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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P三十題挑戰 19.正裝


  你還記得嗎,關於這件衣服的故事?

  英國在整理衣櫃時翻出了多年來捨不得丟掉的舊衣物,舊得比西蘭更大、比美國更大一點點的衣物,屬於那個年代的正式服裝,上頭還有一點一點的酒漬在袖口的角落。

  英國記得那是什麼原因染上的,是他為了美國跟法國吵架時打翻了紅酒瓶,一翻整排的紅酒瓶砸下來的瞬間,法國把他拉開時沾到的。他還記得法國因此掛彩,可是法國身上的紅色衣料正好稀釋了傷,血跟紅酒混在一起,法國壓著手,客氣的把他轟出門口。

  他確定當時他真的想要道歉的,又想起自己其實是來跟法國吵架的,打傷人的罪魁禍首又是自己,於是他像個笨蛋似的站在門口好一陣子才離開,回去的路上想了千種百種道歉的方式--但下次見面,他痛揍了站在那裏不太反抗的法蘭西,因為他的鷹飛向自己的天空,再也抓不住。

  法國那次是有揍回來的,可是揍得很不到位。不是故意的,英國明白法國揍不到位的原因,跟自己明明想揍肚子卻揍上大腿一樣,他們看的都不是彼此,而是彼此背後的影子,法國比他精準的拳頭被他理解成法國先放下了。

  當天晚上他們上了床,試圖把彼此操到第二天下不了床,可惜他忘了誰先哭了出來,英國本人堅持是法國,想當然法國會堅持是英國,但他從沒去求證過,「萬一法國笑而不語」,英國無法接受這種變相承認是他哭慘的結論,於是他把罪名推到法國家過於香醇的紅酒上。醒來時床是乾淨的,讓他連要說什麼都沒有機會說的便箋放在桌上,告訴他法國被國王緊急召見。

  那天他穿著的也是這件外衣,只是走進室內時早早脫了,幸免於難的保存完整。穿起外衣時的複雜他還依稀記得,染著法國房間香氣的外衣卻剩下他衣櫃裡的原木氣息,不難聞,卻總覺得有什麼可惜了。

  之後法國發了高燒,關在幽深的城堡裡,英國沒有辦法找到正當理由探望他,再之後,法國大革命席捲而來,一晃眼,一句「對不起」拖上了把些年仍沒有說出口。

  於是一句話跟著一件衣服被保留至今,一戰二戰統統過去了,這件衣服仍奇蹟似的留了下來,沒有刻意的留得完整,像是在提醒英國還欠著那句「對不起」。

  汙漬隨著時間變淡,卻不會消失,這讓英國每次從衣櫃底層拉出它時陷入掙扎,他不確定法國還記不記得這件事,隨著時間過去,希望越來越渺茫,跟隨越來越說不出口的道歉,捨不得丟棄的衣服就這樣折磨英國,年復一年。

  

  法國看見那件衣服時,他淡然的眨眨眼睛從記憶裡調出資料,並朝著英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表示他其實比較在乎他的紅酒,而不是這件其實他不是很喜歡的衣服。

  英國一如往常的揍了下去,法國這次閃得快,蹲到了沙發後方躲得嚴實,英國的拳頭揍在有點硬度的軟椅背上,順著看下去正好與法國朝著他笑的眼對得分毫不差,讓他有種法國非常不怕死的幻覺,畢竟敢在他拳頭前微笑的人沒有幾個。

  法國記得這件事。英國覺得自己因此得到了寬恕,像是與牧師禱告那樣的被誰給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