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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聽父親用非常自傲的語氣說著在學時參加魁地奇的過往。

閃躲著想將球員撞下掃帚的博格,在丟來拋去的快浮間找尋一閃即逝的金探子。當球員備受矚目的感覺固然很好,但最棒的則是乘著掃帚在空中飛翔——那樣子駕馭風一般的快感,是只有知道飛天掃帚存在的魔法界人們享有的特權,跟麻瓜搭乘的飛機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絲薇塔想著父親的話,但她對飛行課並沒有太大的期待。

並不是怕高,也不是不會操縱掃帚,更不是曾經從高處墜落過。她擔心的,純粹只是女性乘坐掃帚的姿勢不好看。
曾看過麻瓜的童話書或是電視節目上出現乘坐著掃帚的女性(有女巫或巫婆的叫法),幾乎都是側坐著,看來相當優雅的姿勢。但當過魁地奇球員的父親卻說那樣的坐姿,只會讓平衡感變糟,而且無法加快速度,不然就等著掉下去。

校內的戶外某塊草地上——與她們上學期進行期末考的地方相似——一群學生對著平躺在草地上的掃帚喊著指令。絲薇塔站在掃帚左側,伸著手,卻遲疑著該不該喊出聲。

「絲薇塔怎麼了嗎?」
身旁傳來了詢問,轉過頭,是與自己同組的薇妮兒。黑髮藍眼的赫夫帕夫女孩擔心的看著自己。

「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陪妳去醫護室?」
「不、不是的,我沒事的,請放心。」她只是在掙扎著到底要不要用跨坐的姿勢騎乘掃帚。
聽到自己的說詞,薇妮兒似乎是放心了些,但還是提醒她:「如果真的身體不適的話,還是要講喔!」
點點頭並給了對方微笑,薇妮兒真是位體貼又溫柔的人——她只是單純的,陷入莫名其妙的自我掙扎中罷了。

幾乎所有同學都成功的讓掃帚飛進自己手裡,也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在較低處練習飛行。絲薇塔發現另一位與自己同組的瑣拉得心應手的騎著掃帚,看不出一絲緊張的在離地面不遠處以飛行姿態繞圈,微風輕撫過那頭即肩的金髮,臉上從容不迫而有自信。也許將來會去應徵魁地奇也說不定?
看著薇妮兒也握著掃帚,似乎也打算起飛的樣子,絲薇塔也只好不情願的喊了指令。

「Up!」
接著掃帚就乖乖的從地上飛起,穩穩落入自己手裡。

意外的很順利?她看著那感覺有些歲月痕跡的掃帚,既然是教學用的應該是價格跟品質都中等的貨品吧?之前為了買開學用品時曾跟父母到過斜角巷一次,當時成列在魁地奇用品專賣店櫥窗的光輪系列掃帚讓父親將臉給貼在玻璃上,最後是母親跟父親說了些話才讓父親願意乖乖繼續採購的行程。
——這不就算是個代步工具嗎?買個可以用的就行了吧?

既然都成功的叫起掃帚,那麼——也只能坐上去了。
反正只要飛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飛整節課,而且那麼多女同學不也用跨坐的姿勢騎掃帚?自己根本不用怕啊,大家都是在做同樣的事情,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的……心一橫,絲薇塔跨上飛行掃帚。

就像是感應到騎乘者的動作般,她一坐上掃帚,便感覺到自己正慢慢的飄起。
稍為花了點時間摸透到底該如何操作掃帚,絲薇塔以一個緩慢的速度又上升了些,並且試著飛到其他地方。
將掃帚頭拉高便能往上,下壓就能向下,速度的快慢則是跟著騎乘者的動作做調整——她發現這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但想想,她害怕這門課只是因為擔心姿勢不好看而已啊。

看著同學們幾乎都集中在某個特定區域飛行,為了怕與他人撞到,絲薇塔想說飛到人較少的地方去。但她在轉過身時依舊掛念著自己的姿勢——這樣跨坐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變得比較好看些?霍格華茲的裙子說實話有些短啊,應該不會看到什麼東西吧——因此沒注意到有個同學以非常近的距離飛過她身邊。

「哇啊!」
只要再接近個幾公分就會相撞的距離。絲薇塔雖然稍微掌握了操控掃帚的技巧,但遇到突發狀況也是慌了手腳,再加上方才的心不在焉,她就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完、完蛋了!

一切來得太突然,絲薇塔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只知道自己等等一定會摔在草地上,然後被亞德勒教授狠狠罵一頓。
但她卻沒有撞擊到地面的感覺,反而還覺得坐到什麼軟軟的東西,以及一個聽來吃痛的悶哼。絲薇塔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發現自己穩穩的坐在草地上,往一旁看——

「R、Ray?!」她連忙起身並蹲下身察看自己做的好事,而亞德勒教授發現騷動也往這跑來。
那位被迫當緩衝墊的同學臉色難看,感覺是痛到連叫的力氣都消失。亞德勒教授稍微搬動了Ray的四肢,似乎是在確認有沒有關節受傷——之後轉過頭瞪著自己。

「我說過了不可以掉以輕心吧?!不可以在飛行的時候心不在焉,不然會發生意外的!」絲薇塔只能夠低下頭乖乖聽訓話。亞德勒教授感覺上還想再多講幾句,但他還是要自己先帶Ray去醫護室。

於是她扶起那跌坐在地上的人,並且婉拒了其他人的幫忙——自己已經讓一個人不能上飛行課了,不能讓更多的人都受害。雖然Ray的身高比她高上不少,不過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害一個人受傷,絲薇塔到是湧出不少力氣去扶著身旁的人。

而到了醫護室時,她又被科爾溫教授給訓了一頓。

「妳也很厲害,騎個掃把也可以摔下來?妳到底是在想什麼啊?!」語氣聽來氣憤又無奈。「還好只是皮肉傷而已,上個藥就可以……啊等等回去也別再騎掃把了,免得又發生意外!」

簡單的上藥後,皮膚上的傷痕幾乎像消失般,不過藥水與肌膚接觸時好像還是起了些反應,絲薇塔聽見Ray小聲的悶哼。在處理完傷口後,兩人離開醫護室要走向草地那。她看了身旁那直試著前方的男孩,難過的道歉。

「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讓你受傷,還害你連飛行課都沒辦法好好上……」低著頭,她著急的說著。「我、我一定會補償你的!有、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做的嗎?」

絲薇塔希望這樣的說詞可以讓對方感受到她的歉意。

「呃……」也許是自己後半段說詞的緣故,Ray看來像在思索著該回應什麼。
「請、請一定要讓我補償你,不然,我會很過意不去的……」而且是一直一直惦記在心頭的過意不去。
「那麼……」似乎是想到能說什麼了。「等我想到了,再跟絲薇塔小姐說吧?」
「好、好的……」聽來怯懦的語氣。

其實絲薇塔也不是怕Ray會有什麼無理的要求——她也沒資格去拒絕——只是很怕對方會因此討厭自己。再怎麼說,人都是怕被厭惡的吧。

等到兩人再次回到飛行課使用的場地時,發現在那意外之後,又有些同學發生了與地面親吻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