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第二人生》外傳〈舞冬雪〉-〈琉璃色的甜味〉 試閱截錄

● 片段一 ●

　　「活動準備好了嗎？」在艾洛為自己引路時，西亞抬頭望向頭頂上巨大的金屬製方形平台。
　　那是個懸在半空中的擂台。
　　「沒問題，用來抽籤的點心已經準備完成，抽籤的題目同樣進入待命，只等客人來挑戰了。」艾洛訓練有素地回答道。
　　「雖然想和你們說這裡跟不會死人的學院不一樣，別玩過頭了……但好像也無所謂，反正本少主坐鎮在此，想死也得要經過我的同意。」西亞的話讓一旁聽見的店員紛紛笑了出來，有些人是會心一笑，不少人是苦笑，也有少部分的人是幸災樂禍的笑。
　　「這樣要是都沒人通過的話，最終競賽不就不用舉行了？」不曉得從哪兒冒出來的卡汀茲興致勃勃地問：「小西亞你難得下海耶！」
　　「我想守世界不缺能人異士，而且一整個白天去闖關二十四家店，要是一個勝利者都沒出來，那我會開始為這個世界擔憂。」西亞估算了下，以他認識的人以及身邊會參賽的親友群名單，他估計最終至少會有十來名的挑戰者，「再說，不管有多少最終競賽挑戰者，我都不可能輸。」
　　如此有自信的一番發言，同樣換來了身邊眾人的笑容，但這回明顯是苦笑居多，還有人露出不知該做何反應的乾笑。
　　雖說西亞親手準備的最終競賽從比賽內容到獎品都是秘密，他只對外宣稱會是個讓今晚平安夜名符其實「平安」落幕的和平活動，只要沒人自己白癡去做死的話，可以無傷亡結束。
　　但對戰靈天使族……特別是這家〈Angel〉來說，西亞準備的活動是不宣之秘。
　　換句話說店內不是神經遲鈍到跟海底電纜有得一拚的呆頭鵝，基本上都曉得最終競賽的內容了，畢竟〈Angel〉是最終活動的主要協助者。
　　而他們也有幸提前見識自家少主在「某方面」的特殊能力，這讓所有第一次見識的人（雖然他們大多是天使）都嚇到目瞪口呆。
　　不過大家還是很守規矩地三緘其口，就連平時自己人聊天時也絕不會提到，以免隔牆有耳。
　　「我們店裡雖然也有魔王題，不過還是有許多簡單的題目，我想不至於完全沒人抽得到。」艾洛補充說明，接著他詢問道：「少主，您今天有特別想吃什麼點心嗎？」
　　「等等再吃，這邊有個想要挑戰活動的人，我想先看他挑戰。」西亞一點也沒有遮掩要看戲的意思。
　　最好一起頭就抽到籤王，儘管最強裏．籤王不可能剛開始就登場，但其他次等BOSS也難以戰勝，然後他就能名正言順看名義上的直屬學弟被修理。
　　不是對黃檽珓的實力過於貶低，西亞在實力上不管對誰都能做到絕對客觀，只是他們店裡的籤王題連西亞都會坦白承認自己過不了。
　　那題目完全是設來刷掉挑戰者讓他們重新排隊用的。
　　「沒問題，這邊請。」艾洛直接帶他們到挑戰遊戲的四樓，珍萼、斐以及路加三名原．殘酷冰塊組成員已經在活動區就位，為了防範不速之客特地來這裡搗亂，四樓配備的其他外場成員全都是年長的戰靈天使。
　　現在還沒到開店時間，闖關活動當然還沒開始，但貴為少主的西亞既然都對這家名符其實的天使點心屋開口了，他們當然不介意讓黃檽珓先行挑戰今天的活動，剛好也能趁機檢驗他們的活動實行上會不會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
　　對於直屬學長居然難得替自己撐腰關說（？）一回，黃檽珓忍不住挑起眉。
　　反正不用想也知道某天使只是想看好戲，既然如此，這美其名為遊戲的活動實際上恐怕不好通過。
　　而且剛才在一樓就看到那個大擂台了，考慮到戰靈天使族剽悍的民風，真是用膝蓋猜也猜得出他們想幹什麼。
