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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宣統二年冬(1910年),紀府——
「你說什麼?老爺不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咣」的一聲,青花釉茶盞碎了一地,茶水橫流,一位衣著華貴,花容月貌的少婦,大驚失色地問道。
「回、回太太,我趕到紀公館的時候,老爺和二太太已經搭乘洋輪走了,他留下一封信,給您、少爺、以及太老爺……」穿著藍布厚馬褂的老管家,嚇得直哆嗦,從懷裡戰戰兢兢地掏出一封信來。
「信?要一封破信有什麼用?連一個人都找不回來,真是廢物!還有,什麼二太太?一個賣身的賤人,也配稱她是紀府的太太!」
少婦氣得七竅生煙,猛地從鳳紋圓凳上站起來,三兩步走到管家面前,搶過那封信,看也不看就撕了個粉碎!
「太、太太……」
望著這一地碎片,管家更是怕得話都說不清了,他受太太、太老爺的囑咐,千里迢迢去上海尋找一直不肯回家的老爺紀甫祥,可哪知道,還是遲了一步,紀甫祥已經和一個日本舞女,私奔到國外去了。
「娘,別生氣了,小心身體!我們都知道是爹辜負了您,我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孝順您的!」
美婦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淺青色綢緞長衫、黑絲緞長褲的少年,他俊朗的眉宇間已有幾分成年男子的氣概,語氣既堅定又冷硬。
他是紀甫祥的長子,叫紀孝森,今年才十歲,因為一出生就作為紀家的少當家培養,他性格獨立又精明能幹。兩歲就會讀書寫字,八歲就是鄉試的舉人,體格強健,擅長武學,去年又獲得了京裡武科會試的第一名,受到皇帝的特別嘉獎。
有道是「將門出虎子」,紀家還是「雙虎」,紀孝森的孿生弟弟紀孝和也是一樣天資聰穎,招人喜愛。只不過由於紀夫人難產,他們是相隔一日才出生的,五官也不大相像。
紀孝和的頭髮是深棕色的,在陽光下透著黃玉般的美麗色澤,修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深茶色眼眸,風姿俊秀,文雅灑脫,頗像貴族出身的母親。
哥哥紀孝森則是一頭烏黑的短髮,五官線條精悍剛毅,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如同鷹隼般充滿霸氣,薄薄的嘴唇總是輕抿著,很像父親紀甫祥。
這對容貌、體魄、才學都十分出眾的雙生兄弟,是紀夫人芩蘭和太老爺鴻曄心尖上的肉,疼愛得不得了,即使生性頑劣的紀甫祥不和東洋妓女私奔,太老爺也早就打算讓他們兄弟倆繼承家業了,然後等到他們成年時,再為他們找一位侍寢。
歷史悠久的紀家是守護龍脈的神秘家族,子嗣的繁衍能穩定大地之氣,保佑天下蒼生。
紀家雕粱畫棟、富麗堂皇的明清園林式府邸位於龍泉山谷。這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占地約七十餘畝,紀府有著高聳的青磚城牆、古雅的角樓、紅瓦飛簷的殿閣……儼若一座皇宮。
紀家的分支家庭大大小小達一百多個,人丁興旺。無論財力、人脈都影響巨大,但是紀家的直系後代不會直接參與政事,主要從事經商及管理浩大繁瑣的家業。
一千四百多年來,紀家在繁榮昌盛的同時,家規也是一如既往地繁縟嚴苛,從少主的起居、拜謁到服飾、飲食,甚至每一餐的分量都有規定。
