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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呀?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 看小機器狼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一隻初嚐酒.醉酒機器狼好奇的發問。 「我...叫燭光機器狼,跟哥哥走散了...」 「喔?那你的哥哥長什麼樣子呢,我們可以幫忙找啊。」 「沒關係的...哥哥有說過,如果真的走失了又找不到他的話...可以用這個...」 只見燭光緩緩卸下背著的背包,從中翻找出一個比手掌大些的,鼓鼓的布製袋子,看不出裡面裝了什麼。燭光正要解開袋上的繩結時,忽然停止動作,又略帶困惑地環視圍繞著自己的好奇視線。 「怎麼啦?」 「哥哥也說過不能讓陌生的機器狼看到這個...」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站在他背後的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忽然大手一伸,迅速的把燭光手上的袋子抽走。燭光愣了幾秒才注意到袋子在他的頭頂上,在即使跳起來也勾不到的高度上晃呀晃的。喝得滿面通紅的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則得意的笑著,略帶醉意地戲弄燭光,恐怕真的是喝得有點過頭了。身邊的機器狼們還來不及阻止,機狼皇已經更進一步。 「你這麼說我可好奇了,先讓我看看裡面是什麼吧。哼哼~是不是下酒菜呢?」 機狼皇拆開袋上的繩結,把裏頭的東西隨意倒在手上。 嘩啦- 袋子裡裝的是一小把細長的紅色BZ,一種在機器狼的世界中十分通用的小型能量結晶棒,同時也是許多機器狼發動能力的必需品。幾個BZ穿過機狼皇的指縫而掉落在地,燭光連忙蹲下去把BZ撿起來。不過奇怪的是,被撿拾起來的BZ居然在慢慢褪色,原本如火焰般鮮紅的色彩,正慢慢褪為如燃燒殆盡般的灰燼白。在場的醉酒機器狼們立刻意識到,這是他們一族特有的轉色能力造成的結果,只有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依然是一副搞不清楚狀況,令狼火大的輕浮模樣。 「呿,不是下酒菜啊...嗯?」 機狼皇把目光從手中灰白的BZ上頭移開,立刻感受到周遭大家的怒視,就連平常感覺最天真和氣的醉酒幼狼機都以一種近乎不諒解的眼神瞪他,而燭光機器狼則盯著白化的BZ哽咽著,他的袋子還留在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的手中,現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幅高壯的大叔欺負小孩的構圖。 「...咦,是我的錯嗎?」機狼皇看看哭泣的燭光,抓了抓頭,好像還是沒有搞懂狀況,不過酒也醒了不少。 「廢話!」眾機器狼的怒火幾乎可以用肉眼看見了,機狼皇被這股氣勢徹底壓倒,完全無法反駁。 「綁起來丟進酒缸裡算了。」 「把小孩子弄哭的大人最差勁了!」 「沒辦法了,酒宴先擱著吧,大家分頭去找找紅色的BZ回來,如果遇到可能是他哥哥的機器狼,確認一下之後也一併帶回來吧。」 另一隻醉酒機狼皇無奈的打斷大家,免得他們真的在七嘴八舌之下決定把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丟進酒缸裡。於是,幾隻初嚐酒機器狼留下來安撫燭光的情緒,還有幾隻把昏昏沉沉的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拖到一邊的角落訓話,其他的機器狼則一一去幫忙尋找BZ了。 事實上,醉酒一族設宴的地方本來就是天然的紅BZ產區,紅色的BZ加在酒裡會使酒變得特別烈,這地點對嗜酒如命的醉酒一族而言非常完美。要找到足夠量的紅BZ回去本來應該不會太困難的。不過,醉酒一族天生的能力,卻讓情況變得麻煩至極。 「啊,又變白了!」 「不妙,一拿起來就白掉啦。」 醉酒一族自己幾乎沒辦法拿著紅BZ而不讓其變質,所以平時都是直接向附近的酒廠訂貨。但深夜裡,店家早就關門了,根本沒辦法找其他機器狼幫忙,加上夜色昏暗,一離開酒宴場燈火通明的環境,光線便嚴重不足,光是採集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而且...如果只是要用來發動能力還好,萬一是什麼珍貴的回憶的話,那就完全無法彌補了啊...) 