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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s:
*Ryan Reynolds! Wade Wilson / Tom Holland! Peter Parker
*Breaking the fourth wall
*Fluff





今早起床,我發現自己突然長出了耳朵和尾巴。
更精確點說,其實這並不是我起床發現的第一件事,但肯定是我在起床後發現最勁爆的事情。

我第一件發現的事,是我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而且有條毛茸茸的東西纏著我的身體。
在我疑惑的用力揉捏了下那條東西後,忍不住疼的尖叫一聲。
一掃甫清醒的睡意,我才發覺那條毛茸茸的東西是我的尾巴。
尾巴?
我的尾巴?
這世界上哪種品種的蜘蛛會長出尾巴?
我握著自己的淺棕色的尾巴,上頭有著一圈圈深棕色的橫紋,一連串的問句像是簡報裡耗時花俏的字體動畫般躍然浮現腦海。
等等,難道,其實這不是尾巴,而是我要開始長出蜘蛛八隻長腳的先兆?這條「尾巴」之後會慢慢長出關節?我真的要成為字面上的蜘蛛人了嗎?
我越想越害怕,趕緊扔下手上那條「可能是蜘蛛腿但目前還像是尾巴」的東西。
我不敢想像未來自己可能會長得像《哈比人》中黑森林裡的大蜘蛛。
我永遠不會忘記幾年前和Ned一起去電影院看3D的《哈比人》,那立體而栩栩如生的大蜘蛛伸出毒牙在白色的蛛絲繭旁來回徘徊,簡直比史茅革朝著螢幕噴火的畫面還可怖。老實說,後者的劇情張力還不如前者來的可怕。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勇氣重看這段畫面,即使Wade在身邊也一樣。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嗯,感覺上還很正常,至少應該還沒長出複眼或毒牙之類的。如果我的臉真的變成和蜘蛛一樣,我可能得像《美女與野獸》裡的野獸一樣打破所有鏡子,並且考慮戴上面具生活一輩子。
我審視了一下手腳,萬幸的是,將我移到這裡的人並沒有在我身上加諸任何限制,而且我身上沒有任何外傷。
確認自己一切正常後,我環顧四週。這裡又是哪裡?
從灰白色的床單、佈滿灰塵的櫥櫃和牆角的蛛絲,可以判斷屋主大概不常使用這間房間。窗戶正對著另一棟建築的水泥牆,壓根看不出位於哪個街區。
我不禁開始回想昨晚我做了些什麼。
首先,我一如往常在紐約市當眾人的「友好鄰居」,和一群半夜不睡覺在路邊搶ATM的歹徒搏鬥──從這個角度說來可能不那麼友好,因為那群搶匪選擇在凌晨一點的時間搶劫,而我們打架的聲音大概吵醒了整條街。典型的皇后區夜晚。好在歹徒這次並沒有用什麼外星武器,於是我很快便將搶匪交給警方處理。
接著,Wade出現了──好吧,這也許可以算是特別的事情,因為Wade難得的遲到了。他從來沒有在例行的夜間巡邏遲到過,他總是如同第一天上學的小學生興奮的在集合點等他。
只記得在我準備盪去下一個街區之際,Wade激動的從旁邊的屋頂跳下,朝著我飛撲過來,嘴巴裡大聲嚷嚷著什麼。
Wade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努力回想,可是記憶如毛玻璃後的影像般朦朧不清。如果整件事和Wade有關的話,那這裡又是哪裡?他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我感覺偏執的心情隨著困惑逐漸佔據了我的心靈,連帶著蜘蛛感應也跟著微微嗡鳴作響,於是我決定先從調查這間房間的構造下手,避免自己繼續鑽牛角尖。
這間房間相當平庸,毫無生活痕跡,倒是附了間淋浴間。如果是偵探遊戲的話,那下方的簡介鐵定會如此說明道。
我走進淋浴間洗臉,抬頭看向鏡子,然後發現──沒錯,就是開頭那件事情。
我的頭頂長出了貓耳。
據我所知,蜘蛛並沒有耳朵,而是以佈滿全身的剛毛來感受聲波的震動──所以絕對不是蜘蛛的耳朵,而是貓耳。
所以,難道我是被放射性汙染的貓咪──不是薛丁格的貓──咬到或攻擊到了嗎?呃,這的確有可能,考量到我救了一大堆卡在樹上或屋頂上下不來的小貓,而每隻小貓都忘恩負義的賞我一爪。
不過,我認為真兇應該另有他人,不是那堆可愛又可惡的小毛團。
我望著鏡子裡的影像嘆氣,到底是誰的惡趣味會想讓蜘蛛和貓咪混種?將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想要的又是什麼?