　　不外乎是什麼挑戰賽，果然是相當戰靈天使族式的「遊戲」！
　　這支天使族要說不是好鬥成性，十個人會有十一個－－包含路過的阿飄－－不相信，恐怕連鬼族魔族之流都會罕見地與其他光明種族站到同一邊，一起控訴這支標榜英勇，實際上根本是殘暴的天使族。
　　黃檽珓和自己的直屬學長、戰靈天使最尊貴的那位少主一樣，都是多智近乎妖的角色，他們的腦袋總是無時無刻保持著時速三百公里的運轉速率。
　　僅憑著對這支天使族的了解，再加上一個擂台場地，黃檽珓快速地整理出目前能掌握的所有重點，以及必須等待主辦單位解說的三個問題。
　　一，他們打算如何決定挑戰者的對手？
　　二，真的一定要打敗對方才算獲勝嗎？
　　三，關主應該並非全部由戰靈天使擔任吧？不然那還要不要玩啊！
　　這三個問題攸關著能否取勝。
　　「如您所見，我們的活動是對抗賽，分出勝負的條件會視挑戰者抽到的對手而決定。」艾洛也相當明白黃檽珓的智商，因此他廢話不多說地開始講解重點，「抽對手的方式在那邊。」他擺手指向路加面前的玻璃桌。
　　那個玻璃桌放著一盤還散發著些許熱氣的點心，點心的高度十分不尋常，足足三十公分有，單以外觀來描述，就是由一根一根香氣四溢的吐司條互相交錯堆疊而成的正方體高塔，雖說吐司彼此間有些空隙，但那形狀怎麼看都像……
　　「疊疊樂？」黃檽珓忍不住說出原世界幾乎每個人都聽過的遊戲名。
　　「沒錯。」艾洛點頭道：「只不過，那些堆疊起來的吐司條通通是蜜糖吐司。」
　　「也就是說要抽出來吃掉？」黃檽珓很快地抓出這遊戲和一般疊疊樂最大的不同點，還真是淺顯易懂的遊戲，而且還能讓挑戰者品嚐店裡的點心藉此作為宣傳之一，「抽出來的吐司條裡面會有對手是嗎？」
　　「是的，不過要特別注意一點，如果在抽的過程中不慎讓蜜糖吐司塔崩倒，那就等於抽到最大籤王。」艾洛微笑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黃檽珓慶幸自己一開始就來挑戰了，因為誰都知道疊疊樂這個遊戲，進行到越後面就越容易倒。
　　艾洛他們準備的蜜糖吐司塔當然不只一座，現場已經擺了十座當預備，為了維持點心品質還下了保溫的術法，廚房那邊還有許多備料和專門人手待命，因為即使沒人提前把塔弄倒，堆疊成塔的吐司條也不過六十塊。
　　也就是說算到頂，一座蜜糖吐司塔只能服務六十名客人，如果有人提前把塔弄倒的話，那就得重新上過，倒塌的吐司條當然不能回收再利用。
　　考量到平安夜的客流量以及守世界居民那種喜歡看他人麻煩的攻擊性，想必會有一堆人故意抽一些會破壞吐司塔平衡的位置好替後面的客人增添危機，基於以上種種因素，身為店家的他們當然得多準備一些蜜糖吐司塔。
　　除了第一個挑戰的黃檽珓之外，後面排隊的人必須賭運氣，如果碰上的是剛端上桌的蜜糖吐司塔，那麼弄倒的機率自然低，如果輪到時蜜糖吐司塔已經搖搖欲墜、前面的人還很欠揍地抽走重要位置的話，那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且就算不提籤王，他們十之八九還準備了其他棘手的題目。
　　證據有兩個，一是明知當第一位客人的黃檽珓不可能把蜜糖吐司塔弄倒抽到籤王的西亞正興致勃勃站在旁邊想看好戲，二是旁邊有幾名明顯是負責救護的天使正在待命。
　　這支慓悍的天使族完全不擔心讓客人重傷會不會影響客人評價。
　　「那我抽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出門前黃檽珓替自己占卜過，他今天的運勢很好，相信應該可以輕鬆PASS過去。
