出微笑,坐起身一把抱緊身上的人:
  「歡迎回來,黃瀨。」

  * * *

  累積了兩個多禮拜的相思氾濫成災,原本只是互相擁抱、額抵著額,親暱的輕聲談笑,互相傾訴著彼此不在身邊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如意不如意,突然間不知道是誰先親吻了誰,只知道被吻的那方手並沒有歇著,甚至有些粗魯的拉扯著褪去對方的上衣和長褲,將手掌貼上那光滑的胸膛,不斷上下游移。

  每當胸前的敏感處被指節間長期鍛練所磨出的厚繭輕觸,那光裸白皙的身體就不禁顫抖、發出曖昧的喘息,夾雜著唾液交換的水聲,甜膩的男中音和沙啞的男低音彷彿交織出一首豔麗的輪唱曲。

  兩人啃咬著彼此,想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將對方染上自己的氣味。

  「喂…你,沒偷吃吧?」夾雜著低沉的笑聲,手握住情人的男性象徵,開始上下套弄。「飛機上那麼多正妹空姐,你這兩個禮拜都有乖乖忍著?」

  「啊!哈嗯…當、當然!小、青峰才是,沒有偷偷帶、女人回來吧?」驚呼一聲,意識漸漸被快感佔據,金燦燦的腦袋甩了甩頭,還想保持一絲清醒,手攀緊了青峰的背。

  「廢話,署裡一堆臭男人。」青峰手上的動作加快了速度,一邊用大拇指磨蹭著黃瀨分身的鈴口處,惹得後者眼角發紅、氣喘吁吁。

  「呼…可、可是,難道沒有什麼…啊!漂亮的被害者家屬,纏上你嗎?」儘管頂端處已滲出些許白濁液體,但他還不想這麼快繳械投降,硬撐著不肯洩在青峰手上。

  「白癡…哪來什麼漂亮的被害者家屬啊。」見黃瀨倔強的表情,青峰又咧嘴笑了。「想射啦?」

  「才、才沒這麼快…」他咬著唇,不想讓快感的呻吟聲出賣他。

  「是──嗎──」故意拖著長音,青峰冷不防將黃瀨推倒在床上,順勢將黃瀨雙腿分得更開,露出股間的私密處。

  黃瀨此時才發現原本自己跨坐在青峰腿上的姿勢有多麼不智,現在他等於是完全敞開自己的身體任青峰為所欲為了。「欸…不…」正當他想開口說些甚麼,青峰卻將空出來的手伸到他面前。

  「含住。」簡單的下了命令,他歪著頭笑了笑。「舔濕一點,不然等一下你會痛。」聞言,黃瀨紅著臉,喘息著張口,將青峰的手指含了進去,一邊伸手撫摸著青峰的硬挺。

  青峰突然停止愛撫黃瀨的慾望,改為玩弄著黃瀨的乳珠。還沒得到發洩卻又不斷被挑逗的黃瀨想抗議,但嘴裡含著青峰的手指又令他無法開口,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身體顫抖著,眼眶噙著淚水。

  青峰將濕漉漉的手指拿出來,在黃瀨體內塞入一指轉動著深入淺出,立刻看到黃瀨皺起眉、身體僵硬。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還好吧?」

  黃瀨點了點頭,不斷喘息,青峰突然彎身含住黃瀨的昂揚,插在他體內的手指也猛地抽出,黃瀨忍不住叫出聲:「小、青峰…啊!」受不了前後夾擊的刺激,他還是射了出來。

  「呵,這下我相信你沒去找別人洩火了。」青峰將黃瀨射在自己嘴裡的精液吐在手上以增加潤滑度,手指再度伸進黃瀨體內並增為三指,繼續擴張黃瀨的身體。

  「啊、啊嗯…小青峰…快點…進來…」雖然已經洩過一次,但隨著體內異物的搔刮,身體的熱度並沒有減退,黃瀨扭動著腰身邀請青峰進入他。

  「你說的。」青峰抽出手指將自己的慾望抵在黃瀨私密處,一鼓作氣刺了進去,被溫暖緊緻包覆的快感,令他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嘆息。

  「唔!」狹窄的甬道被巨物毫不留情的撐開,黃瀨痛呼一聲後不斷喘著氣,冷汗直冒;青峰卻無法再壓抑自己的慾望,開始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起來,惹得他只能隨著他的律動呻吟。「哈嗯、啊嗯…為、為什麼,今天、特別、嗯…用力…啊!」

  青峰沒有回話,只是將黃瀨雙腿分得更開,緊緊抱住黃瀨,更加激烈的動作。

  身為機長,黃瀨涼太時常一出去就是一、兩個禮拜,休息四、五天後,又飛了出去。
  而青峰大輝在那段飛行時間裡,總是不斷在心裡祈禱著,班機一定要平平安安。

  青峰大輝心中最深的恐懼,就是失去黃瀨涼太。

  每當黃瀨要開飛機前,青峰總會私下向綠間問雙子座的運勢如何,如果說不適宜出遠門,他寧可偷偷用黃瀨的名義強迫其他人跟他換班。

  對他來說,沒有黃瀨的家裡跟沒有太陽是一樣的,也因此,黃瀨不在的日子,青峰總是早出晚歸,將窗簾和燈都關上,等著黃瀨回來拉開。

  因為他覺得,他心裡的太陽一個就夠了。

  當然,這麼窩囊的事情,他才不會告訴黃瀨。


文/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