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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采鈴身影,素還真嘴角露出淺笑,願她今日能為此信感到欣慰與幸福。 * 深夜時分,雲塵盦內,熟悉身影踏入。 陣法沒有反應,卻是驚動屋內書寫之人,聽聞聲響,屈世途起身,保持警覺打開房門,向外探看,忽爾,身後傳來熟悉聲響。 「夜深了,好友在看什麼呢?」 「哇!你是要嚇死誰啊!」拍了拍胸口,喘幾口氣,屈世途轉過視線,道:「你這個素啊還真,三更半夜在別人背後出聲實在很沒禮貌。」 「耶……我只是好奇好友看什麼,並無它意。」面對屈世途責難,素還真平靜以對。 「算了!是說你不是去妖市,還請齊天變送信來,怎麼半夜就回來?用什麼方法這麼快?事情解決了嗎?」 「你一次問那麼多問題,我要從哪一個回答?」 「相公,你和誰在說話?」 傳入聲音打斷素還真與屈世途的閒談。 往聲音方向望去,只見青衣宮主披著大衣,緩步走至大廳,睡眼惺忪。 屈世途見狀,快速移步向前扶住青衣宮主,低語:「青衣,抱歉,吵到妳了嗎?」 搖搖頭,青衣回應:「剛要睡而已……不過采鈴好不容易才睡著,這兩個月來發生這麼多事,我真擔心她……啊!是素還真。」 視線一瞥看到坐在屈世途對面的素還真,青衣露出吃驚表情,連忙摀住嘴。 采鈴總說不願讓素還真為她擔心,特別交待別將她的近況告訴素還真,結果一不小心說溜了嘴。 看看素還真,再看看青衣,屈世途只能苦笑。 「抱歉,青衣宮主,采鈴在妳的房間內嗎?」 「……是。」 沉默須臾,素還真欠身說道:「那,劣者就不打擾屈大軍師與令夫人,先帶采鈴回去了,屈夫人,能入妳房間帶人嗎?」 「可以。」 得到應允,素還真轉身離開。 望著素還真離去的背影,屈世途嘆道:「……真愛裝模作樣,妳的房間也是我的房間啊,何不問我呢!」 「哈。」聞言,青衣輕笑出聲。 輕步踏入青衣房間,入眼便是床面上淺眠之人。 方靠近,風采鈴便睜開雙眼,似有睡意,卻有幾分警覺,素還真心中苦笑,滿是不捨,俯下身,將人摟起。 偎在素還真懷中,熟悉體溫讓風采鈴稍稍清醒。 「還真……是你嗎?」 「我回來了。」低語,俯身吻了風采鈴的唇,素還真道:「睡吧,我帶妳回琉璃仙境。」 勉強支起身體,風采鈴將視線落在素還真身上,不發一語,細細端祥。 這兩個月來,發生許多事,踏錯一步,或許再也見不到眼前之人。 好不容易渡過難關,卻因異術後遺症而心神不寧,夜不成眠,續緣陪伴以及青衣細心熬藥,加上還真遣人送來的信,讓她稍稍心安,今夜方能入睡,卻沒想到,她最想見的人,今夜歸來。 修長指尖撫上素還真臉龐,確認眼前之人非是幻影。 儘管意識矇矓睡意濃厚,思緒難以運轉,須臾也好,她想多看幾眼。 讀出風采鈴想法,素還真笑了笑,輕聲調侃:「想看,明天醒來可以慢慢看。」 「你……不是在妖市?」 「是啊!為了七夕見妳,我特地趕回來。」語畢,不給風采鈴回應機會,素還真將人打橫抱起,步出房間。 知曉多言無益,且思緒因疲累而難運轉,風采鈴索性闔上雙眸,在素還真懷中沉沉睡去。 漫步回到琉璃仙境,素還真緩緩將風采鈴放置於床面上,欲抽手,風采鈴卻醒了過來。 「還真。」握住素還真的手腕,風采鈴輕聲呼喚。 「采鈴,怎麼了?」素還真柔聲回應。 愣住片刻,風采鈴搖搖頭,鬆開手,低垂視線道:「沒事,夜深了,你自妖市趕回應該累了,早點休息。」 「但我現在毫無睡意。」笑了笑,坐到床舖上,將風采鈴擁在懷內,素還真低語:「聽青衣說,這兩個月似乎發生很多事,妳累了,該睡了。」 「我也一樣,已無睡意。」靠在素還真懷中,風采鈴輕聲說道:「或者,你要說說在妖市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事?」 「嗯。」 撫著風采鈴一頭烏黑秀髮,素還真緩緩訴說這段時間他在妖市發生的事。 輕聲細語,音調和緩,動作輕柔,似有幾分欲催懷中妻子熟睡之意。 大約半個時辰後,風采鈴便陷入夢鄉之中。 素還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摟著沉睡的風采鈴,靠在床邊牆面,享受這深夜的溫暖。 * 風采鈴清醒時,察覺已日正當中。 坐起身,幾日前那股受異術影響而心神不寧的情況已消失,憶起昨夜,還真到雲塵盦接她,抱她回琉璃仙境,她說,要聽他在妖市的經歷,不知不覺間,一覺到天明。 「還真……」 低喃這個名字,風采鈴欲起身,隨即聽聞熟悉聲音傳入。 「這就來了。」風采鈴湛藍雙眸視線一轉,素還真自門外捧著一碗粥進入房內,移步至她身邊,坐下,道:「這是我親自熬的粥,趁熱吃了吧!」 「嗯。」點點頭,風采鈴想接過米粥,卻見素還真沒有放手的意思。 「讓我餵妳吧。」 說著,素還真拿起湯勺,舀一口,輕吹幾下,遞到風采鈴面前。 迎著素還真的視線,風采鈴自是明白她的夫君喜歡在這種小地方捉弄她,雖是明白,卻也情不自禁臉紅須臾,傾身向前,喝下那勺米粥。 素還真就這樣一口一口餵完整碗米粥。 將空碗放置於旁邊櫃子上,素還真坐回風采鈴身邊,低語:「聽說這兩個月發生很多事,妳受了很多苦,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 「妳若選擇隱瞞,以後我也不說在我身上發生之事……」 「我說,我說。」 風采鈴心知她不願說,還真或者不逼她說,卻能以利害關係讓她說出口,或者,她不願還真為她心煩,還真更不願她受到危險,而她,瞞不過也騙不了。 素還真笑了笑,道:「我先收拾,妳等我片刻。」 「我想聽你彈琴,在後院,待我說完,為我撫曲,可否?」 「當然。」 依風采鈴之意,兩人來到庭院,於竹桌上擺上古琴,焚線香,素還真撥動琴弦,雅音流轉,風采鈴於一旁泡茶,茶香與線香飄逸空中,皆是寧人心緒,優雅靜謐。 兩曲過後,素還真移步至風采鈴身邊,視線相匯,風采鈴遞上茶杯,道:「你自妖市帶回的土產,我以陽泉水煮之,平衡不受陽光照射茶葉之陰性,不知覺得口感如何?」 握住風采鈴的手順勢飲下那杯茶,停頓須臾,回味等待,素還真回應:「賢妻茶藝無雙,劣者自嘆不如。」 「素賢人太過謙虛。」面對素還真帶著幾分真心,幾分調侃的言語,風采鈴平淡說道:「但過度謙虛,便是虛偽。」 「妳覺得我剛才的話是虛偽嗎?」 「或有真心,但本意不過想調侃我而已,是嗎?」 「嗯,妳越來越瞭解我了。」嘴角勾起淺笑,素還真於風采鈴唇上落下一吻。 望向素還真一眼,風采鈴不改冷靜,默默再斟滿一杯茶。 見狀,素還真不禁搖頭輕嘆:「采鈴,我總覺得妳變得冷淡。」 「能聽你這樣抱怨,我的冷淡也算有代價。」笑了笑,風采鈴於素還真唇上還予一個吻:「這杯茶,為冷淡傷你心賠罪。」 「哈。」 一來一往,平分秋色。 閒聊片刻後,素還真追問風采鈴這兩個月來,琉璃仙境發生之事,風采鈴沉默片刻,緩緩道出那段時間發生之事。 兩個月前一個位於中原邊疆的組織前來,說要見素還真,三日內不見人,便要毀掉琉璃仙境,於是,她便請屈世途幫忙,易容成琉璃仙境之主,坐鎮此地,並請續緣與屈世途協助應對,雖然順利退敵,卻也受傷。 「假扮成你這段時間,我也體會到身為武林名人,背負蒼生期許的心情。」說著,風采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一直私心希望妳與續緣不染紅塵事,卻還是無法避免連累妳們。」伸手將風采鈴擁入懷中,素還真語帶嘆息。 他放不下最珍視的妻子與兒子,卻也放不下黎民百姓。 他總希望能事事圓滿,而不願向現實低頭,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挫折、打擊與悔恨。 或者,他該做出選擇,選擇退隱,不問世事。 感受素還真情緒波動般,風采鈴靠在素還真懷裡,低聲輕語:「還真,我……明白你的顧慮與心中願望,我會保重自己,抱歉,讓你擔心。」 「妳向我道歉,不是加重我的愧疚?」 「如果不想加重愧疚,就別說讓我想向你道歉的話,是吧?」 「哈!是啊……」 采鈴果真知心、知己,有妻如此,又有何求? 緊摟著風采鈴,素還真感覺心頭有股暖意,久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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