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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即將過勞死的小夥伴們,你們還好嗎?嚴司大哥哥給你們帶來親切的慰問囉!」
「都要過勞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好……」阿柳頂著黑的都要反光的熊貓眼從資料中爬起,順便拍醒睜著眼睛睡著的玖深。「起來,阿司帶你要的零食過來了。」
原本昏昏沉沉的玖深一聽見有吃的,馬上迴光返照的如餓虎撲羊一樣朝向嚴司,充分展現見食忘友的醜陋模樣。「快給我泡芙!」
「玖深小弟你也太不夠意思,難道在你眼裡我還比泡芙不如嗎?大哥哥真是太傷心了,你怎麼好的不學偏偏學老大一樣花心,我不記得有這樣教過你!」嚴司說完才發現今天過勞死小團體少了等級最高的那位。「老大沒來?」
「老大去學校了,不過現在放學時間,應該馬上就會過來。」

一想到那位少林功夫的傳人子弟又走霉運去學校臥底,嚴司毫不客氣大笑出聲。「老大的籤運就跟他本人一樣猛。」
「不知道老大會不會失手打小孩欸……」玖深一邊嚼著泡芙,一邊想像他們家老大站在學校金字塔頂端的樣子,畫面太過真實鮮明令他感到一陣惡寒。
「對了,一太小朋友最近還有來警局獻殷勤嗎?」嚴司嚴正表示他不是八卦,他是八卦外加關心友人感情狀況,是有素質的在八卦。
「前幾天有讓人送東西來,不過有段時間沒看到本人……反正老大也不在啊、等等、老大去的學校不是阿因的大學嗎?」阿柳眉頭一皺,覺得案情並不單純。
「唔唔唔#$&*()(*!」
「玖深……你可以說人話嗎?拜託你先把吞東西吞下去好嗎?」
將在嘴裡的餅皮和卡式達醬嚥下去,玖深迫不及待發表感言:「這樣不就剛好讓他們有機會在學校私會!」

還沒來得及自豪自己突破盲點,玖深下一秒感到屁股一陣劇痛,像是有一串沖天炮在他身上炸開一樣,腳步一個不穩就向前壯烈倒下。
玖深離開的第一秒,想他。
「老大、歡迎凱旋歸來!」嚴司樂呵呵地看著眼前的霸凌場面。「你跟小朋友私會的怎麼樣?有沒有感覺非常刺激?」
嚴司離開的第一秒,玖深離開的第三十五秒,想他們。

「你也有話想說?」一回來就撞見下屬在八卦自己,手刃二屍後虞夏陰惻測地看向現場最後一個人。
「……咳、老大不瞞你說,其實我偶爾會失聰和失明,剛剛發生什麼我不太清楚。」阿柳眼神真誠、表情誠懇,滿臉都是無辜。
「那你最好保持。」

煩躁地坐回位置上,虞夏隨手翻開放在他桌上的鑑定資料,視線停留在紙面上,卻開口警告兩個還躺在地上玩屍體遊戲的傢伙。「喂、有種再裝死我就有種真的讓你們永眠。」
屍體一號嚴大法醫笑嘻嘻地爬起身,身殘志堅地又跑去惹虞夏。二號鑑識員則無辜地想他才沒有裝死,剛剛真的有種到鬼門關走一趟的感覺──啊呸呸呸說好不提不科學的東西。
阿柳你這個叛徒!玖深齜牙裂嘴地小聲責怪全身而退的友人,又開始裝聾做盲的阿柳表示抱歉我暫時失聰失明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誰啊剛剛有說話嗎?
玖深吐血。
「阿司,上次那個屍體鑑定出來了沒?」
「沒鑑出來我今天怎麼敢來見老大啊?」嚴司豪不客氣地翹腿坐在沙發上。「跟想的一樣,有藥物反應,和你們現在要找的集團的藥物吻合。」
「果然!這樣範圍又縮小了!」自從入了這行,只要案情能有一絲曙光,玖深就覺得備感欣慰,這樣他又能多睡個幾分鐘。

