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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愛妄想(續),一目連x般若
為各位示範何謂車禍現場,請給予熱烈掌聲(啪啪啪啪啪啪),R18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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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連大人,我進來囉──」少年清朗的聲線到了話尾些微揚起,要進門時還因為門扉拉的不夠開而身後鬼面之角太大被卡了一下。

般若似乎心情很好。一目連如此判定,而後在般若自顧自的卸下鬼面在他身旁和衣躺下時,僵了僵,花了幾分力氣才若無其事的維持面部微笑。

般若這畫風變得太快他不習慣──就好像看見一直惡作劇的孩子一夕之間轉大人,內心是充滿喜悅和欣慰,不枉他花盡力氣躍入陰界深淵搶救般若。

「那個啊……我一直在想,你到底需要什麼呢?」過了幾個心跳後,般若開口,指尖來回摩娑一目連的髮尾。

般若自以為很小心的碰觸一目連的頭髮,似乎不想討嫌,那樣的小心也正是一目連頗為喜愛的一項元素,但他並不會特別跟對方指明出這點。
一目連不明白為何又重啟這個話題,般若不都說要造一座神社送他嗎?雖然他不懂為何般若會有那樣的想法就是。
跟常多管閒事的一目連相反,般若異常厭惡別人求他,雖然他都會微笑的答應他人請求,但卻會取走相應的事物作為代價。

「我……」一目連正想開口,般若就猛地騰起身來,雙手壓在一目連身上的棉被,在雙臂形成的空間裡,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我啊,很討厭別人求我,雖然我都會完成那些願望,我本來以為你跟他們一樣,還難過了一下子,不過你還是不一樣。」般若說著一目連聽不懂的話,最後又小聲補充了一句現在他很高興,這句話一目連就聽懂了,望著般若的眉眼更加柔和,特別想用手拍拍眼前妖怪的頭,揉揉他的髮。

「我們都是妖怪真是太好了。」般若緩緩地低下頭,抵在一目連的肩膀,心說否則你這麼好,才輪不到我──
「你到底怎麼了?」一目連接不上話插不了嘴,有點哭笑不得。

「雖然我知道你可能無法接受,不過啊,神明跟妖怪是不一樣的,可能你還沒辦法習慣,神明沒有被人信仰就會消失,你應該更清楚其中的道理,不過當了式神的話就沒那種問題,雖然多少會受到一點拘束,可這樣就不用擔心消不消失的問題,你也不要一下子說不好──」


「你是在講式神契約嗎?我簽了啊。」一目連打斷般若的喋喋不休,對上那雙驚愕眼眸,面露困惑,「晴明跟我說你簽了式神契約,所以我就簽了啊,托契約的福,我的傷好的很快。」

其實是托被人信仰的福,不過此時這兩隻妖怪並不知道。尤其般若只想仰天怒吼:該死的臭晴明!臭狐狸!

「我去京外找找晴明。」般若想到什麼做什麼,雖然沒有給一目連前因後果,但他可是前神,神最會做的就是鐵口直斷,只給他隻字片語就能沙盤推演出整套來龍去脈。

找晴明幹嘛?可能是算帳。
找就找為何要去京外?晴明在京外。
晴明好端端家裡不待,去京外做什麼?處理跟妖怪有關的事情。
般若去找晴明,等於被捲入麻煩裡,等於有大機率會受傷。

一目連想到般若受傷的慘狀,輕嘆了口氣,手卻從棉被裡伸出來,夾著棉被環抱住般若,將對方捲成一個蓬鬆的惠方捲,視角轉換,如今他在上般若在下,般若只當一目連在跟他玩,光顧著笑,並沒有很認真的掙扎。

他向般若的眼睛伸出手,般若眼也不眨,一目連的指尖有點冰冷,指腹柔軟溫情的在他的眼角下滑動,是不是在考慮戳進來奪走他的眼珠呢?其實不需要風神大人親自動手,只要對方開口,般若可以自己挖出眼珠送他,般若就是可以毫不留情地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
一目連的指尖點過般若眼角下的紅紋,順勢往旁滑到耳朵,跟一般正常人類不同的耳朵,偏尖的形狀可以很清楚的辨識出般若的妖鬼身分,耳殼相當柔軟,一目連不免多摸幾下,又有點好笑的看著般若的耳尖一點一點的充紅,卻還要故做鎮定的模樣。
般若閉上眼,感覺到對方的手已經離開他的耳朵,劃過他耳後,輕柔的爬梳他的頭髮。
「真軟。」他聽見對方這樣感嘆,原本高昂緊張的心不知為何平靜了下來,偷偷將眼睜開一條縫,見一目連衝著他笑又立刻閉上眼。

