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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艾爾文坐在浴缸內,手中潔白的毛巾染上了血色,眉角上的傷口不停地流出血,順著眼窩滑落到臉頰,滴入到水裡,然後渲染開成一朵朵血花。

到底是誰開的槍,又為了什麼開槍,雖然根據皮克西斯之前說的,島上在春天時會有大批鴨燕出現,有許多業餘的獵人會慕名而來,但是現在還不到狩獵的季節,況且,艾爾文也並非走進森林的深處,那兩槍明顯是對針對他而來的。

雖然只是被子彈擦過眉角,不過傷口沒有想像中的淺,大量的血液帶著刺痛從傷口冒出,赤裸的上半身也因此留下一條一條的血痕,艾爾文無法冷靜推測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他被開了第一槍後,腦中就只有浮現年輕時當兵受到的訓練,趴下、就地掩護、匍匐前進,然後一邊摀著槍收,一邊緩慢地爬回了回到小木屋中。

利威爾似乎是要出門,打開大門就看見艾爾文摀著眼睛,滿臉血漬地站在門前,利威爾趕緊把艾爾文拉近了屋內,幫他把外套、毛衣及襯衫都脫掉,仔細檢查全身是否有其他受傷的部位,雖然艾爾文已經和對方解釋,只有眉角受了點傷,但是利威爾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在浴室內把艾爾文全身都看了一遍,才安心地要他去把傷口清洗乾淨。

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牛仔褲,而且又因為在草叢內爬行,所以整件牛仔褲早已變的破爛不堪,艾爾文是著用單手想把褲子脫下來,但是吸了水溼透的牛仔褲並不好脫,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他索性放棄了。

過沒多久,利威爾拿了醫藥箱推開浴室的大門走了進來,艾爾文依舊泡在放了半滿的水的浴缸中,利威爾將醫藥箱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一隻腳跨進的浴缸,坐在浴缸的邊緣上,伸手就直接拉開艾爾文拿著毛巾按在臉上的手,仔細地看著傷口。

「我想我還是去醫院一趟......」艾爾文感覺到利威爾呼出了溫熱氣息拂過自己的臉頰,比浴缸內冒出的蒸氣還要熱,他想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造成的幻覺,雙手扶住浴缸的邊緣,就想要離開,卻被利威爾雙手壓著肩膀,讓他倒回了浴缸內。

「你這個傷口去醫院怎麼解釋?」利威爾的手指擦過艾爾文眉角的傷口,艾爾文吃痛得往後縮了一下,「而且,你現在去就會驚擾到兇手。」

利威爾伸手避開艾爾文的脖子,從艾爾文的後方拿回了一個玻璃瓶子,扭開了銀色的金屬瓶蓋,直接把裡頭的液體倒在艾爾文的頭上,他反射動作想擋住,卻被利威爾用另一隻手抓住,傷口的位置一陣劇烈的疼痛,艾爾文想開口時,卻被利威爾搶先。

「Водка,幫你消毒。」利威爾把玻璃瓶遞給了艾爾文,「喝下去,要不然你等一下會痛死。」

艾爾文聽不懂利威爾的話,但是依然一口一口地喝起了伏特加,濃烈的酒液滑過喉頭,一股灼燒的感覺就從胃部竄上的喉嚨,無色的液體在唇上反射燈光,利威爾把醫藥箱擺到腿上,拿出了針線和一些紗布,用紗布將艾爾文傷口四周輕輕擦乾,然後拿起了針將細線穿過針孔,當針碰到傷口時,艾爾文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我勸你別動,否則會戳瞎你的眼睛。」艾爾文強迫自己又喝了一口伏特加,但第一針刺進皮膚時,還是無法克制地握緊了雙手,攀住了浴缸邊緣,咬緊牙關,利威爾一針一針將傷口縫合,好幾次艾爾文都快要無法忍受這樣的劇烈疼痛,利威爾就會停下動作,讓他喝幾口伏特加後,又繼續縫合的動作。

