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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聖誕節就要在讀小屁孩的日記中渡過了嗎?」Gene的車從來都不太舒適,Sam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不穩定的安全感,至少他的DCI是把安全的最下限危險的最上限拿捏得相當恰好。

  「希望不要,至少在…」Sam看了一眼時間,「…接下來的四個小時我們能做一些真的像聖誕節的事情,我們今天已經做夠多調查了。」

  「大餐?」

  「餓死了。」

  Sam的笑容在他被凍到透紅的臉頰上暈開,至少在這個純潔值得靜靜禱告的一天,他臉上的笑紋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們當然做不了甚麼大餐,Gene從來不會做為自己倒啤酒以外的積極覓食活動,頂多就是拿兩片麵包把所有可以當場撕開就吃的東西夾進去就了事,拿刀和拿槍的姿勢根本不合,他也從來沒去研究過。Sam比他好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他們兩個在一起從來不會搞出甚麼明堂,雖然Tyler老是自以為去過很多國家,拉開豆子罐頭就說這是墨西哥料理,撬開鳳梨罐頭就說這是義式料理,還不都是把東西都丟進鍋子裡蓋上等五分鐘的東西。

  但是他們也不否認這種難吃的食物讓他們樂在其中的過程,包括可能願意套上圍裙的Sam-無關情色方面-或是願意刁根菸把菜剁得亂七八糟的Gene,那讓他看起來完全就是被飢餓逼急卻完全不拿手有大男人主義的中年人,Sam總是會在這種時候笑他的表情,順便注意他的菸灰不要落進鍋子裡,所以之後他乾脆把他趕走。


  Gene在冰箱裡發現一隻烤雞,雖然不是火雞但至少是一隻鳥的形狀的東西。他歪著嘴角無聲笑著Sam用腳踢關上烤箱的娘娘腔動作,後來他們發現少了做湯用的洋蔥,只好切更多磨菇丟下去。還有那支看起來很枯萎的巴西里,屋子的主人也不知道它在冰箱裡待了多久直到像他的手指一樣凍壞。

  Sam看起來很好,說不定就像前幾天Annie說的一樣,但是剛剛在教堂Sam確實還是精神狀況不穩定,他的腦,Gene從來未曾深入過的那一片虛無的世界,他始終認為Sam沒有提起他就不必去詢問,他無法應付那種人心中太柔軟的部分。


  還有他若是了解太多,他可能捨不得放手。


  「嘿,你的手是不是割到了?」Gene注意到Sam的左手有一個新鮮劃開的傷口。

  「阿!」他停下手邊的工作,盯著那個擠出血珠的指腹。

  「醫療箱是不是在那邊的櫃子裡?」要是以為Gene Hunt會做出那種把情人切傷的細嫩手指放進嘴裡這種肉麻骯髒事的話真是太矯情了,那會疾病傳染!所以他選擇了比較符合他形象的關心,OK繃。



  但這不表示他不能被情人舔手指的動作刺激到,雖然接吻更容易疾病傳染。



  他們的嘴唇貼在一起笑了出來,今天是聖誕節,上帝會原諒他們在午夜之前好好享受,公務甚麼的明天睡起來再說。Gene一隻手臂就能控制住Sam的行動,也不在意搭在他襯衫上的那隻手都是肉汁,他們就像淺嘗雞尾酒那樣小酌彼此的氣息,Gene的味道很濃烈卻很穩重,嗆辣的尼古丁混上精準調配的啤酒和威士忌,還有男性的爽身噴霧和薄荷的牙膏,其實Sam一點也不喜歡菸味,但這是Gene身上獨特的古龍水。Sam身上的味道很複雜,感覺上是混雜了各種唇蜜食物酒精和二手菸,卻奇妙的相互搭配,而且體味很淡,在他的頸子後面才能嗅到一點奶油味。

  

  「湯…湯,我要關火。」

  Sam笑著拉開他們的距離,濃湯煮的似乎有點過頭,可是他們一點都不介意。Gene在Sam盛盤的時候到外面把那張靠著窗的小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一邊,拉了兩張跟這張桌子不成組的椅子,他們並沒有太多機會可以一起吃飯-尤其在其中一個人家裡,今天是聖誕節,好吧,只剩下三小時又八分鐘是。

  他們裝腔作勢的把簡陋的餐桌整理好,還有看起來沒有賣相的烤雞和馬鈴薯泥,浮在碗裡的湯看起來顏色偏深,明明沒有洋蔥煮起來卻像洋蔥清湯。Sam彎起的笑紋看不見盡頭,他的雙手相扣在一起,兩肘撐在桌上,嘴角抵在拳眼上,這個熟悉的姿勢,Gene很久沒看過也沒實行過了,這讓他不敢輕易拿起那根銀色的湯匙。


