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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在做夢吧。他望著眼前的景象,如此低喃著。

  是夢吧。過於粗重的喘息跌落於空氣中,他的嗓,因染上了慾望而乾啞,周圍的溫度似乎高了些,那邁開的步伐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彷彿一不注意,眼前所見就會化為泡沫,再不復見。

  艷紅的髮,赤紅的、燦金的,一如以往銳氣逼人的眼,合身、硬挺的軍服讓那人散發著禁慾、不可褻玩的氛圍。而那一向高傲的人,現下卻是被拘禁的階下囚模樣,雙手被反綁的側倒在地,看起來有些狼狽。

  啊啊,這真是太糟糕的夢了。他停下腳步,摀住了通紅燥熱的臉,急促地換著氣,卻驚覺不管怎麼努力,都壓不下胸腔裡狂躁的熱度。

  他確實愛慕著那一位,更多的,是敬,是畏。應該是這樣才對的,本該是這樣才對的啊!是甚麼時候開始,心思下藏了如此汙穢的想妄了?

  懊悔地嘆了口氣,放下手竟意外對上了那璀璨的異瞳,噫地反退了步,琥珀色眸中滿是驚惶,道歉就要脫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嚥下。

  宛若被那過於美麗的眼眸給蠱惑,他再度踏出腳步,直至對方身旁。

  「赤、赤司君……」怯弱的嗓音顫抖著溢出了唇角,他跪了下來,大睜著琥珀色的眼一瞬不瞬地直盯著那人。

  「降旗光樹。」發音完美的澄澈語氣淡淡響起,卻是氣勢驚人,「如此屈辱的感受,對我來說還真是第一次呢。」

  「呃啊啊!那個、那個--」拼命蠕動著嘴卻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自己這樣看起來一定很愚蠢吧?如此不安的思緒盤繞在他腦海中並不斷壯大。

  「你,想怎麼樣呢?」明明倒在地上,艷髮的他卻有若俯瞰著降旗一般,神態是如此高傲、如此自然。


  像是因那巨大的氣勢而震懾,降旗抖了抖,嘴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最後擠出喉嚨的,是帶著乞懇般,微弱的話語,「我……想觸摸你……想要,觸碰赤司君……」

  這樣的想望似乎不在赤司的預料範圍,只見他微微愣了下,隨即充滿興味地勾起了唇角,異色雙眸中滑過了未明的光芒。

  「我若說不,你就會不碰並放了我?」

  對於這提問,他瞪大眼呆了好一會,隨即,那琥珀色的眼中漾出了水氣、茫然、不安與討好。

  簡直像隻討食的狗啊。嘴角淡淡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艷髮的他輕輕斂下眼瞼。對於這樣的降旗,他並不討厭。

  「好吧。」

  微涼的嗓在空氣中敲盪出音階,不輕不重的語句順利滑入褐髮的他耳裡,他卻一時半會無法理解,只能發出困惑的喃喃。當中於意會過來,降旗光樹瞪大了眼,對方明是答應了,他卻像被人拒絕般驚惶無措。

