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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


科里很討厭伊恩。 他們之間的梁子可以說是從小就結下,可以說是從巧克力開始的戰爭。 由於科里的身體不好,所以不管是他還是伊恩,如果犯錯了畫多數被罵的都是伊恩。
「活該。」科里喃喃自語,看著又被責罵的伊恩。 他是故意的,伊恩也知道,但大人們種是會維護著自己,而利用著這個伊恩對科里這個表哥恨得牙癢癢的。 但儘管如此科里還是討厭自己的身體,虛弱、彷彿輕輕一折就會死掉一樣,有的時候他還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名單外的生存者,不然為什麼大家都有著那麼漂亮的顏色,有黑、有紅、有藍、有綠,而他只有白與病態的紅。

而進入了霍格華茲後,伊恩開始欺負科里。大概是沒有令人煩躁的大人的關係,所以伊恩有的時候欺負過頭了,科里就進了保健室,過了幾天後才出來。 科里明白伊恩的舉動,那是報復,他曉得的,報復他以往的作為。那又如何呢?反正自己也沒幾天好過了,什麼時候離開也不奇怪,畢竟他的身體那麼的脆弱。
他痛恨自己、痛恨伊恩、痛恨全世界、痛恨給自己這樣身體的上帝。 如果這稱做反社會性人格的話,那他早已病入末期了吧。
而事情的變化是在某一天的下午,科里在圖書館裡翻閱著魔藥學教授開出的月長石的題目所需要的書籍,而他那時起身走到書櫃間拿書,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正小小聲的在說著話。

「我.....我喜歡的是小獵。」有點躊躇的聲音,那是他從小到大都聽過的聲音──是伊恩。
「別開玩笑了,你不是喜歡你那個──表哥?」
「你才開玩笑!」伊恩的聲音拔高,明顯的洩漏出主人緊張的情緒「我才不喜歡他,小時候都被他搞得很慘,可偏偏所有人都互著他。」
「我為什麼會喜歡他,你眼睛該洗洗了吧,他可是知道這一點還利用著,故意要讓我不好過的。」
科里默默的走回原來的坐位,將寫到一半的功課收拾完後走回交誼院。 他不知道直接聽到那段話是讓人如此的──心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胸口裡面鑽出來一樣,痛的手腳發麻。 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鮮血般的血紅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科里快步走回自己的臥室,慶幸的是現在臥室裡頭除了自己沒有別人,他小小聲的哭了一陣子後突然想到現在距離吃飯時間已不遠。
科里拿出鏡子,看見自己哭紅的雙眼,「活該。」他小聲的說。
接下來的日子科里當作沒有聽見伊恩那段話一樣,過著被伊恩欺負、進保健室、功課寫不完的日子。
他也只是一日復一日的,對著被伊恩欺負的自己,說一聲活該。

「寫錯了。」奈莫坐在科里旁邊,指正著對方寫錯的那一行。 奈莫的功課早已寫完,圖書館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閉館的時間也將近。
「抱歉......」科里將那段畫掉,重新寫過。 羽毛筆畫過羊皮紙的唰唰聲以及奈莫在一旁看著書的翻頁聲──多了一個有些哽咽的呼吸聲。
奈莫抬起頭來,看著發著抖,字寫也寫不整齊的科里。
「對不起.......」奈莫聽見科里一直道歉,而筆下的字也越來越歪。
嘆了口氣,奈莫將羽毛筆抽走,而科里就在那一瞬間崩潰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科里小聲的哭喊,儘管他的眼淚已驚人的方式瘋狂的滴落在羊皮紙上,但哭聲相當的小,小到要不是奈莫坐在他的旁邊可能會忽略掉的程度。
奈莫第一個想到的,是對方已經偷哭了多久的時間,才能夠習慣性的哭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思考了一下,奈莫掏出手帕遞給科里,而科里哭得更厲害。
「......。」真是讓人傷腦筋。
「道歉,要找對人。」奈莫道,畢竟他也沒有做什麼須要讓科里道歉的行為。
「我、我──」科里沒說幾個字,就快喘不過氣來。
奈莫沉默的等待著。

科里哭了許久,最後他低下頭,手上拿著奈莫的手帕,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還喘不過氣。

科里用著破碎又緩慢的語詞組織著他想說出來的話,而奈莫也沒有打斷科里的話,直到科里說完最後一句後奈莫才抱住了科里。
科里發出了受傷的哽咽聲。
「承擔後果。」奈莫淡淡的說,從頭到尾他都面無表情的看著科里,「但沒有辦法的時候,說出來。」
她不懂得安慰別人,只能將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他。
科里點點頭,緊緊抱著奈莫。 「謝謝......」科里說不出口,但他發自內心的感謝奈莫。

他尋求著解脫,有時看著窗外會有一種跳下去會相當幸福的錯覺。
交出魔藥學教授的功課,科里碰上了伊恩。
「嘿!科里,你認為爬塔會不會是一個好的運動啊?」伊恩提議,「我想你會喜歡上這個運動。」
科里點點頭。
而當科里從塔上跌下來的時候,他對伊恩道了歉。
對不起,欺負你。
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表哥。
對不起.......再見。
伊恩愣愣的抹去臉上的淚水,疑惑為什麼自己正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