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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切爆】時光終會磨圓稜角-後日談

***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點水蜻蜓毫無預警潑了油燃了火,偶起漣漪的水潭瞬間一發不可收拾,造就眼下他們急切扯掉彼此衣物與激烈啃咬的情勢。

  明明忙著將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順道蹭摩遍地火星,切島銳兒郎依然半懸上身挑戰腰力,摸索床頭櫃試圖挖出保險套和潤滑液。東西所在位置他當然熟悉,所以就算正專注凝視爆豪勝己同樣看入他眼底深處的紅眸,也無礙於成功抓到兩樣必需品,卻不想對方赫然一個兇狠,二話不說搶過保險套大力丟到地上,就連潤滑液也一個閃神都給奪了。

  雖然和爆豪勝己接吻真的很有吸引力,但切島銳兒郎還是掙扎著稍微退開意圖發問,可惜對方又搶先剝奪他動作的機會,單手撬開潤滑液瓶蓋直接往他腹間倒去。突如其來的冰涼不由得引起一陣機靈,指腹帶著粗繭揩抹液體一路向下,半聲招呼不打就套弄起瞬間有了反應的下身;然而這份舒適似乎一開始就不存在延長的意思,撫摩很快撤離,徒餘濕滑無法違抗地心引力緩緩返流入赤色毛叢。

  正想為半路遭到遺棄哀鳴數聲,眼前景象卻立刻令他睜大眼睛外加閉口--爆豪勝己沾取液體的指節自行探往股間,沉下音調的哼聲伴隨呼吸斷斷續續不時撲散到他臉頰脖頸。喉結因著吞嚥上下滾動,右手才剛溜摸對方大腿滑向臀部立刻遭到揮開,嫣紅視線重新暴露於眼瞼之外,說不上瞪,警告意味倒是濃厚得很。

  「不准。」

  在他張口的同時先一步禁止,切島銳兒郎不免得出爆豪勝己果然很氣他的結論,光瞧著眼前景緻不能動作不正擺明折磨人嗎?因此他立刻改為湊近氣息,畢竟切島銳兒郎之所以能如此理所當然站在爆豪勝己身旁,其中一個原因便是無懼對方拋來的各式惡言尖刺或爆破。

  只是連親都還沒親到呢,抵住頸子的手掌隨即使上力將他壓躺進床,總讓人感覺比起英雄更像敵人的笑齜牙咧嘴著一字一字流出恫嚇。

  「照我的意思做,聽不懂嗎?爛頭髮。」

  全世界大概就剩切島銳兒郎面對這般夾帶生命危險的威脅還能大吞口水,胡想說著這話的爆豪勝己真不是普通撩火。顧及唯一的呼吸管道被牢牢掐住,身體也就本能安分許多,儘管以他的「個性」而言其實沒什麼好擔心,但此時發動「硬化」未免太不浪漫,何況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放任爆豪勝己要咬要抓的,不差這麼一回。

  「誒?等、勝己!還不能......!」

  原以為掐在脖子上的手挪開代表對方準備放任他想摸哪就摸哪,稍早遭到棄置的下身再次被扶在指掌間,話才衝口一半,前端赫然襲來濕熱與狹窄的包覆裁斷後續言語;狹道未做足擴張而試圖將陣陣顫動的炙熱吞入,結果便是雙方皆抽著紊亂氣息,張嘴發出好似嗚咽的悶哼。

  「......勝、己,真的、等一下......!」
  「哈......哈......囉嗦,少、咕嗯......命令、我!」

  死死掐捏躁動掙扎的雙臂將之固定回床鋪,力道隨逐步壓下的身軀愈發失去節制,感官在疼痛與爽快間劇烈搖擺,直至硬是成功坐到底,兩人才好半晌任憑汗水及喘息佔據全身。

  切島銳兒郎率先緩過呼吸,察覺大鎖般定住右腕的禁錮不知不覺鬆開不少,立刻意圖趁隙摸上眼前大腿直達腿根,理所當然一眨眼就以失敗告終了,幾番觸碰不得,饒是他也忍不住叫嚷抗議起來。

  「勝己你要是還氣我也別挑這種時候報復啊啊啊--」
  「哈......?你是、瞎了眼還腦子進水?老子正跟你做愛,哪來什麼鬼報復?!」
  「那你幹嘛都不讓我碰!這樣不上不下吊著會憋死人啦啦啦--」

  面無表情聽完悲鳴哀叫,爆豪勝己揚起眉,片刻沉默過後忽地斜斜勾起一邊嘴角。切島銳兒郎尚未反應過來那壞到骨子裡的笑代表什麼意思,包覆下身的狹道無預警隨身軀起落,刺激得腦袋頓時拍飛所有變得毫不重要的思考。耳邊填滿濃悶呼吐,爆豪勝己就著按住他手臂的姿勢作為支撐上下擺動腰板;反射性想抓個什麼,注意到時才驚覺自己反手抓散了繃帶,雖然那些傷早好了八、九成,可繃帶永遠撤下前他都無法全然心安。

  改抓向床罩的動作如此簡單竟也用上了意志力,電流不斷從下半身蔓延到四肢百骸,在一次下落的摩擦間他沒能忍住挺起腰桿,除卻換來一聲尾音帶勾的呻吟,便只有眼眶泛紅的一計瞪視。發現這似乎屬於許可範圍,切島銳兒郎隨即放肆地配合起爆豪勝己,焰火包裹酥麻席捲裡裡外外,以至於右手何時被拉著摸上結實的腹部肌理,他半點印象也沒有。