「他是、瞄準我的。」艾爾文咬牙切齒地說,利威爾繼續縫合傷口,沒有回答,但是速度卻比剛才慢了一些,「他開了二槍,第一槍打到我,第二槍沒有。」

「你有看到是誰嗎?」利威爾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針上的線拉起艾爾文的皮膚,原本白色的線也被染成鮮紅色,連手上也沾滿了血,讓他想起了昨天早上倒在門口的那隻貓。

「沒有,那邊雜草太多,看不清楚。」先是被人四分五裂斷頭的貓的屍體,而且還是放在小木屋前,再來是艾爾文被人從暗處開槍攻擊,這不可能是巧合,很明顯是什麼人在警告艾爾文,不要再繼續調查這件事情。

可是現在就差一點,就像是拼圖上最後幾塊,只要找到線索,就可以看見整個事件的原貌,但是很顯然,事情的真相損及的達特家某個人的利益──或者說,可能會讓兇手因此曝光,所以才會有人做出這些充滿警告意味的事情。

利威爾將縫線打了單結,找了一下醫藥箱,卻找不到剪刀,用手直接拉斷又可能會造成傷口的撕裂傷,他彎下腰,一手按住了剛縫合的傷口,一手拉住針,用虎牙咬住了線頭,把線咬斷開來。

不知道是因為腎上腺素的消退,還是因為真的累了,艾爾文坐在浴缸中,眼睛半瞇,臉頰泛紅,連耳朵都染上了,利威爾收著針線及剩下的紗布,順手拿了一條毛巾就往艾爾文身上丟了過去。

「擦乾再出來。」



等利威爾將醫藥箱擺回櫃子裡,回到浴室已經沒看見艾爾文了,他將浴室地板上沾滿血跡和泥土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順便把浴室稍微沖洗了一下,中途因為不小心用濕了自己的衣服,又忙了一陣子,滿身都是汗,索性直接把無袖的背心脫掉,只穿著捲起褲管的黑色牛仔褲。

但是打掃完浴室,卻發現一整瓶的伏特加都不見了,只好走到艾爾文的房間去問,結果一打開門,就看見對方指穿著底褲,一手拿著玻璃酒瓶,坐在床上旁若無人地喝著,利威爾關上了房門,走到了餐桌旁,看了一下電腦。

外頭的監視器正常地運作著,四周也沒有人靠近,偶爾有幾盞車燈從遠處的小徑上經過,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物體移動,他走到小木屋的大門,由內反鎖,然後又走到廚房的後門,確認上鎖後,又走回了艾爾文的房門前。

屋內所有的電燈都被他關上了,僅存的一盞在艾爾文的房內,利威爾解開了牛仔褲上的皮帶,隨手丟到一旁的沙發上,然後打開了眼前的門。


現在的狀況讓喝了太多伏特加的艾爾文有點困惑。

利威爾一進房間就把他推倒在床上,因為害怕手中的玻璃瓶會摔破,艾爾文不敢推開利威爾,只能任由對方在他的身上四處啃咬,只是腦袋似乎被酒精融化,他也不打算抗拒這樣的情況,甚至覺得就這樣下去也好。

可是最後一絲的理智依舊阻止了那股衝動,艾爾文將酒瓶擺上一旁的小桌,推開了跪坐在自己身上的利威爾,但是對方像是沒有聽見,繼續靠在艾爾文的肩頸旁,從鎖骨慢慢咬出一個一個痕跡。

「利威爾......」

「別跟我說你不想。」

「我年紀比你大很多。」

「我不在乎。」

「我們在一起工作。」

「瑪麗也和你一起工作。」

「瑪麗不一樣,她.....」

「閉嘴。」

利威爾趁著艾爾文想要再次開口時,吻上對方的唇,讓他無法在說出任何一句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