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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感受著石切丸的手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呵護自己的髮絲,每一個動作都怕扯疼了自己,高級的檀香木梳,一下又一下順開髮絲,最後抹上樁花髮油,不帶人工香料的天然護髮油。

「青江,我很抱歉,對所有的事情。」有些笨拙地替青江挽起髮插上髮簪,不熟悉的關係幾縷髮絲落下有些破壞造型。「不是你的錯,我知道在學那段期間你很認真地喜歡我,但也僅止於喜歡,不是愛。我想了很久才發現也許那也是你對我的愛,因為你知道我會被捲進去。你真溫柔。你的手足就較為粗暴了,但是他很愛你,你們的母親深愛著你倆。」青江趴進石切丸懷中,雙手摟著他的頸子親暱的仰望著他。「……為什麼你能篤定?」石切丸抱好青江苦笑詢問。「直覺。」青江自是不可能告訴石切丸他看到他身後始終流著淚卻充滿慈愛的女性,穿著巫女服的女性。「我不能篤定,畢竟……是母親的執念殺死了砌,卻讓我活下來。」青江看到女巫哭得更傷心淚變成了血……「那我可以說你不愛我嗎?」青江笑問,望著一臉錯愕的石切丸。「青江?」「你體內有兩個人,想保護我的石切,想殺掉我的砌,你們共享一個身體,我能說你不愛我嗎?」有些狡猾的詢問,青江放心地依偎在石切丸懷中。

「我們…不是同一個人。」「我想你的母親當時也像是兩個人吧,一個對新生命充滿期待的母親,一個失去一切心懷怨懟的少女。就像是你和砌。」青江抬眼看著石切丸。「你在開導我嗎?」「你明白就好。我不喜歡你煩惱的樣子,你應該跟以前一樣多笑笑。」青江安心依賴的模樣讓石切丸放鬆下來,一手緩緩撫摸著青江的背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晃眼就是一周,歌仙坐在禮車忠看著窗外風景,腦中回想著方才的通話。「方便的話願意來找我嗎?」青江的聲音有些虛弱,雖然不想見到三日月,不過為了青江的精神狀況還是走一趟比較好,同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找了宗三一同前往。來到三条宗家門前就看見前來迎接的列隊與其中一名當家─今劍。「久見,兼定顧問。」作為Alpha,今劍是少見的溫和派。出於禮貌在車門打開時,今劍對著車內的人伸出手。歌仙在身為Alpha的尊嚴與Omega該表現出來的溫馴中掙扎一會仍是伸手接受了今劍的攙扶。「失禮了。」今劍溫和的笑容並沒有讓歌仙心情好上多少。「感激您撥空前來,雖說石切丸與弟妹新婚燕爾,不過弟妹似乎適應不良很嚴重有朋友相伴自然是最好。」領著歌仙經過偏廳繞開主廳,直達青江目前私有的個人房。「左文字二少爺會晚些前來,在此之前有什麼需要可以請僕人替各位準備。」來到房前今劍一一交代。「是大哥嗎?」「是,我帶兼定顧問來了。左文字二少爺有通知要晚些抵達。」說完今劍對歌仙微微一笑後轉身離開。「歌仙,你自己開門進來吧。我不方便行動。」做好心理調整,歌仙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濃烈的Alpha氣味與糾纏不清的Omega氣息。進房後關上門,只見青江趴臥在床鋪上,一身青青紫紫略帶縱慾的氣息就讓歌仙忍不住皺起眉。「很激烈呢。」「呵呵,大概壓抑太久吧。疼…」青江的異色瞳孔突然猛烈收縮下,又恢復正常。「怎麼?」「有點刺眼沒事。」青江不能告訴歌仙他看到他身後那成堆的怨靈,捧著自己頭顱的怨靈,卻沒看見守護靈。「看來石切丸很急迫想讓你懷上。」歌仙跪坐在床邊,青江後頸處的咬痕有深有淺,Alpha會這樣一般都是為了刺激Omega的腺體,讓激素提高讓發情期提前,畢竟發情期是最容易受孕的時期。「懷上還要保住啊。歌仙你身上一點Omega的氣味都沒有。」「我吃藥。因為是異變個體機能不全。」一點都不在意的說著,歌仙忽然緊繃起來。「弟妹,你身子還好嗎?」門外傳來歌仙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砌一向很粗魯,你沒受傷吧?」「我很好,謝謝三哥關心。」青江急忙想打發三日月離開。「喔呀,兼定顧問若有閒暇請在離開前與我敘舊可否?」三日月笑問著,卻不容拒絕的散發出Alpha的氣味。「……好的。」為了避免三日月又使絆子只能答應。

姍姍來遲的宗三臉色也不大好,身後長谷部戴上了半截式面罩遮住了鼻子以下,赤裸裸的說明些什麼。「現在只是激素水平混亂,過段日子就沒事了。」宗三笑說著,長谷部只是低垂視線,看著地面。「你們不打算結婚?」「……長老不同意,認為長谷部沒資格。……要我說壓切的能力可比他們看上的那些傢伙好上不少呢。」宗三沒有回頭,但是他的氣味一種流水香緩緩包容著長谷部,安撫著情緒不穩定的半成品Alpha。長谷部現在並不能說是Alpha,充其量也不過是素質高過Beta水平線的半調子Alpha。「我們都知道你對長谷部一往情深。」青江總算從被窩爬出來穿上衣服,與兩位友人坐在桌前喝茶吃小點。長谷部獨自待在門外。「哈,那又如何?妹有意郎無情,落花隨水東流逝。」宗三毫不留情地指責長谷部。「我想他只是不知道如何爭取,要知道你是少主他只是個被保下來的保鑣。」歌仙捧著茶杯瞥了眼門板笑說。「哼,我說要大哥也不會阻止的。就是群老頑固在那裏阻擋我。」宗三狠狠切開和菓子說到。「左文字近幾代在道上弱勢已久,難得出了一個Omega,你會被視作籌碼不意外。」歌仙伸手按住宗三的手要他冷靜些。「我倒希望藉著大哥的做法我們就順勢退出吧。」宗三咬咬牙抱怨。

天色逐漸昏暗時,歌仙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茶室準備與三日月談談。「讓您久等了。」「不會,久等換來的甜美我很滿意。」意有所指,讓歌仙的眼神帶上陰狠。「話說弟妹真是個好孩子,有他在石切丸與砌的平衡遲早能達成吧。」三日月將茶碗推到歌仙面前,隱隱約約浮現的預感,歌仙知道當自己允諾要赴約時就必須面對了。「……我說過了我要的東西勢在必得。你是唯一逃了這麼久的東西。」歌仙捧起茶碗喝了幾口,放下。「之定,你真是沉穩的讓我訝異。」「讓你為所欲為就能換取寧靜,很值得。就當瘋狗咬了一口。」赤裸裸的鄙夷,三日月也不惱反而笑得更開心。「就不怕懷孕?」「我以為你記得我兩者都不是。」三日月起身來到歌仙身旁,環抱住歌仙親吻他的耳殼。「果然只有你能配得上我,強大沉穩,處變不驚。之定,我對你更加迷戀了。」「你的迷戀太過沉重我受當不起。」如此應對之間,三日月的手強硬的與歌仙十指交扣,感覺著懷裡的身子因為藥物逐漸癱軟溫馴的依靠在懷中,三日月忍不住笑得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