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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誠】苞蘊時光 09(END)/阿橘
原文出處 http://indoor801.lofter.com/post/1daac38e_bfdd681

  情慾時而隱晦時而露骨地,在肢體的碰觸之間旖旎流動,他看著明樓為他脫下馬靴的動作,明明只是光了雙腳,卻覺得已像全身赤裸般地難為情;為了不弄髒新製的衣褲,明樓細心為他解開上身衣扣,單薄而白淨的胸口袒露而現,還染上了淡淡的紅——那是專屬於少年時期才有的身型與色澤,如夏日盛開的嬌嫩粉荷,轉眼即逝地短暫。
  他將剝下的白衫掛上牆邊的掛鉤,還擔心嚇著阿誠,所以沒急著將貼身的白色馬褲給褪下,然而下身的曲線縱使隔著布料也清晰得一覽無遺,與真正的裸露相較,誘人的程度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明樓沿著纖細的下肢內側愛撫而上,分開了因害羞而夾緊的雙腿,明樓將之彎折成小腿與大腿緊貼的姿態,阿誠私處的生理反應,便赤裸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未經人事的身體實在敏感得過分,縱使少年的性徵還未如成年人般壯碩,指腹不過輕輕撫著胯間的浮凸,便能見得布料下的形狀漸次鼓脹。
  「嗯……大、大哥……嗚……」
  撩亂的喘息聲迴盪在不甚寬敞的空間裡,房內的空氣也因慾望升溫而愈發躁熱,眼前的畫面太過煽情,阿誠原想迴避不由得側過了頭,但扭轉的張力反使咽喉繃成了美麗的曲線,從耳後沿著細頸,延伸至前挺的胸板,滲出薄汗的肌膚彷彿沾了蜜霜,泛著瀅瀅珠光,色香四溢,誘得明樓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濃重,更驅動著體內的慾望本能向前欺上。
  他先是含住了胸前的一顆嫩蕊,又拿另一手輕輕撥捻著另一顆,吸舔著乳尖周圍的粉潤色暈,從淡淡的鹹裡,貪婪汲取醉人的溶溶色香;吮咬與搓揉同時撩撥著阿誠的神經,不但逗得人兒不時輕顫,血液裡的鼓譟宛如躍躍電流遍體流竄,酥麻得痛苦,卻又止不住想要,窘得他擱在身側的雙手都裹成了拳頭。
  明樓見狀,拾起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
  「把感覺到的都傳給大哥,大哥才知道你喜歡甚麼,有沒有弄疼你。」
  有大哥在,不要甚麼都往肚裡吞。
  這副沉穩嗓音打小就是他最依賴的慰藉,而情事中的安撫更宛如兩人間的悄悄情話,阿誠覺得自己就像被浸在好香好甜的蜜裡,整個人就快要融化在明樓的疼愛當中,他慢慢鬆開緊握成拳的指節,也試著用自己的指尖,感受明樓身體的溫度……
  肩上傳來絲絲的搔癢感,透漏出阿誠想碰又不敢用力的忐忑,明樓誇了聲可愛鼓勵著,隨後打趣道:「接下來大哥可要做更羞人的事了,你可別暈過去啊。」
  阿誠貼近了明樓,在他耳邊輕應,「就算暈了,也還有大哥在呀。」
  那是阿誠自幼以來對他的親暱。兒時的阿誠是個相當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夜裡常會因噩夢驚醒,每當身邊傳來細小而無助的嗚咽,明樓總會心疼地將揪著枕頭的小淚人裹進懷中,邊用拇指刮去他眼角的小水珠,柔聲問著做了什麼夢,阿誠要是不敢答,明樓便會在他小巧的耳邊低語,有大哥在,不用害怕,阿誠才敢鼓起勇氣貼著明樓的耳際,悄聲囁嚅夢境裡的種種委屈。
