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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們彼此在等待的,也不過只是這麼一句道歉。

好似原本穿插著餐廳顧客對話以及餐盤碰撞的聲響都靜了下來,他們因為難得的歉意而陷入沉默,葛雷夫並不是擅長低聲下氣的人,而魁登斯從來都是屬於示弱的一方,他們彼此都對這奇異的一刻感到不甚熟悉,於是只能讓突兀的沉默流轉在他們之間,彷彿又回到最初。

最終仍是先生提出結束,他的Omega眼角泛紅跟著在身旁,多少引起服務生的注意,或許在想被這麼體貼英俊的Alpha給愛護著,為什麼仍露出這種受傷的神情?

葛雷夫讓司機直接開回科沃斯基夫婦的家,他沒有延續這場約會,更不能就這麼載著他的Omega回到住處,在這段路程中他才發現他所不能擁有的竟是如此之多,他從照後鏡審視著熟悉的男孩,仍是低垂著眉眼,眼角仍有受傷的模樣,他記得魁登斯總是哭泣,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但現在魁登斯卻不再孤單,先生觀察他的生活並非表面,他知道男孩在離開他的這段時間得到了什麼,朋友、關懷、以及臉上逐漸放鬆的神情,魁登斯在這裡像是得到了所有期盼的人事物,而真正一無所有的卻是自己。

葛雷夫這一生才真正是孤獨,家庭對一個世家來說純粹是種擺設,證明自己社會地位的造型設計,而別提先生會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他總是埋首於工作,一個疏忽足以令他墜入深淵。他經營的一切有太多被取代的可能,無論是虎視眈眈的家族勢力,或是他的投資人葛林戴華德,在他周遭的每個人對他都是別有目的,他真正擁有的卻比任何人想像得都還要少。

現在連他的Omega都能選擇離開他。荒謬可笑,指的也許就是這個高高在上的Alpha,看似掌握了一切,卻只不過是握著一把空氣。

他有些自嘲的想著,至少他有個繼承人,少了一個需要煩惱的問題。至於葛林戴華德,這個冷血的男人沒有一天停止催促他最好丟下他的Omega並趕緊解決礦場的抗議示威。這些事情也是他僅有的,再過幾天他也得回到莊園,在偌大居所當一個稱職的主人,一個葛雷夫家族的齒輪,一個外人提起只會記得他冷硬態度的中年男子。

他就這麼看著他的Omega打開車門,然後離他而去。

魁登斯自始至終沒有勇氣開口跟先生提起他的選擇,他在家門前回頭一望,車窗緩緩拉上,只來得及見到葛雷夫的眼神。

他就像突然能理解奎妮所說的,為什麼先生會像那一頭小象。可他終究對自己能做些什麼感到迷惑,他只是垂下眼神,逃避了最後一次能開口的機會,一如往常的沉默不語。

**

「沒有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奎妮將衣服整齊疊放進那只老舊的皮箱裡,她的語氣帶著分離的憂傷,看向魁登斯的眼神都像是隨時能為這件事而落淚,這對她來說相當難得,她總是帶著微笑面對一切,但又要怎麼讓一名孕婦在這種時刻維持好情緒。

「冬天還沒有真正離開,我就得替你整理行囊了。」她輕聲說道,眨了眨眼似乎努力不讓眼淚嚇著對方,「你知道我跟雅各永遠歡迎你,魁登斯。」

魁登斯看向她的眼神多了許多親暱,他就算再怎麼不習慣好意與溫柔,與奎妮相處的日子以來也該習慣她所給予的一切,男孩願給她大部分的信任與親近,甚至主動向前讓她輕輕擁抱。

「噢。」她輕輕拍了幾下男孩的後背,也許是感受到對方心中對晚餐約會的回憶,她隨即退開身體,像是母親或他的親生姐姐一般帶著某種好意探聽的語氣問道:「他送了你一朵花?」

魁登斯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那朵永不凋零的假花,即使被淚水沾濕也保有鮮豔顏色。他無法像先生那樣變出花朵,只是極其單調的任由花朵躺在手心。