而侍寢制度是核心家規之一,紀家不允許血脈中有任何不純,因此禁止少主與來歷不明、身分卑賤的女子發生關係,煙花柳巷是絕不能靠近的。但又希望少主能懂得魚水之歡,享受房闈之樂,因此在少主大婚之前,會從麗華堂這個專門培養侍寢的地方中,挑選出眉清目秀的少年,侍奉少主。
簡單來說,侍寢就相當於宮廷中的「孌寵」「嬖臣」,他們自幼時起就受到紀家嚴格的教育,除了學習詩書琴畫等基本技藝,到十六歲時還專門研習房中術,到十八歲時,一個個都出落得水靈清秀,且床技不俗,懂得怎樣討少主歡喜。
不過,為避免少主沉溺歡娛,不務正業,侍寢只能選擇一名,由少主決定,若少主無意挑選侍寢,那麼就由老爺和夫人代勞,為兒子選出一名聰明伶俐的侍寢。
紀孝森和紀孝和是孿生子,可是也只能選擇一位侍寢,不知道是不是年紀還小的關係,兄弟倆對侍童毫無興趣,即便經過麗華堂紅豔的銅釘大門,也從不往裡張望一眼。
而侍童們也還是孩子,從不敢邁過門檻,到外面去。
芩蘭撕碎了信後,心裡還是冒著一團火,「噌噌」地燒著她,連兒子的話也聽不進去!她這副全身發抖、重重喘著粗氣的樣子,嚇壞了管家身後的孩子。
這個不過五歲大的娃兒,穿著一件單薄但精緻的綠綢夾襖,一張清秀的小臉白白的,拽住管家的棉褲腿,宛若貓崽般叫了一聲:「爺爺……」
這奶聲奶氣又清脆悅耳的聲音,讓大堂裡的人都一愣,然後才發現管家的身後緊緊黏著一個孩子,由於害怕,這才到管家膝彎處的娃兒想哭,又不敢哭,扁了扁嘴,努力吸著鼻子。
「——這是誰?」紀夫人愕然地問,盯著孩子的臉。
就一個男孩來說,他長得過於漂亮了,白白淨淨的臉蛋,又彎又長的細眉,軟茸茸的睫毛下,是一雙烏溜溜,一剪秋水似的眼睛,好像一個女娃。
「回太太,他叫桐音,也是老爺留下來的……」老管家囁嚅地說,使勁搓著枯槁的雙手。
「老爺留下來的?」紀夫人更奇怪了,反問道,「他買一個孩子幹什麼?」
「這……不是買的,是……生的。」
「什麼……生的?和誰生的?」紀夫人臉色大變,猶如五雷轟頂!一旁的兩位少爺也是目瞪口呆。
「是老爺和二太太,不,和那個叫桐杏的舞女……五年前在上海生下的……」
「你是說——老爺五年前就和那個賤人私通了?還生下了一個野種!」
紀夫人聲音發顫,尖利地質問,氣得快要暈過去,兩個兒子趕緊扶住她,勸慰道:「娘,別生氣,氣不得!小心身體!」
「快!找人把他丟出去!越遠越好!康總管,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能讓這個賤種,跨進紀府的大門?」少婦用力摟緊兒子,狠狠罵道。
「可是太太,外面天寒地凍的,他一個五歲的娃,怎麼活呀?」
「活不了,就死了唄,東北不是在鬧鼠疫嗎?也不差他一個!」
「康總管!」端坐在大堂中央位置,一直沒出聲的太老爺開口道,「讓他留下吧。」
「太老爺!」少婦不能理解,轉頭瞪著老人。
「把他留在這裡,總比在外面丟人現眼的好。芩蘭,你放心,紀家的少主只有孝森和孝和兩個,我絕不允許下賤女人生的孩子,玷污了紀家的祠堂!」
太老爺繃著臉,威嚴地說:「康總管,把他送到『禁園』去,找一個奶媽看著他,不准他讀書識字,不准他自稱少爺,沒有我的許可,不能邁出禁園一步!」
這樣的生活和死囚沒什麼不同,聽到這個孩子就算留在紀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芩蘭這才解恨般吐出一口氣,道:「媳婦明白了,就照老爺的意思辦。」
桐音依舊緊緊抓著康總管的棉褲,忽閃著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什麼叫禁園?什麼是下賤?他全都聽不懂,只知道爸爸媽媽離開了,讓他好好聽爺爺的話,現在,他的面前又站著一個很凶的阿姨和兩個很漂亮的大哥哥,他更加暈頭轉向。