醉酒機狼皇看看一旁睡死的始作俑者,又瞥向在眾狼安撫之下,終於停止哭泣,坐在草地上休息的燭光機器狼,決定還是先別繼續想下去。 「回...回來啦!」一隻初嚐酒機器狼氣喘吁吁地快步跑向他們,單肩扛著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大麻袋,邊跑邊用力舉起麻袋,奮力向前一拋。麻袋砸在地上以後,從袋口撒出一大堆的BZ,紅白交雜,大概有一半已經白化了。若初嚐酒機器狼剛才扛袋子的時間長一些的話,應該會有更多紅BZ變成白色。 「這樣夠嗎?」 醉酒機狼皇擔心的詢問燭光,燭光先是小心地走向袋口前,蹲下來撿起一隻紅BZ在眼前晃了一下,隨即露出淡淡的微笑,向身後的醉酒機狼皇點點頭,醉酒機狼皇頓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之後燭光站起身來,將雙手交合為祈禱的手勢置於胸前,默默閉上雙眼,彷彿在向無形的神明祈禱似的,很快的,滿地的紅色BZ便像是回應著他的祈禱而被賦予了生命,逐一發出橘白色的微光,光芒越發強烈,卻又不因此而顯得刺眼,反而如注視燭火般,不知不覺視線就好像要被吸進去似的。最後,這些BZ像失了重量一樣輕盈的飄起,就像無數的螢火蟲同時振翅,向著無際的夜空飛揚。 「欸欸,快看。」 「哇,那是什麼,好漂亮。」 光芒似乎在高度增加的同時也不斷擴大著,絲毫沒有因距離而縮小的跡象。看上去溫暖而祥和,如天燈般冉冉上升的點狀火光吸引著醉酒機器狼們的目光,原本還在外頭奔波的機器狼都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柔和的光點徐徐上升,飄散。現在醉酒機狼皇知道燭光要怎麼找他的哥哥了,無論身在多遠的地方,只要看到這些美麗的光芒,立刻就會知道燭光身在何處了吧。 就在光點飄揚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幾乎和星點一樣小的時候,終於有一隻機器狼在初嚐酒機器狼們的指引下匆忙跑來,雙手纏著繃帶,典型格鬥家的精實體格。燭光一看到那隻機器狼的身影便立刻衝向前去,緊緊抱住對方不肯放開。 「哥哥!我...我...」 「別哭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得出燭光的哥哥原本是非常緊張焦慮的,但看到燭光哭泣的模樣後,又不忍加以責備,只是輕拍燭光的頭安撫他,又向醉酒機器狼們頻頻道謝。 「我叫燃拳機器狼,謝謝你們幫忙照顧我弟弟。」 醉酒們想到某花前月下的丟人行為後,連忙略帶尷尬的笑著叫他不用這麼客氣。而燭光看看燃拳,又再看看群聚的醉酒機器狼之後。小聲的向燃拳說了些什麼。 (糟糕,事情要曝光啦!) 醉酒機狼皇不禁擔心起來,醉酒一族本來就是個以酒量聞名的機器狼族,雖然「把小孩子弄哭」這件事本身並不嚴重,至少不會嚴重到讓一族身敗名裂。但「酒」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容易讓人有更負面的聯想,天知道外頭的機器狼們聽到這件事會如何加油添醋。最近狼王春酒宴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階段,很快的他們又要遷往其他地區了。如果多了一些負面的傳聞,恐怕會令他們的旅途變得更艱辛,他相信在場的同族們應該都有相同的想法。 (不過,確實是我們的問題啦...) 在場的醉酒機器狼們迅速的交換一下眼神,幾乎是同時達成了這種無奈的共識,即使這份共識可能還涉及了之後對花前月下.醉酒機狼皇的秋後算帳,但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現在大家還只是緊張地看著燭光對他的哥哥低聲細語。 意外的是,燃拳的臉色似乎沒有如醉酒機器狼們所預期的那般發怒,在聽完燭光說的話以後,他先是略為面露難色,但燭光再三拜託,終究使他嘆了口氣表示妥協。在燭光引導下走向先前裝滿紅BZ的麻袋。大部分的紅BZ在不久前都被燭光的能力消耗光了,但麻袋中仍留著為數可觀的白BZ及少量倖存的紅色。燃拳隨手抓起一小把之後,抬起頭來說: 「我弟很感謝你們的幫忙,所以他想送你們一些禮物作為答謝。」 說完,燃拳手中的BZ頓時燃燒了起來,在火焰中再度浮現鮮紅的色彩,閃動的火光在燭光機器狼的祈禱下,化為飛螢般的光輝,徐徐地飄向聚集的群眾。 「這是能招來幸運的螢火,謝謝你們幫我找哥哥。」 燭光向他們露出靦腆的笑容,把醉酒機器狼們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幾隻醉酒幼狼興奮地蹦蹦跳跳想抓住紛飛的螢火,即使螢火總在抓住以後便消失無蹤,他們依然樂此不疲。 