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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無料試閱

《你與我相遇一時 卻不知該如何接靠近》
也許也不算太久,吳老狗佇立在書店門口,看著面前一疊疊的書,就跟他上次離去時簡直一模一樣,進去店內經過書堆時,掠過夾在中層的書名一眼依然是那本《傾城之戀》。
「那個張愛玲迷的先生看到這本書在舊書店裡一定會氣炸吧。」
吳老狗每看到那本書都這麼想著。
進去之後,經過兩旁的書櫃,於盡頭就能看到一抹溫和的鵝黃色亮光,隱沒在一座書山中。
吳老狗很喜歡那個位置,就像是在寒冬的夜晚中烤著火一樣,明亮且帶有溫暖,令人心安,但那個地方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坐在那裡的,是一位身著唐裝的中年男子,他總是坐在那兒拿著話本或是本章回小說,藉著桌上老舊的綠色檯燈靜靜地看著書,在這股靜謐的氛圍中,他彷彿和書店融為一體,直到有人拿著書找他結帳。
所以吳老狗總是坐在斜對方,希望能離那令他感到安寧的位置再近些。
時間在這家書店彷彿是靜止的,而那時候發生的事也恍如昨日般在腦海裡不停迴盪著。

高中畢業後的幾天他抱著一疊書,用身體推開玻璃門,門上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叮鈴」聲,他直直地往那溫暖的地方走去,稍微墊了下腳對著裡頭說:
「老闆,收不收書啊?」
然後他像是被人掐住般地抽了一口氣。
坐在那的不是唐裝老闆,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
張啟山。
他的腦袋轟地出現這名字,瞬間佔滿了整個腦海在他的腦海占滿了整個地方,接著就一片空白了。
「小五?」
張啟山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真是他認識的人,但是對方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呆愣。
「阿、嗯,好久不見了,學長。」吳老狗像是終於醒了一般笑了笑。
是了,學長。張啟山看他只是個學弟,驚慌什麼阿!
「這裡是我父親開的書店,你常來?」
張啟山站起來拿過吳老狗手上的書,然後翻開一本看看書況。
「也、也不是常來只是我很喜歡這裡,讓人感覺很寧靜。」
「我也這麼覺得。」張啟山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像天上突然砸下了餡餅,把吳老狗砸得不知所以,自從張啟山畢業後吳老狗就沒有再見到他,現在這樣巧遇已是事隔一年了,諷刺的是,他們兩個距離其實是這麼近的,卻一點也沒有發現對方……
「可我倒是第一次在這裡遇到學長……」
「我一向都待在這裡,習慣了。」
張啟山伸手摸向櫃檯後方的書櫃,原以為是固定住的沒想到張啟山一推開裡面的燈瞬間就亮了,裡面是一個書房,是五個人可以容納的空間,有一張書桌和兩個櫃子,旁邊還有一箱箱的書,也許是還沒有上架的,這還是吳老狗第一次看到這間書店的秘密,他把身體往前壓在櫃檯上,像是被迷住似的,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想再看清楚一點這屬於張啟山的地方……
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這是書的視角。
「啪搭啪搭,咚!」桌上書堆就這樣被吳老狗撞倒了
「嗚哇!」
吳老狗往前一撲想要用身體壓住書不讓它們繼續往桌下滑去,上半身整個趴在桌子上,腳反射性的往上勾起,成了非常滑稽的姿勢。
他伸長手抓住靠近桌子邊緣的書,轉頭望向張啟山略帶尷尬的看著他說:
「對不起阿學長,我不是故意的。」
一瞬間張啟山彷彿看到了吳老狗頭上長出一對下垂的耳朵還有尾巴,像是做錯事的小狗求原諒一樣,他心裡稍稍動了一下,其實蠻可愛的……
「沒關係,書放回去就好。有受傷嗎?」
他把手上的書放好,到吳老狗的前方抽走了他手上的書,讓他離開桌子,倒是不怕書倒了,桌上有幾本是硬皮的精裝書,身體直接蹭上去也沒多好受,剛剛扶了吳老狗一把身子倒是挺軟的。
