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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 Devil試閱》
*號分隔的段與段之間非直接接續

  「另一個、我…」
  他清明些的聽覺捕捉到蚊鳴的低喃,那聲音聽起來有點難受,卻又不像受傷或悲泣的語調。闇遊戲有些不確定對方現在的狀態,思緒終於開始轉動──
  自己的手又再度被拉動,掌心貼上一片顫動時手中的觸感突然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對方的動作並未停止,回過神來闇遊戲立刻覺察自己的手正被對方帶動著──他沒辦法往下想,指掌間的感觸卻一步步點亮他的腦,在理智停擺的狀態下感覺神經依舊不斷向他傳遞訊息。闇遊戲覺得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但包著他的手背的掌比他顫動的更明顯。現在自己的食指與中指正來回揉弄著某個柔軟的突起,而後對方突然緊握了自己的手,同時吐出一聲極為煽情的音調。
  闇遊戲空白的大腦彷彿突然受到一記鈍擊。
  隨著那聲音對方的動作停頓下來,一時間他只能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而在他幾乎以為這就是結束之時,握著自己手背的掌又緊了緊。
  「另一個我…?」
  不同於方才語調的虛弱詢問音,闇遊戲感覺到自己的臉正緊緊被盯著,他下意識注意起自己的呼吸長度,努力維持著平緩吐息之時他也慶幸起瀏海幾乎半掩了自己的臉。
  再怎麼樣他也知道,現在不該是表露自己醒著的時機。(他的睏意終於被夥伴的行為給完全驅走。)
  空氣沉靜一陣,他察覺握著自己的手的力道漸漸變緊,而後突然一僵整個脫離自己的手掌,沒過多久又怯怯地包上來。這次自己的手臂自彎曲的狀態被舒展開來,手掌被一路往下拖而後,隔著布料的觸感抵上某個硬物。




  「哈、嗯!另一個我─!」
  專屬決鬥王的決鬥者準備室寬大豪華,外套被隨意丟在沙發上而桌上散著牌卡、一邊的冰飲還在冒汗,但房間的使用者並未在整理牌組。
  扶著牆壁遊戲全身的感受都集中在身後一次次的抽插上,從脊椎底部一路竄上的酥麻讓他雙腿顫動著幾乎失去支撐自己的力氣,但每當他腿軟之時又會因對方的挺入而直起身體。
  即使對方只是靈體但進出自己的就像貨真價實的肉體。溼熱的硬物一次次撐開自己的腸壁,無論是被擴張的壓迫感,或是對方退離時內壁依依不捨的緊吸感,都讓他有種被真實陰莖侵入的錯覺。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前端不斷流出的體液,潤溼自己腸道的同時也幫助對方更加深入自己──
  「嗯啊!那邊、那邊……」
  不需要完整的語句對方也能讀懂自己的意思,身後的人朝著自己體內的敏感帶蹭磨起來,同時本來扶著自己腰間的手也開始移動,一只沿著他的側腰肋骨往上探入被拉起的黑色背心中揉捏著他胸前的突起,另一手則下滑來回撫著他的大腿內側。
  「嗯嗯!另、另一個我……」
  光是這樣他的陰莖就已更加硬腫。內部蓄積的液體一下子凶猛流瀉起來,體內體外的磨蹭撫摩再度將他帶到一個新的快感高度──每次做愛他都比前次更加深陷享受,身體的契合度和對方越來越熟練的挑逗方式不只開發他的身體也開發他的心理,即使連他自認本來就已十分高漲的性慾在這樣的過程中都更被養得巨大──想要更舒服、想被更深入、想要自己體內滿滿充斥著對方的精液──
  他回過頭吻上對方的唇,對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開始舔弄吸吮自己的唇舌。屬於對方氣息更加濃重地撲過來,他感覺心裡一顫、背部彷彿爬過一股電流。就在此刻對方的手終於握上他的前端──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兩人都是一愣。另一個自己停下動作,本來在他體內湧動高疊的熱潮一下子跌了幾波。
  「遊戲桑,那個、不好意思──」
  幾個小時前才聽過的女聲在門外響起,他皺了皺眉,一些不愉快的小片段又讓他的熱度再度降低些許。
  「我是來道歉的,之前的舉動…真的很對不起!抱歉第一次有機會跟遊戲桑近距離接觸所以激動了些──遊戲桑?」
  他察覺身後的人開始遲疑,儘管門是鎖著的所以不必怕突然被闖入的問題,但繼續下去的話,難保不會被對方發現異狀。
  『夥──』
  他覆上對方的手整個緊包自己的性器,那一瞬間的刺激感讓他整個人顫了一下縮緊後庭──
  對方低喊一聲,再度染上情慾的紫紅雙瞳湧動著難耐,也閃著些許不解。他對著對方笑了一下,隨後主動擺起腰──敏感處再度被磨過讓他的呻吟一下子不小心滾出喉頭。
  「遊戲桑?」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嗯!」
  「遊戲桑!?真的不要緊嗎?」
  門外的聲音慌亂起來,同樣慌亂的還有自己身後的人。對方看起來一方面十分擔心實情被發現,另一方面對自己的執拗又感到不解──但他也看得出來對方正在邊緣搖搖搖晃晃,理智的邊緣。
  他整個後背貼上對方,同時因動作間讓後穴的性器深深深入自己而一陣麻癢顫慄,低低粗喘起來。
  「抱歉,我想休息了。」
  說話的同時他轉頭,對上身後人的眼。
  『怕被聽到的話…就吻我?』
  舔了舔對方的唇緣,遊戲如他所願地看到對方一陣輕顫。
  「我想就這樣跟另一個我做到最後……」
  聲音很輕,但他溼熱的吐息全都噴在另一個自己臉上。看著對方眼中好不容易回復的理智一瞬間又嘩啦啦崩解他心裡的興奮和愉悅節節爬升,遊戲再度惡意地補上最後一根稻草:「我想要就這樣被另一個我射在裡面……想要裡面滿滿的都是另一個我的──」
  他沒能把話說完,對方堵上來的唇和交合處猛烈的抽動瞬間洗掉他所有語言能力。被放肆地占有讓他終於能全心享受對方的索求、感受對方全部心神為自己所攫的感覺──





