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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某個突然被打到的段子吧。
炸段考了。恩。我需要我的手感。

右手的指尖不禁意的將有些過長的髮絲勾至耳後,然後繼續翻動著手中方才握著的企畫書的稿紙。然後指尖在此有意無意的擦過耳垂的部分。有些微微的疼痛及搔癢感。

"中原先生原來有穿耳洞嗎?"方才在身旁的工作人員可能是出自好奇抑或是源自於單純的發現而向他提出了疑問,完全沒料想到有人會突然提出這般困惑,海藍色的雙眼在瞬間放大了些,中原中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生硬,還是輕咳了幾聲,才開口回復。

恩、喔。那個耳洞已經蠻久了。大概從高中的時候就在了吧。

而對方只是輕笑著表示、不愧是中原先生啊,真的是相當的前衛,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穿耳洞了呢。

他只是輕輕的勾起嘴角,然後輕笑幾聲作為自己的答覆。眨眼、呼吸、滾動喉結,是他在緊張時慣有的表現動作。不,並不是什麼前衛,只是年少輕狂時隨意開的玩笑而已。

"是嗎?不過那耳釘的光澤很奪目啊。像星子一般。"

*

午後的晨光細細勾勒著那人面容有稜有角的輪廓,側背包被他隨意的背在肩頭,他記得那天的午後、陽光照得他們兩人全身都沁上了一層薄汗,過於炎熱。然後對方露出輕挑的笑容,隨口胡芻著,欸中也我們去穿耳洞好了?說話的結尾語氣微微上揚。

他只是半挑起一邊的眉毛,然後挑釁意味濃厚的勾起嘴角。"你確定?"屬於對方的那把吉他被他在肩頭,他想起了之前和對方一起看過的專輯海報,上頭的外國歌手總留著一頭狂野造型的髮型,耳際邊緣鑲滿了金光熠熠的耳釘。看上去倒有些說不出的風味。

"確定啊。難道中也、你怕了?"對方笑瞇了那雙鳶色的雙眼,在那雙深不見底的褐色之海中,翻攪著某種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他最喜歡看到對方的眼中閃過那樣的光輝了。然後他一把將肩上的吉他扔向對方的懷中,腳底板摩擦砂石子地面,奔跑了起來。

少年有些手足無措的接下朝自己扔來的吉他,跟著跑了起來,然後在後頭嚷嚷著,你在幹什麼啊這吉他很貴的欸。細細的金粉撒了兩人一身,卻又在地上拉開了兩道漸趨深邃的影子。大概是那日的陽光過於灼人吧,把他平時冷靜自制的頭腦燒壞了,又或者是世人口中的、年少輕狂?

他也不太清楚了。但是瘋狂、青春,這類的東西很容易變質腐化的,他們又該用什麼去保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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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反覆的擦過右耳耳垂的部分,總覺得那裏隱隱作痛著。看似小小的傷口,泛起疼來卻是那麼的要人命。中原中也微微咋舌,然後重新將髮絲往前撥弄,試圖掩蓋掉在一片橙橘當中一絲微弱的銀色光輝,像是要掩飾調什麼一般。

"只是你錯覺了,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耳釘罷了。"他輕笑,再次習慣性的勾起了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容。只不過是個一文不值的平凡耳釘,他在意個什麼勁?

酒精塗抹、穿針、血落。他仍清楚記得在那一瞬間,針穿過耳珠時所帶來的刺痛感。以及在純白棉花上漸漸擴大的殷紅,最後卻逐漸被酒精稀釋、淡化。就和很多很多事一樣。

指尖輕輕擦過左耳,男人輕笑著。傷口癒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