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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doctor

闃暗又盈滿消毒水味的走道、單調綿延的一扇扇蒼白房門、零星從逃生梯或房間內滲出的寒色系燈光,完全符合刻板印象中的醫院。

再加上時不時從最盡頭房間裡隱約傳來的痛苦低喘,更加深了夜間病棟的陰森氛圍。

只是,仔細一聽,那混雜微小呻吟的喘息似乎有些異樣。

「嗯……嗯、可惡……」除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全無其他照明的單人病房裡,一個年輕男性正蜷曲著身子,半是坐半是躺地倚靠床板,一開一闔的雙唇不斷吐著氣,偶爾還爆出嘶啞的咒罵,狀似痛苦。

乍看之下,他不過只是個因為止痛藥效果退去、正為骨折右手而哀號的普通傷患,但只要稍稍定睛一瞧,就會發覺他滿面的潮紅、濡濕額際的汗珠、以及被單下小幅度的擺盪顯得格外詭異。

「呃唔.....可、可惡啊.....」非慣用的左手擺在雙腿中央,圈住硬挺的肉色器官,以逐漸加速的方式上下套弄,除非是單純天真的小學生,誰都能判斷他正在進行什麼勾當。

沒錯,因為上了地方角頭的女人、而被打斷手住院的灰崎祥吾,趁夜深人靜之時,在自慰。

老實說這件事真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雖然身為男人,灰崎祥吾卻不太需要自己來。

當然不是因為他清心寡慾,而是他想要的話,通訊錄裡面有的是鶯鶯燕燕任由他挑選,從國中以後他就不常「親手」解決,需要體溫填補空虛的時刻,只消一通電話就可以打發。

只是,自從一個禮拜前,他在去打工的途中遭到某個砲友的男友揪團給痛揍一頓後,他就只能被監禁在這間醫院裡,至少要五天後才能重獲自由把妹去。

本來,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耐五天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當灰崎進到急診室,看見穿著一襲白袍前來為他包紮、胸前別有「實習醫生」名牌的高挑青年時,他就預感一切將會失控。

曾帶領帝光籃球隊二連霸的大前鋒兼隊長、灰崎國中時代唯一的剋星-虹村修造拿著藥品與繃帶,俯視只能平躺擔架上的他,炭灰色雙眼被稍微長了些的玄黑瀏海遮蔽,看不清裡頭的情緒。

看見十年前常把他揍得半死不活前輩毫無預警現身,灰崎反射性地閉上眼,並掙扎舉起沒斷的那隻手想擋住「應該會」迎頭襲來的殘忍教訓和「灰崎祥吾!你又給我打架!」諸如此類的說教。

然而,朝他傾注而下的只有消毒液與藥水,虹村冷著臉處理完他的傷口就一言不發地轉頭,彷彿不認識灰崎一般。

哈哈,也對,這麼多年不見,他總不能期待對方還記得國中時代的點點滴滴,何況長大後的他們也徹底成為兩個世界的人,前途光明的實習醫生和渾渾噩噩的飛特不可能有話題好聊。

凝望著一臉沉著冷靜、正在跟趕來的主治醫生做例行彙報的黑髮背影,灰崎苦澀地自嘲。

這樣也好,如果彼此是陌生人,他深埋於心中的秘密也永遠不會被人知道。

他那個從沒像任何人傾吐的、從十四歲起就折磨他至今的沉重暗戀……

灰崎祥吾對虹村修造有超出前輩與後輩的妄想,這是他在國一某場比賽結束後發現的,那場按照慣例、大比分的勝利之際,虹村在散場前隨手揉揉他的髮、並靠在他耳邊呢喃一句「做得好,灰崎。」,僅僅這一瞬間,年少的灰崎就感受到比和女友耳鬢廝磨一整天還更大的滿足感。

當天晚上,灰崎做了個被虹村緊緊擁抱的夢,並因腿間的黏膩感驚醒。

然後,他以此為契機,挖掘出潛意識深處齷齚變態的戀心。

毫無疑問,灰崎選擇把它再塞回原處,再用各種輕浮行徑與胡亂滋事去掩蓋騷動的純情,因為這太不正常了,如果虹村知道有個人高馬大的學弟肖想自己,必定會露出有史以來最厭惡的表情,所以他必須盡力忍下碰衝動,不去碰觸對方。

