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

今天是有名的外國愛情電影上畫的日子,一如以往,忍足侑士也預早在一週前便訂好了電影票。
他坐在電影院對面的咖啡店裡,一邊悠閒地喝著咖啡,一邊愜意地翻閱著最近新出刊的英文原文愛情小說。
讀完了一個小章節,忍足輕轉手腕、瞄了一眼現在的時分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又抬頭透過落地大玻璃查看著對面的電影院開場放人進去了沒有。留意到電影院的職員還沒開始做讓客人進場的準備,但忍足也已經沒有繼續閱讀下去的興致了。
他輕輕合上小說,又細心地放進側袋的間隔中,然後從錢包中抽出了兩張的電影門票。雖然每一次都習慣性地購入兩張門票,但絕大部份的時間都只會用上其中的一張——在上一個學年和前女朋友分手後。
盯著手中的兩張電影票好幾秒,沒法制止自己的心血來潮的忍足,在意識回來以前就已經熟練地按下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致電給了對方。
「早安啊,侑士。」隔著手機傳來的,是如同弦樂一般帶有魅力的聲音。這一句寒喧的說話並沒有沾上任何情緒的色彩,只是平淡又普通的一聲叫喚聲,但卻讓忍足感到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心和些微的愉快。
「早上好,景吾。」忍足輕快地回應著。「你現在有空嗎?」
「嗯?怎麼了?」總是被冰帝學園中學部的網球部正選們隨時隨地叫出來集合的跡部景吾,沒有正面回答友人的提問。
「沒什麼,只是想約你看一套電影而已。」忍足微笑地回答道。
「電影?」即便對方不在自己的臉前,忍足也依舊覺得看見了他挑著眉盯著自己看的樣子。身在東京另一處地方的跡部當然不知道這一件小事,他只是按著自己的說話習慣繼續說下去:「不會是愛情電影吧?」
「你覺得呢?」努力忍住不要笑出來,忍足微笑反問道。
「……我才不要陪你看愛情電影。」在電話的另一端,跡部瞇著眼鄙夷地回答。
陪忍足看電影是沒什麼所謂,但兩個大男人一起去看愛情電影就總覺得有夠彆扭的。可恨的是忍足最喜歡看的還正正就是愛情電影,於是跡部只好每次都拒絕友人的邀請。
儘管最初那時還有抱歉的感覺,但一次又一次地邀請和拒絕,跡部也已經搞不清這傢伙是不是刻意地開玩笑,於是也就更毫不猶疑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和無奈。
「是這樣嗎?真的很可惜啊……這可是能夠力爭奧斯卡獎的作品喔。」即便知道自己邀請多少次跡部看愛情電影都只會落得被拒絕的下場,但忍足卻還是停止不了這樣的行為。
因為對他來說,單單是在電影開映前「騷擾」一遍跡部,然後在看完電影後再跟跡部分享自己的觀後感,就已經有和跡部一起看電影的錯覺。
要是有一天能夠真的一起去看電影就好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妄想。
「那還是等先拿了獎再說吧。」跡部爽快地將忍足拿出來的餌給還回去了。
「好,等拿了獎再一起看吧?」忍足笑著說道。
「……到時候有空的話。」跡部淡淡地回應著。
「嗯,那麼我準備進場了,之後再談吧。」忍足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將喝光了的咖啡紙杯送進了店內的垃圾筒。
「好,就這麼辦吧。」跡部平淡地回了句話,也就先掛上了電話。
聽著跡部最後跟自己說的這一句話,忍足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收好了手機便踏進了電影院。

忍足準備要觀看的電影是在國外被受好評的熱門大作,因此這一部電影也被安排在電影院中最大的那一間分院上映。
他拿著電影票默默地找尋著自己的坐位,然而沒想到卻在自己購下的位置的隔壁卻坐著一個認識的人。
閒適地躺坐在電影院的椅子中的文學少女,將自己的目光從什麼也沒開始放映的大熒幕上轉移到站在她身邊的忍足身上,然後向著剛到埗的同班同學輕點了點頭。
「早上好,忍足。」
「早安,小林。」手上握有兩張票的忍足在打過招呼後,便輕輕瞄了一眼另一邊相鄰位置的是什麼人。發現另一邊隔壁是一對情侶後,他只好默默地坐在最近變得較為熟悉的小林優奈身邊。
身為中學生推理小說家的小林優奈最近推出了以殺人網球為主題的新作,於是便得罪了學校裡非常喜歡網球的老師,結果落得中等部三年生全級中就只有她一人網球實技考試不合格的下場。
為了解決這一個因私仇而引發出來的悲劇,對網球一無所知的小林只好向青梅竹馬的鄰居鳳長太郎救助。然而沒想到因為鳳的好意和跡部對於網球和冰帝的執著,最後演變成冰帝學園中等部網球部的正選們,全員出動去為小林惡補了一整個星期的網球實技和理論。