  畏畏顫顫地伸出的手晃了半晌,終於鼓足勇氣,摸上了那人清俊的臉龐。帶著些微顫抖的手毫無技巧可言地撫摸著,卻不會讓人不舒服,畢竟那雖然笨拙,卻是充滿了珍視的觸碰。

  就像在確認對方的存在,他細細地、近乎執拗地移動著手指。比想像中細軟的豔紅髮絲、充滿氣勢的細眉、半覆蓋在眼瞼下的異色雙瞳、端正的鼻梁、毫不粗糙的臉頰、圓潤的耳。

  當觸碰到那柔軟的薄唇,他渾身猶如觸電般一顫,喉結滾動,抬起了眼。

  赤紅的、燦金的眸中沒有嫌惡,只是平靜地望著他,不,裡頭流轉著意味深長的光華,那代表著甚麼?挑釁或是誘惑?降旗已無法細想。

  他是被曼珠沙華引誘的亡魂,不能自己。

  他吻上了他,很黏、很綿,猶如在舔一塊麥芽糖,分明甜的膩人,但嚐過一口後就捨不得放下,非要它化進嘴裡,甜進心底。

  這一吻很長、很長。長到他們都氣喘吁吁、長到讓人有些不捨分離。從唇瓣間牽出的銀絲斷裂,掛在嘴角顯得淫穢。

  很熱。

  吐出灼熱的氣息,腦子可說糊成一團。理性?八成在那一吻中消逝殆盡。

  很熱啊。

  僅剩下本能的降旗沒意識到自己舔了嘴唇,更不可能意識到自己眼底的灼熱。而這一切都被擁有異色雙瞳的他收進眼底。

  熾熱到宛若烈陽的目光,讓被注視的他亦感到升溫。

  隨著注視而來的是溫熱的吻,明明該是半點理智都拋在腦後的他,動作卻是依舊溫柔而非火熱。

  「……赤司君。」

  突兀響起的微弱叫喚,讓被呼喊者微微挑起了眉。

  「赤司君。」一吻落在額頭。

  「赤司君。」一吻印上眼瞼。

  「赤司君。」一吻觸在臉頰。

  「赤司君。」一吻含住鼻頭。

  「赤司君赤司君赤司君赤司君赤司君……」就像在確認著甚麼的不斷呼喊,卻又似怕一大聲就會從美夢醒來,小聲地呢喃。
  正常來說,赤司大概會指責降旗太吵了吧,但此刻的他卻露出了縱容的神情。

  「我是。」他輕聲說著,「我在。」

  他不是很能明白這短短的四個字對對方有多大影響,只是褐髮的他頓時露出了要哭出來似的大大笑靨。

  很醜,真的很醜。卻又能完全感受到對方的欣喜。不用刻意觀察,對方全身就散發著開心的氛圍。這樣的降旗,其實也還挺可愛的。

  好一會兒,整個空間中僅聽聞降旗吸鼻子的聲音。

  赤司盯著他,正打算開口,就被擁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他再次吻上了他,這次的吻有些強硬、有些粗暴。並且,豔髮的他還未反應過來時,身下的衣褲、鞋襪就被退去。

  赤紅的、燦金的眸中有著愣怔,反射性開口,制止的話語卻又因對方的動作而哽在喉頭,最後化做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癢,抓搔著他的內心。

  因為對方俯下身,執起了他的右腳,落下深深的、深深的吻。

  明明那琥珀色的眸中燃著侵略性的火焰,做出的行動卻是歸順的服從。

  無法言喻的熱度從被吻的地方攀升而上,打亂了赤司的呼吸,他了臉上難得一見的出現了困惑。

  而動作著的他,溫熱的唇從腳背一路吻下,那是從敬愛轉變成情慾的瞬間。柔軟濕熱的舌挑起了對方右腳姆指,進一步含入口中,細細舔拭、吸吮。他一根舔過一根,半點隙縫也不願放過。

  舌頭舔過,濕漉漉的水痕慢慢往上攀延,腳指、腳踝骨、小腿肚,直至大腿根部。
  那細嫩的肌膚幾乎要承受不住帶有熱度的舔拭,赤司全身輕微地震顫,大腿根部那處,男性獨有的器官漸漸起了反應。

  對於豔髮的他那細微反應,降旗眼中出現了濃烈的狂熱。著迷似地吻上那昂起的莖柱,用舌頭將恥毛舔得濕濕亮亮、服服貼貼,接著吸吮起那暴露在外的龜頭,發出了響亮的滋嚕滋嚕聲響,當舌間滑過頂端的馬眼,總能聽見高傲的那人溢出壓抑不住的喘息。

  當從額部冒出的汗水滑過眼角,帶來些微刺痛,卻全然無法破壞降旗專注的神情,直到赤司低沉著聲,抑著呻吟喊出他的名。

  「降……旗光樹。」

  反射性用力一吸,在對方昂高的喘息下,他抬起了的眼有著茫然。

  「……你、這樣就……夠了……?」眨了下覆著水氣的異色瞳眸,帶有濃厚鼻音與喘息的話語跌落,緊接著那微張的薄唇著揚起了魅惑的弧度。

  「我也--幫你舔吧。」

  衝擊般的言語闖入降旗耳膜,他愣愣地鬆開嘴,當那脹大的陽物離開時,還發出了淫褻的「啵」聲。

  這,果然是夢吧。就是氣息再熾熱,觸感再真實,那個赤司征十郎,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可是、可是。那臉那眼那氣勢,又分明是那人沒錯。就是說出一般人會羞恥不堪的話語,豔髮的他依舊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賜予服從他之人一個獎讚。

  降旗怎抗拒的了?他怎會想抗拒?