一目連在般若身側躺了下來,手臂攬著般若腰際,沒下一步動作,般若太不習慣被靠這麼近,總覺得有點彆扭。
把他當抱枕嗎?般若剛動了下,一目連的手就警告性的縮緊。
「呃、」般若喉間不禁發出一種青蛙被壓扁的聲音,開始大力掙扎,下一秒就被一目連整個抱進懷中,不只如此他甚至感到一目連將腿橫跨過他身上,將他壓制的無法動彈。

「我不去找晴明了,你快放開我。」般若討饒,主要是現在跟一目連同床共枕對他的心臟刺激實在太大,現在裡面跳的像有一千隻小鹿男拿著鼓槌在狂敲一樣。
一目連稍微挪了下,將臉輕靠上對方的頭,「你不舒服嗎?」

般若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對上一目連的視線,「你到底想做什麼?」到底想要他做什麼?他讀了那麼久的『心』,唯獨讀不透眼前的墮神,他不懂一目連究竟在想什麼。

一目連輕輕笑了下,「沒想做什麼,就想跟你睡覺。」
一目連後來仔細回想,發現自己應該更加謹慎的選擇用詞,他可以拿龍的鬍鬚發誓他當時真的只是想跟般若蓋個棉被純聊天,聊聊心事說說話。


般若被鼓錘重重擊打的心轟然鳴響。


「那就吻我啊。」般若彷彿賭氣般脫口而出。

般若聽到他的聲音迴盪在這個和室裡,甚至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樣說,下午時分,宅邸的式神走了大半,都被晴明帶出去打妖怪,般若單純依據心的意願來行動,他不管一目連是不是墮轉、是不是神,無論過往看過多麼糟糕多麼讓他作嘔的性事畫面,現在他只想要一目連的碰觸,就只是忽然迫切想要,並且想要相信。

如果妖怪有心,如果妖怪也能有信仰,他希望一目連是不一樣的。

一目連從善如流的用嘴唇碰了碰般若的眼角,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吻讓般若鐵青了臉。
「不是這種的!」

般若的心真難捉摸啊。一目連很為難,並沒有理解般若真正涵意,般若尋著一目連的唇就撞了過去,說是撞可能也只是一目連的想像,實際上他現在只剩下般若的嘴唇很軟這個念頭。

般若輕輕磨蹭他的唇,不時伸出舌頭輕舔,一目連才發現不知何時對方已從惠方卷狀態掙脫出來,壓在他身上,本就短的衣擺上滑幾吋,露出大片光滑的腿,般若手捧著對方的臉,用意似乎是避免一目連逃脫,他想多了,因為一目連已經摸上他的大腿,一路向上滑進羽織內,撩起般若淺灰色的和服,溫熱手掌隔著一件薄薄的裡衣從般若背脊輕撫到肩胛骨,般若只覺得陣陣酥麻感從背脊處擴散,身軀力氣皆被抽走,不由得停下動作,看上去像是迷路的小野獸,待在原地仔細思考未來方向。

一目連不給他思考跟抽身的時間,在般若的唇抽離的那一瞬間他就貼了上去,稍嫌強硬的吮著般若下唇,而後以舌輕挑開般若的牙關,短暫的含了下般若的舌尖,這似乎取悅到了對方,因為一目連聽到對方喉間發出甜膩好聽的喘息。


殺、冤、傷、怨、哀、怒、戾。這些都是般若喜歡的東西,都是跟自己無關的東西,一目連常想,般若怎麼可能會對他產生興趣,若是有,那興趣可能也是來的快去得快。

般若呼呼的笑了出來,「還以為神都是沒有慾望的。」

一目連嘴角微笑,牽著他的手,指腹在尺骨突起摩娑,不動聲色的將般若的手帶往慾望處,那裏對般若有反應的很,他再一次將般若壓在身下,說出了他講幾遍般若似乎都記不住的話。

「可是這裡沒有什麼神,只有我們這些妖怪而已。」



般若有著燦金色的短髮,髮絲襯著皮膚更白,帶著陽光的顏色看著就很賞心悅目,臉龐仍有著少年未脫的稚拙天真,嘴角常掛的笑容看上去很是無辜,眼睛下方則有著紅色的花紋,看上去增添幾分妖異,脖頸纖瘦,至少在一目連的手中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捏折,他當然不會那樣做,只是有些愛憐般的輕撫。