他告訴奎妮先生是如何像是變魔法一樣讓花朵盛開,還有那一句道歉,理應是他們的秘密,但男孩並不吝於向她分享,事實上他更需要奎妮幫助他。

「先生……先生他,是不是就像馬戲團裡……妳說過,先生就像那隻小象。」魁登斯從沒有主動提起過他與葛雷夫的事,可他總是無法停止去回想那一晚先生在車裡露出的眼神,像是化作某種難以吞嚥的東西使得他坐立不安。他的眼神像是在尋求奎妮的幫助,事實上也的確是。

「我是說過,但是你怎麼想呢?魁登斯,你比我還清楚那位先生。」

原以為男孩會就此陷入沉默,他卻難得將話題延續,即使歪著頭逃避眼神接觸的模樣仍讓他看來有些怪異,但此刻能正常表達他的想法實在相當不容易,他的聲音甚至比奎妮還更小聲:「我不知道,我不覺得我能幫助他。」

「你能幫助那隻小象,也許同樣的方式對先生也適用。」她持續將男孩的私人用品一一放入行李箱裡,她不可能沒注意到那有大半都是葛雷夫先生帶來的,花朵、項鍊、幾件衣服。魁登斯的東西並不多,與他的Alpha有關的東西就佔了大半。

還有角落的那只花瓶。他們同時注意到那個一開始男孩帶來的意外之物,那天魁登斯看起來糟透了,一個年輕無助的Omega只穿著睡衣便出現在人來人往的紐約車站,空無一物卻緊緊抱著他也不知道多值錢的花瓶,奎妮不敢去想要是那一天雅各沒有發現他呢?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可憐男孩會遭遇什麼事,她該慶幸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魁登斯的行李準備完成後,男孩告訴奎妮他必須將花瓶還給先生,而她並沒有提出讓雅各代勞的建議。無論葛雷夫曾對他做過什麼,她知道魁登斯都已準備面對這一切。

「路上小心。」於是她只送上一句關心,任由這個Omega主動面對自己的Alpha,那並非外人能夠插手,她給予再多也不會比葛雷夫先生給的還要特別,無論是曾經的傷害,還是那一句晚餐約會中幾乎能挽回一切的道歉。

魁登斯再次抱著價值不菲的骨董花瓶出現在紐約街頭。這一次他卻有所選擇,不再是恐慌不安的獨自佇立於人群,不用擔心再次被先生傷害,他擁有的一切讓他能夠邁步往先生在紐約的住所前進。

葛雷夫的住處離科沃斯基夫婦家有段距離,不只得走過幾條街,途中亦會經過他曾經的住所,那在烈火中燒成廢墟的老巴波舊宅。那裡仍維持火災後的原樣,大部分木造的建築已經燒得精光,留下半點殘存的痕跡宣告世人這裡曾也是一個古老世家的偉大居所。

即使已經沒落,即使在裡頭充斥的只有冷漠及殘忍的人心,即使已經沒有多少人在乎這個家族的一切。男孩獨自站在廢墟之前,路人並不能從他的神情中探聽到任何訊息,彷彿他只是一個好奇的過客,對這個突兀的街道光景感到遺憾。

魁登斯重新邁開腳步,他不再遲疑停留,他早已有選擇。

葛雷夫在紐約的住處相較莊園要簡單得多,他並不是多麼貪圖享受的人,家族給他安置的莊園裝飾得再如何體面,他實際用得到的地方也只有書房及睡房,帶著魁登斯回去後才增多了使用花園的次數,即使他的Omega從不怎麼期待與他共處。他在紐約的住處才真正像是他的風格,極為簡單卻透露著主人的高貴身分,藏於紐約的街道邊優雅佇立著,就連男孩敲門時前來應門的都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他的Alpha,站在門口與他對望著。

先生穿著輕便的衣物,顯示出少見的悠閒,代表他今天並沒有出外的行程,但仍將頭髮打理得相當整齊,渾身仍充斥著高高在上的凌厲貴氣,卻掩不住他神色中的疲倦。

「有什麼事?」他的語氣聽來與往常無異,卻聽得出來若有似無的冷漠疏離。好似他們並不是親密的關係,或曾在一張床上共眠,又或是先生不曾在那一晚對他的Omega說過一句道歉。此刻他就像是一個被打擾休憩的主人,連紳士風度都疲於偽裝。

