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進擊中學設定/初戀作業本合本試閱

學校圖書館篇

作者:安西子
PLURK:http://www.plurk.com/inside_AK
Lofter:http://ainsee160.lofter.com/

***

「看到了什麼？居然這麼專心。」
艾爾文在兩人的脣分開的同時笑著問道，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他能清楚地從那對深邃的黑色眼眸裡看見自己完整的倒影。在彼此的呼吸都先後平穩下來之後，被他圈在懷裡的孩子也跟著又是掙扎起來，但扯著他衣袖的動作卻太過無力、而反倒像是在要求更多的碰觸。
「不要你管、放開我！我叫你放開了——」
「我說、利威爾。」
「幹嘛、你又想要幹什麼……」
明明剛才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卻只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軟下態度，這樣的情緒轉折艾爾文已經體驗過不知多少遍，卻依舊覺得相當有趣，於是便不斷地重複再重複，樂此不疲。
身為經常調職到各地學校的派遣教師，艾爾文指導過的學生基本上可以說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樣的性格和脾氣他照理說也應該都見怪不怪，但……打從來到這間學校、初次見到利威爾的那一刻，直覺就告訴他這個孩子不一樣。儘管那種過分成熟的說話方式在國中生裡不能算少見，比起同年齡男孩甚至女孩都要來得清秀的臉孔也稱不上特別，而在艾爾文任教的班級中也不只有利威爾是因為翹課而引來他的特別關切，但卻只有利威爾對他的一言一行、甚至只是一個眼神的反應是那麼特別，像是因為受到關注而高興、卻又表現出讓人錯以為他是十足厭惡的抗拒，和那些因為他的長相而產生興趣和好感的女孩子們不同，卻又帶著一絲相像，艾爾文能夠肯定利威爾是不像嘴巴上說的那麼討厭自己，卻又不敢大膽假設他是像其他學生那樣愛戴著自己。
——明明只是個孩子，居然會這麼讓人傷腦筋……
一邊想著，艾爾文的手臂不禁跟著收緊，把原本打算趁他思考的時間溜走的利威爾又拉了回來，大概是弄不懂他突然的沉默，那張一向表情不善的臉龐此刻又帶著一點困惑。
「利威爾，你該不會是在怕我吧？」
問題在腦中考慮了一陣後終於被丟出，然而收到的卻不是艾爾文原本預期的反應，沒有平時不假思索地否認、也不是帶著惱羞的粗魯怒罵，面前的利威爾聽到這句話之後只是不發一語地偏過頭去，讓表情隱沒在書架打下的陰影裡，正好無法被他看見，只能從表現出來的態度感覺到遲疑。這副不同以往的異常模樣讓艾爾文著實有些吃驚，還來不及再做思考、第二句話就已經脫口而出，而與之同時伸出的還有撫上對方臉頰的右手。
「利威爾？怎麼了？」
「沒事！手走開、不要碰我——啊！」
艾爾文在碰觸的同時也用了點力道將對方的臉轉過來，這回的確是不打算戲弄、而只想要確認那是怎麼樣的表情，不料這樣的動作卻激起了利威爾前所未有的劇烈反應，除了格外驚慌失措地拍掉他的手，連抗議的話聲也帶著顫抖，抬起頭來似乎是想狠狠瞪他一眼，卻也同時暴露了顯然是剛剛刻意要隱藏起來的東西——利威爾的臉正燒紅著，鮮豔的顏色從耳根一路延伸到雙頰，如果再看仔細些，那雙總是目光犀利的眼似乎還泛著一點水光，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微微發亮。
「利威爾，你……是哭了——」
「不准說！不准你說那個字！我、我才沒有……」
「我說、利威爾，連鼻子都已經紅起來了啊。」
「才、沒有……那種事情……」
「利威爾，過來這裡。」
「什、麼……」
在聽見利威爾的嗓音裡出現明顯的鼻音時，艾爾文便直覺地將那個小小的身體按進自己懷中，保持著雖然貼近、卻看不見彼此表情的姿勢。隔著一層衣物，艾爾文能感覺到對方將鼻尖湊上他的肩膀，調整身體縮成一個舒適的姿勢後便不再移動，儘管還沒弄懂發生了什麼，既然現在的利威爾拒絕和他面對面，那麼自己就只好摟著這個孩子、讓他自己處理那些情緒，直到能夠好好說明為止。
定下這個想法的艾爾文於是更加站穩了腳步、好能承受住利威爾逐漸靠上的體重，因為手臂也環在對方的背部，讓他完全無法查看腕上的手錶，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從剛剛到現在到底又過了多久根本搞不清楚，但艾爾文心想自己今晚既然並未安排行程、圖書館的鑰匙也已經在自己手上，也就把時間的問題完全拋至腦後，專心等著利威爾的心情平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