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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樓外樓

一名穿著全身黑、帶著墨鏡的男子吸引了樓裡所有人的視線,在眾人的目光下走上二樓、在一間包廂前停下來,他拉開門,偌大的包廂裡只有一張圓桌和兩個人在等他。
「唷,小三爺怎麼突然想起瞎子來了?難不成這次有油斗?」黑瞎子逕自走到圓桌旁坐下,對正對面的吳邪說。
吳邪勾了勾嘴角,拿起桌上的茶,「油斗沒有,大場面的聚會倒有一個。」
「喔?瞎子我只是個粗人,有什麼聚會想邀請我的?」
張起靈從窗台旁走回桌邊,在吳邪身旁的位置坐下,待他坐下後,吳邪才回答:「老九門的霍家推選出新的當家了。」
「新當家想拉攏道上的人?瞎子何其有幸能被邀請。」黑瞎子挑了挑眉,「聽說霍家可是女人當家。」
吳邪突然想起吳老狗筆記裡的往事,笑著說:「別因為是女人當家而小看了她們,要真不行,當年哪能擠上老九門的第七門?」
「也是。」既然霍家滿是女人,或許他可以去看看。
「聽說這次很難得的請來戲子唱戲。」吳邪想著霍秀秀前幾天說的事,雖然他很懷疑會不會是那人上去唱。
「唱戲?該不會是新當家要上去唱吧?」見事情談的差不多了,黑瞎子起身準備離開,這時張起靈手一揚,黑瞎子順手接下,仔細看是一張請帖,「三個月後,北京新月飯店。」
黑瞎子揮了揮手,代表自己聽到了。

。。

晚餐是解家的廚師準備的,都是平日家庭見得到的日常菜。
吃完飯後,霍秀秀突然提議:「小花哥哥,可不可以唱一齣戲?後面有戲台不是嗎?」
「「解家後面有戲台?!」」黑瞎子和吳邪同時問,兩人都沒完全參觀過解府,自是不知道解府在解雨臣重振時,多蓋了座戲台,不過吳邪是如假包換的驚訝神情,而黑瞎子……純粹是跟著喊好玩的,依解雨臣的個性,解家裡多座戲台不過是件無關緊要的事。
解雨臣看著霍秀秀,後者正用認真的眼神與他對望,「等會兒?」
「是啊,照你的能耐,這樣要求應該不過分吧?」霍秀秀輕笑道,她想既然吳邪哥哥也在這兒,剛好可以讓他在回去前再聽一次小花哥哥唱戲。
解雨臣嘆了口氣,他從小待霍秀秀如親妹妹,是否把她給寵壞了?總拿她沒輒。
「你們先在這坐一下,我去準備。」心裡盤算著要唱什麼曲子,解雨臣起身回房準備。
解雨臣走後,吳邪和霍秀秀湊在一塊兒在一旁聊天,黑瞎子拿起桌上幾本雜誌翻了翻,時間久了自然也無聊,於是便把雜誌一放,「我去廁所。」


凝視著鏡子裡的臉幾秒後,黑瞎子摘下墨鏡放在洗手台邊緣,開了水龍頭接水、往臉上潑,清澈的水沿著臉部線條流下,鏡子裡的映照出來的臉龐在摘下墨鏡後一覽無遺。
黑瞎子抬手抹去臉上剩餘的水,勾起不帶笑意的嘴角,「花兒爺,不去準備?」
其實現在的他連鏡中映出的身影也只能看出個輪廓,要辨別身旁是否有人靠的主要是多年訓練的直覺。
「……來幫我。」解雨臣雙手環胸,倚在鏡子正面對著的牆上,雙眼直盯著黑瞎子墨鏡拿下後顯得狂野俊俏的側臉。
戴回墨鏡,黑瞎子緩緩轉過身,露齒一笑,「是的,花兒爺。」
解雨臣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淺淺的笑,接著便領著黑瞎子到自己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裡甚是整潔,解雨臣的房間看不到傳統四合院的影子,除了基本擺設外,房間裡充滿著電器用品。
解雨臣指示黑瞎子提起梳妝台前的行頭、自己又拿了幾件,便領著黑瞎子往下一個地方前進。


不如北京的各個老戲樓,在解家後院裡立著的僅是一個小戲台。
戲台中央有幅天官賜福圖,後有雙鶴朝日和松竹牡丹雕刻,屋頂採單簷歇山頂,基座為青斗石,四周置美人靠並立八根木柱,中間則立太師屏。
看到這排場,黑瞎子也僅是稍微瞪大了眼,讓解雨臣感到有些沒意思,不過他也不是要黑瞎子真有什麼大反應,所以作罷。
戲台的後台裡是挺乾淨的,不過顯得有些空蕩,與解雨臣平日在戲樓裡的後台不同,讓黑瞎子有些疑惑,「花兒爺,這……?」
「大部分是受邀到戲樓唱戲,這裡的戲台鮮少在用。」解雨臣淡淡的說,沒說的是,現在的他找不到繼續唱戲的原因,他是為了誰、為了什麼而唱?
「東西擺好就去旁邊坐著,別礙手礙腳。」
看黑瞎子還提著東西立在原地,解雨臣有些不耐煩的吩咐,看來他果然不該帶這人來這裡的,反而累的是自己。
大概也知道自己老是站著也不是辦法,黑瞎子把東西放了就拉了把椅子到梳妝台旁邊坐下,等著看他化妝。
解雨臣換好內裡出來就開始上妝,動作很是熟練,不一會兒就完成了,接著,他指示黑瞎子幫他拿完外襖就把人趕出去,讓他去通知另外兩人。
盯著鏡裡的人,解雨臣心情有些複雜,大紅的衣服,這次要曲目是「貴妃醉酒」。
其實,在二月紅的教導與他本身的資質下,所有民間耳熟能詳的戲曲他都能唱,只是,目前他沒有心情,最近幾次表演也都是霍秀秀硬拉著他接的,就是為了不讓他在下一次站上舞台時,面對觀眾會無所適從。
【扣扣】兩聲,緊接著隔著門板傳來的,是黑瞎子的聲音,「花兒爺,人在外面了。」
「這就來。」
上了舞台,他就是那個角色,面對台下每雙眼睛,今晚,他是愁腸飲酒的楊貴妃。

(僅截段、不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