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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期鶴的新手司機,肉有點柴,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寫得出來(掩面

2.就算燉肉技術不佳,還不准給我耍流氓!填好心得單才能下車(欸欸

3. 此篇分三階段,名偵探青江、一期鶴夫夫髒髒(欸)、鯰骨的真相(?

4. 微笑青江,最接近真相的男人(欸

5. 看來20篇完結應該問題不大了

6. 應該不會又衝著100喜歡然後叫我再開車了吧哈哈哈哈哈





古堡11(一期鶴/鯰骨)吸血鬼paro測試


  一期一振沒有親自下場,但情況逆轉成單方的屠殺,猛虎的厲吼下,教堂很快瀰漫一股血腥味......
  艱難的想要開口,鶴丸卻覺得自己喉頭異常乾澀。不管一期一振是什麼身分,他是不贊成對方的行為。在認知裡應該要把事情交給警方處理——
  「逃走了幾個。」
  聽到對方不滿說著,甚至有違形象的「嘖」了一聲,鶴丸撐起身體,用力揪住一期一振的領子,「那是人類!再可惡也要照人類的法律走!」
  「人類的法律不保障小退和骨喰。」一期一振淡淡的說,「就算使用了人類法律,他們也能輕易逃脫,如同你表哥。」
  噎了一下,鶴丸悻悻然推開一期一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沒辦法指責對方的私刑不對。但知道同類被殘殺、瞥見血肉模糊的屍體,他還是心靈不平衡,然而在不平衡之餘,他又恨透這群人把五虎退困在法陣中,還對自己開槍。思緒紛亂,極度的糾結感讓他煩躁油然而生。
  「鶴丸哥......不要生氣......」跌跌撞撞的從兄長庇護下出來,五虎退揪住鶴丸的衣角小聲啜泣,「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偷跑出來也不能出來,我、我......我辱了吉光之名嗚嗚......」
  「你別哭啊!我沒和你生氣,也沒人怪你!」趕緊蹲下來,幫五虎退擦眼淚。鶴丸此時卻注意到五虎退手上抓了一本破破舊舊的手札。正想詢問,五頭老虎正好執行完任務轉出,看到五虎退哭泣的模樣,紛紛露出威脅十足的利牙,讓鶴丸只能就著蹲姿倒退好幾步。
  揮手讓白虎後退,一期一振也蹲下,朝弟弟招了招手,「小退別哭了。你的確是不該跑出來。」掏出手帕,幫五虎退髒兮兮的小臉擦乾淨,「但你的表現是六十年間我看過最勇敢的一次,你不辱吉光之名。」
  「真、真的嗎?」抽了抽鼻子,在哥哥的幫助下擤了鼻涕,五虎退的聲音有點含糊,「沒讓粟田口的大家丟臉?我只是......想幫一期哥找回鶴丸哥......」
  摸了摸五虎退的頭,一期一振柔聲道:「沒有丟臉。我知道你想做什麼,謝謝你。」語畢,望了鶴丸一眼。
  那一望蘊含了深沉的柔情,讓鶴丸一時間不知怎麼反應。遲疑半晌,還是只能再靠過去拍了拍五虎退,「以後要見面,也不是不行。」不知道該怎麼吐出更多的安慰,鶴丸只能轉移焦點,「小退,你手上這本書是怎麼來的?」
  「啊......」終於想起自己手上還抓個東西,五虎退趕忙將東西遞給一期一振,「我是從那裡撿到的。聞不太到上面的味道了,但是看起來很孰悉......」他指向倒在走道破碎的石像。
  接過手札,一期一振臉色瞬間凝重起來,「這是鬼丸叔公的東西。」湊近鼻尖一聞,「殘留一點骨喰的味道。」
  匆忙翻開泛黃的書頁,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在記錄或演算什麼,還有一些像是鍊成陣的圖案。教堂內的光線不適合鶴丸閱讀,只能依稀辨別上面似乎有英文、日文和看不懂的其他語言。但一期一振不受此影響,快速翻過幾頁後,忽然定格在其中一頁許久——長長舒了口氣,他單手遮住臉,重新開口時,聲音居然有些乾啞:「骨喰......也許有救了......」
  「骨喰哥有救了?他——」原本驚喜尖叫的五虎退忽然硬生生壓下自己的音量,朝門口看了一眼。