一目連的長髮從肩膀散落到胸前,讓般若帶點玩笑性質的抓住,湊到唇邊輕吻,他的羽織已被脫下,隨意的扔在一旁,裡衣也被一目連扯的凌亂,露出大半胸口,一目連掌心重重擦過般若胸前突起惹的他輕顫,沒想到前風神看起來正經,幹起這種事毫不生澀。
手掌接著又往下滑,慎重的細數著肋骨,一根一根的數,彷彿在數著他重視的寶物,般若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大腿弓起來,腳趾蜷縮,有些難耐的模樣。一目連捉住般若白皙的大腿,溫熱細緻的皮膚隨著他的觸摸泛起了雞皮疙瘩,他低下頭往內側啃了一口,讓般若驚呼出聲,膝蓋卻被一目連固定住無法動彈。

可不能這麼被動。般若有些不甘心,正想說些話來調侃一下對方,下一瞬就又被對方逼的腦中一片空白,有、有什麼東西頂進來了?異物的感覺讓般若皺起來,可讓他害怕的是竟然完全不痛。

一目連擴張用的道具是之前晴明找他簽契約時順手留下的油膏,說是對傷口恢復很有幫助,那時候晴明是不是已經料想到油膏未來用途呢?仔細想想還真是可怕,可怕的晴明。

「……你在想什麼?」般若對於心相當敏銳,立刻發現一目連的分神,不滿立刻顯露於表。

「沒什麼。」一目連又摸摸他的大腿內側,像是那裏有著磁力讓他流連忘返,擴張般若身後穴口的手指增加到了兩根,讓般若的怒意又很快的消散掉了。

在一目連進入般若體內時,般若的手還好奇的伸過去摸了摸,純粹是感歎自己體內竟然能容納那麼大的東西,這舉動卻讓一目連險些失控。
他露出苦笑,般若的身體很熱,體腔黏膜柔軟的包裹他的慾望,只稍一磨擦就強烈的收緊,少年聲線發出破碎好聽的呻吟,根本就是完全適合被粗暴對待的存在……一目連忍住了那樣的想法,忍住狠狠的頂弄對方的想法,一邊緩慢溫柔的動作,不時變換角度,似乎是磨擦到哪點,般若的聲音甜膩了幾分,夾在他們之間的性器也流淌出幾滴液體。

「那邊、用力點。」般若在一目連耳邊喃聲要求。

一目連握著般若的足踝,將少年身軀朝自己拖進,至此才算全部進入他的體內,這讓般若倒抽口氣,腦中一片空白,思考能力被一目連撞的完全消失,體內快感隨著黏膜被高速磨擦而不斷積累,般若被顛弄得有點難受,但在龐大的快感下又很快抵消,他用有點顫抖的聲音喊著一目連的名字。

「摸、摸摸我……」般若在前後夾擊下終被快感淹沒,沉溺在一目連的溫柔懷抱裡。




般若的聲音、言語、動作,那些他是不信的,他深知在對方那少年外表下埋藏著一個傷痕累累的老靈魂,會用無數張面具與偽語來隱藏掩飾,一目連只會相信自己所挖掘出的般若的真實,也只會在乎面前這個般若。

無數人心中的妒忌皆生成一個般若,然而就算是同一個人心中妒忌而生成的般若,那也是不一樣的。
不會一樣。
他在乎的般若,只有眼前的這個,會窩在他身邊的這個。



不過這或許也只是他的擅自妄想吧。
無論是神明時期,抑或現在的妖生,祈求被愛與愛物,都是夢話。


※※※

妖狐經過廚房,意外的看到般若。

「年紀輕輕的不要玩火啊,少年。」
「閉嘴,蠢狐,我比你早出生幾百年,你還在喝奶時你爺爺我早就不知道吃了幾百人了。」般若頭也不回冷冷的說。
妖狐被嗆的好無言,又很無辜,不懂般若在對他發什麼脾氣,人家都說般若是個可愛的、盡會說些甜言蜜語的存在,可對方到底哪裡跟那些褒意詞沾得上邊啊?

「……一目連知道你是這樣的妖嗎?」
「干卿底事。」

妖狐又撇了眼般若手邊的工具,糯米粉、麵粉跟溫水、紅豆……
般若正靈巧的將糯米粉與麵粉混在一塊捏成散狀。

「你怎麼不乾脆做三日糕啊?」妖狐不慎的脫口而出,下一秒被惱羞成怒的般若以鬼襲轟到庭院樹上做掛飾。

「你太失禮了!」






fin



年糕:供神
三日糕:平安時代有一種「三日糕」,是婚禮第三天讓新人吃的喜餅,表示第四天開始,兩人將成為正式夫妻。
殺、冤、傷、怨、哀、怒、戾:七絕。出自電視劇神機妙算劉伯溫之七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