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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BvS][超蝙]Too Old To Die Young -試閱

宇宙：BvS
配對：Clark/Bruce（亨超本蝙）
概述：死而復活得超人陷入了恐懼的循環，而蝙蝠俠依舊不相信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分级：R15
注意：時間點在BvS一年半後



　　那隻黑貓看上去完全不想下來。
　　牠悠閒的模樣也不像是真的被困在樹上，而就只是單純不想離開這棵樹，並執意用自己的爪子折磨那可憐的樹皮。
　　那雙瞇起的藍色雙眼似乎在質問人類為何要來打擾牠君臨這座公園國度，並且對人類傻傻伸出的手臂不屑一顧。
　　黑貓警告地喵了一聲，讓他猛地抽回了手。
　　「Kent？」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在底下幫他穩住梯子的同事疑惑地喊了聲，「那貓抓你了？需要我去車上拿鎮定劑嗎？」
　　「不、不用，Morrison，沒事，是我的錯。」眨眨眼，Clark在黑貓把自己小小的頭顱擱到交疊起的前爪上、顯然是打算撤底無視他的時候露出了一抹微笑。
　　「好吧，那你可以快點嗎，夥計？」Morrison有些緊張的嗓音乾澀地從底下再次傳來，「我今晚約了Amy在吉特斯餐館，我可不想遲到。」
　　「那個紅髮護士的Amy？老天，終於啊！」Clark一手搭在樹幹上往下看去，對著漲紅了臉的Morrison吹了聲口哨，「從你注意道她已經多久了？六個半月？」
　　「你不用記得這麼清楚——」
　　「你幫我從Carter那裡贏了一百塊！」Clark笑瞇瞇地說，看著Morrison扭曲的表情哈哈笑了起來。
　　「你們這幫混蛋竟然打了賭？」
　　「我認為那是個理所應當的補償，你可是無時無刻都在為那個女孩兒叨叨念念啊，才來了兩個月的我都快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你的老夥伴們。」聳聳肩，Clark攀著樹幹艱難但成功地脫下了身上亮黃色的制服往下扔去：「接著。」
　　「做什麼？」側過身閃過那實際上有些重量的防火外套，Morrison疑惑地瞪著那在上面突然就開始脫衣的隊友。
　　「反正輪班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你就先回分局幫我們倆打卡下班去吧，」Clark撥了撥刺到眼睛裡的瀏海說道，「梯子留下，外套幫我丟在置物櫃裡就好。」
　　「真的？」Morrison看上簡直樂壞了，一臉看著救世主降臨的表情仰望著還在樹上的Clark。
　　「真的，快滾吧。」笑了幾聲，Clark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那膽大到開始拿他的手臂磨爪子的黑貓上，「只是隻貓咪而已，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Clark沒有注意到底下的Morrison是幾時離開的，他也沒注意到自己到底在樹上待多久了，一直到太陽西沉，將整片翠綠的草地染上火焰的顏色他才猛地意識過來時間過去了多少。
　　那隻黑貓還是沒有離開牠的寶座的意思，即使在認清自己無法在Clark手上留下任何爪痕，也不減牠拿人類來娛樂自己的樂趣，Clark在防火外套底下那件小鎮高中紀念T恤的袖子已經徹底遭殃了。
　　「你就非要當個惹人厭的混蛋，是吧？」輕聲低笑著，Clark在黑貓專注地追逐著袖口破洞邊被風吹動的脫線時大膽地摸了把那又暖又軟的身子，挑起眉，「手感不錯啊，B先生。」