　　完全就是想害後面的客人，第一個抽疊疊樂……咳，抽蜜糖吐司塔的黃檽珓哪個位置不挑，偏偏選了吐司塔由下數來第二層的位置，而且還挑了最旁邊的位置，欺負接下來參賽者的意味十分明確，不過故意挑了那種位置抽的黃檽珓也沒能拿到簡單題目就是了。
　　切面為長寬兩公分的正方形，側邊足足有十公分之長的蜜糖吐司條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只是裡面並沒有看到任何疑似夾著題目的紙張。
　　「請把蜜糖吐司條翻轉過來。」在黃檽珓疑惑地蹙眉時，艾洛笑容可掬地解釋道。
　　於是黃檽珓照著他所說，直接把手上的吐司條翻轉一百八十度，露出原本面向下方的那一面，上面以巧克力醬寫著守世界的通用語。
　　「呵。」西亞心情異常愉悅地笑了。
　　那串看起來有點像是爬蟲字的通用語，翻成中文其實只有三個字，實際上還是一個名字。
　　「『洛紜兒』。」通用語學得很好的黃檽珓唸出了寫在吐司條上的名字。
　　「咳。」在旁邊待機的珍萼馬上嗆到口水。
　　「哇喔。」斐露出十足十看好戲的眼神。
　　「這籤運……」路加偷偷地替黃檽珓劃十字。
　　「唉呀……」就連艾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師，請加油。」一直黏在西亞身邊的露狄亞不可能低估黃檽珓的實力，那畢竟是她的老師，但她也相當了解黃檽珓抽到的那一位究竟有何能耐。
　　那位可是她和艾洛的母親幾百年前欽點的副將軍。
　　正因為明白擔任戰靈天使十二將軍其副將的洛紜兒具備的實力，所以同樣曉得曾統領一個光明殿的黃檽珓本事不小的原．十二聖騎士們，包括當屆教皇露狄亞才會一起對黃檽珓獻上哀悼……咳，獻上祝福。

● 片段二 ●

　　走出廚房後，外頭大排長龍的客人讓露狄亞小小地讚嘆了一聲，四樓活動區的客人順著排到一樓還不夠，在服務生的引導下，已經有客人排到外面去了，就差沒裡三圈外三圈去把店圍起來。
　　「露狄亞，妳拿這籃小點心去讓外面的客人試吃。」眼尖地看見自家妹妹走出廚房，艾洛不曉得從哪抓出了一大籃的小餅乾。
　　「好喔！」二話不說接過餅乾的露狄亞走出店外，一邊以試吃的名義發送點心安撫排隊的客人們，一邊順便管理外面的人潮，避免排到馬路上阻礙交通，有時還得排解排隊時不小心爆開的紛爭。
　　人多嘴就多，閒閒沒事幹就跟前後的人吵起來也不是什麼大新聞。
　　好在大家都還記得這家店由哪支種族經營，在沒失去理智的前提下，還沒哪個吵架吵到昏頭的人敢公然在上商店街，甚至是〈Angel〉的店外進行械鬥。
　　在手中籃子差不多清空後，露狄亞又協助整理了一下隊伍就準備進店，結果卻在店門口意外和人相撞。
　　對方似乎很急，儘管毫無預料，但底子也算不錯的露狄亞竟然被撞退兩步，不過那名青年也是身子一偏差點摔倒。
　　「呀，對不起。」怎麼說也是想進店的客人，重新穩住步伐的露狄亞很有禮貌地道歉了。
　　「沒、沒事。」青年隨手整理了其實沒怎麼被撞亂的衣衫，撥了撥瀏海，讓茶褐色的髮絲蓋住一邊眼睛的他勾起溫文儒雅的笑上下打量露狄亞幾秒，「妹妹是這家店的服務生？」
　　「是呀，如果您對點心有興趣的話，不妨進來坐坐吧！」端起有些職業性，卻又不失親切的笑臉，露狄亞這名以年齡來說，如果在原世界大概就是非法雇用的童工表現得可圈可點。
　　「好呀！」原本就打算要進店的青年立刻就點頭了，「還請幫忙帶位囉！」
　　「這邊請。」店裡根本找不到空閒的人，大家只要手上的工作一結束馬上就會投身到下個工作，原本就兼外場的露狄亞當然不介意在這種非常時期幫忙帶位。
