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01. 初めての出会いは……?

  《越前龍馬的場合》
  「對部長的第一印象?」
  剛換完汗濕的運動服轉過身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名總是笑咪咪的前輩,蹙著眉頭的你看著那被反握後當作麥克風擺放於你面前的網球球拍握把,十分不解為何對方會突然向你拋出如此像是八卦記者才會詢問的話題。
  「不二前輩,你是記者嗎?」
  「謝謝越前幫我提供了未來職業的另一個選項啊。不過這不是重點。」這是校刊社的朋友麻煩我做的訪談,可不能這樣讓你逃過一劫。補上這麼句的前輩瞇起的眼尾上挑,讓你有種背地裡遭威嚇的錯覺。
  「真麻煩……」
  「越前。」
  「呿、我講就是了。」你就著前輩所指的位置在部室內的長板凳處坐下,緩慢地開始回想那雖然僅是數個月前、卻久遠的像是已經過好幾個季節輪替的初次會面。
  「那天你們也看到的,在你們正選進行扣球練習時我打回了顆大石前輩打偏的球。」
  「只是實話實說,但卻被荒井前輩揪起衣領責罵。」真不懂他那時候為什麼要一直針對我。你嘟噥的加上。
  「接下來大家都知道的吧,我和荒井前輩被部長訓斥了一番後被罰跑圈。」
  「記得,你還是我印象中第一個初次見面就被手塚罰跑圈的一年級。當初桃城跟海堂入部後好歹也撐了不少次訓練才終於被罰。」
  前輩的眼尾以及眼角都充滿了笑意,讓你總有種這件事就算經過好幾年也還會是正選間的笑料的預感,不滿地撇嘴但你仍繼續說下去,這之於平常總對這種談話興致缺缺的你來說是極其少見的狀況。
  「一出場就被罰跑圈,說實在當下覺得超級……不爽。用著理所當然而且沒有太大起伏的語氣,甚至連球拍都沒有帶進球場。就像被小看一樣。」
  當然,事後在得知對方總是選擇性地參與練習的原因後你曾在某個放學後的返家路途上向對方道歉--儘管那道歉某種程度上更像在埋怨為何對方要隱瞞自己的傷勢。
  腦中閃過當時對方在聽聞你的道歉後鬆緩許多的面容與那鮮少在冷靜自持的眼底流轉的歉意,耳邊甚至同時響起對方在你耳邊以極其輕柔卻堅毅不移的語氣說出的「抱歉」二字。
  這幾秒鐘的錯覺讓你不自禁地心跳漏了拍,意識到自己還與前輩會談著,你擺擺頭將那虛渺的畫面驅逐出腦袋,不自在地搔弄鼻頭後再次開口。
  「但最後我才發現,他比起任何一個人都還要重視這個球隊、重視網球。也是因為他,我才能夠找到新的目標。」至少跟一直以來僅為了打敗臭老爸而打網球的我不一樣。你在心底思忖道。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還是那個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有第二號表情的模樣、」你聽見前輩明顯的笑了聲,「老爸姑且不算,部長是我最想要追上、超越的對象。」
  「除了他以外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吧。」
  落下最後一句話後你深吐口氣,將原先盯著部室角落堆滿網球的球籃的視線轉回前面,卻見對方宛若洞悉了什麼般地正一臉神秘盯著你。
  「越前你很喜歡手塚嘛。」輕笑。
  前輩突兀的結論讓你不以為意地咂嘴,卻也不做任何反駁,僅是一如往常地揚起嘴角,留給對方一個習以為常的桀傲笑容。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讓對方一步步踏入自己那總是會習慣以傲慢偽裝一切與他人保持距離的領域呢。
  一陣沉默中,你的視線餘光飄過一抹從半開闔的部室鐵門走經的人影,那筆挺的身形以及那肅直的面孔讓你不需多做臆想便能得知該人身分。

  「這就留給不二前輩自己想吧。是說如果訪問已經結束、」向前一躍離開板凳,你迅速地捉起斜倚在置物櫃前的網球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見。」
  總是習慣你那我行我素行徑的前輩僅是微笑著向你擺手示意,並沒有打算多做挽留,但從他滿意的側顏看來想必他也得到了不錯的撰寫資料。
  至於到時候報導會是如何,那便不在你的關心範圍了。
  你此刻所在乎的僅是推開鐵門,迎向那名因為學生會事務而與你相約在部室前碰面的嚴肅堅毅卻又在內心各角落佈滿細心柔軟的青年。