再然後,他輾轉聽說虹村籃球社退役、畢業隔天就前往美國,不能碰觸的從此便成了無法碰觸,他以為這輩子兩人不會有機會再相見。

不過也不要緊的,當他又差點為想起那個黑髮背影而無法成眠時,只消勾個女人搞個天翻地覆、精疲力盡就什麼都可以忘懷。

連自己從頭到尾最想掠奪的只有虹村修造這件事都能夠忘記。

啊啊,看來他今晚又將面對久違地失眠,不過倒不是沒有解消辦法……

立刻收起差點流露出的感傷,灰崎表情一轉,邪佞的笑意在他頰上漾開,瞄準從剛才一進院就一直偷偷和他眉來眼去的小護士。

哼哼,人帥真好,起碼永遠也不用擔心生理需求,他相信那個大約值85分的妹子很樂意值夜勤,並主動「安撫」身為病患的他。

結果……

他媽的!為什麼他巡視他病房的恰恰好都是男性護士和啃都肯不下的「資深」白衣天使啊!人帥有什麼用?運氣一背,還不是得自己撸管!

「哈啊、虹、虹村......虹村前輩,啊啊啊!」毫無變化的規律摩擦終於引出快感,灰崎重重喘一口氣,再用力套幾下,完全抬頭的器官隨即在幾下劇烈抽搐後,噴灑出半透明的體液。

望著汙穢的掌心,壓抑不住的真心話此刻終於伴隨苦笑,在僅有他一個人的病房,如悄悄話般地回響,「我喜歡你啊,哈哈…….哈哈哈……」

沉浸在解放後的餘韻中,灰崎的五感皆如同陷入五里霧深處,導致他漏聽了越發越清晰的腳步聲與氣息。

直至一個略帶陰險笑意的耳語不知到什麼時候從身後三公分處緩緩進入右耳,他才知道-這下糗大了。

「是嗎?那還真是榮幸呢。」灰崎祥吾到死也不會錯認這把嗓音,以及那總是聽似開朗親切,卻暗藏常人察覺不到惡意的獨特語氣。

「虹村、修造……」顫抖地回頭,他和站在他後方、身披白大褂的男子四目相交。

「唷,好久不見啊,灰崎。」年輕才俊的實習醫生站在他斜後方,一手搭著他的肩,笑容爽朗得就像國中時代球場上那個開朗隊長。

如果只看上半身,如此的畫面還稱得上學長學弟闊別十年後的喜相逢,不過,撇開虹村不說,灰崎的腰部以下僅靠薄博棉被遮蔽,更別提左手上還留有來不及抹掉的「證據」。

「你……出現在這裡的幹嘛!」過於訝異讓灰崎僵在虹村懷中,差點忘記掙扎,回過神後,他急忙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盡一個實習醫生的職責,巡視看看有沒有深夜做壞事的孩子啊,果然被我逮到了。」再收緊環繞於灰崎臂膀的手,幾乎是以會勒死的力道箝制灰崎的行動。

「有個傷患不好好休息,趁四下無人在打手槍呢。」他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鑽入被子下,若有似無擦過灰崎甫熄火的器官。

「干你屁事,快給我放開!」如同有電流通過身子,灰崎彈了一下,並破口大罵,操!這人去美國是吃了什麼東西?為何力氣大成這樣?

「當然跟我有關了,你忘記你剛射完後叫著誰的名字嗎?」神色一沉,虹村一個反手,大喇喇地握住灰崎的命根子,他還低下頭,讓吐出問句的唇瓣更貼近灰崎的側顏。

「你!」別開臉、挪動上身企圖拉開距離,灰崎使盡吃奶的力想甩開虹村的騷擾,無奈男性最脆弱的部位就落入對方掌控之中,他也動彈不得。

氣急敗壞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虹村剛才多麼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兩腿上、因鬥毆而產生的瘀傷,以不會造成他疼痛的方式,開始挑逗的序章。


「我看你不常做這種事吧,你剛碰的都不是關鍵的位置,根本不得要領嘛。」薄唇幾乎就要親到銀灰的鬢角,黑髮的實習醫生邊低啞地如是說,邊宛若試探一般,從男根的底端到中前段,一上一下地緩慢套弄著。

「你他媽的想幹嘛?虹村修造!」趁意識還沒被欲望沖散,灰崎擺出張有生以來、最凶神惡煞的表情,寄望以氣勢逼退背後的性騷擾魔。

想當然爾,一點效果也沒有。

「我在教你正確的方式啊,看,你不就馬上站起來了嗎?」無視毫無威脅力的反抗,虹村索性坐下來,皮笑肉不笑地揭開被窩,更方便自己「動作」。

入院後為避免壓迫傷口,灰崎只得穿著交衿式的寬鬆病患袍,底下除了內褲以外,不能穿其他的衣物,加上他不久前才為尋求解放自行退下內褲,待虹村一掀起最後的防線,他赤裸裸的三角地帶就完全暴露空氣中。