一隻可以任意黏在牆上或天花板上的貓咪?還是一隻有著貓耳和貓尾巴的蜘蛛?
而且,如此一來,我是蜘蛛貓?還是貓咪蜘蛛?
我懊惱地拉扯著自己的耳朵,毛茸茸的手感挺好,但扯起來很痛,看來貓耳的神經已經完整附著在我身上。鏡子裡頭的我有著和尾巴同一色系的棕色虎斑貓耳朵,三角形的耳朵上也有深棕色的條紋,和頭髮的顏色接近,因此看起來並不至於特別突兀──如果不將人類長出貓咪耳朵和尾巴歸類為突兀的話。而我的眼睛也和貓咪一樣,在刺眼的光線下瞳孔會收縮成一條細線,在燈光微弱的環境下瞳孔則會放大成水汪汪的圓形,猶如自動對焦的相機鏡頭隨亮度調整光圈。
頭上的貓耳精準地反應出我不悅的心情,像是老鷹展翅飛行時的雙翼般向上揚起的弧度,緊緊平貼我的頭髮。
此時,我聽見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貓耳在頭上微微震顫了下。我立刻進入備戰狀態,如匍匐草叢欲伏擊的獵豹般躡手躡腳的推開門。
然而,門卻事與願違的發出老舊的吱嘎聲響,讓我不禁焦慮的瞥向門外。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外。
Wade難得沒有穿上紅色制服,而是套著深藍色的長袖兜帽衫和耐磨的丹寧牛仔褲。
看見來人是Wade,我旋即放下戒心,雖然我還是很不高興。我仰起頭怒視著Wade,赤著腳走到他面前,雙手抱胸,貓耳高高立起,尾巴在背後隨著步伐左右晃動。
我揪著自己的尾巴拿到他面前,「方便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Wade嚇了一跳,看來他剛剛並沒有注意到我醒了,他手上捧著的購物袋晃了一下,發出叮鈴鈴的聲音。他立刻蓋住購物袋,遮掩裡面的內容物,可是我還是看見了他買的東西──是項圈、逗貓棒和一大堆的貓咪生活用品。
「Baby boy,你醒啦……」Wade尷尬地咧嘴一笑。
我怒視著那袋玩具,然後抬頭瞪著Wade,說道:「嗯哼,看來你很樂在其中嘛。」
我的表情鐵定很陰沉,因為Wade一看到我炸毛的反應馬上收起笑容。他小心翼翼的問:「Pete,你還記得多少事啊?」
我面無表情地回應:「我只記得你昨晚的夜巡遲到了,之後的記憶一片模糊。」
Wade聽到我的回答頓時鬆了口氣,看到他一臉「我闖禍了但好險對方不記得」的表情,我直截了當地問:「Wade,你隱瞞了什麼?」
Wade欲言又止的發出了一聲「呃」的發語詞,然後眼神左右游移,擺出為難的表情。他望向上方,彷彿半空中存在著他的仇人般激烈的爭辯道:「不行,不行,我們不能直接這麼說,這樣Pete一定會生氣,他可能之後就不會想再看到我們了!」
「Wade,我不會生氣。」
「等等,哥又不小心說出來了嗎?」Wade摀住自己的嘴。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地重複道:「沒錯,你說出來了。Wade,我不會生你的氣,也不會因為這件事離你而去,現在你可以交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
Wade猶豫的看著我,眼神像個害怕受到責難的小孩子,吞吐道:「可是……」