  「怎麼?這不、嗯......碰得挺深的、嗎?」

  愣了一秒忽然反應過來這句是要接在先前的對話之後,腦海隨即閃過像要從內部震破耳膜的悶爆,並催動肢體用力掙開束縛,坐起身一口含住落出低咒的嘴;但這吻也僅僅匆促胡攪而已,真正想胡攪一番的地方從來就不是那裡。

  挺動與喘息間爆豪勝己似乎想抵住他肩膀打斷已然脫離掌控的情勢,卻又不知什麼原因乾脆放棄,甚至不帶任何咒罵自主壓過他後頸,讓鼻息與咬嚙貼到鎖骨和胸前。一邊輕舔頸窩延伸至耳下線條,同時扣住小腿將人更拉向自己,擱置肩頭的手爪交錯攀過後背,刨抓卻未如預期降臨,最多在硬挺或內壁感受到角度正確的刮搔時倏地收緊......切島銳兒郎這才確定隱約察覺的古怪並非多想。

  「啊。」赫然想通的瞬間胯部與手中動作跟著停下。
  「幹什麼?專心點混帳......」
  「等等、等等勝己!」按住想自行動作的腰,抬頭與對方相視,「我說,你難道在安慰我?」
  「......哈?!老子為什麼要--」
  微妙停頓過後爆炸般的吼聲猛然衝出,卻遭點水親吻截斷,「我不要緊啦,雖然眼睜睜看著別人死去真的很難受,但是啊、這件事只會留疤,不會變成陰影,畢竟烈怒賴雄斗可是要隨時都能站在爆殺卿身邊的,我沒有時間一直沉浸在後悔中啊。」

  咧嘴露出整排白牙,也許是嫌那抹燦笑過於刺眼,爆豪勝己二話不說伸手蓋住切島銳兒郎面龐,反射神經讓他一時忘了沒有必要「硬化」,但倒也不算錯估,仿如氣泡飲料細密的連環破碎拍打上來,爆豪勝己終究不理會警告以最低限度的威力賞了他久違的爆炸。

  「少自作多情了,爛頭髮。」

  他聽見他語調帶笑著說。



  重新圈換因情事而幾乎散開的繃帶,由後方環抱的姿勢其實不太方便包紮,尤其包紮對象還極為愜意單手抓著不屬於自己的手機大玩轉珠遊戲,並自恃做什麼都手到擒來的天才狠狠刷新他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紀錄,甚至在換邊處理右側繃帶時隨興抓起洋芋片往嘴裡丟,半點靜止不動、乖乖配合的意思也沒有。不過切島銳兒郎仍非常中意這種不便,平時絕不可能將食物帶進臥室,也只有在反正床單都要得拿去洗的時候才有如此機會,何況爆豪勝己不忘順手塞幾塊洋芋片給他,即使趁隙舔舐對方指尖也僅僅換來狠瞪,然後他便笑出一口鯊魚牙。

  完成最後打結步驟,切島銳兒郎再次張嘴接受餵食,黏膩感提醒著他還得擦拭彼此身上殘留的各種痕跡,以及必須進到浴室清理依然留在對方體內的自己的東西,可他只將下巴往眼前肩窩一擱,直直賴在爆豪勝己背上動也不動。

  「喂,這什麼鬼?」
  偏頭看向不知何時從遊戲畫面切進相簿的屏幕,一張時隔許久卻不陌生的大頭貼照印入視野,切島銳兒郎一點也沒有自身隱私被他人擅闖的不愉快,反倒興奮地跟著抓上手機機身,「喔喔!這張你不記得啦?就是我們交往一年時拍的紀念照啊。哈哈、有夠隨興,穿著雄英體育服就拍了,不過真不是我在說,勝己你的臉實在太臭啦!」
  「哈?老子就這臉你有什麼意見嗎?再說那是你硬拉著我拍的吧!」
  「原來你記得嘛!」
  「廢話,當我跟你們那群萬年補考員一樣腦蠢?老子記憶力好得很。」撇嘴甩出一枚睥睨,然而貼在背後的傢伙仍笑得一臉歡,「所以這照片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花邊還上日期,不會是你自己加的吧?」
  「對啊~班上那些女孩子教我的,本來想弄得更男子氣概些,不過......嘿嘿,沒想像那麼容易,所以最後就這樣啦!」
  「......太噁心了,刪掉。」

  瞧爆豪勝己當真要刪,切島銳兒郎連忙搶過手機,大呼小叫著如此有紀念性怎麼可以刪除,就算被當場揭穿電腦裡肯定留有多個備份也死命護住,一來一往爭奪間本就凌亂的被窩更是捲扭得一塌糊塗。

  「媽的,臭頭髮手機給我!」
  「不要啦~刪掉多可惜,勝己你都不太拍照,難得這張還配合鏡頭特意彎腰,這麼可愛當然要好好保存啊!」

  話一出口直覺就要「硬化」,才想起對方再怎麼胡來也不會拿後遺症開玩笑,可出乎意料地爆豪勝己沒有立即正面賞他一個爆破卻和傷勢無關,混雜針對那句評語的惱羞成怒以及某種真相遭到曝光的窘迫,扭曲面孔上疑似暈染幾不可見的紅,看得他也不由得隨之面紅耳赤起來--他怎麼就沒早點發現那時爆豪勝己竟已如此喜歡著自己呢?

  「喔,老天,勝己你......你實在太可愛了--!!」
  「啊啊閉嘴!閃邊別撲過來你這白癡!!」

  而不經思考將人撲到床上翻滾一圈,使得洋芋片全灑出包裝無法好好接續翻滾之後的事,這項失策讓切島銳兒郎在爆豪勝己怒目監視之下洗刷床單的同時,深深下定再也不會把食物帶進臥室的決心。


--後日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