　　「……好像《愛麗絲夢遊仙境》。」直勾勾地盯著露狄亞看了幾秒後，將視線挪到周遭擺設的青年臉上的笑多了一抹耐人尋味。
　　總覺得那笑容好像別有深意的露狄亞也不動聲色地觀察與自己擦撞的青年。
　　相遇至今他的談吐都相當有禮，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但露狄亞總覺得對方的眼神不太對，被瀏海蓋住的其中一隻眼睛貌似受了傷，而且還是新傷。
　　「我想那是因為我們店裡的氣氛以及女服務生的服裝吧！」最後還是沒能找出可疑之處的露狄亞笑容可掬地將青年帶到窗邊某個正好空下的位置，她也曾聽過那個原世界的童話故事。
　　「不過你們女服務生好像比較少，我看另一家和式的喫茶店，就幾乎都是女孩子。」青年若有所思地說。
　　驟然從客人的口中聽見最大勁敵，露狄亞臉上的笑容有一秒閃過不太自在的情緒，但她很快就恢復正常：「嗯……這裡畢竟是天使族開的店。」誰都知道純血天使沒有性別。
　　「不過有天使血統的妹妹妳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呢！」儘管大部分的天使都長得男女通殺，已經進入青春期的露狄亞倒是不容易讓人錯認。
　　「我本來就是混血兒。」露狄亞也不覺得有隱瞞自己血緣的必要，何況這種事看就知道了，「那麼這是菜單，請您先看一下。」剛才帶位經過小檯桌的時候，露狄亞有順手抽一本菜單過來。
　　「謝謝。」
　　在青年接過菜單後，不可能站在桌邊乾等的露狄亞當然轉過身準備繼續去忙別的事情，剛才被客人攀談幾句，已經讓她多耗掉一點時間。
　　而在她背過身時，以雙手打開菜單的青年悄悄地對露狄亞的身影伸出一根手指，臉上多了一抹不懷好意的青年以近乎氣音的音量說道：「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
　　青年指向露狄亞的食指尖端緩緩抽出一條細絲，是真的細到幾乎無法以肉眼觀看，更別提使用者還在上面佈下了隱匿的法術。
　　像是靈巧的蛇，細絲不斷自青年的食指拉長然後蜿蜒向前，直到附在露狄亞身後的蝴蝶結上。
　　「……咦？」縱使沒有停下腳步，露狄亞也在那一剎那間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一邊前進，她一邊以再自然不過的神態環顧四周，好似在觀察有沒有哪邊需要支援。
　　「不愧是戰靈天使，警覺心很強呢！」沒有漏看露狄亞的動作，青年悄聲說道：「不過還太嫩……嘛，年幼的少女總是如此。」所以很好下手。
　　但是青年臉上的得意也沒辦法繼續維持，因為下一秒那條絲線就被人猛然切斷！
　　一直盯著露狄亞的青年居然連出手的人都沒看見！
　　青年的瞳孔立刻倒豎而起，變得狹長又銳利的眼眸帶著齧齒類的特徵。
　　他很清楚自己的法術被破代表什麼，這裡有人察覺他了。
　　可是……在哪？
　　「嗚！」明明已經提高警覺，黑色的緞帶卻在不知不覺間捲上青年的脖子，而且還是用想將他的脖子擰斷的力道緊緊勒住。
　　於是青年也顧不上會不會打草驚蛇引起其他戰靈天使的注意，在發現連自己的咒術都無法切斷那條詭異的緞帶時，他當機立斷變化形體，眨眼間縮小的身軀馬上脫出了沒能反應過來的凶器。
　　此地不宜久留。
　　兩秒間恢復原貌的青年做出上述的結論，並且準備動身離開。
　　先不說他的意圖已經被看穿，下手的人至今甚至沒現出身影。
　　再說，剛才不管對他動手的是誰，那個人連打招呼或者給他爭辯的餘地都沒有，那種攻擊完全就是想置他於死地。
