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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Tied





〈Promise〉

「我要繼續了喔?」維克托說,卻沒有要等勇利回答的意思,手掌動作十分俐落地將褲子自勇利的腰間拉下,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冷風拂上勇利的肌膚,只是這回接觸低溫的是讓人更沒有安全感的下半身,勇利不禁咬住了下唇,感受到某種細長冰冷的物體在他臀部上游移著,速度很慢、碰觸他的動作有如點水般輕柔,他心裡卻比誰都明白,那絕對不是什麼充滿情人節浪漫情趣的東西。

皮革的觸感、毫無溫度的接觸表面,維克托手上的皮鞭劃過他臀部的肌膚,接著用它輕輕在結實的臀肉上輕輕拍打了兩三下,雖然絲毫沒有疼痛感,卻徹底達成讓勇利緊張——甚至帶著一點點期待——的目的。

這是他和維克托的約定。

勇利其實早已想不起來,究竟是他先發現自己的戀人有這方面的愛好,還是他先被維克托挖掘出多年來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他沒和任何人提過他是這方面的愛好者,甚至可以說連他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所以他才和維克托約好了,兩個人要在情人節這天嘗試他們的第一次,與平時不同的、另一種向另一半表達愛意的方式。

從最初的矇眼、愛撫、縛手,勇利並不排斥方才這段時間裡維克托對他做的每一件事,他心底還很清楚,維克托也正努力探索著,試著用不會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方式,不讓他對於這個夜晚留下任何糟糕的回憶。

「勇利,LOVE總共有幾筆畫?」

維克托突然問了他這麼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勇利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咦」了聲後感受到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皮鞭打在肌膚上的聲音慢了幾秒才傳入他耳中;他痛得悶哼出聲,莫名其妙揮動手上鞭子的維克托聲音依舊溫柔,卻沒因為打他的行為道歉:「勇利回答得太慢了,剛剛那是懲罰喔——再給你一次機會,LOVE寫起來總共有幾筆畫呢?」

「七、七畫……」勇利這次沒敢遲疑了,聲音略帶顫抖地回答,身後的人用手掌溫柔地拍了拍他剛才挨打的地方,還疼著的鞭痕在愛撫之下稍微緩了些難受,他聽見維克托低沉的嗓音給予他的讚許:「很好。」

「那等等七鞭,勇利要自己算好喔?」





〈Punishing〉

那天勇利確實惹維克托不高興了。

雖然他教練的表情跟平時沒什麼差別,但勇利的確從維克托眼裡讀出了明顯的不悅,還有那背後不容忽視的強大黑暗氣場。

「這麼心不在焉的話,要怎麼把金牌抱回來呢?」

低著頭聽維克托說教,這回勇利也很清楚是他自己真的沒有專心練習,維克托大概唸了幾句、最後嘆了口氣,手指了指冰堡裡的休息室:「去那裡吧。」

「在、在這裡?」勇利錯愕地看著維克托,對方則回給他一個沒什麼溫度的淺淺笑容:「不然呢?」

……不然怎麼樣好像也不是他可以決定的。

靜靜跟在維克托身後,他們一起走進了休息室,維克托馬上反手鎖住了門,門鎖叩搭一聲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勇利看著維克托抽出他平常根本沒在繫的皮帶,對折、拉緊的動作十分流暢,但此時的勇利根本沒心情欣賞。

「過來趴著。」維克托在長椅上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意圖很明顯。

可勇利還盼望著一些妥協的空間,「如果優子他們過來的話……」

「——勇利,」不客氣地打斷他,維克托瞇起了眼睛,「今天不能讓你討價還價。」

看來他今天真的讓維克托很不高興。





〈Tied〉

「我的尊嚴都是你的。」

說實話,他們和一般的SM伴侶的相處模式有些差距,並不是全然的支配與臣服;維克托和勇利,畢竟是從戀人發展出後續的關係,大多數的時候他們是一對平起平坐的情侶,和典型的主從關係有相當程度的出入,但這不代表他們沒辦法享受在SM行為中獲得的歡悅與快樂。

順從內心深處的渴望後,維克托甚至認為他和勇利間的聯繫更為緊密,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無法分離的強烈連結——不論肉體或精神上都是,每當看到留在勇利肌膚上、被麻繩綑綁後落下的紅色勒痕,他都能再一次深刻地明白,這個人屬於我。

第一次的鞭打發生在那年情人節,而一年後的同一天,他選了一份禮物,要在屬於他們的紀念日裡送給勇利。

至於怎麼樣的禮物適合用來紀念這個日子⋯⋯大概,也就只有那個了吧?