「哼,教個鬼!只會……呃、只會讓人噁心而已。」喔,該死!虹村竟然還趁這關鍵時刻用拇指按在他的鈴口上畫圈圈,灰崎得費好大的勁才不會讓聲線顫抖得跟他的雙腿一樣厲害。

「我這方面的經驗絕對比你要多,因為、」邪惡地燦笑又再度綻放,明明知曉其中暗藏會把他給玩壞的鬼點子

「十年以來,我幾乎都只能靠自慰解決對那傢伙的想念呢。」語畢,虹村猛然收回蹭著灰崎頂端的拇指,五指包覆柱身,加快頻率地擼動。

「啊……停、停下,混帳……」從尾椎竄上來的快感讓灰崎說出口的句子破碎不堪,逐漸放棄、沉溺最原始需求的同時,他也聽清楚虹村的囈語。

「那傢伙」是誰呢?即使是向來受女性歡迎、男性崇拜的虹村修造也會為犯了相思病得靠自慰嗎?

就跟自己一樣,雖號稱身經百戰,也不過仰賴暫時性的肉體關係洩慾,結束後空虛感反而更強烈,這樣的行為簡直比自我安慰還更可笑。

與身體興奮反應相反的不痛快縈繞在心頭,他緊閉雙目,彷彿只要這樣就能避免那些不知是因為生理還心理因素所產生的熱淚奪眶而出。

「不過今天終於如願了。」虹村親口說出的關鍵話語伴著連綿不絕的輕啄落在耳畔,灰崎剎那間動彈不得。

欸欸?什麼意思?

才察覺到虹村似乎自爆了一個很大的料,突如其來爬上胸膛的撫觸缺奪去灰崎深入探究的能力。

「嗚啊啊!」領口不知何時被拉開到,鬆垮布料滑落上臂,早已遮不住前胸,纖長、略覆蓋薄繭的五指輪番褻玩他兩邊的乳尖,上下夾攻的結果就是,灰崎撐不過兩分鐘就難堪地繳械了,白濁沾染上大腿內側、衣襬、被單,當然,還有虹村的指尖。

「比想像中的濃一點,最近玩得不太兇嘛,乖孩子。」舔舔食指及中指,再若無其事的發表感言,而精液的主人早就驚訝得連羞憤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呆愣地任由虹村用乾淨的另一隻手、讚許般地揉揉他毛躁卻柔軟的灰髮。

「好了,接下來嘛……」不等灰崎從嚇傻的狀態中回復正常,虹村把他整個人都給翻轉過來,使他變成趴跪的姿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掉垂掛在灰崎頸肩、用來固定骨折部分的三角巾,將它做為箝制灰崎行動的束縛,手腳俐落得像他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喂!解、解開啊,你這個瘋子!」回首死瞪著把其中一隻腳與鐵製床架緊緊相繫的死結,灰崎邊尖銳抗議,邊扭動腰肢試圖掙脫。

「多做無謂的掙扎反而讓骨頭裂得更嚴重喔。」好整以暇地取來枕頭墊住灰崎脆弱的右手之後,虹村背對他,邊在床頭櫃翻翻找找邊悠悠地道,「還是你想在醫院待久一點?好讓我們多做幾次這檔事?」

「哈、哈哈,別笑死我了,老子只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去路上隨便抓個歐巴桑來幹都比你強!」十年來從學不會教訓的嘴又禁不住吐出狂言,灰崎還不知道,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報應很快就將降臨。

虹村沒有因為他沒水準的發言而大發雷霆,至少看起來及聽起來都相當平靜,他只輕輕說了句「是嗎?」就繼續手上的工作,灰崎瞥見他拿著床頭邊的寶特瓶,微微傾倒瓶身,將裡頭的氣泡水倒入某個他看不見的容器裡。

不自覺地吞吞口水,灰崎對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寧靜深感不安,可被綁住的腳、受重傷的手使他尋求不著逃離的辦法,只得像砧板上的活魚,瞪大眼睛等待噩運來敲門。

「那麼只好讓你走不出去囉。」回身與灰崎面對面,虹村笑得就像兒童病房裡受孩童擁戴、家長信任的醫生葛格,可當他一開口,危險性破表的字字句句及手裡那填滿氣泡水的針筒卻較灰崎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