　　以戰靈天使的兇悍性格來說，一旦發現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會二話不說痛下殺手，問題是這種陰招並不符合他們的威名。
　　估計也不是血腥天使所為，如果是那名手段殘虐，有時還非常「不天使」的天使少主，能夠如此隱密地向他下殺手就不該被他逃脫，他恐怕在第一時間就身首異處。
　　「……欸？」回過神來，忽然察覺自己的腳邊飄盪著些許白霧，過於警戒偷襲而忽略了注意周遭客人的青年，一回過神來，他發現坐在自己附近的客人都宛若陷入五里霧中，根本看不清人影，明明近在咫尺而已。
　　就連忙碌的腳步聲以及高朋滿座的背景雜音也變得朦朧，像是通通蒙上了一層布，令人無法聽清楚。
　　「還真是條名符其實的老鼠。」溫潤的少年嗓音異常清晰地傳進青年耳中。
　　一點驚慌也沒有，原本就做好心理準備的青年不慌不忙地迎上金色短髮的年輕少年。
　　細看對方的容貌，會發現他與不久前離去的少女十分相似。
　　「你是那女孩的哥哥？」由於艾洛的身高比露狄亞高出半顆頭，大部分初次見面的人都會很自然地做出他比較年長的結論，事實上這也不算錯，即使只比妹妹早了幾分鐘出生，艾洛也依舊是哥哥。
　　「舍妹承蒙您的『照顧』。」艾洛臉上的笑仍舊親切，但眼中的凌厲卻不是那麼回事。
　　「好說，這種年紀就有如此姿色，想必未來一定很值得期待。」嘴上不著調地瞎扯，青年實際上正在思索該如何脫身。
　　他並非沒有戰鬥能力，要擺平一個還在發育的混血天使不難。
　　但他的敵人不是只有艾洛。

● 片段三 ●

　　日落之後，為了等待擁有最終競賽資格的人報名，上商店街的神祕競賽會在晚間八點開始，清點聖誕樹上的水晶也是需要時間，主辦單位方面也得仔細計算以防止有少了一、兩顆水晶的人混水摸魚。
　　至於神秘競賽舉辦的地點，是位在〈嘉蘭〉隔壁的溫泉飯店－－〈空泉〉。
　　原因無他，規模已經在短短一年從旅店被擴張成大飯店等級的〈空泉〉擁有整個上商店街最高的坪數，簡單說就是他們能提供最充足的活動場地。
　　於是西亞就公器私用（？）徵收了人家的飯店大廳來舉辦神秘競賽。
　　老闆一的雷瑟當然是沒意見的。
　　老闆二的夏碎完全是想看好戲，至於他想看的好戲，當然是鬥志高昂要挑戰神秘競賽的老闆三－－冰炎的好戲。
　　身為商店街相關人員的冰炎嚴格說來沒有參賽權，畢竟這種活動一般不能開放自己人參與，否則容易落人口實。
　　但西亞名面上是以因為要徵收人家飯店大廳當舉辦場地為理由，所以才特別通融冰炎參賽。
　　實際上……他完全是想光明正大欺負死對頭。
　　最後取得神秘競賽參賽權的挑戰者一共十七名，這數字也算大大地超過西亞的預期，可挑戰者中不乏熟面孔，有不少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角色，根據他對這些人的情報了解……西亞依舊是胸有成竹。
　　夏碎家的詛咒體果然沒有取得參賽權，否則西亞就真的要忍痛將獎品送給十之八九會把東西直接吃下肚的黑蛇詛咒體了。
　　儘管對自己的勝利十拿九穩，可完美主義至上、絕對不容許丟臉的西亞哪可能做出意外落敗，結果沒準備獎品這麼丟臉的事情！
　　真的發生他大概得提頭去見他的老師了！
　　在牆上的指針指到八點時，象徵神秘競賽報名時間結束的鐘聲響遍整條上商店街。
　　與此同時，〈空泉〉的大廳已經完成布置，鋪著白色桌巾的長餐桌就放在大廳正前方大約半公尺高、特別架出來的表演台上，多名侍者也在旁邊各就各位。
　　在看到那張桌子後，所有挑戰者裡腦子轉最快、與西亞互鬥歷史比冰炎還長的黃檽珓始終保持著微笑的臉僵掉了。
　　他那原．太陽騎士、現．天使少主的直屬學長不會真的那麼卑鄙無恥吧！？