向太老爺磕頭之後,桐音就被紀府的下人牽著離開了富麗堂皇的大堂,但他不知道,自今日踏進紀府禁園起,他就整整十三年,從沒出去過……

※ ※ ※

民國十年(1923年),紀府西北角的禁園——
北風呼嘯,冬雪厚厚地壓在柳樹的枝頭,偶爾掉下一點來,滾落進一個不大的池塘裡。
桐音已經十八歲了,每日過著枯燥拘謹又受人監視的生活。
禁園,顧名思義就是禁止人自由出入的宅院,它是一座蘇式園林建築,有一棟四間廂房的主屋,一個小庭院,裡面種著幾株百年歷史的柳樹和四季的花朵:丁香、芍藥、月季、山茶等,每一個季節,庭院裡都有著不同的花簇與美景。
禁園四周立著高高的青石圍牆,唯一一扇通往紀府大院的門也被人從外面緊鎖著,傭人被嚴禁靠近這裡,只有一個奶媽林嬸,被允許每隔五天出來一趟,去總管那裡領些大米、雞鴨魚肉和布匹。
民國元年,清遜帝宣讀退位詔書以後,紀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影響。因為紡織、冶鐵、海鹽等工業都是清宮御用,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清宮沒落之後,許多作坊、農戶紛紛與紀家撇清關係,加上時局動盪,經濟不景氣,一時間,紀家關閉了沿海十數家工廠,面對家業的蕭條,太老爺也無可奈何。
而另一邊,紀甫祥和二太太桐杏私奔到日本之後,第二年又去了英國,聽說他們兩人在倫敦又生了一個孩子,但日子過得並不好。
桐杏感染上了肺結核,治病花光了兩人的積蓄,不得不搬出豪華公寓,在貧民區窘迫生活,不到年底,桐杏就去世了,紀甫祥帶著不滿周歲的孩子再度搬家,之後就音訊全無,生死未知。
這壓抑而孤寂清冷的七年來,太老爺紀鴻曄、康總管、紀夫人相繼離世。太老爺至死都沒有見到兒子一面,而紀夫人也精神恍惚,在病榻上幽怨吐血而終。家大業大的紀府猶如風雨飄搖中的巨輪,無人掌舵,遭受了許多劫難。
紀夫人病逝後不久,紀孝森和紀孝和就代替失蹤的父親,掌管了家業。一個主管家族傳統農業和手工業,一個主管現代商業,即大型紡織廠等。
兄弟倆同心同德,商業嗅覺敏銳,不僅搭上時代潮流,雷厲風行地改革了家族企業,同時也將生活方式徹底西化,摒棄了古舊的繁文縟節、四書五經與長袍馬褂,還專門請來奉幫的裁縫,量身定制高級西服和禮帽。
除了生意管理上向西方靠攏,紀氏兄弟也離開了私塾,到上海念書。哥哥紀孝森就讀陸軍軍官學校,如今已是三年級,軍銜是準尉。
弟弟紀孝和就讀南京軍醫學校,軍銜是少尉。為了讀書和住宿方便,紀孝森在上海、廣州等地都購買了公館。
不過,不論思想多麼西洋化,回到紀府本家的兄弟兩人,依然會完成自古傳承下來的儀式和祭典,包括成人禮及選擇侍寢。
兩年前的春節,紀府大院掛滿了大紅燈籠,鞭炮聲、喧笑聲源源不絕。分家的家主、少爺齊聚一堂,慶賀雙生少主的成人之夜,也爭相目睹侍童的美貌,但那一晚真正發生的事情,至今只有林嬸知道。
戌時過後,熱鬧的家宴散了,紀孝森避開傭人耳目,來到幽暗偏僻的禁園。
他小時候就隨母親來過好幾次,所以非常熟悉這裡的環境,只不過白雪覆蓋的禁園,看上去更加清冷、寂寥。
十六歲的桐音正在臥室裡睡覺,他的古式臥榻正對著廂房門,臥榻上方是一扇圓形梨花花窗,傢俱很簡單,只有衣櫃、床、燈架、炭爐四樣。隔著一道山水屏風就是奶媽的睡房。
空氣寒冷刺骨,花窗外的梅樹枝上都結著冰,天真無邪的桐音卻毫無察覺似的,踹開了棉被,緊摟著枕頭趴著睡覺。
外面世界的風風雨雨,紀家的富貴榮華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的心就像是一顆水晶,永遠是那麼純真無瑕,紀孝森憎恨這一點。
為什麼他要承受繁重家業的桎梏,背負起迂腐無聊的傳統,身心俱疲,而這個最應該受盡屈辱折磨的弟弟,卻過得比他還好?