  「車聲,有人來了。」將手札收入懷中,一期一振收斂情緒,「小退,你還能自己走嗎?」
  「有小老虎幫忙,我還能動。」
  「那我們走吧。」語畢,他一把拉過鶴丸,不等抗議,帶著弟弟一起在黑暗中消失身影。
  沒多久後,一台休旅車開到了教堂門前。最敏捷的今劍跳了下來,喊了聲:「鶴丸!」跑到門口前,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
  「岩融!快報警!」今劍喊道,「裡面有屍體!我看看鶴丸在不在裡面!」
  「不用找了。」駕駛座下來了一名綁著馬尾的男子,撩起右邊的瀏海看了一下,「你們找的小可愛不在唷!呼呼,但是三分鐘前有可愛的一家子離開了。」
  「一家子?」站在車門旁的石切丸皺眉,「什麼意思?」
  「一個吸血鬼爸爸、一個人類媽媽和吸血鬼小朋友。男男原來也可以生出可愛的孩子呀!他們還養了五隻寵物,唉呀唉呀,是老虎,果然很大......」看到石切丸瞥過來的眼神,男子不以為意的笑笑,「我說的是老虎的身體真大。」
  「五隻老虎?」打電話報完案的岩融和今劍對望一眼,「粟田口一族好像有個成員能操控五隻白虎。」
  「是粟田口嗎?他們怎麼會跑到廢棄教堂裡?」重新想打給鶴丸,無奈這次卻撥不通了,今劍越發煩惱起來,「小狐丸都給他們先壓債了,再找鶴丸幹嘛啊?難道是小狐丸貶值了?」
  ——遠在北地區血族古堡,正吃著油豆腐的小狐丸打了個噴嚏。從門口經過的鳴狐頓了頓,思考要不要多給對方一床被子——
  點亮火柴,今劍還是從門口探了探狀況,露出更不解的神情,「那些人從服裝來看,是教會的神職員。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和粟田口引爆衝突?」
  「又是粟田口在教堂和其他人引發衝突......」
  石切丸的低語讓靠在車旁,撐著頭的男子饒有興味地問道:「有什麼八卦嗎?數珠丸說幾一百年前血族就和教會停火了,現在是又開戰火了嗎?」
  「說戰火倒不算,就是不知道現任當家放那群小朋友在做什麼。」岩融和今劍對望一眼,「若是開戰,很難把胸膛借出去,讓那群小朋友咚一聲攻過來啊!」
  「我也不想陪他們玩!」似乎是想起被圍攻時的情形,今劍不滿的噘起嘴,「血族在十年前也和人在教堂起過衝突。據說當時是一批驅魔師和妖魔獵人聯手辦了祈禱會,但那名血族卻闖了進來,放了一把火,還屠殺了大半人員,其中還有三条門徒在內。但我們家老爸不知為什麼,卻把這件事壓了下來,還用管理不周的名義逐出牽涉在其中的人。」
  「那個血族,青江你們那邊應該也聽過。『劊子手』鯰尾藤四郎。」
  吹了聲口哨,青江笑道:「聽過,怎麼沒聽過。『行刑者與劊子手』,算是上個世紀殘忍出名的雙人組合。之前神社的小孩子睡不著又嫌我砍了石燈籠的故事太老套,我就講他們的故事給孩子們聽,順帶拿現任最出名的人頭落地組合——『沖田組』來做對照。他們聽了都興奮的睡不著覺呢!」
  「晚上別講鬼故事給他們,數珠丸沒管過你嗎?」石切丸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神社的孩子都希望他留宿。
  青江曖昧一笑,「數珠丸不會管我這個啊!畢竟只有你來的時候,我才沒辦法過去找他們。」看到石切丸橫過來的眼神,他悠然自得的轉移話題,「所以呢?劊子手殺了整個教堂,行刑者沒跟著嗎?」
  今劍和岩融對視一眼,最後由今劍開口:「沒有。老爸把事情壓下來時,我們一直以為是行刑者的關係。他大概十一、十二年之前......和三日月曖昧過,但老爸卻要我們隱瞞三日月這件事。這是我覺得最『西橋』的事。」
  「是『蹊蹺』。」石切丸忍不住糾正。
  「你們家老四和行刑者曖昧過?這可真是不得了的八卦呀!」
  三条家的幾人沉默了一下。這對他們來說不只算八卦,還是他們覺得自家兄弟口味最重的一次。
  此刻,警察正好趕到現場。做完筆錄後,四人就用特權安排好一切,無懸念的搭上青江的車揚長而去。
  「鶴丸的手機還是打不通嗎?」看向還不斷在撥手機的今劍,岩融問道。
