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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嚴寒的冬末迎接初春,空氣中還夾帶著些許冷意,但陽光照射的時數漸長,溫度也漸暖。


早晨,芙蕾伊忙著整理自己的花田,將尚存的餘雪剷除、翻動凍土好鬆軟些,準備迎接全新季節的栽種培育。


用髮圈將髮絲束綁,摺起衣袖開始工作,雖然稱不上俐落,但也已經習慣這樣的農物勞動。


吃力地翻動著凍土,疲倦就會稍微停下來休息,然後凝望著不遠處,自己早晨放出來自由活動的蘿斯蕾朵-阿瑪蘭緹。


總是有點不放心讓他出來一個人啊,但自己卻沒有辦法陪伴,只能偶爾像這樣,讓他停留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活動著。


芙蕾伊眼底的流波,難掩愧疚、寵愛與呵護彌補。


阿瑪蘭緹,是文特交付給她的意志代表。


儘管身為PM所能做到的有限,阿瑪蘭緹卻非常保護自己,總是跟在身旁,對自己相當照顧,像是家人、也是戀人般,是這樣的意志啊...那個人。


芙蕾伊到附近引了山泉水的渠道打了水,回到花田中,對著不遠處自由活動攝取陽光的阿瑪蘭緹呼喚,注意到的阿瑪蘭緹很快驅身前來。


「阿瑪蘭緹。」芙蕾伊輕撫著他的臉頰,過往為了照顧六彌,為了堅強而總不敢好好凝視著他,對他有些冷落。待在自己身旁,宛如文特在自己身旁,心思是不會安寧的...。


「喝點水吧?」芙蕾伊用水勺舀起桶裡清澈溫潤的泉水,緩緩滋潤那柔軟的白色花冠,然後留了一半讓他飲用。


六彌不在後,自己的目光回到自己唯一僅有,思考起過去,不論是被拋棄、與六彌分離的傷痛,都是由他在自己身邊支撐著病弱、傷絕的自己,讓自己可以抱著碎片繼續活下去。


待休息足夠,芙蕾伊繼續在花田裡忙碌起來,片刻天空傳導著一陣不尋常的氣流,灰色敏捷的身影在空中盤旋,最後降落在木籬上。


芙蕾伊看著眼前的灰羽鴿,背著的信袋上印有地區的郵差標識,是送信的...但誰會寫信給自己...?


灰羽鴿從信袋中叼出一封紫色信件,對眼前的自己發出鳴叫,似乎指名著是要給自己。


「啊...謝謝。」她微顫地接過信封,心裡泛起某種預感...。


芙蕾伊看著手中的信件,懷著忐忑心情拆封著,不尋常的氣氛也驅使阿瑪蘭緹前來。


待拆開信件,瀏覽了短訊以及裡頭放置的玫瑰書籤,心裡一陣驚愕,身軀微微顫抖著。


"心上的玫瑰依舊,等妳回來,使他盛開。"


簡短的字句,卻象徵幾十年來不變的意志。




「怎麼會...」自己刻意匿藏訊息還是被找著,壓抑已久的思緒似乎竄湧而上,一陣心酸,芙蕾伊忍耐著潰堤。



面對文特,她一直不願意哭泣,即使自己是個容易哭泣的女人。抑鬱著在心底,哭泣不出,情感不能宣洩而保存,這是一種懲罰。


此刻,她將身旁的阿瑪蘭緹擁抱入懷,卻不能自己地潸然落淚,其實很喜悅,但更多的是感到懊悔與心疼。



文特...實在傻透了,這麼多年,一定也一直痛苦著。



即使如此,卻沒有放棄自己,她感到滿心愧疚,「對不起,文特...」,對不起,讓你一直這麼痛苦著,為了這樣不堪又不值得的自己。



感受到內心也作疼,心底日復日而蓄滿的情感一點一滴,衝破忍耐而崩潰,不成聲。



「啊啊... 」如此惡貫滿盈的自己,該如何才能成為你的幸福...?不再完整美麗...



但即使如此,依然渴望自己能被擁抱,被光救贖,於是乎--



更加地,感到罪惡、愧對與自不量力。


該如何是好? 這樣罪無可赦的自己, 該如何是好...?



芙蕾伊內心焦灼著,糾結的思緒,只覺得不該讓文特痛苦。


渴望著,想知道是否如同從前一樣?


如此的寂寞歲月,文特仍然在黑暗中等待、排徊。


為什麼是選擇這樣的自己...?



一陣無力與癱軟,芙蕾伊猶豫著動身去見面,但以自己目前的體力與身體狀況似乎是個得花上一周時間的行程。


雖然想親自去...但自己並沒有飛行系的夥伴。


久別失去聯絡,只存在於記憶與思念中的身影,變得害怕見面,但此刻卻有了勇氣想要碰觸,想知道對方好不好,有了這樣想見文特的心情。


芙蕾伊讓信差灰羽鴿稍稍等候,進屋去速速準備了紙筆書寫回復,將簡短字句的書信放入信封封口。


把信交付給灰羽鴿,讓他再次帶著訊息,飛越過山的另一頭。




書信上寫道:


"我在這裡,真是...對不起啊....


無法飛翔,奈何只能讓音訊待替自己飛越到你身邊。"




底下一角簡短附註了所在的訊息。





凝視著天際,那逐漸渺茫飛越的身影,芙蕾伊眼裡流露出的那抹心思依舊翻騰、延綿,繼續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