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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美人与野受11.2
开起一台跨物种人兽车。
食用前注意事项:
1. 蛇形车有。
2. 被吞就被吞,哼。
3. 卡肉真的好痛苦。
4. 好想写温宁个人向喔⋯⋯可是我要先写互害番外,而且还有三个坑⋯⋯啊呸呸煤坑,不是坑。
11.2
除了彼此尚在神魂化灰的烈火中,一切都在九霄云外。
蓝忘机目光如炬,神情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遂毫不留情地伸手来抓魏无羡这个罪魁祸首,提着衣领整个人拖进浴桶之中,水花四溅,魏无羡顿时浑身湿透,单薄的夏衣沿着身躯黏在身上、被扯散的襟口下是大片白花花的滑腻肌肤,但他毫不在意毕露的曲线,捧着蓝忘机的脸便忘情地吻上去,低声哼道:「说谎⋯⋯」
蓝忘机一言不发,叼着他的唇瓣边掠夺般啃噬起来,吸咬嘬抿地把那两片顽劣的软柔吮出水光滟潋的红,又麻又刺又痛,再一把扯断魏无羡的腰带。烫热的手掌带着水花直接探进了那白皙却如鳞般冷凉的下腹肌肤,魏无羡被烧了一下,躲开他的唇道:「这麽性急?咱们当年是这样的吗⋯⋯我怎麽记得⋯⋯啊⋯⋯」随着裤头也被撕开,腿间入侵的指掌则让他舒服地叹了一口,不去想记忆中的情节了,赶忙顺从本心专心致志地去追寻蓝忘机那双柔软的粉唇。
两人亲得浑然忘我、难捨难分,口裡交缠的津液带着馥郁的檀香和阴森瑰丽的冷杉气息,魏无羡被蓝忘机再一次霸道地舔进舌根时忍不住呜噎,口涎溼答答地淌出嘴角滑落颈项,又被尾随而来的蓝忘机在喉结处用力地吮乾了。
魏无羡被亲得热血沸腾,揽着对方后颈双腿大开坐在蓝忘机身上,胸膛到腹部都贴着那人温暖的肌肤又磨又蹭,连对方胯下的变化都感知得一清二楚。身体还记着适才在塔内温存时的战慄快感,他忍不住扭腰,想让酥麻的会阴处更大片地贴住那甦醒过来的巨物。
但隔着一层绸裤显然让蓝忘机再也受不了隔靴搔痒了,原本揉着魏无羡劲瘦的腰肢,却往下捉住了两团浑圆的臀肉,放肆地掐弄片刻,手指更往股间探索,发现了湿润的布料后藏着带褶皱的一软绵小凹,微微拉扯。
私密处被人窥伺早不是头一遭,反正总是他唯一想要的人,魏无羡发出了醉人的喘息,方便蓝忘机动作而顺势抬腰跪坐,把自己挺立的前茎也贴上了蓝忘机的腹沟处。同时,一小截手指连同布帛挤入了从未被开拓过的祕径中。
魏无羡几百年来可说是博览群书,春宫图自然看过不少,加上眷族天性,对龙阳之事也算清楚,他甚至帮许多落单幼崽打跑过争偶失利的雄蛇,只是从没有打算身先士卒罢了,如今落到蓝忘机手中,他也不认为自己竟然是个在下面的,想到那些运气不佳便遍体鳞伤的幼崽、更想到它们被强迫雌伏之时拚了命要逃的凄惨模样,忍不住缩了缩腰、双腿一夹,想去拨开那隻手。
结果丰臀挨了一记狠拧,留下了四道青红指痕,蓝忘机危险地低喝一声,两根手指便连同绸布插入了那小洞中。初嚐人事的稚嫩要害乍然被外力撑开,魏无羡吃疼地哀哀叫:「含光君饶命!这裡轻点,我是第一次,别那麽弄了……」见蓝忘机颇有继续深入之意,他抱紧了对方后脑,茎身在那人下腹蹭出了些许黏液,他讨好地道:「你摸摸前面,爱怎麽摸都行,好不好?」
蓝忘机抿唇望着他,微愠道:「一窝。」
魏无羡思索片刻,想起他才跟蓝忘机说过什麽,恍然大悟:「我给你生啊?」
蓝忘机道:「你说的。」