  在他的細心照料之下,小孩兒夜裡抽抽噎噎的泣訴,漸漸成了窸窸窣窣的床邊話,阿誠會貼著他的耳朵,開心地說著今天吃了什麼好吃的點心,或是和明臺玩了什麼有趣的玩具,那些拍打在耳邊,柔軟溫熱的氣息與笑聲,總會在睡前為他撫平一整日的疲憊或憂愁,或許便是這些日月裡的甜美點滴,陪他們走過年年歲歲,才能將這份動人的純粹,昇華為醉心的戀慕吧。
  「就知道撒嬌。」
  明樓收下令人心甜的依賴,這會兒也不再顧忌,何況這裡還是人家的店舖,總不好拖沓太久,他解了阿誠褲頭的鉤扣,將下身裡裡外外的遮蔽,一口氣給卸了乾淨。
  就算自己一絲不掛的樣子,從小到大已經不知讓大哥見過多少回,但如今的明樓不僅是照料他的兄長,更是心儀的戀人,映射在彼此眼中的赤裸彷彿再也不是骨不是肉,而是情愛及慾望淋漓的絕美珍饈。阿誠心裡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忍不住用手掩住了腿間的私處,他本以為這樣能稍微阻擋過於直白的愛慾凝視,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舉動,更像是在邀人前來品嘗這最是隱晦、卻也最為誘人的禁果。
  阿誠羞怯的模樣教人又愛又憐,明樓屏息撫著、吻著遮羞的指節,叼起最無防備的無名指尖,拿舌尖滑過指腹的軟嫩,再舔向指根之間的縫隙,阿誠就算再怎麼克制自己的喘息,也壓不住聲線裡溜出的媚態,明樓從不知一貫自若冷靜的自己,竟會因這欲拒還迎的詠嘆而耽溺在情慾的嬉戲裡,他甚至將注意力轉向敞開的大腿內側,在彈潤的白皙肌膚上,烙下數個艷麗的紅痕,卻就是不碰早就瞞不住的生理反應,他小心翼翼不咬破這薄如紗膜的矜持,而要矜持的主人隨慾情湧升步步淪陷,渴切地向他索求。
  「大、大哥……」
  「怎麼了?不舒服嗎?」
  舒服,卻也不舒服。阿誠終究咬著唇搖了搖頭,但沒敢看明樓。
  舒服,是因為他喜歡明樓這樣待他,著實撫慰了他心底懸宕已久的期待;不舒服,也因為明樓的慢條斯理,阿誠想要更多,卻又覺得不想按規矩來的自己又壞又貪心,他不敢看明樓的眼睛,怕對上了大哥的視線,自己心裡的邪惡貪婪就會被他盡數讀透,然而令他更為懊惱的,便是腿間豎起的器官,簡直將他藏在心底的嗔癡慾念,全都洩給了明樓。
  半年前馬場同遊,白日互表愛意的甜蜜還縈繞心頭,當天夜裡,日有所思便攪亂了他夢中的一池春水。
  他夢見自己坐在明樓的腿上,環著他的頸子,幸福地接受他所有的疼愛,他與明樓不斷地吻著,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彷彿這偌大的時空裡就只剩下他二人;正當情濃恍惚之際,阿誠赫然發現下腹一陣痙攣,異樣的感覺令人有些掃興,只好停下親熱求助於明樓,而當明樓伸出手,從他的肚子溫柔向下撫摸,那不舒服的異狀更隨著自己的羞窘變本加厲,強烈得直接將他自夢中抽離,阿誠睜開眼,才發現這感覺不只是夢,他察覺腿間隱約的濕潤,在無人知曉的清晨,迎來了身體的成熟。
  明樓畢竟是家中唯一的成年男性,向自己的大哥傾訴這些成長的煩惱本是自然不過,無奈阿誠只要憶起夢裡與明樓的肌膚之親,初熟的身體便會將血液衝動地往下身送,即便兩人已經互許心跡,他又怎敢說出自己初次的晨勃,正是因為明樓的入夢?他只能趁著大哥帶他去大學圖書館閒晃時,偷偷翻找些相關的醫學書籍,客觀理性的遣詞雖然令人冷靜,但生理反應終究離不開七情六慾,每當他與明樓親暱時,阿誠總期待他會發現自己的成長與改變,哪怕是再多縱情一點點也好,但明樓仍選擇克制地保護他。
  明樓望著阿誠的窘迫,這才發現,阿誠似乎從未跟他提起任何有關身體變化的隻字片語。與明臺相較,阿誠的童音本就不算尖細,還聽不太出什麼明顯的變化,個子是高了,卻未見長鬚,畢竟阿誠兒時受虐身子骨弱,晚些發育也是在料想之中,但他現在才總算想明白,阿誠老說別再把他當孩子的所指為何。
  在自己眼皮下成長的孩子,卻沒能及時發現他的變化,不知該是阿誠太會藏心事,還是自己的太過自信而疏忽?  
