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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TW】 - 黎歌 - 夢境2額外(18R) - 2799



  「嗚、嗚啊……」下半身被粗暴侵犯帶來痛感與快感同時馳騁的怪異,自主意識下顫抖著抬腰的動作充滿討好意味,他啟了唇,反覆囁嚅著自己對男人始終不變的稱呼,並喘著氣抬身蹭了蹭英挺的鼻子,以動作與男人索吻。

  只是想要一點點獎勵──火辣如燃燒的唇舌交纏,或者毒藥似的甜言蜜語。

  然而回應的卻是狠狠掐上脖子的雙手,氤氳覆蓋的眼眸只看見男人癡狂擺動腰肢,享受於他的驚慌掙扎以及緊張而致的身體反應。

  「不、不、爸……爸、不……」被縛住的手努力用尚未流失的力氣掙扎,他進行最後的抵抗,然而徒勞無功,扼上頸子的手只是更加折磨他,伴隨冰冷的溫度一再縮緊。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與生命流失的速度成了正比,步步消失的力量讓他連進行掙扎都覺得困難,然而一股強烈的抵抗慾冒出胸口。

  只有一次機會。

  只有一次機會,能夠獲得自由的生命──那個自己曾經羨慕,如今已經不敢奢望的事物。

  迷迷茫茫左顧右盼,最後注意到床頭櫃上的菸灰缸,他的意識跟不上孤注一擲的動作,然而手腕上繩子鬆脫的感覺卻異常清晰,清晰得讓他伸手捉住菸灰缸,然後……

  鏗!──

  鮮豔,滴落在被咬腫的茱萸上。

  多麼美麗的襯托。

  ※※※

  加入花街之前,自己總以為那是個唱歌、跳舞來賺取客人笑容,同時能夠養活藝妓自己的地方,可因意外流落後,才知道花街綻放的花不是藝,是性。

  花街的藝妓直說就是讓客人宣洩性衝動的對象,賣的根本不是外頭看見的光鮮亮麗,自己認為的唱歌跳舞不過是幌子,真正販賣的是身體。

  自己並不想要成為販賣身體的藝妓,那是多麼噁心的職業。

  然而,進入紅樓最開始,自己對那樣的事情也是拒絕到底的,但這樣的反抗只得到鴇母冰冷的笑容以及調教師的毒打與強迫,反反覆覆吞下男人腥澀的體液,或是全身被抹上令人無法自制的媚藥並束縛在房裡獨自扭腰迎合冰冷的器具,或在男人手指玩弄下陷入無法自拔的連續高潮,不斷崩潰求饒──學會了順從才能得到甜頭。

  那是多少個哭盡淚水的日子,他一輩子都不願再回想的記憶。

  在調教師進行一連串調教結束後,自己的生活才緩慢獲得規律,可惜平靜僅僅因為自己尚未被客人預定。

  每日每夜害怕著被客人預定,但時間一長,才得以確定,像他這樣僅僅被調教過,但尚未真正被男人進入過的藝妓是值錢的──尤其是家破人亡才墮落到花街的白淨身子,格外值錢。

  如此,偷偷慶幸著自己的身世之好,就算淪落到花街依然有著改變境遇的地位。

  ※※※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花街裡傳出了奇怪的謠言。

  『有個神祕的客人相當執著藝妓的笑容,倘若對那位客人展露微笑,便會被預定,接著人間蒸發。』

  他原先還以為這只是個胡亂的傳言,可自從紅樓來了個身材修長的黑髮男人,好幾個姐妹被他預定後一去不回,所有人都開始戰戰兢兢,不敢多露出笑容,而自己亦然。

  掩飾起自己的情緒,裝作對世事漠不關心,裝作冷靜沉著,戴上了不屬於自己的面具,進行防備與偽裝。

  明明對他而言,笑容是一種傳承於母親的魔法,能夠治癒受傷的心靈,同時消除疲憊。

  但現在,笑容對他來說是累贅,要是不小心洩漏出笑意就會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可就算如此還是很想要敞開嘴角露出笑容啊!用力微笑對他來說,是能夠得到快樂的唯一的途徑!這樣壓抑自己的情緒、真的好痛苦!

