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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終結》衍生



這還是玖深第一次見到虞夏這麼憔悴的樣子。
其實不只虞夏，虞佟亦是如此，原因無他，就是虞因被救上來後昏迷不醒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這陣子發生太多事情，他們警局、醫院兩邊跑，就算是那個老被他們戲稱為少林寺第N代弟子的虞夏也是會感覺到疲倦。
玖深看在眼裡，即便心裡很想幫忙，但除了認真完成份內的工作外他真的不曉得該從何幫起，只能看著那堆四處求來的平安符祈求各方神明保佑他不受到不科學事物的干擾外、也能保佑他同樣認識的孩子們早日脫離險境。
這是他現下唯一能做的。

門鈴響起時他還以為是不久前宅配的點心送上來了，旋開門第一秒映入眼簾的面孔嚇了他一跳，下意識地問了句：「呃、有工作？」
「沒有。」
側過身讓看起來有些疲憊的虞夏進入家裡，把門關好後讓對方隨意地半靠坐在沙發，自己則彎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
把透明的水杯遞到虞夏手上，對方接過道了聲謝後一口氣就灌了半杯下肚，玖深坐在虞夏身旁，有些擔憂地看著黑眼圈比往常都還要重、下巴甚至還有短短的沒時間刮去的鬍渣，才正想開口問虞夏要不要先去他房間小睡一下，對方卻早了他一步開口：「阿因那小子醒了。」
有一時間玖深沒有反應過來，喉結只發出短促的音節。
「欸、真的假的，終於醒了？」
面對玖深慢了幾拍的反應，虞夏只是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又仰頭喝了口水後把剩下三分之一液體的杯子擱到桌上。「小聿雖然還沒醒，但醫生說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大概這幾天就會醒來了。」
「太好了……」聽見虞夏捎來的消息，從出事開始就很擔心的玖深總算鬆了口氣，而他想虞夏終於也能卸下心中的一塊大石了。「這樣老大你和阿佟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我之後也會找個時間去看阿、呃──」
玖深話還差幾個字才說完，卻被虞夏猛地向前靠而給打斷。
虞夏的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瞬間安靜下來的室內只聽得見彼此有些沉重的呼吸聲，玖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抬起的手在虞夏後腦上方幾公分處頓了一下，猶豫了半晌還是輕輕拍了下去。
要是換作以往，他的手可能才剛碰上虞夏的頭就整個被扭了下來，只是今天無論他拍了那個年長他好幾歲的上司幾下，對方也沒有發火的意思。
玖深有些意外虞夏在他面前的情緒釋放，也不得不說自己的確是有點開心，只是現在似乎不是一個好說出口的時機，包含他的心情。
「喂，玖深，你就讓我揍一輩子吧。」
「啊？什麼？」
悶悶的聲嗓從左肩側傳上來，玖深還沒意識到虞夏的話是什麼意思，對方忽然抬起頭用力扯住他的領子，跟著頭往前一湊，那雙幾乎總是用來罵人的雙唇停在他的嘴唇前短短不到幾釐米的距離。
……太近了。
玖深還以為自己會死，因為心臟急遽加快而衰竭致死。
不同於虞夏方才靠在他肩上時聞到淡淡的洗髮精味，滿滿充斥玖深鼻腔都是屬於虞夏這個人的氣息。
有些乾燥的雙唇貼上他嘴巴的時間僅短短一秒，虞夏向後退開時玖深還傻愣在那，他嘖了聲用力往對方頭上揍了一拳。
猛地爆開的劇痛讓玖深不得不回神過來，按著莫名被揍的地方委屈地眨眨眼，「老大你幹嘛揍我！」他本來還在想那蜻蜓點水般的究竟是不是接吻耶！
虞夏懶懶地瞥了玖深一眼，「我以為你想說現在是不是在作夢，讓你認清現實而已。」
「……老大你是……呃、那個意思嗎？」
玖深其實不太確定，應該說他有點不可置信，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雖然挨了不少罵跟皮肉痛，但他的確是喜歡虞夏沒錯，只是他從沒想過對方和他會是同樣的心情。
「哦，就是那個意思吧，大概。」往玖深額頭彈了一下，虞夏逕自拿起桌面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轉台，而後視線就直盯著螢幕沒再搭理一旁的傢伙。

虞夏本來沒打算這麼早說，只是在經歷過他家大小兒子這次事件後才有所體悟，他們不能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同樣也不能擔保下一秒誰還會不會在身旁。
至少，要在彼此都還活著的時候不留下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