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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


  「為甚麼呢?明明沒有受到任何的外物影響卻會不自覺得哭出來?」
  『因為感到寂寞了吧。』

  少女穿著潔白的長裙,墨色的髮絲隨風飄盪、搖曳。青絲與柳絮如精靈般飛翔著,與之糾纏共舞著。
  站在柳下的少女成了河畔邊的一道風景色。


  「為甚麼呢?明明不是人類卻要造出這種功能?」少女拉著裙襬,夜色般的的機油散發惡臭味與之形成強烈的對比。「就算是要排出廢油也不須選擇這種方式吧?」
  少女記憶中的男人逆著光,模糊的影像中勉強能看出他愣了愣,隨後摸了少女的頭。少女仍記得男人的大手很暖,手指的薄繭是長期做實驗持筆而留下的。
  『因為希望你能成為人類啊。』他笑道。 


  少女仍在等待。


  「為甚麼呢?人類總會期待不會發生的事?」少女蜷縮在單人沙發椅中,裸足在外上下擺動著,半掩蓋的陽台、午後的陽光,透著金絲與風共舞的絲質窗簾飄散著。
  少女手中是本厚厚的故事書,其厚程度能夠當成凶器來謀殺人。男人始終不解他為何能看得懂,分明少女的測驗中語文能力總在及格邊緣。
  『因為十分想念或充滿著達成的慾望吧。』


  「為甚麼呢?人類總在悲傷的時候哭泣。」灰暗的天空、厚厚一大層的烏雲連成一片,滴答滴答。一雙雙大手敲打著黑白琴鍵,再從屋簷上潺潺流下。冰冷的濕意就算穿著皮大衣仍無法抗拒它的侵襲。
  少女的身影在暗藍色調的傘亭中筆直的站立著。密集的雨聲使男人近幾乎難以聽見少女的疑問。雨滴敲叩著一路長長的人行,人們撐著傘哭泣著。怎樣也難以掩蓋住的悸哭。
  『因為重要的人離去了吧?』男人握住少女的雙手,試圖驅散刺骨的寒意。
  『回家吧。』

  兩人共撐把傘,男人一邊的肩膀濕透了。


  「為甚麼呢?人類會為了其他人而甘願讓自己受傷?」少女擰乾了毛巾放置到男人的額上,暖爐的火泛著刺眼的光芒,熊熊燃燒著,室內的溫度悶到像是夏日中的鐵爐。少女不留一滴汗水的模樣與躺於床上,接受少女照顧熱得滿身大汗的男人形成強烈對比。
  「你真笨,我不會感冒的。」不行啊,妳是女生呢。男人想。
  『因為是重要的人吧。』男人因發燒而滿臉通紅著,灼熱的大手輕撫少女的髮絲。
  少女通的一聲,臉赤紅的程度與男人不相上下。真可愛啊,男人想。


  「為甚麼呢?你們總是不死心的做著沒有結果的事情?」少女趴在桌上,四散的髮絲和洗得透白的桌巾形成墨白相間的畫。少女小聲的抱怨著,手讓進行得是阻礙男人實驗進行的小惡作劇——弄亂數據。
  總是如此的黑白分明啊。男人想。
  『因為是夢想吧。』


  時光依舊,相片般清晰卻泛著澀黃的滋味。當男人成了老人也依舊回覆著少女的問題。


  「為甚麼呢?要把我製作出來?」
  『因為很久很久以前的遺憾吧。』
  總是如此呢,男人想。透著一片玻璃望著相似的人兒。
  是不同的人啊。那布斷浮起的記憶是屬於誰的呢?同樣的墨髮、精緻的五官。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黑白分明。
  終究不是她啊,是不能被替代的啊。

  老人離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獨自一人的少女仍然還在河畔邊的柳樹下等待著。也仍在回想著事情。

  「原來我早已成為了人類。」少女發現。
  只是該相伴、感到開心的人早已不再。
  只剩柳絮隨著少女的髮隨風共舞。
  少女仍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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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需要把心情不好就寫東西來洩憤的壞習慣要改掉了,不然我一定會睡眠不足(炸#
耶去吃飯飯(#

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