  「沒辦法,我只能先通知三日月。」今劍嘆了口氣,「今天不是手機的日子,先是石切、又是鶴丸的。」
  「笑一個吧!你們應該不用太擔心那位的安危。」青江輕快道,因為能力特殊,他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關於十年前血族大鬧教堂的懸案,有沒有興趣聽看看名偵探青江的推理?」
  「你看得到?」石切丸盯著青江開車的側臉。
  「光是要看十分鐘前的事情就很吃力了,十年前怎麼可能。」青江輕笑:「你們這幾個純情的孩子還沒想透嗎?還是你們家老四不說就不猜了?」
  「想透什麼?快說吧!」
  「我們假定,你們老四不只在事情發生的一兩年前和人玩曖昧,而是和行刑者已經做過羞羞的事,並且持續暗通款曲。」不理會皺起眉的三条兄弟,青江自顧自道說,「我們再假設,那次驅魔人和妖魔獵人並不是在進行祈禱會,而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這兩個假設有什麼關聯?」
  「不要急嘛!躁進的男人不受歡迎喲!」青江開著車轉過最後的彎,回到了市區,「這只是我的推測。你們老四當時是三条裡最受期待的接班人,他和血族羅曼蒂克的愛情是不會受到祝福,所以維持私下來往。但是三条家肯定有人對此不滿,想去打壓羅密歐與茱麗葉。那個祈禱會,就是他們把可憐的茱麗葉綁上十字架的儀式。羅密歐被蒙在鼓裡,但卡帕萊特家人卻得知了這個消息,營救時,自然進一步引爆衝突。三条會長壓下這件事,接回你們家老四保護,務必把他們撇清關係乾淨為優先,又封鎖了消息,只宣揚是劊子手大鬧祈禱會。但因為已方理虧在先,所以對北地區斷絕無可奈何,更不能對底下的人進行肅清,只能尋個由頭趕走他們,含糊地把事情掩蓋掉了。」
  「不可能!」石切丸第一個反駁,「我相信父親。而且那時粟田口與協會有合作。三日月和行刑者若繼續有往來,大可靠任務的事掩蓋掉,不需要這麼犧牲和粟田口一族的交情。」
  「而且三日月那時應該有其他對象吧?他那陣子雖然亂七八糟,但後來跑去和一個女孩子同居後安定很多,他還帶去茶會過,好像叫......小谷?」
  「連鬼都有愛子心切,令尊若是做了類似的事也是無可厚非。至於你們家老四的真相——」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今劍拿起手機,上面的聯絡人顯示是「三日月宗近」。
  「我猜的對不對、令尊反應為什麼那麼大?就靠你們家老四來解答啦!」青江笑得神祕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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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沙發上,鶴丸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瀏海遮住他大半的表情。一杯冰水突然被塞進手裡,他聽到對方溫言:「喝點水。」
  抿了一口,冰涼溫度稍微壓下心中的煩悶。他瞥見一期一振在他身旁坐下,手上還翻著五虎退從教堂裡帶出來的手札。
  他剛才又被這名吸血鬼給劫持了,不由分說的,帶著他來到這間兩房一廳,布置簡單的公寓。電器都還能使用、也還能供水。玻璃櫥櫃中擺了不少不知名的瓶瓶罐罐,就連洗碗槽都還有擺放幾個碗筷和玻璃杯,看得出來早先還有人在使用,主人並沒有離去太久。
  經過一夜折騰,五虎退十分困倦,在兄長的輕哄下,帶著圍繞自己的小老虎到其中一間房間睡下。
  將手裡的冰水一飲而盡,冰水的涼意褪盡後,鶴丸又開始隱隱煩躁,甚至不知道怎麼,脖子上早已癒合、快看不見疤痕的咬傷似乎泛起麻癢感。將手放到頸側,卻又什麼都沒有。手伸到褲袋裡掏了掏......很好,他的尼古丁口香糖不知掉哪去了?只剩下手機。拿起黑屏的手機,鶴丸按了幾個鍵,心中隱約的不祥感成真,他前一週重買的手機果然在打鬥時也摔壞了!沒有手機,他也料得到眼前的吸血鬼先生不會給他其他通訊方式,何況他根本沒記表哥們的電話號碼!