　　那樣的長桌一看就知道是讓所有挑戰者坐在一起用的，而會讓所有挑戰者坐一排來進行的比賽也就只有那麼一種。
　　「哼。」冰炎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
　　從西亞發佈這次的耶誕節競賽會「和平落幕」，絕對沒有任何血腥場面，只要自己不做死就一定不會死這條情報後，冰炎就大致猜到他想做什麼了。
　　以血腥天使的手段，要完全不見血就代表不能使用任何法術，而且也不會是彼此爭鬥類的項目。
　　至於冰炎會猜到，理由很血淚，那是他唯一慘敗給對方的一個項目。
　　很久以前，他曾經被某個完全無視天使酒量不佳這條種族定律的天使少主給灌醉。
　　單論喝酒，披著天使外皮、骨子裡卻比惡魔還惡魔的西亞大概能放倒大多數拿酒當開水喝的惡魔族。
　　不過冰炎還是有點納悶，酒量太好雖然不是什麼壞形象，但對習慣在人前保持完美面貌的那個神經質天使來說，公然在大眾面前大量飲酒好像也不太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事實上，冰炎多少猜對了今晚神秘競賽的方向，可惜他猜錯了最重要的比賽「項目」。
　　「那麼，歡迎大家來到『上商店街耶誕活動神秘競賽』的最終會場！」先前自告奮勇、拼命爭取擔任主持人的露狄亞換上非常具有聖誕氣氛的銀色洋裝，在確認所有參賽者都到齊後，拿著麥克風的她抬手比向餐桌，「那麼請各位挑戰者配合我們服務人員的指示上臺坐下吧！我們今晚的比賽是坐著進行的喔！」
　　十七名的挑戰者有十五名面面相覷了三秒，除了向來果斷乾脆的冰炎外，就只有已經心裡有底的黃檽珓板著一張臉上前。
　　「上前就上前囉！」雙黑袍搭檔裡只有潔絲取得參賽權，決定要連男友的份一起努力的她也爽快地走上臺。
　　按照只要有人移動，其他人也會跟著動的羊群效應，十七名參賽者還是在服務人員的指示下陸陸續續上臺就座，而那些協助安排座位的服務生就這麼站在他們座位的斜後方，姿態筆挺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專屬的執事。
　　而後在萬眾矚目之下，擔任神秘嘉賓，實際上根本是今天活動主辦人的西亞也登場了。
　　「少主，請。」在眾人充滿興奮與看好戲的視線下，擔任特別嘉賓的西亞也走上臺，他的位置就在餐桌的中間，而且還被刻意安排在冰炎的旁邊。
　　難得不會有生命危險，大家當然非常期待死對頭今日的龍爭虎鬥。
　　「歡迎各位今日一同參與上商店街闖關活動，在此向各位致上最大的謝意，希望各位貴賓享受到了歡慶的一日。」坐下前，西亞以法術放大音量，輕聲細語地向所有客人們致謝，「那麼，就讓我們最後的神秘競賽開始吧！」
　　上輩子被迫必須說（光明神語）廢話，這輩子好不容易可以把那些全部省下來的西亞當然也樂得節省口水，更別提在這種氣氛下，說一大堆官方場面話來消磨大家耐心並非明智之舉，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拉出仇恨值。
　　「接下來，就讓我們『上商店街耶誕活動最終競賽－－耶誕甜食大胃王比賽』正式開始囉！」


● 試閱結束 ●


某雪備註：
咳，大胃王比賽是個很和平的活動，只要不自己做死（吃到撐死）就不會死，但如果那個「甜度」是用第三十八代太陽騎士的口味去設計的話，呃......那麼就算是黑袍也得悲劇，冰炎學長，您確定真的要和死對頭槓到最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