  《手塚國光的場合》
  「對越前的第一印象?」
  對於自一年級來即一同奮鬥至今的夥伴暨摯友口中聽聞如此問題時,你的反應先是蹙眉,旋即才放下手中正書寫著部活日誌的筆抬頭面對正坐於階梯型教室下方整理著方才自龍崎堇那拿來的文件的對方。
  「大石你怎麼突然問這問題?」
  「沒。」只是有點好奇罷了。總是面善的友人輕笑了聲,「畢竟你從越前剛入學就很關切他。」
  關切嗎?友人提出的論點令你不禁開始思索起自己究竟是自何時起開始將視線落於那雖嬌小卻總能在球場上展現出與那副身軀截然不同的威力並且吸引全場目光的身影。
  「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龍崎教練在開學前特別提過他的關係,但後來發現並非如此。」
  「起初的確是如此。」你習慣性地將視線往一旁的窗外投射而去,恰巧能將整個網球場盡收眼底,而你也好幾度透過此角度觀察著那名少年。
  「在入學前即獲得龍崎教練高度評價的新生,越前是第一人,令人在意他的實力以及發揮。而結果證實他的確強悍,甚至比起高年級的其他部員他都要來得厲害。」
  「難怪他會是第一個讓你破例加入校內分組賽的新生。」敲了敲桌面,友人那微上揚的玩味口吻一如當初看見你將越前龍馬的姓名填入分組表格內的那時候。
  「然而,隨著觀察時間一久,卻發現他僅是在追隨著他父親的背影,他打網球的目標,只為打敗越前南次郎。如此的他,終有一日將會遇到瓶頸。」那目標一旦消逝,他便會陷入迷茫。你將目光自因部活時間結束而空無一人的球場移回,手掌於桌面相扣。
  「所以你和越前才有了那一場比賽嗎?」身為那場私下於高架橋下的對戰的見證者,友人呢喃般的開口。
  「是的。若當下無人向他傳達此訊息,那麼他必會走上歧途。」
  一思及那場比賽,你反射性地伸手撫上左手肘。儘管此時此刻那困擾你許久的傷已與肩膀一同痊癒,然當初醫生與龍崎教練要自己於那場必然會使盡全力而過度使用左手的比賽中斟酌的囑咐仍會浮上心頭。與之一同浮現的尚有那名總是桀傲不羈的少年在體認到遙遙走於他前方的不僅是越前南次郎這一事實時,那張同時透漏著不甘、困惑、堅毅以及亢奮的面容。
  越前,你要成為青學的支柱。興許是當下對方那副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模樣讓你回憶起當初信誓旦旦的與大石說著要一同帶領青學步向全國大賽的自己,你不住地將當初部長大和祐大託付予自己的期望寄託於此他身上。
  而與此同時,你也信任著對方必會達成你的期望。
  「但手塚你那次的行為真心讓人替你捏把冷汗啊。那時候你手傷還沒痊癒吧。」
  「越前是值得讓人賭一把的對象。」
  儘管日後與對方交好後曾因此遭受對方的埋怨便是。少年那雖口中說著對不起三字卻微噘起嘴且緊瞅著你左手臂的模樣你至今仍忘卻不了。
  當初自己是怎麼回應的?你回憶道,貌似是回應般的道歉二字以及輕撫對方髮梢的舉動。然那語氣中所充盈的柔軟以及過於親暱的行為卻是你從未意識到的。
  「但事實證明你賭對了。」越前真的是會讓人不禁開始期望起的對象啊。友人撐著下顎,微笑著望向你,目光中是對隊裡新人茁壯之後的
  「越前未來會繼續成長的,他的路途絕不止於此處,而是更遠的世界。」這是你對少年的期望。思忖著,你暗自於友人未能察覺的角度稍稍揚起唇角。
  「我期待著他的成長。」但同時我也會繼續前行。你淡然卻堅決地加上了句。
  「很少看手塚你對一個人做出如此多評論呢。」
  「是嗎?」稍微推下滑落的眼鏡。
  「看來越前真的很吸引你。」
  「這我不否認。」頷首。
  若非如此,總是慣於與身邊同儕或隊友維持友好卻不會過度親近的你也不會放任那隨意妄為的少年一步步地踏進你的身周,並逐漸融入你的日常生活中。
  「欸?手塚你這是指-- 」
  總是敏銳的友人貌似自你的發言內洞悉出什麼。查覺到此點的你在對方正欲再多說些什麼的前一刻拾起被遺忘好一些時間的原字筆,抬筆打算繼續完成未完的日誌書寫工作。
  「大石,我們必須趕緊將這些工作完成繳交給龍崎教練。」
  耳邊是友人一經提醒後驚覺手頭上工作尚未做完而略慌亂的嗓音與紙張翻動聲,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宣告放學的清亮鐘聲。
  繼續著手上的工作,在響遍全校的鐘聲環繞下,你不禁想著今日必須執行著圖書委員職務的少年或許正在圖書館的某個隱密角落偷懶著,抑或是他早已結束勤務倚於校門旁的牆邊啜飲著芬達等待著自己。
  與此同時,你也感謝兀地提起方才那話題的友人。這使你又有了次機會重新審視自己之於那名儘管看似絲毫不在意他人目光且隨心所欲,實質上對於自己欲追求的目標固執到幾近頑固程度,卻又會在私下的相處中顯露些許較符合他應屬年齡的孩子氣的少年究竟懷抱著如何的心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