於是,我從他的購物袋裡拿出深棕色的皮製項圈,上面的裝飾鈴鐺清脆作響。
「我保證不會對你發火。如果待會我生氣了,那我就自己戴上這個項圈。」
Wade吞了口口水,緩慢的說道:「Baby boy,你這樣會讓我想惹你生氣……」
「Wade。」我瞪了他一眼,加重音警告道。
「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了。不過,在那之前,想不想先喝點牛奶呀?」Wade在確定我不會生氣後,又恢復往常歡樂的形象,雀躍的自袋子裡撈出一個印著Kitty貓圖案的塑膠奶瓶。
在Wade開口前,我馬上截斷他即將出口的話:「給我一般的馬克杯就好,我又不是真的奶貓。」
「可是哥特地買了Hello Kitty的奶瓶,你看,Kitty還打著小領結!」Wade一臉委屈,將奶瓶拿到我眼前,強調道:「而且哥還是從一群搶嬰兒用品大特價的家庭主婦的手中奪下這個奶瓶。」
我無言的摀著臉,屈服道:「隨便吧,我現在肚子餓得要命,給我點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就好。」
「Baby boy,哥真的好愛你!」
Wade開心地尖叫,像隻溫暖的棕熊般緊緊抱住我,在我的臉頰親了一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和耳尖像滾燙的茶壺般沸騰的冒煙,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我以咳嗽掩飾自己的羞窘,揮手趕走Wade,大聲地喊道:「記得我要喝熱牛奶。」
「遵命,Baby boy。」Wade朝我拋了個媚眼,假裝向我脫帽行禮。我則白了他一眼。
在Wade到廚房去幫我加熱牛奶和煎薄煎餅之際,我坐在客廳的棕色沙發上發杵。我好奇地打量著不大的客廳,背後的尾巴豎起,末端彎出一點弧度──我其實不知道怎麼控制新長出來的部分,可是貓尾巴和耳朵似乎能忠實反映出我的心情變化。沙發材質摸上去挺劣質,有好幾處龜裂的裂口與劃破的痕跡,幸好沒有灰塵。
現在想來,這裡大概是Wade其中一間安全屋,身為僱傭兵,狡兔三窟或許是他避免敵人尋仇的生存方式,可是我不禁替Wade孤獨的生活而難過。儘管Wade不曾正面和我提過,但在遇到我之前,他似乎到處在各地流浪,不像我有一個真正的家可以回去。
現在他待在紐約的時間增加了,我希望這和我有一丁點的關係,也希望他不再那麼孤單。我希望他多和我說點話,別老是和只有他看得見的盒子鬥嘴,即使他只把我當小孩子也無所謂──只要他不再孤單就好。我衷心希望他可以過著更快樂的生活。
雖然我從沒來過,但客廳裡除了塵封已久的霉味之外,還隱隱有股墨西哥捲餅的味道。以及煙硝味。我不太確定自己能聞到這麼多味道和我變成貓這件事是否有關聯。
客廳的擺設十分簡樸,除了兩人坐的沙發、一張玻璃桌,以及固定在牆上的液晶電視,沒有其他能顯示出屋主身份和偏好的物品。Wade鐵定不常待在這裡──他曾經帶我去他比較常住的屋子,裡面遍地堆滿了外賣盒子、看過的雜誌、娃娃和軍火,簡直如地雷區般舉步維艱。