「沒事沒事,幾本書傷不了我的!」只要張啟山不見怪就好,吳老狗瞬間就收好書了。
「要進來看看嗎?」
「可以嗎?」
張啟山側過身讓著吳老狗,這是他第一次讓外人進入他的領域,剛才瞧見吳老狗看著書房內部的兩眼都閃閃發亮。
他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了,從書房裡的窗子看的。櫃台外的鏡子其實是和書房連接的,只是看不到裡面罷了,但是從裡面往外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這算是一種防盜措施,他常常發現在學校的學弟很喜歡往櫃台書桌看過去,眼神柔和地看著這裡,連坐的位置都是最靠近書桌的,連離去時,都會往這裡看一眼,但卻未有下一步動作。
而這次有了機會讓吳老狗看到這書店裡,他認為最美好的地方,相對來說也只想和這與他有相同審美觀的溫和少年分享這裡。
吳老狗興奮得臉都紅了,第一次踏向櫃台內一步,探頭往裡頭的書房一瞧,室內的用具都是由木頭造的,再襯著柔和的黃色燈光還有裡頭淡淡的書獨有的味道,一進來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這書房好棒。」他能夠明白為何張啟山喜歡這裡。
「的確,你的書我還要估價和看看書況,需要點時間,你要不就先待在這裡找本書看吧。」張啟山晃了晃手上他帶來的書。
「真的?謝謝學長!」
吳老狗高興的從旁邊搬了一張椅子到旁邊的書堆,剛剛他就注意到一本是張啟山有段時間常在看的書,本來想要找來看,但是學校圖書館沒有,而外頭說這書已經絕版了,可能是張啟山自己的藏書吧,他還失望了幾天,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他還沒有膽子坐上書桌前,等等打算開始慢慢看 。
「如果有什麼事敲敲旁邊的玻璃窗就行了。」
玻璃窗?吳老狗抬頭就看到在一旁有個蠻高的透明窗子,看得到大門口還有櫃檯前的一張單人沙發,那是他常待的地方。
「這個窗子和櫃檯後的鏡子似乎是一樣的位置?」吳老狗遲疑地問。
「……是一樣的。」張啟山頓了一下,點點頭。
吳老狗瞬間紅起臉,直直地看著他常坐的地方,這、這麼說其實張啟山在這裡看他已經很久了?!阿,少自我感覺良好了,說不定張啟山才不會注意到他!
他轉頭看向門口發現張啟山已經去了櫃檯坐著翻他帶來的書,應該是自己想多了。看著張啟山的背影吳老狗搔搔自己的臉頰,他沒想到有一天可以跟張啟山靠這麼近,從以前的默默觀望到現在能夠來到他的身邊,就算只是一秒,就足夠他回味很久了。
自張啟山還在學校時兩人是在學生會共事,他對待他們就像是長輩對晚輩一樣,他有著和同齡人相異的成熟感,吳老狗看他就像是學生們的支柱一般,總是那樣屹立不搖,在他當學生會長的時期簡直是一個輝煌的時代,想當時他要畢業了,不止學生和導師連校長都是十分激動的,吳老狗想大家其實都默默的把他神格化了,當然他也是,誰叫這個人只要一出場,一種不由得說的氣場就蔓延在四周讓人都肅然起敬。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使得吳老狗的視線總是隨著他轉,一開始只是因著他的氣場,最後就變成這個人,走廊上的擦肩、窗外的一瞥、遠方的人影,不知不覺中成了一種習慣,久而久之成了一種依戀。
當時他發現自己對張啟山抱有這種情感讓他嚇壞了,張啟山是什麼人是他能夠去肖想的?後來他盡力地不去注意張啟山,卻發現發起呆來就開始追逐著張啟山的身影,這是病,得治!
交了三任女朋友後,吳老狗絕望的發現這病沒得救了,既然沒救了就用時間沖淡它吧,只要熬到張啟山畢業那天。
他看著一一離開校門的畢業生,眼神始終注視著張啟山的背影,他正和二月紅說話,原以為的輕鬆感並沒有出現,胸口像是被東西堵住一般悶得發慌,解九曾跟他說你太善良了,吳老狗只是笑了笑說:
「或許吧。」
在張啟山踏出校門的那一刻他閉上眼想終於可以不用看見這個人了,他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沒有過多的交情,卻給了他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暗戀。
然後他在這裡再次遇見了張啟山。