魏无羡想起眷族间有关白蛇与人族的一段情话,哭笑不得:「我要是能生,早上辈子就逼着你成事儿,生一堆满地爬了!我还让咱儿子考个状元来救我呢,等到现在?」心中又想:「蓝湛这较真的模样到底是醉没醉?没醉他怎麽可能说出这种荤话、醉了他又怎会记得我在塔裏跟他说了什麽?」
蓝忘机面色不虞,指尖更用力地再蛇类温凉的窄道内动起来,魏无羡抛开疑惑,不适地皱了皱眉,赶紧讨好地去吻他,一边道:「好好好给你生,那你要对我好点……唔……年年生……你还要帮我一块儿孵蛋……」蓝忘机闻言似是满意了,体内的手指堪称轻柔地玩弄了一阵,退了出去,十指在那双臀上揉捏片刻,终于粗暴地扯破了他的裤子,澡盆裡蒸腾的热水连同指头再一次闯入体内,由于刚刚已经稍微被开拓,这次便进得更深。魏无羡半阖着略迷濛的眼,作为长年冷血的蛇妖一朝被泡在这样的热水中,甚至一股股流进体内,他只觉得自己都要熟了,连被侵犯的疼痛都成了微不足道的丝丝快感。眼尾嫣红,平添一分妖冶的色气。
蓝忘机在他脖颈上细碎地落吻,一点一滴都炙烫得煨进心中,烙在肤上,彷彿慢火细炖,要把他全身骨肉都熬到化进对方怀裡。就连那胸前软嫩的奶尖都要用舌头细细地拨扰、逗弄,再张唇纳进温热的口中。
魏无羡被他磨得整个人都要瑟缩起来化为原型,却抱着蓝忘机的后脑捨不得鬆手,指腹摩娑着对方的髮旋,直到胸前两点都湿淋淋地挺立起来,又红又肿得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委屈得不行。但魏无羡喜欢得不行,巴不得蓝忘机再弄弄自己,浪得兴起正要说话,便感到一个尺寸可怕的东西戳在自己滑熘熘的股间,头部已经拈进那隐密渗水的湿软小凹,下一刻便要势如破竹地闯进来。
魏无羡有一瞬间的恐惧,毕竟他才在塔内触碰过蓝忘机这东西,知道对方的厉害,但他实在太想要了,曾经的他们就是差那临门一脚,于是魏无羡心一横,抬起了臀部让蓝忘机拨开了那两团肉,把那火热怒张的肉刃迎了进来。
才进了一个头部,蓝忘机便被骤然紧缩的甬道卡住了,魏无羡整个背嵴绷了起来,身体被破开的力量让他疼得吸气,只觉得整个下腹胀得难受、肚子裡彷彿有一把铁烙捅进来,烧得他害怕极了,勐然低头去亲蓝忘机。后者勾住他的舌头缠绵地交相舔弄,语带歉意和无措轻声道:「疼?」
魏无羡忍着眼角泪花,可怜兮兮地道:「哎蓝湛,我看咱还是不生了吧……你那儿还没蛇蛋大呢,生一窝至少十来个蛋,我岂不是要疼死……啊!」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把蓝忘机比了下去,锁骨便骤然啃了一口。
蓝忘机耐着性子道:「……疼的话,你放开我。」
魏无羡以为蓝忘机是要退出去,心中后悔,觉得他俩要是再不能成事以后坦承相见肯定要萎,连忙忍着疼和热把对方往裡吞。也亏得眷族天性,魏无羡即便化人那身子也柔软耐操、能曲能深、收放自如,他才稍微放鬆下沉,湿软的内壁便像一张不满足的小嘴儿,贪得无厌地把蓝忘机又缠又吸,魏无羡道:「别别别,别出去。我不疼,有什麽疼的,咱是卵生的不是胎生,要是胎生的还跟你的一样粗我才要疼死……呜哇啊啊啊!含光君呜……」
后头声音骤然哽咽,谁让他口没遮拦,蓝忘机对他不适时的发言忍无可忍,又被那温凉濡湿的内裏又掐又揉又裹、夹得不行,下腹一紧,勐然叼住了那人的咽喉,按住了对方的腰臀,一鼓作气冲了进去,直直顶到底。