  於是,他經由姐妹們之手偷渡各類書籍、各種花草,晚上瞧著他們笑,傻傻地、笨拙地用這樣的方式宣洩情緒。

  孤獨、但真真實實快樂著。

  每天夜裡告訴自己明日會過得更好,總有一天能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被那雙毫無溫度的雙手推倒在被褥之間,曖昧不已的衣物摩擦聲退開束縛衣物的腰帶,大掌游移在腰際,不一會兒才滑上尚未被拉開的和服,冷冽的眸子綻射出戲謔的光輝,扯開他遮蔽的意圖相當明顯。

  防衛意識所致,他抵擋住正準備把他和服左右拉開的手,詢問出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疑問。

  「為什麼要執著於笑容呢?」瞧著那張好看的臉龐,他質問出聲。

  為什麼要執著在他們這些可憐人最後的快樂呢?奪去別人的笑容很有趣嗎?

  因為它是我的無解題。

  獲得一個短暫之間完全無法理解的答案,他還想要詢問,不自覺卸下防備而鬆開手指,男人立刻趁機扯開遮蔽胸口的和服,連膝蓋都順是卡入脆弱的雙腿,已令人惶恐的方式持續摩擦。

  他驚慌抗議著不要,然而掙扎卻立刻得到男人孔武有力用單手制服自己。

  雙手被隨意捉到上頭,他想要轉頭,逃避去看男人侵犯自己,卻被冷不防扣住下顎,逼迫直視那雙戲謔的眼眸。

  他忽略了男人只用一手就制服自己了,因此另一手還空著。

  讓他倍感熟悉的姿勢──脅迫性侵犯。

  冰冷地毫無溫度,不、那雙冷冽的黑瞳正對他燃燒著慾望的火──冰冷燃燒的火焰。

  那進犯自己領地的男人因為他不斷扭動身子而露出煩躁的表情,大手握上脖子,伸出食指迫使自己只能夠抬起頭,迎接男人火熱的口腔,以及雷霆之勢竄入口舌,狠狠纏繞住他,窒息式的交纏。

  居高臨下又不容拒絕,他一逃避,握在手腕住的力道便加壓,痛得他只能順從。

  對了、只有順從才能夠得到甜頭。

  即使很清楚身為一個藝妓,終究會有這一天,然而屈辱和被玩弄的滋味卻比曾經調教師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加痛苦,矇上眼簾的氤氳聚出淚水,隨臉頰曲線滑落。

  「不、不要、拜託……」這樣的求饒也只會增加男人獸慾,自己沒有經驗,腦袋卻非常清楚這樣的事情。

  ……可為什麼會這麼清楚呢?

  意識被這個問題牽扯,忽然再也注意不了男人對自己的侵犯,就連貫穿的疼痛都因為思考而減少。

  但到底為甚麼呢?

  像是壞了的娃娃發楞,毫無意識到男人扯著自己肩膀搖晃,他因為這個問題幾乎失了靈魂。

  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樣的求饒一點用都沒有呢?說不定、說不定好好和對方抗議就能夠有更好的共識……

  腦袋因為自己的思考而響起不可能的警鈴,這讓他更加困惑。

  「為什麼不肯看我呢?!再對我笑啊?!──」

  中斷思考的是抓狂握上細頸的手指,讓人窒息地一步步收緊。

  好熟悉的感覺,像這樣被人掐著脖子,彷彿要被致死地的滋味,居然比那之前的問題還讓自己困惑。

  ……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呢?

  熱淚盈滿了眶,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因為男人的衝擊而虛弱不已,如今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匱乏不已。

  這次逃不掉了。

  唉、這……次?

  察覺到想法矛盾時,眼前已經發黑了起來,缺氧的腦袋不堪負荷,想要掙扎也無法移動的無力感令他絕望。

  「不、不要……」淚水打溼了小臉,眼眸已經陷入伸手不見無指的黑暗,看不見扼住自己脖子的男人了。

  昏厥之後的事情,已經不是他知曉的範圍了。

  ※※※

  睜開眼睛時,腦袋還迷迷茫茫,隱隱約約看見寬厚的背影獨自坐在自己身邊,染著寂寞與五味雜陳。

  身體像是被卡車輾過,四分五裂的感覺在每一點移動折磨知覺,然而神經傳遞的痛感卻是最真實的提醒。

  自己還活著。

  「……為什麼?」話語出了唇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麼沙啞,他甚至懷疑男人根本沒聽見自己的問話。

  但那人只是被對著他,靜靜地沒有回答。

  「……為什麼我沒有死掉呢?」

  「你這麼想要死嗎?」

  只得到這樣的反問,令他呆怔。

  久久,才抬起沉重的手臂,揪住男人的衣角,他奮力靠到厚實的背脊上,用腦袋抵著對方,突地崩潰了。

  「……不想啊、黎歌不想要死掉──」

  怎麼也、不想要死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