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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零晃]夢の外へ
大神晃牙偶爾會做這樣的夢。
在一片的漆黑中,僅有自己所駐足的那一小塊地灑落著道微弱的光芒。凡他邁開腳步,那道光芒便會隨著他移動,但也僅足以讓他看清當下所踩踏的地面,並未能替他照亮前方的道路。
夢境總會從大神緩慢謹慎的步伐開始,起初靜謐的環境隨著步伐的增加逐漸地會傳出些聲響,或許是無法辨別談話內容的模糊人聲、也或許是柔緩的輕音樂,但最後蓋過諸如此類聲響的總會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搖滾樂聲,卻又會參雜著些過往在デッドマンズ時期他同朔間零、蓮巳敬人編寫的混雜著搖滾、爵士與和風的曲調。
那是乍聽下衝突卻格外和諧的風格。在與朔間零與蓮巳敬人組團前,大神從未想過他一直以來奉為信仰的英式搖滾原來能夠因為一小段曲譜的更動讓歌曲捎來截然不同的風貌,那是他在初聽朔間零彈著吉他低哼成調的當下便被深深吸引的。
對於那儘管在舞台上活躍的時間極短,且最後因為蓮巳敬人的退出以及デッドマンズ的解散而不再演奏的曲子,大神偶爾仍會在私底下練習時輕哼出口。對該曲子他也說不上是懷念,只是那曲子中所捎帶的不僅是大神方入學的回憶,還有他與過去身為學生會長、總是意氣風發且對任何事情信誓旦旦毫無畏懼的朔間零的聯繫之一。
凡思及此處,他總會感到莫名的煩躁。然他總分不清這股煩躁究竟是來自於朔間零在五奇人遭肅清後性格大轉變的這點抑或是造就這整件事情的大環境。
雖然,對他來說,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都不重要就是。
儘管大神本人不甚在意,但對於人的情緒極其敏感、經常在不經意經嶄露睡夢之人內心深處情感的夢境卻不這麼想。
一旦他的心境開始因為在除他以外空無一人的空間悠悠響起的曲子感到焦慮的同時,道路便會像是感知到他的煩躁般開始減縮幅寬。在一片漆黑且無法掌握腳下道路究竟減縮到什麼程度的狀況下,對於被周遭的人事物擺弄一向十分厭惡的大神總會忍不住提快腳程,想著要盡快抵達這漫長無止盡的道路的終點,儘管喘不過氣、雙腳也因突然的劇烈運動而無法負荷的叫囂著痠痛,他也從不停止。
可是他奔跑的速度總趕不上道路縮窄的迅速。
道路總會在他好不容易瞧見一抹微弱的光線在眼前閃耀,彷彿只要探手便能捉住的一瞬間消逝,踩空的腳掌以及全力衝刺的步伐讓他整個人絲毫來不急煞車,僅能夠順從慣性前傾,隨後墜入深不見底的昏黑之中。
然而,在他墜落的下一秒,總會有隻手從上方僅能供一人駐足的狹窄道路伸手拉住他高舉的手。
在除了大神自身所處的那一小塊空間以外完全是漆黑一片的地域,他用盡全力瞇起眼想嘗試著判別捉住他手的對象究竟是誰也只是徒勞、就算他嘗試大吼出聲,所得到的也僅是向外傳遞至無垠空間而逐漸減弱的自己方才竭盡所能所發出的聲音。
儘管如此,那以十足的力氣卻不會讓人感到任何一絲不適或疼痛的握法大神總覺得似曾相似。
雖看不見來人,但每當夢境進展到此處,大神總會在心底得出自己的答案。
「さ──」


夢境通常都在他張口正打算呼喚那總是在最後一刻拉住他的那人時中斷,從未繼續進展下去。
不過,那緊攥住他手掌的力道以及溫暖卻總是會讓大神就算清醒了好一段時間,仍會有種那觸感尚殘存於皮膚表層的錯覺。
「わんこ?又睡傻了?」
而且不知為何,每做如此的夢,夢醒時分朔間零總會在身旁。也許是在翻看他總是提不起興趣的國外原文小說;也許是窗邊拎著樂譜輕哼著爵士小調;也許是正在與葵ひなた或葵ゆうた(大神總是懶於辨別誰是誰)談論著部活內容;也許是與乙狩アドニス或羽風薰商討日後LIVE的演出模式與配置;也許是同樣在輕音部邊角放置的棺材中熟睡著;也或者什麼都沒做,僅是撐著下顎無聲地坐在距自己僅數十公分距離的位置盯著某個定點發愣──偶爾,那個定點就是正熟睡著的自己,大神曾有次睜開眼便直接地與朔間對上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