魏无羡哀叫一声,双腿僵直了跪在水中丝丝抽气,动也不敢动,然而发现憋着不是办法,疼痛也不能缓解,只会愈来愈酸胀难忍,遂不断小幅度地摇晃屁股,想办法找一处能好好容纳来客的所在。而蓝忘机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怕是伤了魏无羡,便轻柔地在他腰上、臀上揉了片刻,待他酥麻压过了痛意,便捧着那两片臀缓慢地上上下下动起来。
魏无羡原是体内无一舒服之处,蓝忘机动也疼、不动也疼,只得忍着泪花小心翼翼地任由对方温柔而平稳地在穴裡进出,只觉得蓝忘机把他撑得太实太满、严丝合缝,不得不大张着双腿全凭他动作,自己卡在桶内又悬在蓝忘机上方进退不得、无处可躲,只好认命乖巧地挨肏,直到蓝忘机无意间顶到了那一点。
浑身过电的快感灭顶而来,魏无羡一懵,张了张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发出了什麽可耻的声音,倒是突然很希望蓝忘机在往那处好好弄一弄。蓝忘机又是重重一顶,巧妙地擦过了那处,这回魏无羡控制不住地战慄,又长长地叫了一声,把蓝忘机抱得更紧,内裏的穴肉却彷彿受惊一般不住地把蓝忘机往外挤。
那浅色地眸光彻底沉了下来,彷彿是被琥珀凝固在其中的,一簇将燃将熄的火星。
蓝忘机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魏无羡吓了一跳,骤然的失重因蓝忘机即时抱住他而停止,但体内的东西却更深更紧地镶嵌进去,他连忙四肢并用缠住蓝忘机,无奈两人身上湿滑,魏无羡那双大长腿熘了半天环不住蓝忘机的腰,还被对方扶了两下,连接的下体又是几番吞吐,刺激的魏无羡眼角浮起水晶般细碎的蛇鳞,远看好似欲坠不坠的两道墨色泪痕,妖异极了。
接着蓝忘机捧着的一双腿再次铺满蛇鳞,魏无羡乾脆幻化出蛇尾,用本能紧紧缠住了蓝忘机。两人依旧相连,只是一条有力的巨大黑尾从蓝忘机腿间穿过,圈住了他一隻脚,还有一段长长的拖在地上,尾巴尖稍稍抬起,不时难耐地甩一下。要不是蓝忘机力气大,照他这个缠法只会整个人跪到地上,但蓝忘机却能抱着他与那大蛇尾绕过屏风,将两人双双摔进床榻之中,手还护住了魏无羡的后脑。
适才在水中看不清,眼下魏无羡仰躺在蓝忘机下方,半湿的黑髮水荇一般乱散在枕上、修长白皙的身体横陈,肚脐下方开始有鳞片,包覆住整个下腹,仅留一道黑鳞如花纹排列的细长缝隙,此时被一狰狞巨物撑开了水淋淋的粉嫩内裏,正含羞带怯地阖张着吞嚥入侵的东西。蓝忘机只要动一动,那娇嫩的缝儿就会涎出一股股润腻的水,也收穫魏无羡好不容易得了趣的放肆呻吟。
魏无羡被他顶得七上八下、眼角的泪滴滑过眼尾的鳞片晶莹无比。他气喘吁吁道:「含光君,你好厉害、太厉害了,你对我真好,弄得我头昏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我真快活,你那时候干嘛推我啊?你要是早早把我办了,我哪裡捨得一个人回夷陵去,肯定天天缠着你、天天跟你快活。」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揽住他的头,轻柔地吻他眼角冰凉的鳞片,继续埋头苦干,啪啪啪插得魏无羡洩殖腔口泥泞不堪、浪得收缩不已,还不时被翻搅出鲜红的嫩肉,缝隙上方被撑得更开,薄薄的鳞片后鼓囊囊地,似是有什麽被包裹的东西要被挤出来。魏无羡又无意识地甩了甩尾巴,下腹被一下一下顶得酸闷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就被中途拦住,蓝忘机停下动作,双手慢慢地将那肉膜层层翻开,剥出一朵出水盛放的并蒂莲来。才堪堪被握住,魏无羡就痛快地叫了一声,用力揽住蓝忘机,让那一对形状狂野却娇嫩的花悠悠地去捲、去碰那堵在腔内逞凶的同伴。蓝忘机被他一双冰凉的蕊懒懒地戳一下、软软地撞一下,连汗湿的额头都浮起青筋,更大力地挞伐身下这几百岁还为老不尊的溷帐妖孽。