  明樓斂起原本的戲謔,正色地問,「最近早上起床,可曾弄髒褲子?」
  「……最近……不會了。」
  阿誠低頭,細聲回應,明樓知道阿誠怕羞,自己也坐上了梳妝台,將阿誠攬上自己的腿,抱緊了,要他靠著自己的耳邊答。
  「大哥!」
  阿誠怕重心不穩,趕緊環上明樓的頸子,但私處頓時沒了遮蔽,又慌亂地抽出一手掩著。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瞞著我什麼?」
  坐在明樓腿上的緣故,此刻阿誠只要一低頭,便會對上明樓的眼睛,這下可是想避也避不掉了。明樓的態度強勢,但神色裡卻有著懊悔,他啄上阿誠毫無防備的唇,替了他遮掩的手,更將初綻的勃發,納入自己的掌中。少年私處的毛髮尚是稀疏,肢身的顏色顯得格外清晰粉嫩,明樓開始淺淺地推握,阿誠繃著身子,緊偎著他。
  「有多久了?」
  「……半年多……」
  「難受的時候,知道怎麼弄?」
  「知、道一些……嗚、大、大哥……」
  阿誠口中說著知道,但身體感受到的卻和自己刺激時有著天壤之別。他總會想像是大哥握著自己的手,在深夜或清晨,緩解他難耐的年少衝動,想像明樓自信強勢地掌握一切,或者出其不意的柔情以對,他以為憑著明樓平日裡待他的真實,便足以鮮明描摹「發乎情止乎禮」後的空白,但現在他終於知道,過去無數次的獨自撫慰,也比不上明樓真實的體溫。
  明樓熟練刺激著男性頂端的弱點,沒一會便讓阿誠紅了眼,他貼上他美麗的頸側,用鼻尖感受在咽喉間起伏的炙熱吐息,甜美的色香也更加濃郁了。
  「平常是怎麼弄的,做給大哥看看?」
  明樓本想逗逗著阿誠,怎知阿誠卻泛起淚光搖著頭,他吮去滴下的淚珠,還以為人兒怕羞,直到聽見阿誠挨著他耳邊傾訴,才知道這段日子只能想著他而宣洩的寂寞,好不容易等到大哥願意擁抱自己了,他不想還得靠著虛假的想像,只想要真實的大哥。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大哥就那樣不值得信任嗎?
  就是告訴你,事情才變嚴重的啊……
明樓聽不明白話裡的意思,本想繼續追問,但阿誠這下不只口風守得緊,竟還拿吻堵了他的嘴,明樓苦笑著,只好唇上手上同時哄著,暫時擱下未解的質疑。但若要說到情事的遐想,明樓的難耐又怎麼會少,尤其在冬日需要熬夜的晚上,阿誠常會為他端來親手煮的薑茶,明樓最是喜歡將他抱入懷中,嗅著煮茶時沁入衣料裡的淡淡糖香,親吻他被爐灶烘得暖暖的手心臉蛋與唇瓣,直到阿誠喘息連連,臉色緋紅才肯罷休。飽暖而思淫慾,每當親密過後,待阿誠離開書房,他總要藉著剛才的溫存,趕緊釋出蓄積的慾望,他會想像阿誠嬌嗔的音色……想像他攀著自己而顫動,為了自己情迷意亂,因他會深深埋入他緊緻的幽徑,在裏頭攻城掠地,那該是如絲絨般柔軟、如溫泉般水潤……是從未有人碰觸,只屬於他的秘境。
「哥、哥哥……啊~」明樓倏地回神,才發現,只要聽著這真實的甜美呼喚,自己的吐息便也隨著分身的腫脹,一併急促了起來。
「阿誠……我的好阿誠……」
慾情濃重的呼吸吞吐在不時交疊的唇上,視線間的糾纏更像是要擦出了火,明樓啞了嗓子,在阿誠耳邊低喚著他的名,初次被人觸碰的身體禁不住這般刺激,前端已然泌出不少濕潤,他刻意沾著柔滑的體液在頂頭周圍磨畫,逼得阿誠就快要到頂,明樓腦裡突然閃過一念,曖昧一笑,倏地箝住了脆弱的口。
  「……該不會,你連作夢都是夢到我?」
  「嗚!」
  一語中的的驚愕,繃得阿誠瞬間就洩了出來,明樓暗忖,沒想到還真給說中了?此刻阿誠早已軟得如霜似蜜,只能偎靠著年長的戀人任由擺布,明樓持續推握了幾陣,領著高潮的盪漾餘波,讓那處盡情釋出。
