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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角巷】【劇情 | 阿岱爾】

阿貝雷滋被很狠的撞了一下。

「啊啦。」一名紅髮少年拿穩了手裡差點掉下去的玻璃糖果罐,眨了眨眼睛,「……你的東西要掉光了喔。」他抬起下巴提醒阿貝雷滋紙袋裡的東西已經掉了許多出來,不過似乎沒打算幫忙撿。
「啊,不好意思。」阿貝雷滋連忙彎腰撿起自己的東西。但看到對方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忍不住在心裡抱怨了一下。明明他才是被撞的人。

待阿貝雷滋重新站直,對方冷不防的塞了一顆糖果到他的嘴裡,然後開口:「藍莓的。有沒有人說過你存在感很低?你出聲音前我還沒發現你在那裏呢。」

糖果甜膩的灼燒著喉嚨,阿貝雷滋稍微皺起眉頭,硬吞了下去。他不喜歡對方的態度,所以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我從小就沒什麼存在感。」勉強扯出微笑,喉嚨仍有一股火在燒。

「沒想過讓自己顯眼一點?還有不想笑就別笑啦。」對方笑笑一語道出阿貝雷滋心里的想法。
「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被對方看破他是勉強微笑,他的耳朵羞愧的發燙,但仍固執的回嘴。
「啊啦,這麼不積極?」紅髮少年溫和地笑了起來,「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了,挺適合你的。」
對方似乎是個好人?「謝謝。」沒頭沒腦的道了謝,看見對方溫和的笑容,阿貝雷滋意識到剛剛自己有多不禮貌。

對方微瞇著眼睛,「話說回來我弟弟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呢,可能同年紀或者小一歲之類的--不喜歡吃甜的?」
「我不太習慣吃甜食。」阿貝雷滋老實回答,反正也瞞不過對方。
「甜食挺不錯的,老實說,尤其在你要應付大量作業消耗體力和腦力的時候,你會喜歡上他的。」
「你喜歡甜食嗎?」阿貝雷滋歪頭想了想,或許有辦法彌補自己剛剛的失禮。

「喜歡--大部分的俄羅斯人都挺喜歡的。」只見對方從罐子裡挑了一顆糖果扔進嘴裡,卻忍不住皺起了臉,「別在意,只是被酸到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為什麼大部分的俄羅斯人都喜歡?」阿貝雷滋好奇的問。看見對方整張臉皺起來,他想笑卻又覺得不禮貌而忍住。
「喔,想笑就笑,不想笑也別笑…」對方注意到了。
「抱歉,我是想笑的,剛剛你的臉真的很好笑。」阿貝雷滋笑了起來。
「直接表現出來不是很好嘛--看上去自然多了。」用力地把檸檬的味道從舌頭吞了下去,對方偏過頭看著對方的笑臉,似乎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這種事說不准的。」阿貝雷滋笑了笑,但他的笑容似乎變得黯淡了些。
「就順著自己的心情去走啊,過度壓抑會提早老化。」紅髮少年說著,伸手揉了下對方的臉頰。
出奇的不討人厭。阿貝雷滋心想。

「口味吧?比較偏甜…不過比希臘人不甜一些,希臘人又比土耳其人再更不甜了一些。」延續著著話題,對方隨口列舉著幾個印象中吃甜食吃得很兇的區域。
「是喔...?」聽著眼前的人的舉例,被搞混的阿貝雷滋索性不往下想。

「我哥哥很喜歡甜食,所以我會做一些甜點,」阿貝雷滋說道。雖然不喜歡吃,但他倒是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做一些給你吧?」
「…不過你打算怎麼給我?」對方指出重點問道。
「也對,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他剛剛沒想那麼多,被點醒之後才想到他們兩人根本是陌生人。
「叫我阿爾岱就行了,姓氏有點長就別在意?」阿爾岱說道。斯拉夫人的姓氏對許多人來說都實在有些太長了。「你是霍格華茲的學生?」
「我叫阿貝雷滋,是霍格華茲今年的新生。很高興認識你,阿岱爾先生。」

「如果要寄東西給我的話,寄到德姆蘭去吧,我在那邊念書--嗯,要升四年級了。」
「德姆蘭?跟霍格華茲一樣是學校嗎?」
果然對方比自己年紀大一點,難怪他似乎都能看穿自己的想法。阿貝雷滋心想。和他同年齡的人通常都會被他用微笑唬過去。

