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Do I Wanna Know?

──《Misbehave. 》番外










「我們得換個地方。」當范達爾在喘氣之餘擠出這句話時,洛基只是哼了一聲,對這個提議不屑一顧。

自手銬落地瞬間,兩人就急切地靠在一塊,范達爾甚少如此急迫,過去與阿斯嘉德眾多美女廝混時,他也總保持著一貫的輕微漫不經心,永不操之過急。

但洛基不一樣,在范達爾腦海深處,始終有著對方會隨時消失在眼前的錯覺,或許他尚未從先前洛基死亡的震驚中真正緩過,又或者他從未停止想像過彩虹橋底下的大片虛無。

直到接觸冰冷石質表面的肌膚感到一絲寒氣,理智才硬是被喚回幾分。

「聽著,洛基,這裡是王座。」徒勞地做出掙扎,范達爾試圖使話語中警告意味聽上去多幾分可信度,但在洛基的手指直往他腰帶上輕扯時,逐漸減弱的音量可不是那麼有說服力。

身下洛基仍然發出陣陣惱人笑聲,對提醒置若罔聞,分開的雙腿抬起,在范達爾腰間慵懶地來回磨蹭,主導意味十足地命令著他繼續下一步。

在那麼短短一瞬間,下腹處升起的熱度讓范達爾想要將所有思緒拋諸腦後,讓所有常識與堅持都一同分崩離析,但腦中浮現的煞風景畫面仍然拖住了他,避免他下一秒便跌得粉身碎骨。

范達爾在理智與情慾間的掙扎模樣顯然逗樂了洛基,輕柔笑聲迴盪在大廳中,比想像中更為明亮。「那又如何?王座現在屬於我,你也是。」洛基溫和地敘述著,一絲惡意藏匿其中,他現在身為阿斯嘉德的國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物,而他正打算善用這一點。

雙手撐在兩側扶手上,范達爾費了不少勁制止自己的身軀繼續向下壓去,閉上雙眼隔絕底下的視覺誘惑,困難地吞嚥,又做了兩個深呼吸,他才能夠將腦內違和感化為文字說出口。

「但這地點仍會令我想起主神奧丁。」猶豫一番,范達爾終於將心中顧慮全盤托出。

即使范達爾現下做出的事可不是那麼忠誠,但他的底限依然存在,奧丁威嚴的面孔仍是他自小便記得的國王形象,而與這形象密不可分的王座,理所當然提醒著他真正的國王應為何人。

調情興致幾乎被盡數抹去,發出挫折的呻吟聲,洛基幾乎是氣惱地將原本輕蹭著男人身側的長腿放下,不忘在離開對方腰間時略微使勁地頂了下以表達不悅。「我下次應該先讓你閉嘴的。」洛基推開范達爾,站起身來,食指危險地於范達爾嘴唇前方比劃著,作勢將其縫起。

即便知道眼前神祇的威脅向來是半真半假,多數按照心情實行,但他仍對此感到有些想發笑,順著洛基的動作,范達爾傾身向前,吐舌緩慢而情色地舔舐過白皙指尖,同時淺琥珀色的雙眼仍緊盯著洛基的神情變化,接收到足夠明確的動搖後,他便向後退開。

「這樣你會少掉很多樂趣。」聳聳肩,范達爾成功地使自己的語氣聽來無辜而平靜。

洛基陰鬱地瞪了他一眼,裡頭的未解決情慾與怒火同樣旺盛。



走進從未步入過的房間時,范達爾又笑了起來,這場景對比起來實在是有些諷刺,才離開地牢不久,自己已經爬上新任國王的床鋪。

他們來到洛基過往居住的寢宮之中,環顧四週,一切時間皆凍結在房間主人離去那刻,既無塵埃也無褪色,有人靈巧細心地照料了這一切,洛基的神情看不出端倪,但動作毫無疑問遲緩了下來。無法視而不見,范達爾乾脆湊了上去,將方才耳鬢廝磨間凌亂的衣領更加挑開些,沿著仰起的脖頸曲線細細咬嚙。