紀孝森想不明白,桐音難道就沒有一點欲望嗎?為什麼被親生父母拋棄,卻從不怨恨?為什麼被母親謾駡虐待卻從不反抗?他總是靜靜地、很乖巧地坐在庭院的欄杆上,望著園子、望著天空,看到他來了,露出怯生生的但又非常欣喜的笑容,叫他一聲:「大哥……」
只有這個稱謂是桐音堅持的,哪怕被紀夫人鞭打到皮開肉綻,他仍然會咬著嘴唇,偷偷地叫他和孝和「哥哥」。
也許桐音是寂寞的,可他又是整個紀府中最幸福的,至少,他是父親深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血管裡流淌著父母的愛。而他和孝和無論再怎麼出色,也只是傳宗接代的產物而已。
沒人關心他們到底在想什麼,他們的思想與感情是紀家不需要的,而桐音……
紀孝森眯起起深黑色的眼睛,潔白的月光下,桐音美得就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他秀麗的臉龐令窗外的梅花都黯然失色。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容貌嗎?玲瓏剔透,國色天香?所以父親為此寧願拋棄母親、拋棄他們?紀孝森咬緊了牙關,強烈的嫉妒和多年的怨恨在胸口翻滾,猶如毒牙啃噬著他的心。
紀孝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桐音熟睡的臉孔,忽然冷冷一笑,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白皙的皮膚猶如珍珠般細膩柔潤,柔軟的黑髮摸起來就像絲錦一樣光滑,只不過頸項和四肢都是如此纖細,宛若陶瓷娃娃。紀孝森想,如此天真的桐音恐怕從來不懂什麼是情愛,不過沒關係,他會讓桐音明白的。
弟弟的處子之身,就當作是紀家犒勞他的禮物吧,更何況,他本來就有選擇侍寢的權利。
輕輕掀起水藍色絲綢長衫的下擺,凝視著那豐潤白皙、緊翹誘人的臀丘,眼色又深沉了幾分……

※ ※ ※

「唔……嗯唔……!」
嘴巴被手帕緊緊勒著,下顎酸澀,無法喊出聲音。雙手手腕也被衣帶結實地捆綁,動彈不得,桐音瞪著一雙大大的烏黑的眼睛,驚惶失措地在臥榻上扭動著身體。
他仰面躺著,幾乎是全裸的,腰部下方被塞入枕頭高高抬起,雙腿被大大撐開袒露出下半身。一個俊毅強勢的男人,埋首在那戰慄的雙腿之間,用力吸吮著那楚楚可憐的分身。
「嗚嗚……」
白皙粉嫩的龜頭被男人修剪整齊的指甲剝了開來,大概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強烈的刺激,少年的性器很容易就濕了,白色的蜜液如同哭泣般滴淌了下來,男人立刻伸出舌頭,包裹住堅硬分身的前端,將蜜液細細地舔掉。
然後,覺得這樣還不行似的,男人尖起舌頭往分身前端的小洞鑽去,猶如靈巧的魔物,淫褻地反復剜挖、舔吸著紅潤的鈴口,少年白皙纖弱的腰振動得更加厲害了,簡直是簌簌發抖,細白的腳趾也蜷縮起來,難過地蹭著床單。
「呵……」
男人的喉間發出得意的輕笑聲,使盡渾身解數地擠壓著鈴口,試圖把每一滴蜜液都逼出來,粗大的手指還揉搓著根部的雙珠,以畫圈的動作擺弄。
「唔……唔嗚……」
桐音張大嘴巴,像窒息的金魚一般努力呼吸著。由於無法合攏嘴巴,唾液沿著麻痹的下巴緩緩淌下,眼淚和汗水也把他的臉弄得一片黏糊。
大哥在做什麼?桐音不是很清楚,但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紀孝森銳利又灼熱的眼神宛如他噩夢中的「鬼」,像要把他生啖一般,桐音怕得發抖,可是更覺得身體十分難受,他從未有過這種陌生的感覺,心慌得很!
哥哥們和大媽不一樣,是不會打他的,所以他不應該害怕才對,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熱?心臟焦燥不安,跳得很快,像生病了似的。桐音一邊拼命勸自己不要畏懼哥哥,一邊又忍不住掙動手腕,想從這煩悶燥熱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你滴了很多呢……想射嗎?」
紀孝森來回舔著小巧可愛的花莖,舌頭沿著那略帶粉色的、亢奮的莖身滑動。濕潤的淫色響聲傳進桐音漲紅的耳朵,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掉下來,他非常難受,無助地仰著頭,望著哥哥。
「想嗎?」紀孝森又問了一遍,手指勒緊勃發的根部,桐音倒抽一口氣,臉都白了,啜泣著點頭。
「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侍寢,一輩子都是屬於我和孝和的,明白嗎?」