在那一週的時光中,冰帝的正選們確切地提升了指導他人的技巧,但對小林來說卻只是一場絕望的地獄特訓。但無論如何結果還是不錯的,最少在特訓過後小林總算是成功補考合格了。儘管所有人都覺得老師大概只是看在跡部和同僚榊老師的臉子上,填上僅僅合格的分數。
在那週密集的相處後,小林和冰帝的正選們回復到過往基本沒有接觸的狀態,不過在某種意義上的確當上了能夠互相交流的同伴。
距離開場還有好幾分鐘、正前方的大熒幕上還是漆黑一片,沒事可做的忍足自然將注意力分了點在隔壁的小林身上。只見她將場外派發的簡介傳張貼在筆記本之上,然後在旁邊的空頁上分割出一個標題是「犯罪動機」的表格。
「……小林你在幹什麼?」清楚知道待會兒要看的電影是絕對不帶有任何情殺劇情的純愛電影,忍足實在是按捺不住地吐嘈問道。
「嗯?做好取材的預習?」小林側著頭,用著率直又認真的眼神回應著忍足。
「這部電影沒有犯罪相關的劇情吧?」看著自己身邊的推理笨蛋少女又一次職業病發作,內心感到無奈的忍足沒好氣地扶了扶自己的額側。
小林低頭瞥了眼自己的筆記,然後略為不滿地在「犯罪動機」上劃上了刪除線:「的確預告都說了是只有深刻的戀愛和錯綜交錯的人際關係啦,可是……」
「總之等一下你不要一邊看感人的愛情電影一邊做妄想的殺人筆記。」忍足這刻覺得自己好像多了一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弟妹一般,沒有思考過為什麼自己瞬間會有如此的想法,便從小林的手中抽走了筆記本然後塞進自己的側包中。
「什麼!」因為對方出乎意料的行動已錯愕不已的小林,只能茫然地盯著在剎那間靠跟了自己又瞬間拉遠了距離的忍足。「……那我特地拒絕長太郎的邀請,寧願自己付錢看電影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嗯?你會跟長太郎一起看電影?」留意到嶄新的情報,最喜歡戀愛故事的忍足有點點八卦起來。
「嗯。」沒有意識到為什麼忍足突然對自己提起了興趣,小林輕輕點頭。
當她正想再說些什麼好拿回自己的創作筆記本,沒想到電影院卻不合時宜地變得昏暗起來。
「啊……」小林輕嘆口氣,只好調整好自己的坐姿和心情,準備集中精神在廣告過後便上映的電影中。「算了,反正不用即時記錄,我也會記得住角色們因愛成恨的殺人動機。」
「是淒美的悲戀!」作為純愛作品的大粉絲、冰帝的天才大人,忍足壓低著聲量想要讓鄰座的情殺案愛好者返回現實。

欣賞完一部大時代背景下的戀愛故事,忍足和小林並肩地步出電影院,還一同走往對面的咖啡店開始討論起剛才的劇情和角色們之間的情感流動。
雖然小林口裡吐出的用詞總是離不開殺人、犯罪和恨意,但忍足卻不得不認同小林作為職業小說家的分析力和獨特的視點。而從忍足的手上取回了筆記本的小林也從對方的身上明白到更多從一般觀眾角度出發的想法和著眼點。整體來說相談甚歡的二人,在兩小時後總算是心滿意足地決定可以就地解散。
「先不管將什麼東西都拉上殺人的壞習慣,你的思考迴路真的很不錯啊。」 一直沒能找到能夠對等地討論純愛作品的同伴的忍足輕鬆地笑道,然後又一次按下了那一連串熟悉的號碼,致電給跡部。
「我好歹也是專業的作家喔!」小林也自豪地一邊笑著一邊發著短息給鳳。
「景吾,是我。」聽見對方接線後的聲音,忍足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在這瞬間他就宛如被盛放中的繁花所包圍的美男子。
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學校裡有不少的女生總是側目欣賞著忍足的小林,默默地低下頭將「忍足果然是一個帥哥呢」的感想順帶傳送給了對話中的鳳。
集中在自己和跡部的對話上的忍足,無法收藏起自己那燦爛的笑容:「對,我看完電影了,真的是部不錯的作品。你答應過我的事還記得吧……啊,嗯……還遇上了小林。」
而小林則是在送出附帶著莫名奇妙的感想的短訊過了沒多久後,立刻收到鳳的來電。
「長太郎?」小林一如以往地輕輕呼喚著青梅竹馬的名字。
「優奈……」鳳略為緊張地呼喊了比自己年長一年的鄰居的名字,在那以後他還意義不明地憂傷的道歉。「對不起……」
「嗯?什麼?」在一秒間感覺得到一陣戰慄感由腳底蔓延起來的小林,笑臉彊硬地稍為坐直了身子。「怎、怎麼了嗎?」
「可能已經太遲了……」鳳支支吾吾地答覆。「不過請快點逃吧……啊嗚哇!」
「欸?逃……?」在還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鳳那邊便已掛上了電話。