  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身體卻自動做出了反應。當他回過神時,他們已變換了姿勢,呈現相互埋在對方跨間的模樣。自己早就勃起的熱物,此刻正張狂地展現於那人異色的瞳眸中,一股不知該說是羞恥還是興奮的感受頓時從心頭蔓延至全身,連昂揚都滲出了些許晶瑩。

  豔髮的他面對著對方的慾望,先是伸出舌尖舔了下,似乎是在確認自己能否接受那蔓延在鼻息間的雄性氣味,過了會兒,他便仿照起方才感受到的動作舔弄起來。

  直到下身感受到柔軟的溫度,降旗才因確認那人並非在開玩笑而鬆了口氣,接著,他再次張開口,侍弄面前的莖物。

  舌間在頂端打轉,戳弄馬眼後滑向周圍,細細地舔過龜頭與包皮間的細縫,再張口含入。舔弄柱體、收縮口腔,深深吞入讓其磨擦喉頭。

  搭配著彼此熾熱的喘息,猶如要將對方吞噬入腹般加重的力道,令兩人間更加升溫。

  吐出肉莖,吻吮著根部囊袋,再一路吸啃回頂端。啜飲那滲出的體液,腥鹹卻助長著心底的獸慾。

  只是來回幾次,雙方脹痛著的肉莖就不住吐出股股白濁,嚥不下的濃液沾染嘴角與臉頰,讓他們看起來有些狼狽,更多的是淫穢。

  高潮令他們喘息不止,在餘韻過後,最先回過神的是高傲的他。

  再吐息幾次好平復呼吸,他開口,稱呼卻是不同。

  「光樹,幫我解開,有點痛了。」

  「……啊,好!」還在喘的他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立即爬起身,動手解去反綁住對方雙手的繩子。

  手終於得到自由,赤司撐起身,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臂後,表情平淡的抹去臉上已化做水狀的精液。

  看著這樣的他,臉還染著紅的降旗邊擦著臉,邊開口,「那個……下次能不能別再這麼玩了?」

  對於這突兀的話語,赤紅的、燦金的眼淡淡撇了過去,「我以為你很高興呢,光樹。你都興奮成那模樣了不是?」

  望著一副哽到模樣的對方,他裂開了充滿侵略性的笑靨。
  「所以,你是還有哪裡不滿呢?裝扮?是的話,那你比較喜歡醫生袍、護理師裝、警察制服、水手服,又或是其他?」

  「呃,不、不不不--不是的!」腦中似乎自動做了很多想像,褐髮的他滿臉通紅地摀住鼻子,「赤司君的軍裝已經非常棒了!只是,只是這對心臟不太好啊!」

  「喔?」對於戀人的說法,赤司挑了挑眉,滿臉興味,「不過是這種程度的刺激就不行了?」

  「因為是赤司君啊!」低喊出這句話,降旗不甘地望著上半身依然穿著軍服的他,「我怎麼可能能忍得住啊……」

  「你從不需要忍耐。」豔髮的他答的理所當然,異色眸中盛著耀眼光華。

  「你是我的戀人,不管是要對我任性、反抗,亦或是抒發慾望,那樣的權利我早已給了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誰阻止過你了呢?」

  邊說著,他傾身向前,用沾有白液的指尖擦過對方的唇,「你,想怎麼做?」

  赤司征十郎揚起了充滿餘裕的笑。

  微昂的頸與毫未遮掩的下身,在降旗光樹眼裡,那是全然邀請的姿態。

  所以,所以。

  他將一切拋於腦後,讓自己完全陷入慾望洪流。

  彼此的體溫,熱燙的吐息。十指交扣的手形成一個圓,那裡頭,便是他們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