  兩人這樣的關係,究竟是從哪裡起始的呢?
  闇遊戲回想起戰鬥城市之前被夥伴硬塞的約會,至少那時他還能肯定夥伴還是喜歡杏子的,而──
  夥伴開始對自己有所隱瞞,大約也是在戰鬥城市之中吧。
  雖然一開始試圖隱瞞的是自己,但事情很快被馬利克挑明。跟自己談起這件事時夥伴的眼神依舊溫潤,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次輪到我來實現你的心願,幫你找回你失去的記憶。
  闇遊戲很感謝夥伴,也相信夥伴是出自真心地想幫助他──但,有那麼些時候,他會覺得,夥伴變得,不似以前好理解。
  現在想想,也許那就是徵兆。
  但不管再怎麼想,他也絕對不會料到夥伴會對自己做那樣的事──儘管已有好幾次的肌膚之親,那一夜的感觸闇遊戲卻始終不曾忘記。震驚將之深深烙在記憶裡,隨之而起還有自己第一次對夥伴的慾望。在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前就先一步被挑起的慾望讓當時的他無所適從,下意識逃避起對方。
  不,這麼說並不完全。正確來說,即使自己好好思考過對夥伴的感覺後,他也沒辦法面對對方。或者說這反而讓他更竭盡全力地想無視這件事。

  自己是什麼樣的存在,他一直都很清楚。
  這樣的自己,能獲得友誼、受到夥伴的信賴,就已經是彌足珍貴而能支持自己繼續前進的力量。這樣就夠了。應該說也僅只能止於此。
  他不該也不能獲得太多,尤其是──

  闇遊戲握緊了拳,扼殺掉腦內過多的雜緒。
  他無法回應夥伴。
  但之後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另一個我……」
  一陣喃喃喚回了他的注意,他看著夥伴翻個身,右手搭上枕邊的千年積木,眼神不自覺放柔些許。
  可以的話,他也很希望能牽著夥伴的手,享受平凡而溫馨的一天約會。
  靠近床邊他輕輕覆上對方的手,而後俯下身去溫柔地在對方的唇上落下一吻。
  ──太誘人的夥伴,會讓他越來越難以克制自己啊。



  「埃及的開羅機場嗎?」遊戲順手將信件擱在桌上,抬頭看見另一個自己陷入思考的樣子:「另一個我?」
  『啊、嗯,伊西絲小姐說了麼?』
  「她跟我約了一個時間碰面,在開羅。」
  『埃及嗎……』
  「嗯。」觀察起對方的面孔,遊戲小心翼翼地探問:「另一個我好像…不是很期待?」
  『嗯…不會啊,有機會去看看現在的埃及,我覺得也很不錯。』
  「喔……」
  他感覺得出另一個我有些言不由衷,但他也沒有多問。現下比起另一個自己,他更該好好面對的,是自己的心。
  遊戲深吸一口氣,輕輕地開口:「另一個我……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