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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訕】節錄

  正當他走神不知道走到哪裡去的時候,掛在咖啡廳門上的鈴鐺突然響了。

  喀啷。

  清脆一聲將他腦袋曾有的那些影像給砸成了碎片,同時也猛然一推讓他頓時回到了有些吵雜的咖啡廳裡,而不再是陷於那一聲聲無限循環的「寂寞」。
  照理來說,他不是個會被週遭聲音給干擾的人,但是可能本來注意力就沒有集中在書上,又或者是那開門那一瞬間的鈴響捕捉了他的感覺,他察覺到了異樣。本來充滿各種聲音的咖啡店在大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原本坐在他對面聊天嘻笑的女孩們也停止動作,時間像是在那一刻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雖然這樣的情形持續並不久,但是也沒有回覆到先前那種恣意聊天的氣氛,而是帶著低語的嗡嗡聲回盪在四周。
  出於某種感應,他抬起頭卻不是往後望,而是看向被擦得發亮的玻璃櫥窗──那不只能呈現出對街的景象,同時也反映出店裡面的情況。他看的不是很清楚,隱約看的出來進來的男人身穿黑色皮格上衣還有一條牛仔褲,貓著背、看起來像是沒睡醒的樣子,但最為顯眼的還是那一頭張揚倒梳的紅髮。
  那男人轉了轉頭、一雙如同猛獸般銳利的暗金色雙眼轉了一圈,最後與他的視線撞在一塊兒──宗像禮司很確定來人並沒有看著他本人,而是透過一面玻璃櫥窗精準的攫住他的視線、然後勾起一抹笑,那帶點痞痞味道的笑容像極了要來收保護費的地下組織而非普通的客人。
  他看見嬌小的女店員急忙走過去不知道與走進來的人說些什麼,臉上掩不住的驚惶,但那男人明顯並沒有怎麼注意她的話──他總是這樣,一點都不尊重他人表達時應有的禮儀──只是擺了擺手,看樣子應該是表明了自己來的意圖,服務生點了點頭也就退到了一旁。
  他收回了視線再度低下頭,卻不是把視線轉到書上而是靜靜闔上了書,然後他聽見有些沉重和踢托的腳步聲朝他這裡走來。
  對面三個小女孩的表情豐富有趣的打緊,一下子青一下子紅,剛才還興奮不停的吱吱喳喳聲全沒了,三雙眼睛盯著他背後像是給一隻獅子盯上的小兔子--宗像禮司不經意地想著自己的同居人似乎總是有這本領把第一次見面的人給狠狠嚇一大跳,然後暗暗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三位女性是否真有些兇殘了點,但不管如何現在再開口提醒好像也沒有特別的用處。
  一個裝滿了物品的塑膠袋被放到了他眼前。
  「……手製紅豆糕、對吧?」
  男人總是帶點拖延、有著一絲慵懶的話語在他頭頂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