幾分鐘後,Wade端著一盤堆得像山一樣高的薄煎餅到我面前,上面淋滿了琥珀色的蜂蜜,甜蜜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他的手臂夾著奶瓶,裡頭裝滿溫暖的牛奶。他把奶瓶塞到我手中,摸摸我的頭(與貓耳),說:「多喝點牛奶才可以趕快長高喔,Spidey-kitten。」
我的貓耳不悅的抖了下,我撥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我湊近煎餅,嗅了嗅薄煎餅熱騰騰的香氣,接著伸出舌頭舔了口蜂蜜和薄煎餅品嘗味道,才拿起刀叉吃起薄煎餅。
Wade坐到我旁邊,翹起腳,饒有興致的盯著我吃薄煎餅的模樣。在我殷切的目光下,他娓娓道來事情的前因後果。
「嗯……哥該從哪個時間點開始說?總之,哥上次去香港辦點事情,順便去當地的酒吧待了會,意外聽到一個臉上畫著煙熏妝眼影、長得很像漢尼拔的傢伙──別怪哥偷聽他說話,他實在長得太像壞蛋了,全酒吧的人都怕他會不會忽然掀桌烙人來打架。對,哥也是全酒吧注目的人,但那不是重點。他提到有種秘術可以把人變成動物,就像哈利波特裡的變形術那樣,在講了很多廢話後,終於提到秘術咒語就記載在住在紐約那個奇怪的醫生家裡。」
我蹙眉,貓耳直豎,這聽起來像不妙的開頭,「所以你隨便聽到一個咒語就把我變成貓咪?」
Wade以手指堵住我的嘴,我鼓起腮幫子表達不滿。他在我準備張牙咬他的手指前收回手,說:「壞貓咪,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好的事情,也不可以亂咬人。」
我哼了一聲,繼續咬著奶瓶吸吮著暖和的牛奶。
Wade繼續往下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哥本來打算把自己變成貓咪,體驗下受眾人寵愛的感覺。你知道,所有和貓扯上的東西都很可愛,你看那些網路趣圖只要有貓,就可以在臉書上得到幾千幾萬個讚,如果哥可以變成可愛的虎斑貓,那一定連Wolvie都會愛上我,而不是每次看到我就伸出他亮晶晶的狼爪子。」
Wade的雙手握拳,舉到兩頰旁,模仿貓咪的貓拳,「喵嗚」了一聲,伸出手要和我擊掌。
我冷淡地盯著他的手,尾巴在後面緩緩地擺動,Wade噘著嘴說:「這種時候你應該要喵回來,然後和哥擊掌啊。」
我雙手抱胸,打定主意不配合,撇過頭說:「我才不會喵嗚回來呢。」
Wade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不過我不為所動,在我嚴厲的目光下,他繼續往下說:「哥回到紐約後,就溜進那個奇怪醫生的家裡。在經歷了一些會被馬賽克的英勇戰鬥後,哥成功找到了那個咒語──順帶一提,你知道那個奇怪醫生有條像阿拉丁魔毯的紅色披風嗎?他會握手和蓋布袋喔,超讚!雖然他對哥的態度不太友善。」
我有點好奇為何披風能有「蓋布袋」如此生動的行為,但追問下去Wade的故事可能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能說完。
我皺著眉頭,問道:「辣揪竟為什摸似我變成喵咪?」我的話因嘴巴裡塞了一大口薄煎餅而含糊不清。