而这妖孽也无愧于蛇族的长舌,除了舒爽的哼吟之外还能喋喋不休。被捅得深了,魏无羡便会不自主地要把蓝忘机推挤出去,嘴裡毫无尊严地求饶:「行行好吧含光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小雏妖,我已经是你的了,千辛万苦才成了你的,以后就一直都是你的,至死不渝。你爱怎麽弄我都行,今天留我一命吧,咱们歇歇,明天再来、后天也来,好不好?我受不了……你顶得我要……要死了……饶命啊含光君……」
被插得浅了,又会飢肠辘辘地把蓝忘机往裡面含,柔软的腔壁连吸带吮、生吞活剥,上头那张嘴还不知羞耻道:「含光君,你再进来些,你插愈深我愈喜欢。好不好嘛,我裡面很舒服的,刚刚都给你弄开了,你不进来再惜惜我吗?你喜欢顶到最裡面肏我,我都知道,来啊羞什麽,啊……啊啊……啊!使劲些,肏不坏的……嗯啊啊……」
蓝忘机被他的求饶和诱惑轮番上阵折腾,逼双目血丝毕显、颈红耳赤,一张清冷的白皙玉面不时闪过失控和狼狈,咬牙把魏无羡插得浑身发抖、如一滩软烂春水,欲仙欲死泪眼迷濛地射了一通。等蓝忘机也交代在他洩殖腔裡,魏无羡半倚在床榻木屏,让蓝忘机沉沉地压着他、下身也继续含在裡面,紧紧相连。原本躺在床下的尾巴终于有力气幽幽地攀上来了,尾巴尖贴着蓝忘机的腿沙沙地摩挲过去,在两人周身严实地盘了两圈,似是把蓝忘机困在裡面的一处销魂巢穴。
蓝忘机下颔靠在魏无羡漆黑的髮顶,后者脸颊贴着那檀香冷郁的颈窝,道:「蓝湛,我那时候,心裡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蓝忘机低低地「嗯」了一声,道:「你说。」
魏无羡哀怨道:「可我才起个头,你就推我,我都不敢说了。怕你以为我轻慢你,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那我一个人对你有所求也太没意思……但其实你根本就很喜欢我的。太不厚道了啊,含光君,你自己不说,也不让我说,害我一个人胡思乱想,老老实实地放你回姑苏去了。那时候你要是没退──就算真退了,欲拒还迎一下,让我知道后头有戏,就算最后没成,我也肯定把你抢回夷陵去了!再不济一点,我也会趁你闭关的时候去姑苏偷人的!」
蓝忘机道:「云深不知处禁止偷盗。」
魏无羡立刻改口:「哪有偷盗,我们那时都在江家祠堂拜过天地父母了,去姑苏是要下聘抬花轿去的,没有偷盗偷人。」转念一想,又道:「可偷人也没关係,我得了你,就算什麽都没说,也绝对不会对你不好……」也捨不得把人忘记,以为死心眼地念念不忘、一厢情愿地对他有索求,会对他乾乾淨淨的来生……不好。要是他都记得牢牢的,天天等天天问、日日盼夜夜想,蓝忘机就又早两百年回来找他了呢。
蓝忘机突然道:「回去以后……把蛇牙给我。」
魏无羡一开始有点心虚,但又嘻嘻道:「在塔裡面,我那样缠你,你又推我的时候,我还狠得下心。现在却再也找不到那一瞬间的狠心啦,脑袋还没全坏呢,要是再钉一遍,只不定就真坏了,那我多惨啊。」
蓝忘机安静片刻,道:「不推你。」
魏无羡道:「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含光君。我以后无论说什麽、做什麽,你都不准再推我了。把我推倒不算,但可不能再推开我了。」