眼見洛基似乎不打算結束這過於親暱的動作,范達爾更加賣力地舔舐略顯蒼白的柔軟肌膚,移動著,彷彿追隨著底下緩緩起伏的脈動,在次次顫抖間將那總是略低於常人的體溫點燃。

兩人糾纏間跌至床鋪上頭,柔軟的被褥與床墊承受著壓力,提供施力點讓兩人半撐起身子,脫去已成為阻礙的衣物。
「瞧,這非常簡單。」洛基低語,聲音有些悶悶的,隨著更多肌膚裸露在空氣中,身體線條似乎繃緊了些,雖然他面上表情仍無太多變化。「你這次總算能集中精神,不再去想其他掃興的事物了吧。」

范達爾忍住笑聲,他知道洛基還在為剛才於大廳上得到的反應惱火,但他並不認為錯在自己頭上,那是個太過超越底限的地點,過多地提醒著他那些應該忘掉的職責與忠誠。

洛基的衣物幾乎都是由他自個解開,繁瑣而複雜的裝飾唯有主人才明瞭如何穿脫,反觀范達爾則沒那麼好運,似乎作為方才的報復,洛基自個的衣物才解到一半,就迫不急待地伸手過來拉扯范達爾的上衣,在毫不掩飾的粗魯拉扯中,范達爾幾乎能聽見身上織物的哀號。對於他皺起眉頭的舉止,洛基只是低低笑著。

這不構成什麼大礙,范達爾甚至不想阻止洛基的行為。

外袍與上衣被棄置床尾,兩人的衣物相疊著,與主人現下的姿態相似,緊密而毫無縫隙。

「嘿,你剛才弄痛我了。」范達爾瞥了下肩上有些紅腫的抓痕,神情無奈。

「我以為你對疼痛接受度良好,從飛艇上跳下去的勇士可不該這麼懦弱。」故作訝異地挑眉,洛基一臉無辜地看著范達爾,彷彿方才刻意假借換衣動作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一事不過只是意外。

「那也得看情況。」順著脖頸線條上移,無意識地避開了嘴唇,范達爾不禁思索地回嘴,他們的關係向來建築在彼此試探之上,在每句話語的交鋒中,決定下一步的落足位置。

即使在理應多上幾分溫柔的床第間,他們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如同極有默契的雙人舞,進退間總恰到好處,既不疏離,也不輕易侵犯彼此的私領域,總在外圍緩慢地繞著圈子,靜待向前跨去的時機。

「不對,該看是誰給予的。」洛基靠在范達爾耳邊低語,任著男人將自己壓在身下,將腦袋埋入對方頸窩,在吐息之間急切地汲取肌膚相觸帶來的熱度提升,修長的手指沿著金髮男人赤裸的背脊滑過,帶著與兩人現下情勢不符的悠閒緩緩於緊繃的線條上打轉、摩娑,最終上移,危險地停留在後頸。

范達爾能感覺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掌同時兼具著挑逗與威脅,動作輕柔地按壓著他的頸側,似乎拿不定主意該鼓勵他進行下去,或者在一切不可收拾前掐昏他。

最終洛基終於下定決心,將范達爾往自己的方向更加壓近些。

「我認為你該多做點什麼,而不是又一次錯過實現願望的機會。」

近乎呢喃,洛基的嗓音同時混合著溫柔與邪惡,供給他無法拒絕的提議。一個邀請,或者更近乎一個命令。

范達爾忍不住側過頭往那片赤裸的肩頭咬下,這舉動使洛基縮了縮身子,有些紅腫的印記肯定會維持一段時間的刺痛感,但范達爾展現出的佔有慾徹底取悅了洛基,見到那張面孔上的散漫笑容褪去,彷彿吞下一口溫熱甜膩的蜂蜜,洛基滿足地笑開。



不知為何,范達爾忽然想起先前他們身在地牢的情形,即便洛基身處牢房之中,彼此對視的模樣仍令他感到自己才是受到限制的一方。

如果他命令他跪下,那麼,只是也許……

范達爾沒讓自己導出最終結論,他已然知曉自己的答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