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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梧桐。
  更深露已重。
  百轉千折,愁腸怎堪,細細說。

  愛不得、恨不得、怨不得、求不得。
  隨著一盅一盅不斷被飲盡的酒,拉扯出了烈酒的苦澀,嘶聲著斷續的喑啞,不管濃烈與否,吞入腹後終是閉上了眼,就將往事,一杯杯地化成了醒不來的醉。
  捨得不?捨得。
  捨得?不捨得。

  他曾問過。
  張起靈是什麼,值得你這樣像個呆子一樣,傻傻地等他。
  你等什麼?再怎麼去等那個人,他也不會回過頭的!就算真讓你等著了他,你又能怎麼做?
  小邪!小三爺!吳邪!
  你等什麼!張起靈又憑什麼!
  是第一次,失控般地,對著那個人大聲地吼著。
  興許是那晚喝了一點酒,於是便有了理由,能夠藉酒裝瘋。
  澆愁?
  哼!當真可笑。
  若他的愁怨,都能夠隨著酒精一起燃盡的話,或許他還能比較好過。

  那人沒有回答他。
  這是當然的。
  已然泛黃斑駁的照片,又怎能懂得那個人眼裡所說的放不了手。
  莫說數十年已過,莫提數十年前的那一些明爭暗鬥。
  若是照片上的人依然如昨,怕是也不會回答他這些亂語胡說。

  頂多也只是說一句。
  小花,你醉了,來,搭著我,陪你回去。

  是啊。
  是陪你回去。
  而不是跟著你走。

  將我放下後便是放下了,而再不會像小時後一樣,牽著我的手。
  直到如今。
  雙手的枯朽已如照片上笑意的斑駁。

  他問著吳邪的,又何嘗不是問著他自己。
  等什麼?
  等一個註定此生無緣的回首。
  他笑著吳邪的,又何嘗不是笑著看自己。
  笑什麼?
  笑一場從來就是自作多情的夢。


  若是黃泉再相逢。
  此情,不能重。