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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籃/青黃】I Miss You 02─續‧夢的延續

「小青峰？」心臟驀地狂跳，大聲到幾乎要蓋過自己的聲音。

「喲。」擺擺手，青峰在兩步遠的距離停下，雙手插在口袋裡凝視他。

相較於傻在原地的自己，對方的一派悠然顯得自在多了。

黃瀨不禁厭惡起反應過度的自己，趕緊擠出笑容。「我以為你早就走了。你該不會特地在這裡等我吧？哈哈，開玩笑的啦。」

「……剛好忘了東西，回來拿而已。」

「我剛有遇到小桃喔，她還在會場認真做筆記呢，怎麼不請她幫你帶回去就好？對了，感覺你們的感情還是很好嘛，真令人羨慕啊。」

黃瀨兀自滔滔不絕的說著，青峰卻沉默了。

突如其來的緘默侵襲而來，黃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搭話，氣氛倏地變得尷尬。

雖然這是闊別一年之後，兩人除了在球場外，第一次如此平和且近距離的對話，自己竟不知該說什麼。

畢竟也一年了……自己告別了那段青澀的中學歲月，青峰也是。

勻稱而結實的肌肉在他身上形成鎧甲，比當年更寬闊且壯碩的肩膀，足以抵擋任何入侵者的健壯胸膛，再再說明對方的體能和體格仍在進化。

即使穿著制服，黃瀨依舊記得在球場上與自己對峙的凶猛野獸，擁有鋼鐵般強悍且堅硬的身軀。

這段時間，他相信自己也有所成長，可無論天生體格上的差距，還是後天的球技，自己永遠也趕不上青峰……

黃瀨正苦惱該繼續寒暄、還是若無其事的告別，對方已率先出聲。

「沒錯。」青峰深吸一口氣，說：「我是回來等你的。」

「咦？……」

「我沒有忘記任何東西，折回來只是為了找你。」青峰搔搔頭，坦承。

霎時間，黃瀨還無法理解自己聽到了什麼，久久才回過神來。

可不久前，對方轉身背對頹倒的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是的，怎麼自己總學不乖？總是會錯意、誤解自己在青峰心中的分量。雖然青峰刻意等他到現在，也不代表在意他。

「什麼嘛，我以為『勝者對敗者無話可說』呢。」黃瀨要自己笑著說：「如果是幫學姊或女朋友要簽名，我倒是可以看在小青峰的份上來個大放送喔。」

聞言，青峰不悅的皺起眉，「誰要小模的簽名啊！不過拍了幾支廣告就跩起來了。」

「嘿，你不要太小看我，現在我也算是個家喻戶曉的明星好嗎。」

「是啊、是啊，從早到晚都看得到你的臉，我都快膩死了。」

「什麼嘛，小青峰很過分耶。」

「但你真的很努力。不止涉谷，全日本都看得到你的臉了。」

「小青峰……」原來，青峰沒有忘記他的承諾。

當年自己憑著一股沒由來的自信，單純到近乎愚蠢的承諾……

「黃瀨。」青峰往前一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我一直在想……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

青峰頓了頓，彷彿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合宿時，我們去了那場煙火祭典……」

砰──

煙火在空中打響的聲音，彷彿還在黃瀨耳邊迴盪，腦海頓時浮現紛亂的畫面。

「我們這樣好像交換戒指喔！」

「真是的，誰要跟你結婚啊！」

他將青峰的生日禮物交給對方，因為自己會錯過對方的十五歲生日；青峰則替他戴上嵌著藍色玻璃的銀色戒指，說他戴起來很好看。

「能夠打籃球、能夠認識小青峰，真是太好了……」

他也記得，自己哭了。

因為他捨不得畢業，捨不得離開眼前的人。然後，他們擁抱、接吻……

那時，他滿溢到胸口的情緒，幾乎衝口而出。

可他也清楚記得，在他說出口之前，對方怒吼著要他遺忘。

對方轉身離去的身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夢裡反覆出現，也在現實中上演，就在今天。


「有什麼好想的？」黃瀨擠出笑容，「一切都過去了啊，我幾乎都忘了呢。」

「黃瀨……」

「明明是你說要忘記的，幹嘛沒事感傷起來？啊，我的經紀人來了，我還得趕回公司開會，再見啦。」

黃瀨指著已停在路旁的轎車，故作瀟灑的向青峰比出「拜拜」的手勢，與他擦肩而過。

可一隻手，從身後用力攫住他。

「再給我五分鐘就好……」青峰以認真到近乎恐怖的目光鎖定他。「不，十分鐘，我必須跟你談一談。」

即使少了球場上的那股野性和凶狠的銳利感，深色瞳孔依舊帶來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黃瀨怔了下，維持假笑扯開對方的手。「沒什麼好談的，籃球我根本沒資格跟你討論，但下一次我不會再輸了。」

「黃瀨！……」

「戀愛的話倒是可以給你點意見，我想我交過的女朋友應該比你多啦……但我真的得走了……」

「黃瀨！」青峰的怒吼，震耳欲聾。「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是你先逃開的！」而當黃瀨回過神來時，已不甘示弱的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