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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人。」

已然滅去窯火的土間，從泥土地裡竄出冷寒氣息，夾帶屋外雪氣的濕，一點一滴，滲入骨髓深處。

打破沈默的中年男子垂首，雙手交握住一只陶杯，杯中液體被杯身色彩染成鎮片深沈，分不清茶湯原始的色澤，搖晃輕微，倒映出男子滿面愁容和，惶惶不安。

「……喔？」傾聽中年男子說話的另一人，以曳著老長的一聲緩慢，平順滑出單字回應。
「那個、真的不是人。」

也許是對方略顯上揚的語氣，讓中年男子以為是在質疑他編造傳聞，辯解話語中，夾帶清晰不滿和著急：
「我在這裡工作了大半輩子，老闆和老闆娘皆待我如己出，還將分店交給我掌理，我沒理由編故事破壞這裡名聲。」

男子的辯解急躁匆忙，入了對方耳裡之際，無端生出雜音細碎。
雜音像是訕笑聲，中年男子嗓音輕蔑地笑，破碎依稀，使原本慌張地辯解顯得言不由衷。

「那末，」捧起和中年男子手中同樣的陶杯，對方將杯緣湊近抹過深紫如墨的唇前，一縷茶葉清香襲面，「你，究竟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