  大聲嘆了口氣,鶴丸重新拿起杯子。因為身邊的血族首領明顯不太喜歡燈光,他只能藉著最低限度半暗的光源,小心翼翼的走去廚房再裝一杯冰水。再踏出客廳時,他看到一期一振依舊維持同一個動作,蹙著眉,眼睛緊盯著同一頁。
  畢竟拯救骨喰是大事,一期一振身為兄長,怎麼都不會馬虎。坐下來灌著水,鶴丸悶悶地想著。
  這時一期一振忽然抬起頭,朝鶴丸微微一笑。起身將手上的手札攤著放到茶几上,戴著手套的手順勢撫過了鶴丸的髮絲。撩起一陣酥麻感,讓鶴丸忍不住微微一顫,但一期一振並沒有多餘的動作,而是走到落地窗旁,撥起電話。
  被那手掌撩過的地方像有火星子跳躍,在他耳朵、額頭燃燒成點點麻癢。鶴丸趕緊揉了揉自己的頭,為了不去注意那份感覺,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到別處,正好看見茶几的手札——
  不像其他地方寫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或繪上各種怪異的圖形,手札攤開的那一頁,用介於深褐色和黑色的顏料歪歪扭扭寫了了三行大字,鶴丸瞇著眼辨識了一下,終於勉強認出上面寫著:「鯰尾不要哭、一期哥對不起、宗近抱歉沒說過○○」,最後兩個字非常淡。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手札,開了旁邊的桌燈,藉著燈光認出那兩個字「愛你」。
  ——宗近,抱歉沒說過愛你。
  一期一振的手機正好在這時接通,「藥研嗎?」接通的是繼骨喰與鯰尾後,他最能幹的親信——藥研藤四郎。其實這樣說對大家也不公平,畢竟藥研擅長的領域和一直負責衝鋒陷陣的鯰尾和骨喰不同。
  簡單的聽對方交代完家中事務,確認一切無誤後,一期一振深吸一口氣候開口:「藥研,現在幾個命令,你接到後立刻通知下去。」頓了頓,「讓長岡、鹽河幾個回到本家,他們負責看守的邊境讓亂控制亡魂和其他妖怪暫代,你協理小叔叔管理家中事務。再把信濃和後藤叫過來,讓他們和鯰尾一起護送骨喰,兩天後到達小叔叔之前的住屋。骨喰......也許有救了。」
  再確認完所有的瑣事,一期一振掛了電話,稍微整理了思緒,轉過身,他看到鶴丸國永保持著往前傾的坐姿,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鶴丸。」
  「上面的字,是你弟弟骨喰的?」
  「如果你指的是那三行,是他的。」單膝跪在鶴丸身前,一期一振握住對方微溫的手。
  「那麼三日月絕對不是兇手。」
  「即使就結果上他不算,過程中他依然傷害了骨喰。」一期一振淡淡道:「更何況骨喰的契約者是他沒錯。」
  「所以你打算繼續進行報復?把消息封鎖起來,完全不打算溝通?把小狐丸給關到死?」
  「不是我不打算溝通,起初我比誰都還想溝通。」一期一振的聲音冷了下來,「為什麼骨喰消失快三年?為什麼鯰尾連絡不到他?為什麼我弟弟會用那種慘樣回來見我,渾身上下都是另一個人的氣味、痕跡?我不是沒有尋求過答案,但在協會聯合教會指責鯰尾殺人,對骨喰絕口不提,我就知道,不需要找了。」
  「以前協會不說,難道現在三日月當家,協會換了一批新血,你也打算繼續下去?起碼應該和小狐丸交涉!」
  「小叔叔問過了,他不是真不知,就是替家人隱瞞。我知道你想讓涉嫌重大的親戚脫罪,但請不要再管了。」
  「不管?怎麼可能不管?」鶴丸冷笑,「從你抓了我的那天開始,我就被捲入整個事件中了。」
  「對於這件事,我只能說很抱歉。」
  「抱歉?你沒打算對我解釋嗎?」
