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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寒的冬季在大多國家都有著共通點,像是嘴裡呼出的熱氣會形成白煙,時而強烈的冷風會透過衣物傳達至身體,以及只有在這季節才會形成的雪白風景。然而對在俄羅斯嚴苛環境下長大的少年而言,這些都不過是從小就司空見慣的事物。

尤里.普利謝茨基────年僅十五歲就奪得了大獎賽成人組決賽金牌,成為歷代最年輕的冠軍,打破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的短節目紀錄。如此傳奇的事蹟讓世人對他的映象在那一夜間宛如絢爛的煙火讓人落印在心底,甚至有人傳言他是繼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之後引領新一代的超級新星。

媒體大肆的報導占滿了所有體育項目的版面,也順勢奪得了世界的關注,可少年卻在這天發了一個金牌躺在玻璃桌上的相片在社群貼文後就此停止了更新。彷彿時間就這麼停止在這麼一刻,一兩天過去有追蹤的支持者想說沒什麼,可十幾天過去有些人便開始在各自的社群裡發出擔心的留言,直到某天一則通知的聲音跳出,點開來一看並不是他們希望的人發的,但仔細看那則別人特別標註的推文,上傳的照片是個金髮綁著小馬尾人整身貼牆做出拉筋動作的人,那無疑是他們正擔心的對象。轉而看向發文者,勝生勇利。其中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也一起轉發特別標註了三人,僅僅是一張照片,底下卻不斷的有人湧入留言,讓手機震動了有快一個小時多這才讓風坡平息。

「你們兩個傢伙不專心練習發什麼推文啊!」

熱身到一半就被連環的通知聲吵到受不了抓狂,一看才發現自己被偷拍的尤里憤恨的找兩個始作俑者吵架。都是因為手機一直狂響害得他被雅科夫罵成臭頭,讓他本來想試驗新組合的好心情這下全泡湯了。

「可是、大家都因為尤里奧突然音訊全無很擔心啊......」
勇利手舉在胸前苦笑,以防眼前露出明顯不悅的人下一秒會朝他張牙虎爪。

繼大獎賽結束後,勝生勇利就留在俄羅斯一併接受訓練,而教練依舊還是維克托本人。只是下個季賽維克托將回歸冰場,同時身兼了選手以及教練兩種職務多少還是稍顯吃力了些,雖然嘴上不說,但雅科夫從中幫忙了不少這點大家心裡有數。

「少管閒事,你以為是我的誰啊!」

「那個、大概是......朋......友......?」

此話一出讓尤里先是一愣,接著皺起眉大力地:「啊!?」了一聲。

「不過是個豬排丼什麼時候學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越過對方舉起的雙手,尤里手指著眼前一臉驚慌人的胸口繼續喊道:「你最多只能算是對手中的一個,能稱得上朋友的只有奧塔別克而已少自以為了蠢豬!」

然而在尤里說完的下一秒,眼前的人竟然淚眼汪汪了起來,這下子讓尤里原本燒起的怒火不禁一停,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太過了。就在尤里還在猶豫該怎麼處理這窘境,眼前的人竟飛速的越過他身旁,嘴上還不忘喊著某人的名字。

「維克托!!!」只見勇利對著正往這邊走來的人激動的說:「尤里奧說我是對手!」

「哇喔!那真是太好了,那麼我又是什麼呢?」

維克托笑著比比自己,朝此時臉臭到只想把他倆碎屍萬段的尤里丟出問句,可對方冷眼一撇就將碧翠色的眼移到手上的手機螢幕,不假思索直接回答:「過氣快禿的老頭。」

「诶───尤里奧好過份,還虧我們特地上傳你的照片讓你的支持者們安心呢。」

「有空多管閒事還不如多練練身手如何?『前』金牌得主?」

完全無視在一旁耍賴老大不小的傢伙,尤里在溜冰口把剛才造成不小騷動的推文留言大概滑了一下,或許是太久沒翻閱裡面的資訊,他滑動的時間有些長,可滑動的手指卻在某一則訊息上停了下來,神情也明顯有了變化。

「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突然的聲音從後頭響起,讓尤里冷不防頓了頓。往後望去,不知何時維克托跟勇利早就在他身後不知待了多久。

「沒什麼。」
碧翠色的雙眼像是在逃避,很快轉回了手機螢幕,迅速的將通知關閉後就將手機直接丟入一旁的背包內,換上了冰刀鞋便頭也不回的往冰面上移動。

「明明一天沒在社群網站發布訊息就受不了......」勇利看此時正在冰上步出滑行準備進入狀況的人小聲呢喃:「距離大獎賽都已經快一個月了說......」

「勇利,你現在也沒時間為別人操心喔,過年增加的體重你還沒減掉呢。」
臉上掛著笑容拍了拍那明顯一僵的身軀,維克托在目送人前往健身房後又將目光轉向在盯場上的人。

「大獎賽嗎......」
注視著此刻正跳出阿克塞爾跳的少年,維克托在腦內思索那天讓他備感驚喜的情景。從一開始的比賽、頒獎儀式、記者會以及晚上的酒會......剎那間,他想通了什麼。嘴角因為覺得有趣而忍不住上揚,眼睛更是頗有玩味的看著此時在冰上賣力的身影,接著他便從口袋拿出手機立即撥打了最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雅科夫?」轉身倚靠在牆上,維克托的聲音十分爽朗:「先前不是有個慈善邀請嗎?」
「我記得,那是在加拿大舉辦的活動對吧?」

臉上的笑意未減,維克托開心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的教練說著。
然而此時此刻,某人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踏上一個長達兩個禮拜的未知旅途,都是拜這通電話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