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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中的插曲（羅魯）


羅坐在手術房外，背靠著冰冷的門，頭靠在被手圈住的鬼泣上，低垂因連日熬夜，使黑眼圈越發深刻且布滿血絲的雙眼。他閉上眼，側耳細聽房內那些維持床上人的生命的機器小聲運作，和著細碎卻哀痛的呻吟聲卻出奇地讓他覺得頗悅耳動聽，只因為是那個人的聲音。

草帽當家的。

通滿刺青的手臂向下撐住自己的身體，羅敏捷地躍起身，旋開手把，門咿咿啞啞地發出沉悶的嘆音，男人隨即放輕力道，連皮鞋扣在木板上的力道也輕了許多。一瞬間羅覺得自己很是奇怪，莫非自己是在擔心會吵醒裡頭昏睡的人？

「嗤。」羅不禁嘲笑自己一番，將腦子裡的奇異思想屏除，在心裡把自己和魯夫的界線劃得一乾二淨，卻沒想過自己為何要做出這種多此一舉的行為。

病床邊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材嗡嗡地運作著，看著床上小聲喘息的人。

只不過是個少年。他瞇起銳利的雙眼，在心底想著。

驀地指節粗大的手指捻上魯夫垂軟的髮絲，細細地把玩了一會兒後，手指滑到了少年不滿傷痕、近乎死寂的蒼白的睡顏，羅用結著厚繭的指腹輕輕摩娑少年眼下醒目的疤痕，時不時地搧到魯夫細緻的睫毛。

啊，這傢伙的睫毛挺長的。

零碎卻引人發癢的動作並未讓重傷的魯夫轉醒，羅再次對自己方才小心翼翼的行為暗自痛罵一番。原先停在魯夫眼下的手接著摸上有些發青的嘴唇，由於羅自家船員的悉心照料下，魯夫的嘴唇沒有龜裂太多，只是稍嫌乾燥了些。

羅盯著魯夫微起的雙唇良久，再意識到時才發現自己兩手撐在床旁，跟魯夫的距離已經近到雙方柔軟的鼻頭靠在一起，近到羅感覺到對方嘴唇意外地冰涼，近到羅在自己嘴裡嚐到身下人那氣息微弱卻絲絲令人腦脊發麻的甘美呼吸。


「嗯……」唇與唇相接的縫隙中不經意地流瀉出少年的低吟，壓在魯夫身上的羅臉色刷白，瞬間跳離三呎遠，皮鞋蹬地的聲響迴盪在房內各處。

男人沒有料到自己只不過是一時的失控竟撞上少年的悠悠轉醒。

「艾、斯……」細聽魯夫的呻吟後，羅的眼神暗下，看著魯夫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反反覆覆試了幾次，終於亮出那雙總是令男人移不開眼的黑瞳。

只是不再如小溪一樣波光粼粼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死水一般不再流轉的黯淡死灰。

「艾斯……」少年艱難地再次吐出已逝去的兄長的名字，口齒比先前的低聲呢喃稍微清晰，但蒙上陰影的眼睛並沒有因為流淌而下的晶瑩的淚水顯得更明亮些，依舊如止水般不曾流動過。

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靠近魯夫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喀啦喀啦的聲音有些大聲，這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往少年走近，他在床前停下，嘎然止步使鞋跟打在地上的悶聲刺耳無比，魯夫緩緩地轉過頭，沉靜的黑眼對上羅深刻的雙眸。

眼光恰地碰上，羅也不再避諱地直盯著魯夫，而魯夫也不再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羅，彼此大眼瞪小眼地對峙。

倏地魯夫對他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但乾燥的嘴唇負荷不了過度的拉扯，不住撕裂了些，滲出幾滴鮮豔的血珠，順著唇弧留了少許下來，在嘴角劃出一道刺目的腥紅。

魯夫的眼眶又溢出不少淚水，透明的液體沿著眼角落在床褥上，留下暗色的痕跡，一部分往髮鬢流去，溫溫黏黏的，但少年並不在乎，濕潤的雙眼死盯著眼前的人。

羅不作聲，只是將手覆上魯夫的眼睛。少年的睫毛搧著自己的掌心讓他覺得有些發癢。

「睡吧。」羅說道，低沉的嗓音如催眠曲般撞擊魯夫渾沌的腦子，身心受創的少年多想就這樣沉沉睡去，最好的話永遠都別醒過來，省得去面對煉獄般的現實。

「……艾斯。」魯夫喊道，幾乎是撒嬌的語氣。細瘦且纏滿繃帶的雙手不知何時握住羅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羅欲將手抽出，不明白為何自己在聽到魯夫聲聲叫著別人的名字後，會如此火大，他想暫時遠離這個少年，再跟他待在一起，羅覺得自己將會變得不再是自己。

然而在魯夫伸出粉紅的舌頭，將自己的手指捲進他溫暖的口腔時，羅高大的身軀猛然一震，指尖被舔過的濕潤和被吸吮的麻癢，讓羅的下腹傳來一陣劇烈的騷動。

羅深呼吸，不可置信地望向床上正用看似無辜實為媚人的眼神撩撥他的魯夫。

「艾斯……拜託……」少年獨有的軟嫩嗓音刺激著羅的鼓膜。

不吃白不吃。占人便宜的念頭快速閃過羅的腦海中。

羅索性爬上床，反手抓住緊握著自己的手的魯夫，魯夫低叫了一聲，弓起腰將自己貼上壓在上方的健壯的身軀，雙腿艱難地圈住羅的腰身，用自己的下身難耐地磨蹭男人胯下堅硬的突起。

「草帽當家的……」羅將臉埋進魯夫纖細的頸側，腔內噴灑出來的熱氣吹著肌膚，惹得魯夫咯咯發笑，「嗯、好癢……！」魯夫扭頭，想逃離男人帶來的戰慄般的興奮。

大手輕輕壓住扭動的肩頭，羅伸舌，舔弄魯夫敏感的耳後，少年因耳邊傳來的濡濕和異常暈眩的榆越輕聲喘息，被釘固住的雙手努力想要掙脫男人的箝制，但徒勞無功，魯夫沮喪地垂下眼，隨後抬起頭對羅的嘴唇做冷不防的襲擊。

「唔。」被咬的感覺說不上是痛，相反的，一股自體內深處湧上的澎湃情感沖刷著羅的大腦。羅張口，魯夫柔軟的小舌急迫地鑽了進來，笨拙地捲起羅的舌頭，饑渴地攪弄著。

接收到魯夫那被異常熱情掩飾下的深刻絕望，羅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不曾動搖的理智像是被鈍刀來回磨蹭，慢性折磨般欲斷不斷。他抓住魯夫同樣包著繃帶的後頸，壓向自己加深這個綿密的濕吻，有力的舌尖回勾住魯夫倉皇無措的，挑釁地擠壓他柔軟的舌下。

「嗯、嗚！」舌尖被用力吸吮的麻癢和舌下被戳弄的異樣快感，讓魯夫舒服得瞇起眼睛，熱切地承受和回應羅那令人著迷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