  「我吃飯從來不禱告的。」Gene瞇起的眼睛和不自覺往上的下巴就像在譴責這個神聖的行為。

  「我也是,科技發展快速之後很少人會篤信宗教了,但是今天是聖誕節。」他那根包著OK繃的指頭在手背上動了動。

  「好吧好吧,快點,再這樣下去我都餓死了。」Gene粗魯的把手肘放在湯碗兩旁,等著Sam說禱詞。

  「感謝天主…」

  「讓我們有飯吃,阿們。」


  看Gene豪邁的捧著碗,Sam優雅的叉起蘿蔔。現代人可能是生活繁忙看重現世就忘記了心靈層面的淘洗,Gene的人生規劃沒有終止的一天,他無心去理會他分外的事情,Sam也不會去打擾他的正義。那種尷尬的、脆弱的隔閡,他們都沒有人願意去碰。




--節錄自 希圖-【創作】UK Life on Mars GS。現實縫隙。II --


(美好的肉-當然只是開胃菜)


  他捧著的紙張墜落在他們腳邊,Sam把Gene壓向自己的嘴唇,鮮明濃烈的菸草味幾乎讓他嗆到快哭出來,可是他喜歡Gene時而暴力時而慵懶的吻,每次嘗起來都不一樣的真誠,他吸走了Gene殘留在嘴裡的尼古丁,醇苦卻帶著白蘭地的甜,微醺的舌交纏在一起,Sam不懂為何他現在離不開Gene的體溫,帶著小傷疤的食指壓著Hunt的顴骨,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肩膀,那是霸道,混亂,拉扯著獨占欲的親密行為,而他們樂於品嘗。

  全身的支撐骨骼就像像消失了一般,Sam靠著散發出鏽蝕味的櫃子,他感覺到暈眩,從下腹為中心往四肢百骸引燃的導線讓他的身體忍不住扭動著閃躲看不見的火花,他輕輕咬著Gene的下嘴唇,膩著那裡的唇形讓弦月狀的齒印烙在上面。


  Gene抱著Sam的腰際,在他疲軟時往上提起他的臀部,他們的下半身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互相感覺到生理上的蠢蠢欲動,Gene長期持槍的姆指有個突出的老繭,那些硬皮讓他的某些手指看起來扭曲而恐怖,Sam卻很喜歡它們,就像歷經風霜的老練,那種沉穩值得依靠的特質具現化在他的手掌上。拇指隔著襯衫滑過Sam的肋骨,他沒在數,卻耽溺在感受那種皮脂下的起伏,隨著呼吸的遠離和吐氣的服貼,Gene揉著兩根肋骨中間的間隙。


  Sam依然有意無意的用下體摩蹭著Gene,粗糙的皮革質料放大了摩擦的作用,包裹在衣料之下的器官緊繃了縱慾的氣氛。他們終於放過彼此的嘴,Sam下意識的舔唇,病態的蒼白透著深層的紅澤,他將Gene留在他下唇的肉醬味帶進嘴裡。


  Hunt的手指游移到Tyler胸前,他完全不想費力解開他的鈕扣,他找到Sam右胸口那粒因為寒冷而尖挺的乳頭,他用指腹推著那小小的突起,自己想像它現在是甚麼樣的充血,平時淡的如奶色的乳暈現在應該漲成褐色。Sam摟著他脖子的手臂收緊,他將自己全身挺向Gene的胸口,用乳尖擠壓他的手指,下半身用已經描出的形狀蹭著他的皮帶。


  Sam的大腿微微分開,從嘴邊溢出的細碎呻吟在空蕩的檔案室裡明顯清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Gene取悅他胸口的手上,他覺得現在甚麼都變的無關緊要,當下只剩下他和Gene還醒著。Hunt把大腿卡進Tyler的胯間,他幾乎同時感覺到Sam急切的在他的大腿上小幅前後撸動,隔著厚布料他依然感覺到自己炙熱的慾望本能的想望另一個人身上貼去。


  「不…我們不能…」Sam壓抑情慾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胸腔。

  「當然不能,雖然你剛剛在騎我的大腿,」Gene捏住了被他蹂躪的乳頭,也接收到Sam企圖怒視他卻一點也不成功的眼神,「但是我也不想在這裡上你。」


  Gene放過了他的胸部滑向他被包的嚴實的臀,Sam正埋在他的頸窩吸吮他的頸動脈。Gene沿著身後那條在中心的縫線一路將手探到他的胯下,並精準的找到連接鼠蹊部和後庭脆弱敏感的地帶,就像要在他身上烙下痕跡一樣用力的按住,那瞬間Sam Tyler幾乎跳了起來,接著給Gene一個最無害的兇狠表情。

  「喔對了,你還懷孕。」

  「夠了你這個變態!」Sam看起來完全氣急敗壞,他脆弱的耳根經不起淫穢的語言攻擊。

  「好了我性感的小孕婦,乖乖的從我腿上下來去廁所。」

  Gene在Sam離開他的擁抱之前輕吻了他臉頰上炫目的烏青色瘀血。



  他們踏出了圍繞他們腳邊的泛黃簡報,然後在廁所的門板上互相依偎著體溫高潮。


--節錄自 希圖-【創作】UK Life on Mars GS。現實縫隙。I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