  「大哥……」歷經了真正的情潮洗禮,少年的聲線變得曖昧慵懶,清純的臉蛋上,還瀰漫著餘韻未褪的嫣然性感。
  「隱匿不報,該怎麼罰你好?」
  明樓質問的語氣溫柔,卻特意在他眼前輕搓著洩在掌中的蜜液,惹得阿誠害羞不已,只能更往他的懷裡鑽。
  「……我也可以幫大哥……」
  「幫大哥對你來說是懲罰?」
  「啊、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樓看著啞然的阿誠失笑,「那就罰你,陪著大哥一輩子。」
  阿誠連忙點頭應著,還不知這一應,就也應了一輩子。



  從林子裡來的徐徐涼風,吹散了夏季烈日的黏膩與悶熱。阿誠牽上夢寐以求的白馬若水,與明樓在牧場的樹林邊漫步。他們今天練習了幾次簡單的入門動作,阿誠看似纖瘦,但運動神經其實敏銳,不但學得很快,動作也很流暢,雖然預定的進度提早完成了,但接著的環節,明樓判斷教學加上練習大概得花個一整天,而眼前太陽也漸漸向西而去,於是便決定這天的馬術課就此結束。阿誠口裡沒說,但烏溜的大眼裡明顯映著沒盡興,明樓刮刮他的鼻頭,只好又帶人上馬跑了幾圈才罷休。
  最後一次他們跑得遠了些,下了馬,要阿誠領著若水走回馬廄,畢竟與馬兒培養感情也是重要的訓練之一,阿誠聽了不僅不嫌累,二話不說,甘心樂意地領下了功課,明樓在一旁跟著不禁腹誹,這會兒他與馬兒在他心裡的份量,究竟是孰輕孰重啊?
  午後他們在裁縫鋪忘情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趕在劉老闆回來前出了店門。理智始終沒能戰勝慾望,在那樣的地方第一次撫慰阿誠也就罷,他甚至忘了究竟是誰先起的頭,回神時,才發現自己正從阿誠的身後,捧著他的腰臀,任由硬挺的雄身在夾緊的腿縫間摩擦進出。
  這場歡愛雖然兩廂情願,但確實充滿意外與倉促,明樓怕傷了阿誠不敢冒進,只好拿剛才的洩出之物,抹在他白嫩的腿間充作潤滑。
  侵犯與佔領的悖德想像,在現世的肉身上全化作了真實的悅樂,阿誠的回應是那般的甜,那樣的好,兩人的性器熱情廝磨,頂端還不時撞上身前尚在茁壯的囊袋,敏感的少年也被頂得再次昂首,最後阿誠面對面跨上了他的身,他們握著彼此瀕臨崩潰的肢體,在狂亂黏膩的濕吻裡,一同攀上了最高的浪尖;淋漓的汗水濕透了兩人的髮梢,阿誠趴在他的胸前大口喘著,彷彿他們真是從水裡浮上岸似的。
  明樓享受著阿誠性事後的嬌俏黏人,未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他身體變化的懊悔,似乎也被弭平了不少;而當他看著裸身的阿誠,在他眼前再次穿上那身萬般合襯的馬術裝,心底竟湧現了難以言喻的滿足與虛榮,因為唯有他才能獨佔那純真之下的淫亂,才能享有他失神的艷麗。
  午後以來,明樓覺得自己看著阿誠的視線實在有點不知節制,但奈何只要一對上阿誠粼粼的眼眸,視線裡的濃濃依戀總令他心軟無比,他也只好繼續縱容翻騰的遐思,承擔這份幸福的苦惱。
  現在的他不再害怕阿誠長大會離他遠去,因為他知道他們眼裡看出去的視野將會是同樣的壯闊,同樣的堅毅,他不但不會拴著他,還要他更為自由地去展翅翱翔,甚至期待他的青出於藍——只要累了會回到他的身邊休憩便好。
  他會作他永遠的港灣。
  在心底匆匆許下這番誓言,此刻的明樓大概沒料到,在往後千百個日子裡,他才是被阿誠護著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