「哥原本想和霍格華茲的巫師一樣帥氣的邊騎著掃把,邊喊出咒語,然後在撲向你的瞬間變成小貓咪貼到你身上……」Wade的話講到這裡時稍微停頓了下,而我的記憶也開始恢復,那時,我記得自己正要盪向原史塔克塔的方向,結果Wade驀地從旁邊跳到我身上,害我幾乎摔進旁邊的大樓,重演第一次見面時差點發生的悲劇。
「哥不知道自己到底念錯了什麼,反倒是你變成了貓,而且不是完整的貓,而是先長出貓耳和貓尾巴的半人半貓。別誤會,我可沒有抱怨什麼,事實上這比我本來預期的還要更好──你知道,Spidey-Cat!網路上一堆Spideypool的同人都喜歡在你身上加上貓耳和貓尾巴。」Wade伸手想摸我的貓耳,我下意識躲開,他佯裝受傷的發出吸鼻涕的聲音,但還是乖乖縮回手。
我吞下口中的薄煎餅後,發問:「你說的Spideypool是什麼?是我們的組隊名稱嗎?」
「哥、Yellow和White一致同意你別知道太多比較好。」
「什麼意思……」
Wade不打算回答我的追問,而繼續說下去:「沒多久,那個長得很像福爾摩斯的醫生──不是Robert Downey jr.演的那版,而是Benedict Cumberbatch的新世紀福爾摩斯──就穿著那個很有個性又很嚇人的披風追來了,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哥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重要的內容。他的手一直在空中畫圈圈,接著就忽然冒出一團像哆啦A夢任意門的火圈,把我們一起傳送到他家裡。可惜你昏過去了,不然那真的是很酷的魔法,比《哈利波特》裡拿著魔杖咻來咻去的特效還精彩。」
「哥起先有點害怕他的斗篷會再揍我一頓,不過他保證他只是想幫你檢查身體,確認你沒事就放我們離開了。順帶一提,他告訴我這個咒語真正的作用……」
「那真正的作用是什麼?」我提高聲量,在說了這麼久之後,Wade總算進入正題。
「接下來幾個小時,你會漸漸成為一隻徹頭徹尾的貓咪。不只是外型變成貓,連思考模式和行為模式都會變得和貓一模一樣。」
「什麼?」我驚詫的大叫。而我馬上見識到了Wade所說的事──剎那間,我的雙手和雙腳變成了貓掌,指頭部分的毛色雪白,而根部的毛與尾巴毛色相同,掌心有著粉紅色的肉球,而且可以伸出銳利的爪子。
「那這要多久時間才會變回來?」我苦著臉,這雙毛茸茸的肉球看起來連握住東西都有困難。我猜這是Wade買奶瓶給我的真正原因,因為我的手鐵定握不住馬克杯。
Wade倒沒賣關子,爽快的說:「一天而已,所以接下來就好好享受貓咪的生活吧!」
接著,Wade抓過我的手(貓掌),磨蹭著我的肉球,露出幸福的表情:「呼呼呼,哥現在完全明白貓奴們對肉球的喜好了。」
我下意識伸出爪子,在Wade臉上留下紅色的劃痕,低吼道:「我還沒吃完早餐!」
「沒問題,哥這就來餵我嗷嗷待哺的Spidey-kitten。」Wade以刀子切了一小塊薄煎餅,用叉子放到我的嘴邊:「來,啊──」
我咬下送到嘴前的美食,瞇起眼睛,反抗道:「我還是可以自己吃東西。」
我試圖以兩隻貓掌夾起叉子,艱難的叉起一塊薄煎餅送進嘴裡。
「小貓咪,別逞強了,來,啊──」Wade捏住我的肉球,鍥而不捨的餵我吃薄煎餅。儘管有點不高興被當成真的貓咪,但我還是接受了Wade的服務,畢竟誰會放棄到口的美食呢?