「上次阿因的同學有叫人送來一份資料,上面有一些人名,好像是他們懷疑的人,這些學生也真不簡單。」阿柳由衷佩服這群大學生居然真的能查到東西。
一聽見熟悉卻有陣子沒看到人的名字,虞夏愣了愣,沒多想就把想問的話蹦出來。「你說一太讓人來過?」
然後其他三人的視線刷刷刷地全都朝向他。
「……老大不知道?他沒告訴你啊?」
虞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懊惱地咬了咬舌頭,若無其事地低頭裝忙。「我又不在警局,他怎麼告訴我。」
「不是啊老大,」玖深舉手發問。「你去的不是阿因的大學嗎?一太跟阿因同學校的吧,他怎麼可能都不去找你?」何況是有找到線索,這樣說來一太應該直接拿給虞夏才是,怎麼特地派人送過來?
「我去哪裡怎麼可能讓他知道,臥底還要不要做?」
玖深覺得邏輯好像哪裡怪怪的,一時職業病發,不死心地問:「但一太不就是知道老大會在那裡才答應幫警方的忙嗎?」
虞夏一邊被人問得受不了,一邊更是心虛,只好暴力鎮壓。「你管那麼多幹嘛!報告寫完了嗎!」

八卦誠可貴,真相價更高,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拋。玖深決定當個安靜的男子,遠離俗世,安靜地寫報告。但某人可不一樣,嚴司是誰啊,眼神跟刀削似的一樣尖,早就看出來虞夏那點情緒。
「老大你就不要裝了,再裝就不像了。」他笑得跟老鴇一樣。「跟大哥哥說,是不是跟人家鬧彆扭了?一定是你又耍牛脾氣把小朋友嚇跑,老大你根本不懂少男心嘖嘖嘖嘖──」
「……阿司。」虞夏指頭一鬆,筆在桌上敲出清脆的響聲。他抬起娃娃臉,扯起嘴角,給了跟自己勾肩搭背的法醫一個好看的笑容。「遺言有想好了嗎?」

現場畫面過於殘暴血腥,幸好在場兩人一個裝聾作盲、一個遠離俗世,沒有造成任何精神汙染,可喜可賀。

*

虞因覺得他二爸最近很怪,居然頻繁出現在家裡,而且作息規律正常。
沒有超時工作的工作狂不是好工作狂,身為一個職業工作狂,虞夏這樣的行為顯然不正常,太奇怪了。
「……我說、二爸啊,你是不是又讓上面的人頭痛了?」虞因覺得自己身為這個家的長子,有必要了解一下他老子的狀況。「這樣不行啊,你看看你也到了年紀了,不能仗著自己有一張未成年的臉就到處惹事。」
「你是皮又在癢了嗎?」
陰冷的眼刀射過來,虞因立刻倒退三步拉開安全距離。「哪有啊!我這是在關心你好嗎!因為二爸你最近很常回家,想說是不是又做錯啥事結果被冷凍了咩。」
「正好相反,你二爸有重要的任務。」旁邊的虞佟笑著說,被問到是什麼任務時,回答天機不可洩露。
「搞啥神秘。」虞因挑了挑眉,接著想起了某神秘友人,最近對方托人帶來奇怪的忠告。「話說一太要我最近不要靠近生輔組和教官室……不知道他又感應到什麼。」
阿方將口信轉告給他時,虞因除了覺得問號還是問號。說真的他好像也沒經過幾次教官室,平常沒事也不會到那邊,他如此安分守己,雖然有時候因為要處理江湖上的事難免小──小的翹一點課,但他跟老師的關係都不錯,所以也沒因此被教官親切慰問過。
一太這麼一講,反而勾起虞因的好奇心,但那人直覺準的跟先知一樣,他想想還是別玩命,生命很珍貴的。
「問那麼多幹嘛?聽就對了。」
「……二爸,你也變成教徒了喔?」虞因好驚訝,沒想到他們家二爸居然沒有嘲笑他大驚小怪,還讓自己聽一太的,他老子不是對這種最不以為意的嗎。
在胞弟即將動手教育小孩時,虞佟迅速地轉了話題。「話說一太最近還好嗎?之前他也幫了我們很多忙。」
「就還是那樣吧,常常搞不懂他在想啥,不過看他好像在調查什麼。」虞因對虞佟會突然問起一太還蠻意外的,雖然這話題是他先隨口扯出來。「最近你們還有找他嗎?」
「沒有,只是幫人問問看而已。」虞佟笑了笑,用著和煦關切的視線看著隔壁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免得有人明明很想知道卻還撐著裝作不在意,對吧、夏?」
「……」
一天中總有那麼二十幾個小時,虞夏想與他的優質好哥哥到外頭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