從天鵝絨包裝的盒子裡取出他訂製的禮物,維克托沒開房間裡的燈,只讓月暈成為室內唯一的光源;皮革的觸感、弧形的輪廓,維克托相信不用他開口,勇利也知道在他手中的是什麼。

燈光太過昏暗,或許沒辦法看得很清楚,但黑色中帶點紅色紋路的皮革是維克托精心挑選後、認為和勇利最相配的設計,內圍還刻著他伴侶的名字,Yuri,就刻在那特別訂做的皮製項圈上。

項圈,或許在一般人眼中是難以理解其中浪漫的物品,但對他們而言卻是最合適的禮物,是定情物、也是他們歸屬於另一半的象徵。

維克托能看見勇利喉結的顫動,他微微笑著,指尖劃過勇利的臉緣,接著不慌不忙地抽回了手,雙眼微瞇,說出口的語氣有著不容他人質疑的威嚴:「跪下。」

他向勇利下了指令,而他的戀人相當服從,不帶一絲遲疑地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維克托說不出他有多滿意勇利永遠都很標準的跪姿,結實的身材和身體線條在這樣的姿勢下一覽無遺,在清冷的月光下,用本人無法親眼看見的誘惑挑逗著他。

像欣賞著令人醉心的藝術品,維克托一直等到覺得自己看夠了才開口:「我要戴上去了喔?」

「好。」棕色的眼一下都沒眨,認真地直視維克托,答應了對方的動作。

所以維克托緩緩地,將手中的項圈套上勇利的脖子,皮革繞過他的頸間、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維克托用帶了點憐愛的眼神看著勇利,撫摸著項圈冰冷的表面,一聲不吭地打量戴上項圈的勇利,享受著對他而言最誘人的畫面。

「⋯⋯好看嗎?」勇利似乎對於他的反應有些擔心,不確定地出聲問維克托,而他只是伸手摸了摸那頭黑髮,柔聲回應:「很好看喔,勇利這樣很美。」

只有他能見到,也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美。

「會不舒服嗎?」維克托問著,雖然嘴上說著關心的話,他卻將勇利頸上的項圈稍微拉得更緊了些;笑容裡藏著壞心眼,雖然他確實看到了勇利露出了短暫難受的表情,對方卻仍搖了搖頭:「不會。」

「維克托喜歡就好了。」

聽到勇利這麼說,維克托根本也不忍心再欺負他,手一鬆就讓項圈回到最原本的鬆緊。他按著勇利的頭、搓了兩下那頭柔軟的頭髮,傾身吻住了勇利,在溫柔的月色之下。

他一吻吻得忘我,勇利也毫不保留地回吻維克托,他們一人坐在床上、一人跪在地上吻著彼此,舌尖纏綿得熱烈而深情。維克托抽離身子,微喘著氣看著眼底蕩漾情慾的勇利,方才那個吻讓他再也忍不住灼燒著理智的慾火——所以他說,他們兩個和一般的SM伴侶其實有很多不相同之處,尤其是到床上的時候,不談鞭打不談綁縛時,偶爾連維克托自己都搞不懂性愛的主導權到底在誰手上。

說穿了,他們在情感和肉體上都是強勢的人,能夠走到這一步,也是經過了很長的時間去磨合,慢慢地找到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去珍惜另一半。

我把我的尊嚴都給你,維克托想起有一次的調教過後,勇利眼角沾著淚痕、顫抖著聲音卻堅定地這麼告訴他。

——所以,你可以踐踏我、鞭打我,因為我是你的人,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