魁登斯只看了他一眼,隨即遞出手中他小心翼翼保護著的那只花瓶:「我是來還給您……」

「我不是故意要拿走這個,如果這個對您很重要……我很抱歉,先生。」

門前的主人卻陷入了沉默,像是無視於男孩的歉意,他任由魁登斯就這麼舉著他的骨董花瓶。過久的無言以對讓魁登斯以為先生正在生氣,他好不容易累積起的勇氣也逐漸染上恐懼,他抬起頭試著想釋出更多歉意,卻在猝不及防間被對方一把擁入懷中。

魁登斯被突如其來的擁抱給驚嚇得僵硬,他懷裡抱著花瓶被先生緊扣在寬厚的胸膛,Alpha的信息素環繞著他,許久以前他也曾迷戀過先生的懷抱,在肩上小心的墊著自己的下顎,貪圖那股令他放鬆的氣息。

他在先生的懷中低垂著目光,卻沒有做出抵抗。

「我有權利讓你不能離開。」他聽見先生低聲說道。那語氣太過低沉,男孩感受得到胸膛震動的衝擊,或那只是來自先生所說的話。

葛雷夫卻只是將他緊緊摟在懷中,強而有力的雙臂緊扣著他,甚至不願讓魁登斯有機會抬起頭看向他的表情。

「不要走。」先生站在門前擁抱著他,使得男孩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將那發自內心的話語聽得清楚,一些聽錯的可能都沒有。他的Alpha從沒有這麼脆弱過,哪怕是家族給予多大的壓力,遇到多麼大的打擊,葛雷夫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一毫不屬於Alpha該有的模樣。

現在他甚至聽來像在懇求。他所行使的權利指的不是任何強迫,而只是一個挽留。

「我……」他的Omega在他的懷裡動也不動,沒有回以擁抱,沒有給予抉擇的答案,他只是輕聲回應:「我是來還東西的……」

**

離開的那一天奎妮及雅各就站在他們的家門前,夫婦倆同樣面露不捨,看著魁登斯提著行李跟在紐特身後走出家門,奎妮先是忍不住擁抱他,告訴男孩這裡永遠歡迎他的來訪。

「別忘記要來看小寶寶。」她輕拍男孩的肩膀。魁登斯看著她隆起的腹部點頭答應。

他們走到門外,紐特禮貌地輕摟他,這個幫助他許多的青年一直都是個不擅長道別的人,他只是誠摯的告訴男孩保重,回到英國後他們也許真的會隔很長一段時間後才會再見。

魁登斯向他道謝,換得青年略帶羞澀的回應,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自己的行李箱便踏上歸途,他仍有偉大志向要往世界各地闖蕩,但這裡永遠都是他最好的一處休憩地點,他們終有一天會在這裡再次相聚,分離便是為了下次的聚首。於是他沒有留下太多哀愁,邁開腳步便往車站方向前進。

而魁登斯在與奎妮及雅各道別後,提著他的行李踏進了一旁等候的汽車,他將手伸出車窗外向他們揮手道別,直到汽車緩緩駛遠,男孩才坐回自己的Alpha身旁,他的一只皮箱放在腳邊,空下來的手則被對方握在掌心。

他的確完好的歸還了先生最重要的東西。

THE END

續篇

當莊園的主人帶著他的Omega返家時,一切都已與以往大不相同,首先最大的改變是那些在莊園裡待著的其他Omega都早已被送走,其次則是莊園裡的所有人都已在這段時間中認知到一件事,他們需要服侍的Omega只會有這麼一位,正是跟在先生身旁的那名年輕人,他們再也不敢對他有所不敬。

眾人突如其來的尊重讓男孩有些手足無措,一下子所有好事都端在他的面前,這對魁登斯來說反而有些無助,幾次來自管家或其他傭僕的示好都讓他慌著手腳,這一次卻不會再有人暗自取笑他。

尤其是當先生親手替他脫下外套、打理衣物時,一旁的女傭們看得目瞪口呆,沒有人想過先生這樣的Alpha會對自己的Omega如此盡心,即使年輕人的表現隱含怯弱,也在先生過度滿溢的體貼關懷中顯得不那麼怪異,他就只是個被極度寵愛的Omega,不再會有人認為他的心智不大正常。

