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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方式不意外,但卻顯得有點老套。
隔天,他收到一封情書。


文字秀麗,用辭典雅含蓄,細細的敘述對他的傾慕,並期盼的約了會面時間。
他只大略掃過,便將目光直接移到最下方的重點處,記下會面時間,地點,然後赴約。


果然是個陷阱。


一進入偌大無人的空教室裡,便已發現不對勁。
細密的銀線在他進入後,因細微牽動而展開,佈滿週圍,儼然像一片密麻的蛛網。

「...嘻嘻,抓到了呢,學長。」

清脆女聲如銀鈴響起,長髮女孩坐在角落的學生桌上,笑著。

「沒想到學長會真的出現呢,還以為你會直接的就置之不理。」
挑起手上纏繞的絲線,她的語氣充滿欣喜,混雜著期待。

扯動的絲線牽起環繞周圍的細線,開始縮小範圍。

「本來是想就這麼打算。」
金瞳盯著前方,杵在原地沒任何動作,卻已在剛進入教室時迅速打量完環境。
是一開始就佈置好的,等他撞上來自投羅網嗎?

「不過,那堆甜食讓我覺得有些困擾了。」
沒有多餘表情,他說的面色平靜。

「...耶?學長不是很喜歡吃甜食嗎?」
微側頭,她露出不解。
「不喜歡是覺得口味不合嗎?...還是有些裡頭摻了毒的,你吃到了生氣了?」


「被硬塞強迫接受的過頭心意,我不需要。」
現在他才正眼注視起前方的女性。

身邊的細線虎視眈眈的環繞在周圍,卻還留有空隙。

左邊是窗戶,右側尾是走道拉門。
女孩的位置在講台旁邊,他則是站在走道中間。


「這樣說很過分呢,學長。我啊,本來就只想看著就好呢...」
女孩輕輕說著,抽起一條線。

銀線擦過,面頰出現一條血痕。
他眨也不眨,沒任何反應,只是聽著。

「遠遠看著就好,因為學長的眼裡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原先這樣就能滿足了...」
一邊說著,她說話的語氣恍似在作夢。

「我弟弟在前些天的時候...死掉了哦,是和我相依為命的弟弟。」
握著銀線的手微微顫抖,握力的指甲刺進肉裡,血絲流出。

「...獵學分的時候,他失敗了。......為什麼...會是學長呢?」
語氣不自覺的激動起來,她抬起頭。


所以是打算為親人復仇嗎?
他聽著女孩說著,整個興趣缺缺。

一點印象也沒有,畢竟他不可能記得住每個想殺自己的人的面孔。

「那妳想表達甚麼?...要我償命?」
勾起嘴角,他覺得有些好笑。
這也很老套。


「...我們約好要一起在這裡活下去的,可是這個約定卻被學長你破壞了!」
帶著恨意扭曲的姣好臉龐,邊說邊哭了起來。


「既然你們決定要選擇殺人而活下去,那麼做好被殺的覺悟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
好不容易聽完她的情緒自白,他沒甚麼耐性再耗下去。

從袖口滑出的小刀無聲劃斷手邊圍聚的銀絲,幾把銀刀在說完的同時射向周遭纏繞線段的脆弱點。
在射出銀刀之後便藉機向前移動,閃開她用線劃過來的攻擊。

如他所料,習慣遠端操作攻擊的一但被近身便完全疏於防備。
摀著刺進右肩的銀刀傷口,女孩用憤恨眼神瞪著和自己現在維持一段距離的他。


「如果妳只是想找個能轉移宣洩情緒的對象,那只不過是拿我來當藉口推卸妳自己的無能為力罷了。」
看著這個或許等會就成為學分的女孩,他冷冷說著。

因為好奇她動機,這才耐著性子聽完,不過...
還是和一般的尋仇者沒甚麼兩樣。

...有點失望呢。



殺人與被殺的覺悟,他在以前便早已習以為常。
為親人復仇甚麼的戲碼他也早已見怪不怪。

他們的情緒與我無關,即便能感受得到,也不會對自己有絲毫影響。
何況人們有很多的情緒都是擅自的一廂情願,就像現在這樣。

盯著女孩朝著自己怒罵的面孔,其實他並沒去注意她在說甚麼。
無論是喜歡,還是憎恨,不都是她自身的心情變化嗎?

對她來說,應該是當事人的自己也不過是她用來投射情緒的一個對象罷了,對著一個幻影投射自己的期望。

連憐憫的情緒也懶得給予,他平靜的看著那個女孩,還是速戰速決吧。


被放在旁哭鬧的女孩笑了。
咬破唇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帶著淒厲。

注意到她的細微動作,察覺到的同時他迅速的做出反應。
那女孩最後的口語似乎是喊著不會讓你如願之類的話語。


在她帶著激烈的拼命按下佈置滿整間教室的炸彈開關同時,毫不猶豫的破窗而出。

儘管這是在二樓。


爆炸聲響引起不小騷動,他蹲坐在爆炸建築旁的樹木枝幹上,多少還是一身狼狽。


自殺嗎...

反正多或是少了這個學分,也都差異不大。


他起身,躍下樹,突然覺得好像遺漏了甚麼。



對了,女孩叫甚麼名字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