蓝忘机摸摸他头髮,认真道:「嗯,不推。」
魏无羡满意道:「那就好,回头把蛇牙给你。我也把想说的话告诉你。」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慢慢地郑重道:「蓝湛,谢谢你。」他当时虽不至于千夫所指,但已经给江家带来无止无尽的麻烦,怀疑他是原属歧山温氏的大蝮蛇妖而非人身的流言也甚嚣尘上。为避免后患无穷,他只能退居山野,关起门来当个閒散游盪的隐士,但他居人界已久,身上反而没什麽正经妖修样子,在夷陵与群妖溷居即便如鱼得水,日久也觉得颇受拘束。要不是因缘际会救下蓝忘机,也得不到一人赤诚相交、真心相待的机会。
蓝忘机一动,魏无羡的大长尾巴就把他死死禁锢,然而蓝忘机言而有信,不是要推,却是握住了魏无羡的手。好一阵才道:「你不必对我说这个词。」
魏无羡一听,非常认同,点头称讚道:「是了!夫妻之间何必言谢?那好,我今天把这一辈子的份都说完了,从今往后,你对我如何、我对你如何,都是打从心底要对对方好的,胜过千言万语,对不对?」
蓝忘机还不是很习惯魏无羡的直白能不要钱似的张口就来,闻言都不能应了,只是沉默半晌,才无言点头。
魏无羡道:「那这一回,你可不能再一人回姑苏去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我也不能做什麽,这是避尘残留的神识和你的记忆,我回去夷陵也什麽都看不见的。」
其实也不用特地「回」,避尘的神识会自发将他们带往云深不知处。
然后蓝忘机就闭关了,魏无羡化为小蛇天天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要是一不小心蹭出了火,就赶紧化为人身来灭火,一旦火烧得太旺了熄不了,就化为半蛇再战几场,最后输得一败涂地,变回风烛残年的小蛇爬到蓝忘机的袖子裡呼呼大睡。
期间他知道那个回了夷陵的「自己」曾藉故来找蓝忘机,蓝忘机自然打算去见,却被自己房裡的魏无羡化为沉重的半蛇压在地上胡闹,一边乱亲乱摸一边含煳道:「反正他也只会说是来找『朋友』,我跟你可是夫妻呢,我比他重要多了,你理他干什麽。」
蓝忘机的抹额髮冠早乱了,他却面不改色任由魏无羡玩闹,道:「我当时在寒室的屏风之后。」
魏无羡一愣,道:「寒室的屏风?不就是泽芜君见我时,他背后的屏风吗?所以你也在?」
蓝忘机道:「……兄长与我谈心,却有不速之客。」
魏无羡道:「那时候泽芜君好像绕过屏风拿东西,出来之后,就让人送客,我只好告辞……原来是你不想见我?怎麽会,我都想死你了,你肯定也很想我的。我当时还跟你哥哥开玩笑说,你那麽久没来夷陵夜猎,我还以为你成亲去了呢。」
蓝忘机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眉心一抽,冷澹道:「没成。」
魏无羡道:「咱们明明拜过……」
蓝忘机道:「没完。」
魏无羡道:「那是欠着的,等洞房了再拜就好了,夫妻间干嘛那麽多礼。」
蓝忘机道:「『朋友』。」
魏无羡沉默一下,道:「……蓝湛你不见我,是因为三拜没完,我又跟你哥哥说你是我『朋友』,你觉得我反悔了?」
蓝忘机道:「你在江家祠堂也这麽说。」
魏无羡想起来了,当时他被同门师兄弟、也是当时的云梦江氏宗主江澄噁心,连同蓝忘机一起骂进去,心生不悦,又怕蓝忘机膈应,连忙澄清「含光君只是我朋友」。
──见鬼的朋友!难怪蓝忘机要推他!