魁登斯也在返家後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他的孩子,將近兩歲的小男孩正在學著走路,歪七扭八的走向自己的雙親,在重心不穩跌倒時魁登斯接住了他,小男孩在他懷裡露出燦爛笑容,血緣關係在他們之間展露無遺,他與魁登斯長得十分神似,被年輕人抱在懷中時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派翠克。」先生靠近他的Omega及幼子,「他叫做派翠克。」

魁登斯小聲跟著複誦孩子的名字,而小男孩回應他一個信任的微笑,那怕他對雙親沒有什麼記憶,但似乎不怎麼怕生,又或是血緣關係令他們親近。

葛雷夫只當他像是有兩個孩子似的,他的Omega眉眼間都仍帶著稚氣,卻已經為他生下一名長子。他們的年紀有所差距,魁登斯在他身邊看來就像個男孩,而葛雷夫也總是習慣這麼看待他。

但當魁登斯抱著小派翠克站在他面前,他才像是真正感受到家庭的存在,一名為他誕下孩子的Omega,在發生這麼多事之後已足夠成熟承擔Omega的天職,魁登斯很快就跟孩子親近,甚至會主動接近先生,感受對方的信息素所傳遞而來的信任及安穩。

魁登斯的確相當快就適應了與先生的新生活,他們就像花費了兩年才在此獲得新的開始,年長穩重的Alpha在這座莊園裡與自己珍愛的Omega共同養育著孩子,值得高興的是魁登斯也逐漸對他敞開心房,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前進著。

那是一個一如往常般平凡的日子,葛雷夫在外頭處理完工作,才一踏進莊園就見到管家匆匆迎來,在對方欲言又止的斷續解釋後先生不再顧及任何一點優雅,他扔開圍巾並隨手脫去大衣,甩上寢房大門時管家識趣地要其他人離那兒遠一些,自然也不會有人膽敢去打擾。

他一進門便被撲面而來的信息素給掩蓋,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魁登斯完整的發情期,從前巴波夫人給他餵了不少抑制劑,加上生活緊張及受虐,男孩一直沒有過太激烈明顯的發情期。被葛雷夫標記後也始終活在對於先生的恐懼之中,導致他除了生產那一次失控以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強烈的情慾需求。

男孩躺在床上,雙腳緊夾著棉被,感受到Alpha的接近使他趨近瘋狂,忍不住低聲呻吟卻又羞窘地咬著被單。葛雷夫見到的便是Omega臉上難掩的情慾,天真的眼眸因過度的慾望而泛著淚光,魁登斯對此並不熟悉,他也許是第一次進入完全的發情期,來得如此突然,而他的Alpha卻恰好不在身旁,男孩只得憑著本能磨蹭自己,卻不知該如何緩解突如其來的情潮。

先生忍耐著不讓自己看來像個失去理智的年輕Alpha,他畢竟有經驗得多,維持著該有的沉穩接近他的Omega,好似方才一路失控脫去外衣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樣刻意維持的優雅並沒有持續太久,魁登斯只不過一句呼喚便讓他徹底崩潰,他的Omega感受到自己的Alpha,無論那是天性或是他打從心裡渴望先生的接觸,男孩含著哭腔喊了他的名字。

葛雷夫將他的Omega壓進柔軟的床鋪,男人的手指一貼近便讓男孩忍不住呻吟,鼓勵著接下來能夠對他做得更多。先生很快就解決了男孩因為磨蹭而凌亂的睡衣,他的唇像在品嚐,從頸間一路親吻至鎖骨,當他含著男孩挺立的乳頭很快就讓魁登斯陷入瘋狂,他彎起腰將自己送進先生的吻,渾身泛紅著任由先生的手掌緊扣腰間,讓自己完全成為Alpha身下的一道佳餚。

天殺的美景,幾乎能立刻毀去葛雷夫所有的優雅冷靜。魁登斯微長的捲髮此刻因汗水而散亂黏在他的臉頰邊,襯出他少見陽光的白皙肌膚,被口水浸濕的雙唇紅艷得驚人,他喘著氣請求先生碰觸更多。

