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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到了的時候,有兩個人花錢命令,燦金的ID顏色像抽出大獎時的系統告知,帶著太多的喜悅和絕望。
  
  花最多錢的,要了L先生的舌頭,特別規定要用鏽了的鈍刀。
  
  只見從門口的方向進來了兩位全身蒙黑的壯漢,他們的面具都用紅色的布條在中間織了一個大叉,格外猩紅。
  
  鏡頭被特寫到L先生被迫張大嘴、舌頭被拽出來的畫面,然後一隻戴了黑色手套、緊握著小刀的手便靠向了L先生,一點也不鋒利的刀刃在用力割劃很久後才撕開了舌根。
  
  鮮血和著尖叫噴灑,動刑人像是聾了一樣,徑自執行著工作,更加緩慢而大力地切割,就像要讓人看清,刀刃是如何陷進肉塊並割下舌頭,殘忍至極。
  
  尖銳的叫聲從音響裡傳出來,在冷氣還運轉著的房間裡劃破寧靜。很熱的天氣裡,我全身毛骨悚然。
  
  約莫五分鐘,割舌的酷刑才結束,但壯漢沒有給L先生太多喘息的時間,將舌頭放在旁邊的玻璃瓶裡後,又再開始執行下一個指令——用三秒膠黏住雙眼和嘴唇再強行打開。
  
  喪心病狂的指令,卻博得滿堂喝彩:左下角的聊天欄被刷了滿屏的拍手圖示跟叫好的話語。
  
  我試著移開視線或闔上眼皮不去看螢幕,但我做不到——跟先前一樣,好像有股無法違逆的力量正要我看完直播。所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L先生被殘忍地虐待。
  
  他們塗了大量的膠劑封死指定的部位,在等它乾了之後,挑了把剪刀,粗魯暴力地剪開了黏劑,毫不意外地爆出了一堆血水。
  
  L先生已經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能咿咿呀呀地抒發著劇痛,生理性淚水也早已混著血液弄髒了條件不錯的臉蛋,淋漓的汗水隨著頂上搖曳的燈而反光閃亮。
  
  就像被玩弄於掌心的玩物,那些字句都變成了尖銳的笑聲,殘忍、諷刺,是絕望的鐘聲,正鐺鐺鐺地響著,不絕於耳。
  
  彷彿L先生就是惡魔的禁臠,就算是天皇、上帝甚至任何擁有至尊權力的神明都是不允許觸碰的,只能跟凡人一樣、眼巴巴地看著。
  
  這樣好像還不夠變態似的,接連而出的指令喪盡天良,完完全全顯露出人性黑暗而醜陋的那面。
  
  你知道「肌肉人」嗎?就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給剝開他的皮膚,只能用特殊的藥劑去遏止肌肉直接碰觸到空氣的疼痛,是很脆弱的「玩具」。
  
  他們接著把L先生呈大字形地鎖在金屬床上,然後床面便直立起,L先生血水混雜的臉對著鏡頭,嘴巴還開開闔闔的。
  
  我感到胃液在猛烈翻攪,卻移不開視線,連拿個塑膠袋備著都沒辦法,大腦停止了運作,只能被動地接受過度刺激的畫面資訊。
  
  然後,從鏡頭的後方射出了雷射,準確地打在L先生的雙手指尖,並由外而內往胸膛切割,再來是雙腳,最後是自額頭筆直往下,一氣呵成得像他的哭嚎都不具意義。
  
  我像是麻木了,L先生的哭叫和嘶吼儼然成了馬耳東風。
  
  金屬床上不知甚麼時候開啟的機關,勾著被完美劃開的皮膚,用著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後扯去,而L先生仍被扣在原地,只能任著皮和肉分離。
  
  人皮慢慢地被撕扯,離開了緊密貼合的肌肉,大量的鮮紅血液汩汩流出,順著地心引力滴落金屬床和鐵鏈,匯流至下方的排水孔。
  
  被扯下來的那副完整人皮還血淋淋的,壯漢視鮮血若無賭地把人皮拆下,小心地收入旁邊的匣子。那大概是要在黑市進行拍賣的商品——或許,L先生也是。
  
  皮囊下的肌肉束緊繃著,L先生的聲音已經嘶啞,再發不出能辨認的聲響,痛得打顫的身子一直溢出血水和組織液,因施打了止痛劑而尚未休克的心臟猛力跳動著,讓他像壞掉的機器,瘋狂顫抖。
  
  就在我以為全都結束時,行刑指令驀然又增了一項,給出的價碼遠比前面的使用者還高,殘忍度也是不遑多讓,是要L先生死透的決意。
  
  ——潑一公升的濃硫酸。
  
  我還未來得及回神,壯漢便已經完成了指令,看見時就是L先生逐漸被消融的神經和肌肉,正冒著大量的氣泡。
  
  最後的畫面是L先生在猛烈抽搐後便一動也不動地垂在那兒,然後就又彈出了投票視窗。
  
  WHO WILL BE THE NEXT 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