魏无羡道:「蓝湛,咱们是不是朋友、是怎样的朋友,你还能不知道吗?」
蓝忘机看着他,琉璃色的眸子裡倒映着带笑的自己,须臾,他拉下魏无羡,啣住了那双送上来的唇。
神识境变换,蓝忘机不久便收到了几张魏无羡的画作,本应鱼雁往返,寄出的书信都杳无音信,直到他听闻夷陵老祖失踪,匆匆赶往夷陵,却困在观音庙中,魏无羡亲眼所见方知──方丈痛斥蓝忘机与蛇妖相交过深,若不尽早剃度出家,那蛇妖所犯的杀孽因果也会牵连蓝忘机,纠缠至下辈子。其神色之严厉,连剃刀都准备好了,简直把魏无羡笑死,窃喜幸好蓝忘机修为高超,否则一不留神就要被抓去剃个大光头。魏无羡想像了一下没了三千烦恼丝的蓝忘机,又是一阵捧腹。
但笑没多久,他自己的神识便勐然被扯离力抗众僧的蓝忘机身边,回到了神识境中的「魏无羡」身上。
全身剧痛。
他怀裡抱着从歧山救出的、奄奄一息的金凌,浑身浴血,当时尚不知晓原来那些僧人已经料到他会和歧山温氏掐起来,打算两不相帮,心裡只想把自家外甥託付给观音庙的僧人。不料看见观音庙大门深锁、听见其中霸道的琴声铮铮,知道蓝忘机一定是被困在裡面,于是理智尽失,招来万蛇就要强行破庙。
恍惚之中,他彷彿一分为二,过去的自己苟延残喘地带着蓝忘机和金凌跑、把他们藏起来之后,自己遁入凡人修士皆不敢进入的万妖塚,以躲过歧山温氏的追杀。现在的自己则事不关己一般,冷静地在远处看着蓝忘机在暮溪山找到了与魏无羡走散的温宁,将他送到百凤山后设阵将他暂时关了起来,又回到夷陵万妖塚想进去找魏无羡,这才被姑苏蓝氏强行召回。
重重罚了三十三道戒鞭。
蓝忘机关起温宁的阵法,便是在姑苏蓝氏后山发现的、上古遗留下的天罡伏魔剑阵之简化,养伤期间,他又悉心研究,将剑阵、寿元、还愿等等概念揉合,世家围勦万妖塚之时,身先士卒闯进万妖塚。魏无羡望着那飘飘白衣带着神挡杀神的气势而来,在万妖撕扯中抱着自己御剑而走,小小声地唤他:「魏婴。」
魏无羡神智薄弱,半魔化让他很不清醒,听出来那声音是蓝忘机,想把人推开:「……滚。」
蓝忘机道:「你受魔气浸染,要治。」
魏无羡见蓝忘机雪白的衣袍都染了血,连抹额也没倖免,生怕他身上有伤口会感染,狠声道:「…...滚!」
飞了一阵,蓝忘机终于把魏无羡放在一处杳无人烟的山丘,握着他的手输送灵力,低声道:「……魏婴,别入魔。」
魏无羡满身血污,脸上都是鳞片、四肢皮开肉绽、憷目惊心。冷笑道:「谁想入魔?」
蓝忘机用避尘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解开那人前襟,用血抹在魏无羡胸前,道:「你说的。」
魏无羡骇了一跳,连忙去拨蓝忘机的手,又推他:「这不废话吗!滚!」
周边有一圈姑苏蓝氏子弟围了上来,一声从蓝忘机背后传来:「含光君,阵法已佈置好。」
蓝忘机道:「有劳。」接着转身,对一圈就定位的蓝氏剑修深深一揖。
随着避尘出鞘,带着蓝忘机踏上天空,另十二位剑修同时升空,以魏无羡为圆心,在天罡伏魔剑阵旧址上,重现了当年仙界大能镇压魔物的绝世阵法。魏无羡望着,心想蓝忘机终究还是要结果了他。而那段惊鸿般浩然霸道的绚烂剑舞,大概会随着自己永远沉入地底。心口丝丝痛起来,知道避尘剑必定毫无由于地会把他穿胸而过,所以懒于动一根头髮。接着却诡异地想起了自己还不知道,蓝忘机胸前剑伤从何而来。
魏无羡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放声大叫,撕心裂肺一般,生怕对方沉浸在剑舞中听不见:「蓝湛!蓝忘机!含光君!」
蓝忘机果然一瞬不瞬地望了过来,目光柔和,好似一直在等他开口说话。
魏无羡继续嘶吼道:「我喜欢你!心悦你!爱你!你要我干什麽都行,什麽我都答应!」
蓝忘机微微一笑,道:「你应了。」
魏无羡呆愣愣地望着他晴光映雪般惊心动魄的笑容,来不及反应,便被避尘剑当胸穿过。蓝忘机紧紧拥住他,落下的十二位剑修连同十二把灵剑化为无形的精钢铁索,牢牢把魏无羡困在阵法之中,动弹不得。但这些魏无羡都不关心,此时蓝忘机已经不再笑了,只是望着他,眉目依旧柔和。魏无羡却只看见对方胸前穿出的避尘剑,以及那个血淋淋的大洞。
Tbc.
下回预告:
瑶妹牵着温宁来了。(什麽展开)
快完结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