當葛雷夫將他放下,並高高抬起他的雙腳時男孩發出了驚呼,無非是感受到Alpha火燙的部分如此接近,隔著西裝褲頂在他赤裸的下半身。先生將他完全擁在懷中,隔著褲子頂弄他的後穴,明明像是結合的動作卻沒有實際插入,這讓魁登斯腦袋一片混亂,他希望被進入的渴望越發強烈,卻始終沒有得到先生的安慰。

他被壓成幾乎對折的姿勢,在先生的懷裡委屈的低泣。他忍不住開口,「請……拜託……」

葛雷夫一把撥開他黏在額際上的亂髮,他的唇貼在男孩的額上,忍不住露出微笑。他知道魁登斯想要什麼,他不希望自己看起來是最強烈渴求的那一個,於是他只忍耐著誘惑他的Omega,他想見到魁登斯同樣對他感到渴望。

Omega的後穴早已足夠濕潤,當先生的陰莖抵著他時,那一開一合的穴口像是在吸引著男人進入。明明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卻對彼此激烈渴望得像是初次性愛,當先生完全進入他時,男孩忍不住哭出聲,他們真正契合的時刻不只有令他滿足。

葛雷夫像是被Omega的信息素給灌滿了腦子,他不再思考任何與懷中的人無關的事,他挺起身任由魁登斯順著張開雙腳,Alpha緊扣著對方的腰便開始動作,起初仍帶有些溫柔理智,逐漸地他亦無法忍耐完美契合帶來的刺激,他壓下身體讓自己深深進入,魁登斯抽直了雙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感受到先生抵著自己的深處,像是要刺穿他一般強而有力的動作著。

葛雷夫一下接著一下用力操著他的男孩,他的Omega,他的魁登斯,他看著床上將身心完全交與自己的對象,忍不住心中滿溢的喜愛,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第一次在性愛中露出如此微笑,而魁登斯卻能將先生的一切映入腦海,他的Alpha在此刻只擁有他,那可以拋下世界般的眼神,像是永遠只會看著他。

先生雙手勾著男孩的腳,他用力頂進Omega的第二甬道,撞開那處最敏感且只為Alpha敞開的地方。魁登斯仰起頭微張著嘴,劇烈的高潮讓他連呻吟都做不到,像離水的金魚在先生懷中顫抖喘息。

葛雷夫同樣達到高潮,他在男孩的體內射精,抵著Omega的深處,緊扣著男孩的身體,天性讓他不放過能使Omega懷孕的可能。

他抽出陰莖時帶出白濁的液體,從男孩半開的小穴緩緩流出。這讓Alpha很快又恢復精神,他粗大的性器仍半勃著,他實在太久沒有接近自己的Omega,僅有一次根本不足以解決問題。

但葛雷夫卻只是親吻著他的Omega,他不希望做得太多讓魁登斯難受,即使是進入發情期的Omega,不習慣性愛而一口氣做得過頭總會讓他受傷。

魁登斯在溫柔親吻中半張著眼,他享受著先生的愛護,同時抬高自己的下體,輕輕頂著Alpha仍精神的性器。葛雷夫瞇起雙眼,他注意到男孩的暗示,卻始終沒有動作。

直到男孩伸手摟著他的Alpha,半是羞澀地將自己藏在先生的頸間,輕聲說了幾句話。

那一天他們沒有再出過房間,連晚餐都沒有喚人送進房。一直到隔日中午管家才聽見主人的呼喚,當他小心低著頭進房時仍不小心瞥見凌亂的床鋪,那名Omega正半躺在先生的胸膛上沉睡著,他隨即收回目光聽從指示,心想整理房間大概得花上點時間,若他沒看錯就連那張高腳椅都得好好清理一番。

而在魁登斯首次完整的發情期之後沒有多久,又是個平凡的一天,從他突如其來的嘔吐開始。在外頭處理完工作返家的先生再次於門前便見到管家迎面而來,他仍一路脫下外衣,這次傭人們倒是很有默契地替他們的主人接過衣物。

先生打開房門,見到他的Omega坐躺在床上。

還沒等到一旁老醫生宣布,他便已忍不住向前輕摟他的男孩,隨即是一個溫柔親暱的吻,這已經足夠代表一切。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