　　　　※


　　Bruce絕不會承認他幾乎是摔進家裡的，但大門狠狠撞上牆壁後的猛力反彈差點就砸到了他臉上，如果不是蝙蝠俠的反射神經在瞬間驚醒，Bruce的臉恐怕就要破相一陣子了。
　　所以在Alfred充斥著不贊同與些許責備的眼神下，Bruce老實地什麼也沒說，只是乖乖把被自己擋住的大門輕輕帶上，然後踏著無比優雅的步伐穿過玄關，彷彿一隻在無波的湖面划水而過的黑天鵝。
　　「豐收的一天，少爺？」
　　解開緊束的領帶，Bruce瞇起眼無視掉Alfred幸災樂禍的語氣，接過對方遞上的玻璃杯將裡面的東西一飲而盡，在舌頭接收到那平淡無味的味道後依然不禁蹙起了眉。
　　「五個月又二十一天，我可不希望您又要從頭計算了。」奪回那在白熾燈光下折出熠熠光輝的玻璃杯，Alfred不疾不徐地轉身往廚房走去。
　　「那就告訴我那些無腦股東到底都是誰請來的，他們已經使我很想讓蝙蝠俠去逐一拜訪了。」
　　「有鑑於其中幾位患有高血壓與心臟病，我建議您還是高抬貴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鏡，Alfred一邊清洗著玻璃杯一邊發出了聲不明顯的嗤笑。
　　「你跟Lucious純粹喜歡看我受苦，Alfred，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挑起眉，Brcue把藏青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遮住自己隱隱顫抖的指尖，「我下去了，有條線索要查。」
　　沒有去注意Alfred的回應，Bruce用力瞇起眼，試圖穩定自己搖搖晃晃的視線，並且踏穩每一步向前的步伐。他花了比平常還要久的時間才繞到這間玻璃屋後方的書房，這是種令人不悅的屈辱，但至少留在原地的Alfred沒有加深他滿肚子的愧疚。
　　Bruce不知道Alfred是不是刻意留在廚房不去看他親愛的少爺現在是如何頹喪，但他知道這老管家永遠都會做出最合適的選擇，那彷彿是Alfred的超能力，或是每一個英國管家內建的系統機能，無論如何，這都讓他感到鬆了口氣。


　　　　※


　　「貓，」Bruce低喃著重覆道，「你是怎麼跑來的？」即使穿著硬底皮鞋也能無聲無息地前進，Bruce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監視屏幕之前，黑貓因為他的接近而搖了下尾巴，像是在告訴他免禮。
　　整個蝙蝠洞裡除了上方湖泊向洞內形成的瀑布外，就只有蝙蝠拍翅的噪音回答他。Bruce隨意地靠在金屬桌邊，任由那股寒意透過襯衫滲進肌膚底下，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那隻同樣再打量著自己的黑貓。
　　「所以你是個忍者，」Bruce壓低了嗓音，模仿著蝙蝠俠的聲音嘶聲說道，「暗影聯盟，一定是Talia，她顯然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心血，竟然可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蝙蝠洞。」
　　蒼藍色的貓瞳在昏暗中如閃電般劃過，深色的瞳孔因為缺少光線而束成尖針一般，危險又迷人。
　　彷彿在跟這秘密王國的主人炫耀他的豐功偉業，黑貓長長地叫了聲。
　　「你說的對，這應該更符合Selina的手法，我的錯。」挑起眉，Bruce任由自己的指尖像是溜滑梯一般順著黑貓柔韌有力的背脊滑過，食指戀戀不捨地勾起擺動不停的貓尾捲動著，「可是現在蝙蝠俠抓到你了，貓，繼續反抗就太愚蠢了。」
　　猛地昂起了小小的頭顱，黑貓像是聽見了什麼似的抽了抽耳朵，下一瞬間Bruce就聽見了連通玻璃屋的升降梯啟動的細微運轉聲。
　　瞇起眼，Bruce這下是真的開始以審視的目光觀察起那隻看似平凡無奇的貓了。
　　「你自認比黑暗騎士還要厲害，是吧？傲慢的小東西。」
　　黑貓用那軟硬適宜的高級椅墊磨了磨爪子作為回應。


　　　　※


　　一手抱著那隻又溼又憤怒的黑貓，Clark一手猛地向前抓住了Bruce的手臂，將他往自己的方向重重一拉。
　　Bruce沒想到那外星人會有膽搞這麼一齣，咒罵著往後狠狠摔去，撞進了年輕人結實有力的胸膛中。
　　「Kent——」
　　中年男子的嘶聲警告的低喃全被Clark吞進了嘴裡，原本拽住對方的手已經滑到了Bruce腰後，一個使勁便將他整個人擠到了自己腹部上，並在Bruce準備將自己推開時轉過身往牆上撞去，緊緊地把男人夾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Bruce。」
　　粗喘著氣，Clark在熱水與蒸氣之間掙扎地喊出男人的名字，炙烈的親吻沿著下顎的線條向上攀過緊抿的嘴角，伴隨著不停灑落的水珠綿密地繼續往上來到鬢白的髮絲，粗糙的鬍髭刺痛著Clark的臉頰，微疼的感覺卻只讓他更加興奮。
　　靈敏的聽覺總算在Clark的手掌來到Bruce的臀部大力揉捏時捕捉到了對方紊亂的喘息，這小小的失控大大鼓勵了Clark的進犯。
　　溼軟的舌頭重重來回舔過Bruce的上顎，差點噎得他喘不過氣，只能緊緊抓住Clark的雙肩試圖將他推開，最後Clark終於在Bruce打算用膝蓋頂上他肚子時放過了男人已經被自己吻咬地又紅又腫的唇，轉而在頸側吸吮著那片肌膚上溼熱的水氣。