「好像有什麼有趣的事呢?」 正當大家的目光都被螢火吸引之際,忽然冒出一名女性的聲音。 「咦,是春華佳人耶!」 一名幼狼率先發現並喊出女性的名字,眾狼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這名美麗的女性身上。「春華佳人.歌德聖狼機」之名在醉酒一族中可是家喻戶曉,傳聞中她是位美麗而神祕的女性,但實際見過她真面目的仍是少數。春華佳人的背後,還跟著另一群初嚐酒機器狼,他們抱著一箱箱的酒前來。周圍的醉酒機器狼們很自然地朝兩側退開,讓出一條路讓春華佳人通過,她來到燃拳與燭光的面前,燭光有點害羞地躲到燃拳身後。 「孩子,我在此為花前月下君的失禮行徑向你道歉。面對外來的客人,他的行為實在不夠得體。」 春華佳人的語氣不卑不亢,直入主題而不帶一絲辯解意味。燭光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原諒,兩狼同時露出會意的笑容。 「同時,我也得感謝你賜予我族的祝福,願這份光芒不僅帶給我族幸運...也能照亮你們前方的道路。」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看著燃拳說的。 語畢,她轉身朝向醉酒機器狼們,以宏亮的聲音宣布道: 「諸位,明日正是我等酒宴結束之日。而在這此地的最後一夜,我們有幸與此兩位旅者締結新的緣分。現在讓我等一同為兩位客人,也為醉酒一族敬杯酒,諸位意下如何?」 霎時間,群眾同時舉杯,似乎是在春華佳人走向兩兄弟的同時,那群初嚐酒機器狼們便開始四處送酒,才能完成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眾機器狼有別於平時的喧囂奔放,呈現難得的寧靜。春華佳人的出現令酒宴多了一分敬意與莊嚴。 呼應著這股氣氛,春華佳人舉起杯來,為這股蓄勢待發的寂靜賦予新的意義。 「乾杯!」 酒宴再度開始。 ... 時值清晨,大部分醉酒機器狼都在昨日歡樂的宴席後,疲倦的呼呼大睡。酒杯與空瓶散亂一地,只待這群機器狼醒來收拾。繞過一名打著赤膊,癱睡在地的醉酒機狼皇,燃拳背著仍熟睡的燭光,準備繼續朝目的地出發。 「探險隊所在的村子,沿著北方的小徑走便能找到了。」 熟悉的女性聲音讓燃拳停下腳步,木訥的背對身後的春華佳人而開口。 「為什麼你會知道?」 「女人的直覺。那個孩子的力量並不一般,遲早,不,或許早已成為某些勢力的目標了。你也是為了注意到這些才有所行動的吧?」 燃拳頓了好一陣子才有所回應。 「你們確實是好人,但是...他的力量也會吸引壞人接近。雖然很不甘心,但單憑我是沒辦法保護他的。」 「你認為探險隊必然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我能做到的只是盡量陪著他而已。」 燃拳繼續邁開步伐,走了幾步以後忽然回頭,嘴角微微上揚地向春華佳人道謝,他不是那種善於笑面迎人的機器狼,所以這應是他最真誠的笑容了。 「對了,謝謝你們的款待,弟弟他很久沒有那麼開心了。」 春華佳人只能目送他們離開。心底不免湧上感慨,燭光的力量如一把雙面刃,既會帶來恩惠,也可能招致危險。遲早,這股力量會逼得這名孩子必須提早脫離天真,光想到就令她感到難受。她又把思緒移到燭光年長的哥哥身上。燃拳光就體格來看是一介武人,但他的想法意外的內斂穩重,和一般年輕的格鬥家相比,少了血氣方剛的衝動,大概也背負了不少沉重的責任吧。雖然他表現得十分堅強,但剛才回頭的時候,春華佳人注意到他的神情帶有掩飾不了的疲態,看得出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春華佳人很想為這對兄弟多做些什麼,但能做的事實在太有限了。她曾經實際接觸過探險隊的成員們,相信那些機器狼了解這對兄弟的情況之後,必定會大方的提供協助,但這恐怕仍不足以確保他們的安全。然而,她不能只憑自己的意願獨斷行動,考量到族人們,春華佳人實在無法說出「你們能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這般挽留的話。直到燃拳的身影小到快看不見以後,她才以祈禱般的語氣,複詠昨日的祈願,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為那對兄弟做的事了。 「願這道光芒不僅帶給我族幸運,也能照亮你們前方的道路。」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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