茫然的小林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已經掛上電話的忍足身上,只見他臉上雖然仍然掛著招牌的睿智笑容,但眼神卻銳利得好像要刺穿自己一般。
「我說小林啊,跡部剛剛告訴我網球部的正選都集合在附近的俱樂部裡。」忍足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後他——」
忍足的話才說到一半,但意識到鳳那通道歉電話的意味的小林卻不顧自己現在踩著的是高跟的短靴,拔腿就想要逃離現場。然而作為一個不怎麼運動的文學少女,怎麼樣也鬥不過冰帝網球部正選那訓練有素的反射神經。因此她在剛剛站起來的瞬間,便被對坐著的忍足牢牢地捉住了左手的手腕。
忍足燦爛地笑著將自己還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然後跡部告訴我,叫我也帶你一起過去,說是想要檢查你的網球技巧有沒有在補考過後就已經通通忘光了。」
「……我不是網球部的喔。」無法從忍足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小林輕輕地顫抖著反抗道。
「可惜你是我們重要的學生啊,小林。」忍足緩緩地坐位置上站了起來,溫和地對著小林笑了笑,便拉著她往大家所在的目的地走去。
被拖著走且心裡滿滿都是悔恨的小林,默默地將以後可以再約忍足一起看電影的想法,埋進心中沾滿了塵埃的角落裡。

2.(節錄)

拖著因為昨天那突如其來的網球練習而變得四肢酸軟的身軀上學,在上課的鐘聲還沒響起的清晨間,小林伸直雙手、坐在中庭花園的長椅上,讓鳳幫忙貼上鎮痛膏布。
「真的有痛苦到這個地步嗎?」鳳一邊苦笑著一邊按小林的指引貼上肉色又清涼的藥貼。
「當然沒有。」小林對著鳳柔和地笑著,誠實地回答。
「要是被跡部發現一定又會被叫去特訓。」靠坐在旁邊的大樹下,宍戶亮一邊調整著頭上的鴨舌帽,一邊訕笑道。
「不,只要我裝裝樣子,表達一下我真的不是運動的人材就好。雖然跡部是一個強橫的自大狂,但好歹也懂得尊重他人的個人意願。」小林對宍戶眨眨眼,否定了對方的說法。
「……那我去告訴跡部,你叫他自大狂好了。」宍戶挑眉壞笑道。
「長太郎,給我一球入魂他!」
「……優奈,網球不應該用來攻擊人的。」被兩個三年生夾在中間的鳳無奈地輕拍了拍小林的頭頂,然後沒好氣地對自己的雙打拍檔嘆息道。「宍戶前輩也請別這麼說,明明你就不會這麼做啊。」
「是——」在不知不覺間因為鳳的關係而和宍戶當上關係複雜的惡友,小林狠狠地瞪了一下對方。
「為了長太郎,我就不說好了——」宍戶也對著小林哼了一下,隨便地回應著鳳。
了解到雙方不是真心地互相討厭,鳳也只好放任這對在相處時就會自動退化成小學生的前輩們繼續進行著低層次的互損。
將膏布完美地貼在小林的手臂上,又將放在身側的網球袋中的護腕套在她的右手手腕,鳳抬頭後如沐春風地柔和笑道:「雖然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優奈今天還是小心一點地行動吧?要是真的弄傷了手腕就麻煩了喔。」
「是的。」因為鳳細心的照顧而感到窩心的小林,也回應了一個精神奕奕的笑容。
「那我們也快點去晨練吧,宍戶前輩。」鳳拿起了自己的網球袋,走到了大樹樹蔭下的邊上彎下腰道。
「嗯。」久等了的宍戶也立刻提起自己的網球袋,伸手拍了拍鳳的頭頂便往校內網球場的方向走去。
「就算拍了長太郎的頭頂,你也不可能再長高了喔?」小林在最後一刻仍然不放過人身攻擊宍戶的機會。
「啊?我真的向跡部投訴你了啊?小林!」儘管知道那傢伙只會嘴上亂說,但自稱思想比較成熟的宍戶還是忍不住揚聲叫嚷著。
「好了好了。」鳳無奈地苦笑著,伸手快快地推著宍戶離開現場。
被鳳推著走的宍戶瞇著眼瞄了眼身後的學弟,然後毫不留情地批評道:「我說長太郎,你總不可能一直這麼寵著小林啊?而且她才是年長的那邊吧?」
「雖然是這麼啦……」無法反駁的鳳苦笑著。「不過優奈是真的很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叫我幫忙啊。」
宍戶瞄了一眼鳳苦笑著的神情,讓他因為看見鳳照顧著小林的那刻從心底裡升起來的煩躁感變得無處可洩。
雖然在當初和鳳漸漸變得熟絡的時候,就已經在第一時間認識到小林優奈這個除了腦筋有時候很好使之外便沒有其他特長的混蛋,並且知道鳳和小林間的相處根本就只是一對小兄妹——特別單純、率直,腦內好像仍然還沒開通有關戀愛的概念。
但從不知道哪時起,宍戶就察覺得到自己在一如以往和小林互損的過程中,總是不自覺地有種想要搶奪鳳的想法。
就像是剛剛對鳳說著的話,也好像是有點真心地想要鳳再疏遠多點小林的意圖。然而實情就像是鳳所言的那般,小林和鳳的相處本來就沒有很親密,反倒是自己每天和鳳相處的時間都要比小林還要多。
那到底為什麼仍然會有想要從小林的手中搶人的意識?