　　　　※

　　「監視自己的客人是十分禮貌的行為，Bruce老爺。」端著一盤三明治來到工作檯邊，Alfred瞇著眼不甚贊同地看著一邊追查證據，一邊分神盯著其中一個螢幕播映著客房裡即時畫面的Bruce，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不是『我的』客人，Alfred。」嗤哼了聲，Bruce點開了剛檢驗完成的DNA報告，視線迅速在上面掃過，「在我把他挖出來後，是他硬要跟著我回來的，記得嗎？他還弄髒了你最愛的窗簾。」
　　「喔，真是抱歉，請容我換個說法。」瞇起眼，Alfred用指尖敲了敲螢幕，「隨意偷窺一名年輕人實在不是個良好的嗜好，老爺，就算是對Bruce Wayne來說也太低級了些。」
　　挑起眉，Bruce終於停下了敲擊鍵盤動作，看向今天異常尖銳刻薄的老管家微微瞇起眼。
　　「心情不錯，Alfred？」
　　「如果您願意說服B先生放過那條手編蕾絲茶墊，我的心情會更好一些。」
　　「我為什麼會需要一條蕾絲的茶墊？不管那是什麼鬼東西。」將注意力轉回螢幕上跑過的大量化學式，Bruce蹙起眉哼了哼，「還有，別再叫那愚蠢又沒品味的名字了。」
　　「您說的沒錯，老爺，蝙蝠貓聽起來有品味多了。」Alfred一如往常那般溫文有禮地諷刺了句，然後往Bruce空空如也的馬克杯裡重新添上一杯蔬果汁，「我以為超人早就已經不在蝙蝠俠的監視名單上了。」
　　「全世界都在蝙蝠俠的監視名單上，Alfred。」臉色難看地吞下又糊又澀的果汁，Bruce吸了口氣，感受著蝙蝠洞裡清冷的空氣充斥整個胸膛，「其中的差別只有在於蝙蝠俠要不要出手。」


　　　　※


　　Clark總是在想念天空，想念雲朵的濕氣拂過臉龐，想念與飛鳥同行，想念無憂無慮的飄浮。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墜落了。
　　他被狂風暴雨拉扯著，橙紅色的危險雷電在四周一道道劈下，他被狠狠摔到了牆壁的另一邊，閃爍的強光刺痛他的眼，他被直直扔下了樓卻飛不起來，尖銳的陰森白骨戳進了胸膛裡，他感覺到那綠色的光芒正逐漸奪去他的呼吸，鮮血在他的嘴裡嚐起來就像鐵鏽一樣。
　　他活著，他死了。
　　那個男人與怪物正看著他，在綠光中在橙光中，在月光下。
　　那個唯一打敗了超人的人類，那個唯一殺死了超人的怪物。


　　　　※


　　「我並不希望這世界擁有你，因為你使人類變得懶惰。 」Bruce想起了那條斷掉的珍珠項鍊，想起了那件被寫上了嘲笑字眼的制服，他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每一道傷痕以及每一個自己來不及救下的亡者，「需要超人的從來都不是這個世界，而是那些擁有著光明善良的心。」


　　　　※


　　Clark是那麼想要伸手去觸碰Bruce，將他帶離這充斥著悲劇與丑角的城市，但他也知道，Bruce只會像那隻固執高傲的黑貓一樣，除非折斷Bruce待著的那根樹枝否則他根本不會離去。
　　可超人知道，蝙蝠俠不可能會撒手任由自己的城市被摧毀，這個唯一打敗了他的人類會為了這座城市再次對著他執起氪戟。


　　　　※


　　Bruce Wayne看上去就這樣在黑夜裡閃閃發光，他剛毅的臉龐因為汗水沾滿了泥土而髒兮兮的，身上的襯衫就更不用說了，可那雙眼淺褐的眼卻因為月光而透著琥珀般的金色流光，讓Clark想起了火焰、煙火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