TBC




《總有這樣的一天 我突然想起你》
「下雨了。」
吳老狗看著窗外的樹被雨滴打的啪沙啪沙的響,灰濛濛的天空隱約還可以看見雨絲,這雨下的還真不小。
那時候他也是這麼想,任憑雨水在身上打著,他有些忘了當初為了甚麼原因要站著淋雨,記得的是那個人突然出現拿著一把傘站在他身旁,截斷了在他身上不停落下的雨,他的視線不再是沾滿雨水的小樹叢,而是那個人沒什麼表情的臉,然後那個人用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說……


「爺爺!」
吳老狗像是驚醒般睜眼,然後看見了小孫子趴在他的腿上看著他。
「小邪怎麼跑過來啦?」吳老狗寵溺的笑了笑,摸摸吳邪的頭。
「這雨下的好悶阿,我都不能出去玩了。」
吳邪嘟嘴看著窗外越下越滂沱的雨勢,他剛剛把電視全部都轉過一遍,沒看到有趣的節目就關掉了,他想到今天只有他和爺爺在家,正好可以讓爺爺跟他說以前盜墓的故事,他就興沖沖的跑到書房看到目標就衝向他的大腿抱了過去。
「呵,這雨下的真的很大阿。」
吳老狗抬頭看窗外,凝視著那些若隱若現的雨滴,心卻有些飄遠了……
「爺爺你剛剛在想甚麼呢?想這麼認真阿。」
吳邪想到他剛剛來時,見到了自家爺爺對著窗外發呆,連他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他微笑著,是阿,過往的事情。
「是甚麼?是你以前去盜墓的事嗎?」吳邪眼睛一閃一閃地,一臉就是想要聽故事的樣子。
「不是,只是想到一個人而已。」
「那個人是誰啊?」吳邪歪著頭問。
「……一個我想靠近,卻把我推開的人。」吳老狗苦笑
「咦?他討厭爺爺嗎?」
吳邪皺眉,他爺爺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他呢?
「不知道呢,但是有很多人討厭他,說不定他也很討厭他自己呢。」
背負了這麼多人的命還有感情,他那時沒一天不想著,這個人究竟把多少事都一把扛上肩頭,悶不吭聲地承受著所有的事,不讓任何人知道。
「就沒有一個人是喜歡他的嗎?」
吳老狗放在吳邪頭上的手一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瀰漫著雨帶來氣味,和那個時候一樣,如今卻人事已非。
「有的……」他閉上眼輕輕地說「有我喜歡著他。」
他卻甚麼都來不及說,那抹軍綠就這樣從他眼前消失了。 

TBC

《後記》
安安,這裡是斷墨初次見面阿。
本來想要打短短的微小說短篇,結果我太小看我的腦洞了哈哈(笑屁
原本的字數就這樣從小老鼠變成大巨人了(然後這個朱儒爬不上去
給的無料還兩篇都是TBC,請打輕一點,但都是妥妥的HE喔!
(親友表示:我不信妳的HE,妳的HE還包括手牽手過奈何橋。)
不管妳信不是反正我是信了WWWWW
對了記得去看三叔的點天燈文,有一五糖喔WWWWWWW
不意外,CWT應該有本啦,這場都有預言出無料了,下次一定妥妥的了,嗯,應該(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