完全沒能摸索出原因的宍戶,只能為此緊皺著眉頭,被鳳推著進入網球場。

目送著宍戶和鳳離開的背影,無事可幹的小林決定還是快點回課室看書好了。
在學校裡一直都是「孤獨的狼」的小林,一如以往地輕輕地推開了課室的門。只是沒想到在她推開門的瞬間,課室裡本來此起彼落的聊天聲便立刻都在剎那間止住了。
在開學當日的自我介紹環節以後都沒怎麼受過全班同學注目禮的小林,茫然地對著盯著自己看的同學們瞪起雙眼,結結巴巴地第二次跟他們打招呼:「早、早安?」
「嗯,早安。」在這一個能夠聽得見針掉落到地面的聲音的瞬間,只有坐在小林後方位置的德武輕輕揮手笑著回應。雖然他那掛在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是一個燦爛又完美的諷刺的笑容。
不過在德武回話以後,課室裡的氣氛又立刻恢復正常了。儘管小林仍然感受得到班上有很多女生都還是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硬著頭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轉過頭看向今個學年第一次跟自己打招呼的德武,輕聲地問道:「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嗯?你自己不知道嗎?」德武一臉愕然地眨著眼。「應該是我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才對吧?」
「啊?這個嗎?」理解不了德武反問當中所包含的意義,小林只是傻愣愣地舉起自己那雙貼滿藥內膏布的手。
「……你昨天都跑去幹什麼了?」德武嘴角抽搐著問道。
「打網球。」
「你是雙刀流的嗎?越前武士的後繼者?」德武驚訝地問道。
「越前?那是誰?」完全沒有聽明白的小林真摯地反問著。
「嗯,我都忘掉了。你網球考試是因為跡部才僅僅合格的啊。」德武有所感觸地輕輕搖頭道。
因為跡部的一意孤行,中等部三年級的全級學生都必須學習網球。故此就算不是網球部的部員,德武和其他同學都對網球界的名人名事都有著一定程度的認識,就像是上過小學音樂課的都一定有聽過貝多芬這個名字一般。結果反而是小林這種弄什麼也學不好網球、連雙打線和單打線都分不清的人,才是小眾的體育科學渣。
「越前武士是網球選手嗎?」雖然是網球白癡,但不是推理白癡的小林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對,但那個不重要啦。」德武隨意地揮著手道。「總之你好好回想一下昨天幹什麼去了吧?我肯定今天的事情,絕對和昨天發生的事有關的。我以爺爺的名義起誓。」
「昨天嗎?」小林輕皺著眉頭,思索著任何的可能性。在一瞬間察覺到什麼的小林,愕然地抬頭盯著德武,然後捉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問道:「不會吧?」
「那個,我不是福爾摩斯,我沒有讀心術。」德武用左手拉開捉住自己的小林,然後燦爛地笑著回答道。「不過在除去所有的不可能因素後,就算剩下的無論多麼不願意相信,那就是真相,因為……真相只有一個!」
「放心吧,福爾摩斯沒有讀心術,他只是觀察入微和腦筋真的是超棒而已。」小林平淡地介紹著自己也很喜歡的偵探。「那麼金田一新一,你是在哪裡收集到破案關建線索的?」
「在學校正門邊上的出入車道附近,不是有新聞部公開給全校使用的資料板嗎?我是在那裡看到的。」說夠了喜歡作品的名台詞,德武一臉滿足地說出了本日最重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