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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與你沿途書寫》試閱 /凜落

- 11. 期中考試 (原名：撐到最後一刻的理由)


　　冰炎在上課鐘響結束的五分鐘後便交了考卷。

　　他起身的舉動和製造而出的聲響引來了全班的注目，而本人則壓根不顧講台前才正提起筆、打算在點名板簽上姓名的監考官欲言又止略帶譴責的眼光，往教室前的講台桌面丟下考卷就離開了，順便也把整間教室的噓聲毫不留情地一同甩在身後。想來這已是個司空見慣的光景了。

　　他走得是那樣果斷瀟灑。除了踏出門檻前他漫不經心地朝夏碎那頭望了一眼，然後發現對方正好也抬頭看向他。對上視線的時候夏碎只笑了笑，而後就低下頭慢悠悠地一字一句答起了他的考卷。

　　夏碎是個總會在考場裡待到最後一刻的人，哪怕試卷已被他檢查過無數遍，哪怕題目難易度破天荒刷了個新低；哪怕，以他的程度，那些試題根本就傷不著他的年級排名分毫。夏碎不是個會死摳著成績上一分兩分斤斤計較的人，他就只是習慣盡自己所能、努力做到自己可以做到的罷了。而相反的，冰炎卻覺得只要答案對了，規定的字數有了，他便懶得再多賣些時間和筆墨給予這項毫無意義的學期例行活動。
　　要頭痛的畢竟終究是閱卷的老師們。不只這交卷速度讓他們恨得牙癢癢，更因為他們從來找不到機會在冰炎的考卷上抓出些破綻來，好在學期成績上給他一點回敬的報復。這時候悲劇的就是同年級的同學了，他們是枉遭池魚之殃的可憐羔羊，只能看著一年比一年刷新難度和份量的考卷淚流滿面。



　　「嘖嘖，瞧你都做了些什麼！」夏碎一踏出考場就立即找上了冰炎，雖然他沒有什麼怨尤的情緒，但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嘲諷一般地向自家搭檔抱怨了幾句。冰炎卻是從對方一臉愉悅的笑容上看出這傢伙根本只是幸災樂禍而已。

　　「反正對你又沒影響不是嗎？」
　　「手會痠。」
　　「少來。」冰炎哼了聲，「我不信那考卷你得寫滿一整節課。」
　　「這是作為學生的基本態度好嗎？冰炎同學。」夏碎往包裡抽出了下一節考試科目的筆記，卻也沒什麼要翻開來抱個佛腳的樣子，倒還很有興致地同冰炎聊起了天。


　　「知道我為什麼堅持要寫到最後一刻嗎？」
　　「你要說因為你是認真的好學生？」
　　「才不呢，」夏碎笑著答道，「只是在這樣下去，學期評量的市場機制就要失衡了吧。我可不想因為這種理由跟你一起被追殺而浪跡天涯──」


　　不過是個考試嘛，認真你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