桐音眼角噙淚,吸著鼻子,雖然他聽不懂紀孝森在說什麼,但他本來就是屬於哥哥們的,就像屋簷下那個小小的燕子窩,家人們總是住在一起的。
桐音很羡慕那些嘰嘰喳喳的小燕子,可是冬天一到,它們就會離巢,「家」也就空了。對桐音來說,被打、被罵、餓肚子都不是最可怕的,孤獨才是。他不想做一隻孤零零的燕子,在空空的巢穴裡等待冬天的來臨,最後孤淒地死去,無人記得。
如果哥哥們在他身邊的話,就不會冷了,不用害怕自己會變成那個凍僵的、冰冷的屍體,他會被「溫暖」包圍著……
桐音望著大哥,乖順地點了點頭。
「啊——」
紀孝森放開了根部的束縛,桐音尖叫了一聲。一股猝不及防的、令下腹肌肉急遽痙攣的激流一湧而出,點點白濁在清冷的空氣中噴濺,弄得腹部、大腿、臀部都濕濕的。
紀孝森眼色陰沉地注視著這一幕,手指在桐音平坦柔嫩的小腹上滑動,掬起年輕的精液,送進嘴裡舔掉。
「呼……」
桐音劇烈地喘息著,處在高潮後失神又不知所措的狀態。雖然身體不再那麼疼痛和難受了,可是仍然覺得心悸得厲害,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害怕這樣的行為,就算說不出原因,也覺得……窘促和奇怪,桐音往床裡側挪動了一下身體,也蜷縮起膝蓋,怯怯地遮掩住赤裸的下半身。當然,這個舉動是徒勞的,紀孝森只要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白皙的膝蓋,強迫他把腳張開。
「不……不要……大哥……。」桐音汗涔涔地使勁搖頭,含糊不清地求饒。
可他根本敵不過紀孝森的力氣,掙紮扭動著逃到臥榻的裡側之後,他還是被紀孝森壓制住了,雙腿被左右分開,向上屈起,腰部被托高,完全暴露出白細的臀部縫隙。
紀孝森輕輕地「嘖」了一聲,常年練武,他的手指粗糙而結實,指節堅硬,和桐音陶瓷娃娃般的柔弱是截然不同的。粗大堅硬的手指在雪白柔軟的臀丘上摩挲徘徊,又緩緩滑到縫隙深處,用力刺了進去!
「啊!」
桐音的身體猛烈一震,慘叫了一聲!紀孝森也感覺到自己的指頭被狹窄的後蕾緊緊地勒住了,還可以感覺到裡側的收縮與振動是多麼強烈,這可憐兮兮的小穴如同它的主人,都在劇烈的顫慄。桐音全身都在發抖。
紀孝森低頭看著他淚流滿面、惶惑無措的樣子,一臉平靜地將手指拔了出來,爾後又再次插進去,這一次插入得更深,直沒到手指根部。
「大哥……好痛……啊……不要……」
不斷湧出的眼淚把床毯都弄濕了,桐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大哥要懲罰他,可是他又不敢反抗,惹大哥生氣,只能哭著、苦苦哀求大哥住手。
紀孝森在緊致狹窄的秘徑中蠕動著拇指,一下又一下,撫摩著每一道淡粉色的褶皺,不急不躁地把內襞撐開。
如果不做任何準備就強行插進去,那裡一定會裂開的,到時候會流許多血,令人厭惡。
從少年時起,只要看到桐音受傷或被母親打得體無完膚,紀孝森就會很煩躁,心情惡劣。他從未打過桐音,孝和也沒有,多麼奇怪,就連林嬸有時候也會欺辱桐音,可他和孝和從不會碰桐音一根頭髮。
明明那麼恨他,討厭他,又是那麼嫉妒他,介意他,紀孝森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也不在乎原因,他只要桐音在他身邊就好,他要桐音永遠不能離開紀家——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嗚……」
深深沉入到根部的手指淫褻地抽動著,時而轉圈,時而振動,仔細探索著桐音脆弱敏感的地方。
桐音瘦弱的雙肩瑟瑟顫抖著,眼睛哭到紅腫,正當紀孝森的手指剝開窄小的後蕾入口,舌尖想要舔上去時,從敞開的廂房門那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大哥,我想你放著房間裡的美人不要,是去哪兒偷腥了呢?」
穿著天藍色真絲睡袍的紀孝和斜倚著廂房門悠哉地說。光從容貌看,這兩個人一點都不像孿生兄弟,紀孝和皮膚白皙細緻、下顎線條優美,嘴角總是掛著一抹微笑,給人一種溫柔儒雅又十分親切的感覺。他的女人緣也非常好,十七歲時就有了一打女朋友。
哪怕被雙生弟弟撞見這禁忌的畫面,紀孝森也沒有停手的打算,他只是平靜地看了孝和一眼,繼續用舌尖舔舐著桐音被迫暴露出來的小穴。
「唔唔……嗚!……不。」
桐音的腰部陡然往前拱,激烈地掙紮起來,而看到這一幕的孝和,既沒有掉頭走開,也沒有出言阻止,他輕輕聳肩,反手掩上了雕花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