  「剛開始,我的確是察覺了你身上五条的血緣,也立刻發覺你和三条的關係。」靜了幾秒,一期一振撥過鶴丸前額的碎髮,「當時骨喰的狀況開始走下坡,小叔叔難以幫忙穩定的供應血液。我不否認是帶點報復的心態,扣押他的使者兼表親,是最快逼三条出面的方式。但很快的,一切都變調了,我無法控制自己。」
  因為單膝跪地的姿勢,一期一振稍稍仰起頭,深深望著鶴丸的眼睛。鶴丸的瞳色和天生血族的金瞳很像,但他覺得更像弟弟們喜歡的蜂蜜糖,閃著甜膩的光澤,讓人想靠過去品嚐。
  脫下一隻手套,一期一振輕碰人類溫暖的臉頰,「我只聽過他人提一次。人類的體溫,非常溫暖。像是毒藥,會讓血族產生戀慕。以前不信,現在信了。鶴丸,我真的喜歡你。」
  「戀慕?你確定那不是因為你覺得有溫度的儲備糧很棒吧?等到危急時刻,我也會是非常好的籌碼,靠著我的脖子,再度威脅三日月不幹嘛就把我吸乾。」鶴丸再度冷笑一聲,「誰會對食物產生戀慕?真是嚇到了我。」
  話才說完,鶴丸立刻感到一股推力,還沒反應過來,立刻發現自己被壓倒在沙發上。
  「請別這樣說自己。」血族青年原本帶著眷戀的神情轉為嚴肅,斯文的容顏在昏昧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危險。
  想起自己在古堡三番兩次被這張臉迷惑的不知身在何處,鶴丸就有些惱羞,「大少爺清醒點!別把自己感情弄混了!你說你喜歡我?你要怎麼證明給我看?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
  「證明?」閃閃發光的金瞳泛起了具侵略性的光芒,一期一振咬住指尖上的布料,脫掉另一隻白手套,「我可以證明給您看。」



新手司機,一鍋柴肉: http://paste.plurk.com/show/2363970/

圖片檔走這裡: http://i.imgur.com/VMwYTEP.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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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血罐,鯰尾藤四郎坐到了骨喰藤四郎身邊,輕輕攬過對方,「兄弟,你該吃飯囉!」
  含了一口血液,鯰尾湊過去哺入對方口中。因為飢餓的本能驅使,少有動作的骨喰會被血液的香氣吸引,不自覺深入鯰尾口腔舔舐著殘留的血液。
  沒有阻止骨喰的動作,鯰尾揉了揉兄弟的頭,一次又一次將血罐內的鮮血全都餵給了骨喰。
  獲取完充分的營養,骨喰仍維持往常木然的表情。鯰尾舔過兄弟嘴角殘留的「食物渣」,然後摟緊了對方。
  他最近老是想起以前,想起他們還是人類的以前——
  以前的骨喰,也不愛笑,和自己一樣有著黑色的頭髮。別人要判斷他們誰是誰,只能用表情做依據。
  以前的骨喰,為了照顧得了感染病的自己,願意一同被雇主趕出馬廄,流落到貧民窟,依賴小孩子瘦小的身形,幫忙採礦賺取微薄的工資。那時候他得的傳染病是沒藥醫的,只能日復一日捱著度日。鯰尾討厭透了那次弱小的自己,什麼都幫不了骨喰,只會不斷的發起高燒、不斷咳嗽讓最愛的兄弟擔心。骨喰連好好吃飯的餘地都沒有,營養不良和過度的憂心讓他的頭髮逐漸褪色,讓骨喰寧可把全身弄得髒兮兮的都是煤灰,也不想讓人發現。