「是俄羅斯那邊的魔法學校,有些詳細的應該可以問問你們老師或學長姐。」阿岱爾笑瞇瞇地說,他很有興趣知道霍格華茲的人對德姆蘭的評價,「他們應該知道得不少。」
「德姆蘭聽起來就很俄羅斯呢,」阿岱爾似乎頗以自己的學校為傲,「我會去問問看的。不過老實說我還沒遇到學長姐--聽說這個時候的街上幾乎都是新生。」
「期待你問完之後的感想。」對上視線,阿岱爾眨著鼠尾草藍色的眼睛,「街上的大多是新生--不過或許可以碰碰運氣,肯定有陪著新生來的兄姊們,或許有些會是--我記得霍格華茲要分學院?」

「開學時好像會有分類儀式,有四個學院,」阿貝雷滋想了想,「會依照特質分類的樣子,不過具體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在麻瓜家庭裡出生的。」
「聽起來挺有趣的,我們那邊倒是沒有怎麼在分學院。」阿岱爾的眼睛隨著他嘴邊的微笑彎出彎月一樣的弧形,讓睫毛看上去更長了一些,「感覺得出來呢,你不太像巫師家庭的孩子--整體氛圍的感覺不太一樣。」

他的睫毛真的很長呢。阿貝雷滋盯著幾秒後才發現這似乎不禮貌,連忙移開。
「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收到入學信呢,因為──如你所看到的,我很普通,」聳了聳肩,他開始自嘲起來,「在麻瓜界中就已經夠透明了,等到開學後大概就像幽靈了吧。畢竟大家都很顯眼。」
「啊啦,放心吧,絕對有人比你更透明--幽靈們,霍格華茲特產。」阿岱爾聽了阿貝雷滋的自嘲只是笑了笑,「會寄信給你就表示有天分吧,學校通常不大管學生的普通與否,總之你注定不普通了?至少以麻瓜們來說。」

「霍格華茲有幽靈嗎?」阿貝雷滋好奇的問。
「聽說是不少--我叔叔那邊有好幾個都是霍格華茲畢業的。」阿岱爾仔細想了想那時不時會看上去很憂鬱的叔叔,「還有小舅舅跟一個堂姊--不過說太多就沒新鮮感了?或許幽靈們也想保持神秘感。」
「有可能呢,真想看一看。」即使表現的比一般同齡者穩重,正處於好奇心旺盛的年紀的阿貝雷滋對什麼都很感興趣。「德姆蘭呢?」

「也有喔。以麻瓜的說法就是…心願未了的巫女或者巫師的靈魂吧?這樣應該比較好理解?」阿岱爾想了下,好像有聽說過這個說法。
「心願未了...」喃喃的重複著,阿貝雷滋有點懂又不太懂。「那為什麼阿爾岱不是讀霍格華茲呢?」
「因為--我母親是俄羅斯人?」阿岱爾沒打算講得太詳細,而且真要說也太多東西要講了索性就不說,「雖然暑假的時候會住到英國來,不過還是以俄羅斯為主。」

「是嗎。」敏感的察覺到對方並不想多說,阿貝雷滋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俄羅斯比起英國冷得多吧?--啊、抱歉,我會太煩人嗎?」發現自己自顧自的一直發問,他有些不安。說不定對方已經感到厭煩了。
「哎、不會啊--小孩子多說點話好啊,別學我弟弟那樣悶葫蘆似的,捏半天也蹦不出幾個字。」看對方不知道怎麼突然有些低落,阿岱爾伸手去拍了拍白色的髮頂,「不是覺得煩,只是很複雜而且和家族有關,說不了太多。俄羅斯很冷呢--夏天也是涼涼的,冬天冷起來會凍死人。」

感覺自己害氣氛變差了,阿貝雷滋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弟弟…跟我差不多大對吧?」他記得對方好像說過。「他也是讀德姆蘭嗎?」
「不,也是念霍格華茲的…不過有點忘記是今年入學還是明年的。」阿岱爾回答。
「是嗎?真想見見他。」這句話並不是客套話,他是真的滿好奇對方的弟弟....在對方這種態度長大會是什麼個性。
「有機會的吧?或許在入學式上面就會見到了也說不定。」

「我很期待,」阿貝雷滋笑了笑,「那你弟弟的名字呢?」
「安希克露。」阿岱爾抬頭看了眼天色大略判斷了下時間,又看向阿貝雷滋,「時間差不多了,晚點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喔--」
「不好意思耽擱你這麼久,」第一次和外人聊了這麼久,阿貝雷滋自己也相當驚訝。

不過感覺還不壞。他想。「晚安,阿爾岱先生。」

「晚安啊。」紅髮少年擺了擺手轉身過去朝著反方向離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