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續前兩篇的溫俏OOC，故事時間在第二篇前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立夏，梅雨時節。

屋外下著小雨，滴答聲響像是一曲輕快樂譜，聽在屋裡人的耳裡倒是有些寂寞。

他不像其他人能夠幹活，乖乖聽那人的話靜靜躺在床榻上，若是無聊便起身練練字、閱讀些過去曾遊歷地方鎮上所購買的詩詞集。

屋頂前些日子被不曉得打哪來的野猴給弄了個洞，他只好先拿個小盆子接著從洞口溜進來的雨水。

白天歇息多了，晚上自是淺眠，一頭白色柔髮散在身旁，俏如來望著上頭，面上沒有色彩。

......溫皇前輩離開已經有五日了吧？

俏如來默默回想，因為季節不穩、常有陣雨，溫皇告訴自己要待在這個鎮上的日子或許會比之前長一些，他是無妨，自己也挺喜歡這裡。

只是沒了溫皇的日子竟是這般無趣，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彷彿習慣的飯菜突然少了一味，總是覺得不對胃口。

發覺自己是如此需要他的俏如來有些無奈地牽動嘴角......已經離不開他了麼？

此時眼角餘光看見雨水從未閉合的窗口洩了進來，窗戶旁的茶几上正放著他的詩詞集，他趕緊起身將書收到別處。

或許是嚮往戶外的緣故，聽著落雨聲，俏如來走近窗戶將它打開，些微雨水落在他的臉頰，微微冰涼、帶著一點思念的孤寂憂愁......

此時他起了個念，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伸手打開。

「哎呀~這麼巧知道吾回來？」

一對上溫皇的眼，俏如來倒是嚇得收回手，這反應讓屋外人覺得好笑，他拿下頂上的斗笠，全身濕漉漉，似乎......還摻雜著一股甜腥味......

「前輩你受傷了？！」不顧自己會沾濕便上前去查看，果不其然，手腳都有包紮的痕跡、衣服也沾上了土泥。

雨勢有些下大，溫皇牽起小人的手先進屋子，腳上的傷雖是有些折騰需要趕緊處理，但是他的愁容卻是讓他忍下腿上的叫囂，趕緊安撫。

「好了，吾沒事，只是不小心跌個跤，休息幾天便好，不礙事，不哭好嗎吾會心疼......」伸手想拭去小人頰上的淚水，卻是連帶將汙泥也抹了上去、弄髒了他些微蒼白的臉，本想收回首卻是被他拉住。

「前輩是為了吾才如此，要是、要是有什麼萬一......」

「有萬一你要如何？」

「......俏如來會很寂寞啊！」不怕被染上髒汙，只是想要一擁幾日未見的人，年方十六的俏如來小小個子只到他胸前，圈起他腰的兩臂雖沒什麼力道，卻是扎實的讓溫皇感染到他的心意，有些冰冷的身體似乎多了幾分暖意。

溫皇輕輕拉開他，揉了揉他的軟髮，有些壞笑道：「那不如，與吾一同沐浴？」


***


本來堅持要由他來燒熱水，卻看他身子受不住幾次柴火搬運的重量，溫皇默默地接手燒水工作，為此，他又是愁雲慘霧一片。

「唉呀~別露出這般表情，吾雖然是受了點傷倒還不成廢人哪。」

溫皇踏入大澡盆中先試了下水溫後，便招手要他過來，俏如來有些氣餒地說：「連在這種時候也幫不上忙，吾......」

「欸~不管你現在是要貶低自己還是誇讚吾，那些話吾都不想聽，吾只要你好好洗洗身子、別著涼。」

或許是覺得自己一昧的情緒化派不上用場、還是少添麻煩才是，俏如來此時才解起上衣。

這景色看在溫皇眼裡卻是另一番風情，看他將衣服一件一件褪下，卸下外衣時便能看出他的纖細窄腰，而脫下內裡時則是露出他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的樣子，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覺得自己下身有些發脹，果然還是高估自己的耐力了嗎？溫皇不禁苦笑。