此時,我忽然想到一件嚴重的事,緊張的發問:「那我會變成人形尺寸的貓咪嗎?」
我實在有點難想像自己變成等比例放大的虎斑貓。就算是貓咪,和人一樣大還是讓人有些畏懼,如此一來,我應該看起來更像猞猁或緬因貓之類的大型貓類。
Wade偏著頭回答:「我想大概和遊戲裡的德魯伊有三種型態狀況差不多?人型、半人半貓和完整的貓型。幾個小時後,你就會變得和一般家貓一樣迷你了。」
我懷疑的問:「為什麼長出貓掌後,接下來會直接變成普通的虎斑貓?」
「也許是看人慢慢長出貓毛不萌吧,就像魔法少女變身的時候都不會被敵人攻擊一樣。」
Wade詭異的類比不禁逗得我咯咯發笑,我接著說:「我希望變成貓咪的我不會開始亂撒尿之類的。」
「別擔心,Baby boy,哥已經準備好貓砂盆了。」Wade可靠的從袋子裡取出貓砂盆,並且在盆子裡裝滿貓砂。
我真心希望自己不會記住以四隻腳尿尿的事蹟。
之後,在等待我完全變成貓的這段期間,Wade關了客廳的燈,打開Netflix影集讓我挑選想看的節目。
我選了《怪奇物語》作為消遣。即便我明確表示自己的耳朵會擋住他的視線,他依然十分堅持讓我坐在他的懷中看電視。他用雙手箍住我的身軀,將下巴輕輕地倚在我的頭頂,因此我的貓耳不時蹭到他的臉頰,不過他看起來很享受被貓耳攻擊的觸感,所以我也任由他去了。
在觀賞影集的過程中,我能感覺到貓咪的野性開始侵蝕自己的理性。我漸漸難以理解劇中人物說話的方式,遑論是看懂劇情在演些什麼。很多時候,我只是看著電視螢幕上移動的色塊發呆,而Wade則津津有味的吐槽劇情。
在我快睡著的時候,Wade拿出了逗貓棒,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我不是真的貓咪,才不會被逗貓棒吸引呢。」我抱怨道,聲音含糊在口中。儘管這麼說,但我下意識瞇起眼,諦視著逗貓棒上的白鯧魚,抑制自己伸出手(貓掌)阻止魚晃動的衝動。我的尾巴在背後自然而然的擺動,然後圈住了Wade的右手。
「真的嗎?」Wade把逗貓棒換到左手,將棒子舉得更高,繼續讓魚規律地晃動,並趁機揩油了一把我的貓尾巴。
我發出貓咪低沉的恫嚇聲,正是那種你在路邊看到野貓打架時會發出的兇惡的像發怒老婆婆的叫聲,但是當Wade輕輕地摸起我的耳朵,我全身的張力倏地鬆弛下來,冒出一聲甜甜的「喵嗚」聲。
我和Wade同時僵住,而Wade先回過神,然後更賣力地撫摸我的耳後。我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趕緊以貓掌摀住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再發出任何更羞恥的聲音。
Wade不這麼想,他繼續摸我的貓耳,拉下我的貓爪,以一種有點下流的方式說:「別害羞,哥還想繼續聽你喵喵叫的聲音啊。」
猝然間,白光一閃,一陣煙霧散去後,我徹底變成一隻棕色的虎斑貓。
Wade的臉完全垮下來,表情看來極度扼腕,不過他還是繼續摸我的貓耳和耳後鬆軟的皮膚,我瞇起眼,乖巧的摩蹭回去,喉嚨低沉的呼嚕聲。反正我現在是隻徹頭徹尾的虎斑貓,也沒什麼好害臊的。
完全變成貓的我蜷縮在Wade的腿上,在他的撫摸下,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電視劇的吵雜音樂如催眠曲般增強了睡意。
Wade注意到我快睡著了,便用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抱起我,以抱嬰兒的姿勢將我摟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搖晃著我。我感覺自己宛如回到幼時躺在嬰兒床上,而我的媽媽會唱著搖籃曲一邊輕輕搖著床催我入睡。
在半夢半醒間,我忽然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自己能永遠像隻小貓咪般無憂無慮。
然而,這個念頭稍縱即逝,很快便融化在虛實交錯的夢境之中。



變回人型的幾天後,我發現Wade趁我睡著時偷拍了好幾張我半人半貓的模樣當作手機桌布。
而我沒有揭穿他。




備註:
* Wade從頭到尾都是說Strange Doctor,而不是Dr. Strange,這是Ellen Show的梗XD

* Spidey貓的形象是參考棕色虎斑白襪貓<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