  甚至,連骨喰外出工作時,他也無法保護自己。懼怕他把病傳染給出去的居民,把他拖出來,要扔到火裡燒掉時,還是不知為什麼提早回家的骨喰發現,衝入火堆裡把他拖出來,威脅著大家:「誰要是再動我兄弟,我馬上就穿著兄弟貼身衣物去抱他!上面的傳染源肯定很多!等著得病吧!」
  所以當變成血族,獲得力量時,鯰尾不知道有多開心。他可以不必拖累最喜歡的兄弟,甚至有能力反過來保護他。骨喰是和鬼丸叔公達成交易,才讓兩人獲得了轉化成血族的機會,因此也比他晚了兩年。
  但身為人類照顧鯰尾時,彷彿已耗掉骨喰所有的精神力。他們的角色顛倒的很快,骨喰不太注重自己,雖然依舊對自己很溫柔,但是對外的反應一直冷冷淡淡,他甚至可以發現,骨喰對於外貌上的改變有些許的自卑。但是對他來說,這些一點都不重要,只要骨喰還在,就好了。
  透著淡紫的白色頭髮漂亮極了,一定也會有人和自己一樣欣賞;骨喰不太注重自身沒關係,自己幫他打理;骨喰沉默寡言沒關係,聒噪是自己最擅長的,幫忙說話太容易了;骨喰不太和外界接觸也沒關係,外交自己最拿手了;骨喰開始事事依賴起他?那最好了!這是他的親兄弟啊!
  他們第一個接吻的對象也是彼此、第一個擁抱的對象也是彼此,他們親密無間。但一百多年間,骨喰一直有些靜得讓鯰尾放不下心,除了戰鬥,對外界的反應始終很差。所以在他們旅行的二年,骨喰在電話中提到或許有了喜歡的人,他開心又擔心。開心著有人和自己一樣知道骨喰的好,擔憂骨喰那樣的性格和別人談戀愛,會不會被欺負?會不會很辛苦?
  十三年前,骨喰還沒失去連絡前,和他相約出來見面,提及了「那個人」,並婉拒了和一起去南方遊歷的提議,暫緩行程。骨喰那時圍著對方的圍巾,上面有著清涼乾淨的氣息,但骨喰卻說那是個很溫暖的人。談到「宗近」的那一瞬間,骨喰不自覺露出的柔情,看得鯰尾都有些吃醋,只能發揮兄弟的特權,拉著骨喰親了好幾口。分道揚鑣後,他還是真心希望骨喰能改變。
  然後,骨喰消失了近三年——
  他循線找到對方時,整個教堂為了圍堵他燃起了聖火,骨喰的四肢被銘刻咒文的鐵條釘住,術法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
  即使發狂的屠殺整個教堂,也無法挽回。骨喰的身體像是被烙印一樣,渾身是那名叫「宗近」的人類的氣味和痕跡,不用翻開衣領,也能看到血跡斑斑的骨喰脖子上殘有吻痕。
  奄奄一息的骨喰在他幫忙拔除鐵條時,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呢喃著要他不要哭,但他怎麼可能不哭......
  為什麼要用火圍困住骨喰?他明明因為闖入過火堆,而有了點懼火症;為什麼要把骨喰的所有意識和行動力都束縛住?平常的骨喰不好嗎?為什麼要虐待骨喰?明明他的兄弟很可愛!為什麼,不幫他好好珍惜骨喰?
  別無他法,鯰尾只能耗費大量的血液和能力,將骨喰的契約者銘刻覆蓋,變成自己。但竄改契約,他依舊不是真正的契約者。
  ——撫摸著骨喰柔軟的髮絲,鯰尾抬起頭親了親兄弟的臉頰。
  「鯰尾!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出發了。」後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就來了!」揚聲回應,鯰尾拿起一旁的斗篷,細心幫一動也不動的骨喰穿好後,又幫他整理好頭髮。
  穿上自己的後,鯰尾拉住骨喰的手,「走吧!去找到讓你好起來的方法。」然後這次,換我好好呵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