俏如來緩緩踏進澡盆坐下，發現溫皇臉色有些脹紅，出聲詢問狀況。

「吾沒事，只是......熱水有些燙。」這話說來自個兒都心虛。

兩人靜靜泡在水裡沒有交談，外頭的雨勢忽大忽小、拍打屋簷的聲音讓溫皇想起了方才想問的事。

「怎麼，你剛才是想去哪？」

「啊......不沒有、吾......」俏如來有些慌張，支支吾吾的說不好一句話，若是回答自己想到外頭淋淋雨肯定會被訓話。

知道他一心虛或是緊張就會結巴的單純個性，他危險地瞇起眼、戳破他的心思：「你該不是想去外頭淋雨麼？！」

「......是的。」明白掩飾無用，俏如來直接承認。

溫皇好氣又好笑，雖然想責罵他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卻又好似能明白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行為......好比草葉需要陽光、魚兒需要水一般，是人，就會想要自由，而不是困在一個名為病患的囹圄中、處處受限。

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以示懲罰，看他吃痛摀住額頭的可愛模樣，溫皇有些無奈地笑笑。

「想淋雨，下次吾帶上你就是，省得你自己一人又無聊給吾想出什麼鬼點子。」

「......嗯！」

俏如來聽他這麼提議，感覺像是被禁足的孩子獲得自由一般，開心地往溫皇身上蹭了上去。

只是這一蹭，碰著了他慾火的燃點，頓時臉上啞然失笑......


撐著理智度過兩人坦蕩蕩的時間，回到屋內，溫皇坐到床上想處理一下腳上的傷，瞄了下坐在一旁的俏如來，他勾起嘴角。

「既然你這麼想幫忙，來幫吾上藥吧，吾教你。」

因為能做的事有限，能學點東西俏如來自是高興，他認真地聽溫皇解說邊動手上藥、包紮，渾然不知有道灼熱的視線盯著他。

「前輩你說接著──」

一道溫熱的呼息接近，突然放大的臉讓俏如來嚇著，溫皇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擁入懷，情不自禁地吻著他。

「唔嗯......前、前輩......」

溫皇不停地索吻讓俏如來只能發出細碎的聲音，他不明白男人怎會突然如此對他......雖然他並沒有感到厭惡，他感受得出男人對自己的小心翼翼和疼惜之情......

「......對不住，吾不應該這麼做。」放開有些喘息困難的俏如來，溫皇察覺自己的失態......

「前輩為何要、要道歉？」

「......吾這麼做不令你感到不適、反感嗎？」溫皇話中帶些試探口氣。

「你沒有想傷害吾，所以吾不討厭。」思考了下，俏如來一臉正色地說出答案，卻讓溫皇大笑起來，這又讓他不解了......

「俏如來你真是單純得可愛啊哈哈。」

溫皇再次將人擁入懷，看著他鳳眼微微瞇起、咯咯笑著的模樣，俏如來側臉親了下他的臉頰，引起他的注意。

「吾這麼做，前輩會感到開心麼？」

懷中人正經問話的樣子，讓溫皇又忍不住偷親一口，笑著回答：「唉呀~你說呢？」

靜靜貼在溫皇微暖的胸膛，臉上有些發燙，此時才想起這人腳上的傷口還未包紮好。

「前輩你的傷......」

「繼續吧。」

俏如來點點頭，退開身子，繼續完成接下來的包紮動作。

過了許久，屋外的雨停了，被溫皇擁著的俏如來終於有些睡意，細細呢喃著。

「前輩......可以應許吾一件事嗎？」

「嗯？」溫皇隨口應聲，疼惜地撫了他的倦容。

「吾想在這種些海棠可好......」

「嗯......如夢令嗎？」男人想起前些日子他吟唱給少年聽的詞。

沒聽見懷中人再回話，八成是睡了，他替俏如來將被褥拉好，自己也闔上眼......


──海棠花，溫和美麗，宛若當年的你......在吾懷中沉沉睡去。


-END-


by 竹尚 2014.0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